第六百七十三章 太陰太陽、萬古第一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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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榆風吼，灰靄漫天，長存古今的熒惑古星表面佈滿燦金色的裂縫，像是一輪熊熊燃燒的大日，散發出無限的光與熱，比遠方的太陽還要璀璨。

破碎葬土中，靈寶劍陣自化一界，兩張真虛神圖不斷輪轉，內部殺氣森森，陰風颯颯，千絲萬縷的血色劍氣洶湧，彷彿要刺穿人的魂體，攝人無比。

面對太古第一皇的話語，蘇羽眸子無瀾，氣質愈發空靈。他銀袖一抖，手指結了個法印，道軌遊離間恍若塵世曇花，璀璨剔透，瑰麗到極致。

“光陰亂！”

伴隨著殺陣主人的道音，只見東方金光沖霄，一聲鐘聲滌盪萬古，孟章陣門下的掌劍道人一步踏出，身上的混沌氣流逐漸消散，顯露出具體身形。戴九陽冠，穿金紋雲鶴絳綃衣，舉手投足間太陽聖力流轉億萬，像是大日化身，皇道威壓鋪天蓋地，震撼人間界。

“太陽聖皇！”

有太古皇驚叫，這種純粹的太陽真意，分明是人族聖皇重現人世。

其他至尊也盡皆變色，內心悸動，那位道人的氣息和太陽古皇一般無二，實在讓人難以分辨，太過詭異了。

三丈陣臺上，絳衣道人眸光熠熠，仗手中劍來取，一霎間整個世界都浸染了鮮紅之光，血腥氣撲鼻。同時血光中又蘊著金絲，行中正大道，宛如凜然天意，不可抵擋。

不死天皇神色自然，虛神以五色天刀應對，依舊從容。只聽得正西上又有鐘響，來了一位道者，戴暗玉冠，穿玄月流仙衣，踏著仙雲而來，頭頂懸掛著一方圓潤無缺的黑金大印，一人一器溢散出濃郁的真陰法則，讓滄溟為之變色。

太陰道人眼中射出兩道可怕光芒，祭出人皇印，連同殺劍一同催動，攻向不死天皇。

“人皇太陰，不可能！”

不死天皇眸子微睜，心神略有動盪，對方的氣質和太古那人如出一轍，給了他一種很深的錯覺。

他很快便平復心境，冷靜應對。太古時代的人皇已死，不可能再出現，眼下不過是一道化身，無法逆動時光。不過內心的疑惑還是難以排解。

這種氣質已然超越了“數”字秘，古往今來一切化身術都不可能做得到這一點，其中肯定有其他原因……

就在不死天皇心中甚是疑惑，正尋思未已時，正北方向鋪天蓋地的威壓散發，又是一條金色瀑流出現，浩瀚純粹的血氣勾動九天十地，天道降臨，垂落下萬縷神則。

一位道人，頭帶九霄冠，身穿青金法衣，通體綻無量光，神聖而威嚴。身姿顯化的剎那靈泉噴薄，金色道蓮紛紛揚揚。他的身體繚繞著一條條秩序神鏈，如浴火重生的仙凰一般，擁有無量的神能，天地都為他而鳴。

“大成聖體的獨有血氣？這到底怎麼回事？”

“三十萬年前的聖體白絃，但他早該壽盡了。”

北斗禁區中，有至尊大叫，眼中充斥著震撼之色，感覺不可思議，熒惑發生的一切讓他心境複雜，彷彿再次回到了那個荒古時代。

那一世處於一個紀元節點，仙路將開，又沒有當世成道者出現，故而很多禁區生靈破封，欲奪天心之位。

由於自己的父輩是禁區至尊，這些古代天驕很自傲，也很冷漠，在星空古路中製造了無邊殺孽，甚至有以殺證道的禁區子血洗蒼穹，一片一片星域的殺了下來，只為證道。（和他們相比，螣蛇老祖屠滅幾顆星球都不足道哉了），這種罪已經不遜色黑暗動亂了，讓億萬萬生靈為之慟哭。

是時天地傾覆，神陸沉淪，禁區子彼此爭鬥，甚至有古代至尊現身，吞噬無數生靈，將這片宇宙視為進食地，冷酷到極點。

萬靈絕望之際，有金血者跨越無數逆境，從不可能崛起的時代奮起，橫擊禁區子，摘其頭顱懸首天下。之後又在最短的時間內另類成道，對峙不死山禁區，逼得黑暗至尊破封一戰，以至於對方因血氣不足隕落在那一戰。

這位大成聖體威勢極強，雖未成道，但實力臻至極限，分明有人族大帝的英姿，平定荒古動亂，鎮殺古代皇者，在古史上留下了輝煌的刻卷。

白絃，為應劫而生的無上聖體！

他在位的時代，連殺禁區子，打遍九天十地無敵手，讓禁區為之沉默，也開啟了聖體一脈的恢宏神話，是可以和聖體始祖並駕齊驅的超脫者。

“很像，那位聖體的確非凡，堪稱萬古以來的第一聖體……”

太初禁區中傳出一道嘆息，態度很不同，過往的成道者很少會以這般姿態對待大成聖體、大成霸體，即使畢竟後者只是有和他們一戰的資格，真要對決，勝負幾乎可以肯定。

能得到古代至尊承認，聖體白絃的實力可見一斑，不會遜色於人族大帝……

“絕對是荒古時代的九位無敵聖體之一！”

蓋九幽的仙台中，葉凡蟄伏在萬物母氣源鼎內，艱難地睜大眼睛，感受那股可怕的極道威壓，眸子不斷淌落鮮血。

面對皇道高手，他還是太弱了，初階大聖在這裡什麼都不是，一旦出去只能匍匐。甚至即使有蓋九幽庇護，他還是戰戰兢兢，身體、元神像是被千萬根鋼針刺骨一樣，很痛苦。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想錯過這一戰。玄黃大鼎上覆蓋了空間陣，直通荒古禁地。

過了這麼久，葉凡幾乎知曉了自己身上的一切隱秘，他和荒主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局，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請出荒主平定動亂……

“轟！”

西方執名之地，青衣道人體魄一震，天靈蓋內垂落下一道不朽神輝，他倏地睜開了眼晴，剎那間如開天闢地，三千大道光破碎。

陣門上的殺劍不斷搖晃，天尊神威浩蕩十方，九天十地皆顫，席捲了整片大宇宙。

與此同時，蘇羽也拎著誅仙劍衝了上去，要斬落天皇。

這一刻，四位皇道高手裹住了不死天皇，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這處帝陣化為時空領域，主陣者在其中得到的加持巨大，即使是太古天皇也被迫全力出手，身上霞光萬道，瑞彩千條，光嬋燦爛，映目射眼。

“哧！”

黃霧狂風驟起，雷火偕劍光而舞，符印吐黑霾臨下。古代天尊的帝兵徹底復甦，四劍一起祭出，劍芒並神波，漣漪無垠。四道修長身影或劈、或刺、或砍、或削，宛如一體，殺得不死天皇不斷倒退，一時間居然處於下風。

這套劍陣威能實在驚人！

更讓他變色的是，有劍氣洞穿五色霞光，直挺挺地刺向血肉大繭，這讓虛神為之震怒。自己居然被一個後來者逼迫到這般境地。

“殺！”

他大喝一聲，手中天刀迸射出億萬縷神輝，有仙道光芒溢散，打出了一道湮滅級的神通。

然而，出乎意料，蘇羽和其他三位道人也是這一招，雙方都收集到了九秘。

“轟！”

剎那間天崩地裂，誅仙陣灰靄澎湃，不死虛神黯淡了許多，身外有絢爛的光粒子溢散，若是真身已然喋血了。

“哧！”

四道神魔般的身影邁步上前，而後齊齊施展玄法，要斬出最後一劍，撕裂那枚大繭。這讓不死天皇臉色驟變，下意識要復甦，避開殺劫。

千鈞一髮之際，另外三位道人陡然一滯，在斬出一擊後，浩瀚如海的威壓消散，不朽帝體消失於人間，就此不見。三口殺劍撕裂長空，重新懸掛在東、西、北上空，恍若永恆。原地只剩下三個古樸葫蘆，一紫、一朱、一黑，浮浮沉沉，噴薄出瑞彩仙華，生命精氣無比濃郁，形體看起來很美麗。

還有一枚迸射龍光，比星空還要深邃的暗金大印，伴隨在硃紅葫蘆旁邊，正是太古人皇的神印。

“喀嚓！”

四劍開天，佐以靈寶殺陣激發出來的誅仙劍氣，說得上無物不破，一聲巨響後，五種仙金熔鑄而成的天刀碰撞出缺口，寒光卷星漢，神芒耀十荒。

這個結果很驚人，紅塵道果對抗，靈寶天尊的帝器更勝一籌！

不死虛神再次橫飛，護著大繭跌落高空，身軀更虛幻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去，這可是能夠直面八位皇道高手、數百萬年不朽的天皇，居然被混沌體短暫壓制了。

剛才出現的三道化身，真的擁有過去那些人的戰力，而且並不侷限於另類成道，尤其是那位太陰化身的道人，剛才分明爆發出了成道者才有的波動，宛如人皇重臨。

分身堪比本尊，甚至強於本體，這種法門根本不該存在……

倘若換位處之，他們能否破開這方大陣？恐怕很難，或許有隕落危機。

一想到這種可能，眾人不由心中發冷，愈發警惕了，他們已經很重視這位後來者了，沒想到還是小看了對方。

“那三個葫蘆中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屍皇眸光翕動，注視著那三枚剔透仙葫，對這種奇物並不算陌生，有耳聞過，這種神性葫蘆起源於一株不死仙藤。

太古時代的陸壓道君、元皇，兩人的兵器也都是來自九色葫蘆藤，一為黑，一為青。還有道德天尊的丹藥葫蘆，同樣如此。

那株仙藥很特殊，萬年一開花，萬年一結果，再萬年才能成熟，而且每次都只結一個葫蘆，相傳只有在第一次開花結果的時候才會連結九枚葫蘆。

更重要的一點，仙藤無法延壽，結出的葫蘆可以祭練為兵，可以煉製作為各種秘器，但內部的生命菁華不足，難以讓極道人物活出第二世，只是能延續半世帝命。

和生命古樹、菩提妙樹不同，仙藤本體蘊含的生命菁華不算多，同樣無法透過服食藤蔓續接巔峰命元。

仙藤最早現身於崑崙仙山，只有在那處孕仙之地，它才能快速縮短成長時間，在萬年內完成開花、結果、成熟的過程。

這也是崑崙遺族的鎮族仙根，從中誕生出了不少神明法器。

不過仙藤在神話紀元便消失了，此後一直未曾出現，不知道蘇羽是如何集齊三個仙葫的？

很快屍皇便釋然了，對方連仙器都能找到，幾個奇物葫蘆又算得了什麼。

這種奇物在準帝看起來很珍貴，但在至尊眼中便平常很多了，將仙金祭練到深處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殺陣中央，不死虛神臉色凝重，低頭看著腳下的繁複道圖，從中感受到了絲絲縷縷仙器氣息，這才是他遭劫的最大原因。

否則即便被圍殺，即便身陷靈寶殺陣，他也不會這麼快就步入頹態。他的道果遠在對方之上，虛神之力也不應該如此。

“可惜了……”

蘇羽輕嘆，袖袍一卷，將三枚葫蘆收了回來。

被初步喚醒的神祇念只能支撐到這一步，難以長存，不然那些古代英傑的烙印、魂光將會被徹底耗盡，而且不會有尋回的機會。

下一刻，他繼續誦出咒訣，天空四角處的殺劍錚錚作響，慘烈氣息鋪天蓋地，壓覆人世間。

眼見著蘇羽要繼續催動殺陣，血肉大繭溢散出絢爛霞光，滔天的血氣開始復甦，彷彿有一位洪荒道祖歸來，氣動九重天，與此同時冰冷的聲音傳遍煞氣空間。

“你靠著靈寶帝兵和無始鍾，順勢而下，傷了我的虛神，這還不算風波與驟變，可若是再進一步，將是天翻地覆。”

紅色大繭中的涅槃者頓了一下，聲音鏗鏘，冷漠地說道：“你既知紅塵仙，就該明白這個境界的強大，人道至尊根本無法對抗！逼我出世，等待你的只有毀滅。”

“轟！”

這一刻，血肉球體在開裂，四周混沌氣洶湧澎湃。

一剎那，整片世界都被照亮了，此地璀璨到極致，連誅仙陣的豔豔血光都被暫時壓制了。

仙繭露出了一道裂縫，一個人形生靈髮絲披散，模模糊糊，看不清真容，盤坐在中間，有一種仙道氣韻，重主人間浮沉。

不死天皇身上帶著光彩，籠罩軀體，無法正視，十分絢爛與刺目，那對眸子鋒芒畢露，透過混沌霧靄，恐怖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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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結束了！

很多事情不順利，但還是要加油，努力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