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循超、烈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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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

金絲蓮履踩踏星空的聲音響起，與這片暗宇宙邁動一致，禪音陣陣，悠揚而縹緲的金光瀰漫，一絕美的身影緩緩而出。

女佛身軀高挑，頭戴金冠，璀璨奪目，上刻佛陀證道圖，蘊含有成帝的秘密，威嚴而神聖。

頸上掛有瓔珞，以神珠、美玉穿成一串，狀若螭龍盤繞，烙印上了諸天菩薩的身影，隱約傳出陣陣誦經聲。

這些器物每一件都是佛門重器，是古代佛陀畢生祭練出來的釋道至寶，自然流轉驚世波動，至強至聖，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澤。

女子面若銀盤，鳳目如電，美麗而尊貴，更擁有一種大威嚴，身上穿著白衣，瑩燦生輝，和芸芸眾生氣質迥異，證得了釋門的佛陀果位，氣質超凡脫俗，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祇。

「阿彌陀佛星域的大孔雀明王！」蘇羽看了一眼女子身旁的那頭金色孔雀，以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

見混沌體知曉自己，而且態度和緩，這讓女佛內心有些受用，螓首微低，微笑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她雖然自信飛揚，胸中蘊有無敵念，但是面對真正的準帝級存在還是要保持謙卑，如今混沌體便是那種人物。

仙朝之主知其名，這顯然是對她果位的一種認可。

「沒想到殿主道法臻至如此地步……以聖身凝練準帝氣，開萬古未有之事！」

女佛蓮步輕移，周身華光萬丈，佛法無邊，威嚴浩蕩古今，有一種融道千萬的姿態，這是一種無敵之勢，在釋道中很少見。

聽到對方的恭維，蘇羽神色不變，出塵凌世，暗紅色的髮絲輕舞，身軀籠罩著歲月銅花，有一種滄桑之感。

他眸子中大星變化，五行生滅景象不絕，一股奇異的脈動擴散，對方心中所想皆被洞悉。

這位女佛在阿彌陀佛星域道法大成，橫壓一代人，踏上星空古路後欲同混沌體一戰。

然而之前於暗宇宙驚鴻一掠，蘇羽肉身橫渡宇宙的景象過去攝人，讓這位佛門大能爭鬥之心退去，生起了結交之意。

「涅槃，覺明，心力，「威」，先天五行……涉及的法則倒是不少！」

蘇羽內心自語，表面上古井無波，顯得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宛如一位從冰雪國度走出來的君王，空靈而又清冷。

「明王此去，是為未來佛嗎？」

他唇齒輕啟，沒有在意對方的恭維，很自然地開啟了一個話題。

「沒想到殿主也知曉此事！」白衣女佛走來，和蘇羽並肩而行，微笑道：「這是阿彌陀佛星域中的至賢推測出來的！」

蘇羽挑眉，佛門的至賢，也就是準帝道果，看來諸域中蟄伏了不少準帝人物。

至於對方所說的未來佛，他不願干預，那是佛門和葉凡弟子之間的往事，兩朵相似的花，並不會有什麼壞處。

兩人一番交流，蘇羽言簡意賅，以混沌大道為裡，佛法為表，說出了一些釋道見解。

大孔雀明王眸綻瑞彩，心中悸動，被蘇羽的道法所觸動，若有所得，俏臉上的威嚴散去，陷入了悟道境，整個人愈發神聖祥和。

片刻後，這位佛女醒來，身邊縈繞的金光愈發璀璨。

僅僅是這些道悟，此行便不虛了。大孔雀明王心中自語，看向灰袍男子的目光愈發明亮。

她眼界很高，自然知曉自己佛法精進的原因。

諸域傳說為真。

一旦混沌體動用神力，宛如一株人形悟道樹，能凝聚十元大道碎片，化絕域為淨土。

未幾，白衣佛女貝齒輕動，想要和蘇羽同行。

她無限看好蘇羽的未來。

「一位混沌天帝……」大孔雀明王一想到這個可能，不由心旌搖曳。

面對這等絕代人物，她這種一域天驕只能黯然失色，在各個方面都有不如。

聽到女子的心聲，蘇羽眼中多了一縷回憶色彩。

這一位女佛和覺有情的態度截然不同，心生逢迎之意。

他還是喜歡那個比較桀驁的大孔雀明王，最好能同階一戰，蹂躪這位天驕一頓，一點一滴目睹她道心破碎，而後再幫助她重鑄……

「等到了崑崙，可以讓時間分身與之一戰！」蘇羽嘴角微鉤，已經想好了如何化女佛為鼎爐。

他表面神色清冷，應下了大孔雀明王的要求。

後者微笑著點頭，身邊的金孔雀搖身一變，化為了一位金髮侍女，跟隨在兩位大神通者身後。

她的天資不凡，足以媲美星空古路的二流天驕，血脈極為精純，而且是大聖巔峰強者，已經成長起來了。

如此人物，放在其他星域都是教祖級人物，或為域主，或為巨擘，指掌一域風雲，而現在卻充當隨從、坐騎、侍女。

原本時間線中，若非成仙路西漠血劫，大孔雀明王或許能成為佛門的領軍人物……

「明王，我在神域還有一事沒有處理！」蘇羽道。

「殿主自斷即可！」

白衣女佛笑著回覆道，迴歸寶相，肌體無瑕若金璃，渾身繚繞著璀璨佛光，十分不凡。

她身邊的那些法則遊曳拂動，自動朝著蘇羽靠攏，彷彿他是萬道源頭，樸素灰袍上瀰漫的霧絲斑駁縹緲，卻帶著一分歲月不朽的繾綣，若光陰翩躚，流水不朽，讓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薈聚到此。

下一刻，蘇羽眸子射出兩道攝人神芒，直接撕開了宇宙，於虛無中開闢混沌通道，念力動寰宇。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這股驚人的景象還是讓女佛和金孔雀心頭震撼。

「他才大聖啊！」金髮侍女心中輕嘆，她和蘇羽同境界。

但是真正對決，她可能連對方的氣息都承受不住。

大孔雀明王也心悸，想起自己從阿彌陀佛星域出來的時候，想要挑戰混沌體的想法，不由苦笑，心中有一分若有若無的失落。

走到這個境界，誰不想證道？

縱有蓋九幽這種古人阻道，但是眾天驕心中堅信己身同階無敵。

但是這一世混沌體橫絕九天！

同階無敵？哪個人敢在他面前說同境界無敵……

「或許空無至賢都不是他的對手了，這種對空間的掌握，已經超越空無祖師了！」白衣女佛輕嘆，愈發覺得自己不如。

她一步一金蓮，帶著侍女走上了那條混沌神道……

流光一掠，上百個星域轉瞬而過。

蘇羽迴歸神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氣勢，那一根根凝練到極致，宛如混沌仙金的秩序神鏈鏗鏘而動，滌盪億萬裡商河，縱橫天上地下，將神域自古積累出的純淨念力所壓制。

「是誰？毀我信仰之力！」

神域中央的宮殿中，老神大喝，他屹立在神壇上，雖然外部的信仰力暗淡，但是身體由內向外發光，依然很璀璨，近乎冠絕大聖境。

這便是神域的主宰者，藉助信仰之力，足以號稱準帝下無敵！

翕然，老神臉色變化，感受到了那股精純浩瀚的混沌法力，知道了來人是誰。

他眸光明滅不定，最後掐出指訣，以信仰之力凝聚出一道化身，跨越億萬裡山河，出現在了蘇羽面前。

看到一身灰袍，還是太初法力的蘇羽，老神心態有些放鬆。

之前那股天地異象，他還真擔心是混沌體踏入了

準帝境界，那樣神域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任人宰割。

「混沌，你之前便擾我神域，如今又鎮壓我信仰之力，到底想要做什麼？」

青冥浩蕩，通體繚繞信仰念力的人影語氣淡漠，有責問之意：「莫不是以為有九幽至尊為依仗，視我神域為無物？你還沒成準帝呢！」

恢宏浩瀚的聲音傳遍四方，震得山河一陣動盪，神域各族譁然，沒想到「神」居然敢明面喝問混沌體。

「今日將決定生命古樹的所有權！」

一處神殿中，青羽天眸子微眯，他是唯一能理解老神想法的人。

不戰而降，屆時神域連半點自***都不會有，而且老神統治殘暴，上位手段也不光明，若西崑崙的大人物厭惡他，最終等待老神的便是身死族滅。

不僅自己要死，子孫後代也將隕落！

作為神域之主，老神如何能接受那種命運，他要戰出自己的潛在價值。

這也是九天十地的鐵律！

強者自然需要優待，倘若老神戰平混沌體，甚至戰勝混沌體，其聲望必定大振。

蓋九幽又常年悟道，很少在意外界爭鬥事，混沌體同階落敗，這位至尊動的可能性很小。

至於溟蓮準帝，若是以高境界折辱老神，神域的後手足以擊殺普通準帝，根本無需擔憂。

長空中，看到高高在上，一臉威嚴的「神」，大明孔雀王柳眉微蹙，隨後又舒展。

若非見到那次虛空橫渡，或許她見到蘇羽時，也會自矜尊位，行不自量力之事。

她和對方，有的只是資訊差，然而這一點卻能影響無數人的命運。

聽到老神的話語，蘇羽眸光流轉，淡淡地說道：「之前溟主讓你前往西崑崙朝拜，你因何不去？給個理由吧！」

當初靈寶天尊歸來，取走神陣圖，老神曾經出來過一次，那是聖靈分身看在他是靈寶天尊餘脈的份上，示意其前往崑崙朝拜，擔任大星君的職位。

然而對方卻拒絕了！

「說到理由，除了那株生命古樹還有什麼……」蘇羽神色淡漠，對眼前的老神有一份厭惡。

弒殺前主，剛愎自用，動輒夷滅大族、斬殺百萬生靈，這種人有何資格擔任神域之主。

道一興兵抗擊，蘇羽欣賞其性格，故而使其繼續統領永恆國度。而老神則沒有那個資格。

「九幽至尊並未有此旨意！」

「溟主的敕令不夠資格？」

「哈哈哈……」

蒼穹中的璀璨身影大笑，肌體溢散念力，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很不客氣地說道：「一個新晉準帝，以為自己是至尊？

「我神域亙古長存，歷經無數歲月，莫說溟蓮國主敕令，就算她親臨又如何？如何能撼動我神域？」

威嚴肅穆的神音乍起，聲波漣漪擴散億萬疆域，一股恐怖的威壓爆發，恐怖滔天，像是驚濤拍岸，宛若汪洋倒灌九重天，四周的大山直接被震碎，「神」的強大盡顯無疑。

無數生靈顫慄，在這股浩瀚如淵海的威壓下兩股戰戰，幾欲昏厥，承受不住這種強大氣息。

此時無數信仰之力化為精純源流，朝著這具化身湧來，老神像是披上了一件念力構築成的至尊戰衣，通體光明，有一種六合八荒唯我獨尊之勢。

「餘聞朝菌生於朽木，猶然臆測晦朔，今而一腐朽之熒光，自恃念力，以為無敵，何其謬也！」大孔雀明王搖頭，像是在看待赴死蚍蜉一樣，認為老神愚蠢至極……

她來自阿彌陀佛星域，那裡是諸天最大的信仰源頭之一！

神域中央聖山積累的信仰之力雖多，卻還是比不上阿彌陀佛星域的

菩提光明殿。

前者雖然有數百萬年積累，但是總轄一域，信徒並不算多。而後者傳道諸天，門下信徒無數，阿彌陀佛星域的信仰之力足以匹敵帝兵。

而神域的明顯要差了一籌，如此弱小，卻敢挑釁同階混沌體，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像你這種人，居然擁有不死藥，以此活出第二世，世事果真難料！」

蘇羽語氣很平靜，但眼底的那一抹輕蔑毫不掩飾。

虛空大帝一生征戰，有不死藥都只活了一萬年，而蓋九幽更是苦尋不死藥數千年，一無所獲。

這些蓋世人傑在九千年的時候被歲月桎梏加身，垂垂老矣，而這個老神卻能在八千歲活出第二世。

到現在，對方已經長駐人間一萬五千年。

北斗星域的那些三千歲大能號稱活化石，而老神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化石。

當初青羽天祖父青冥為上一位神的嫡子，被老神逼迫遠走邊荒，可以說老神熬死了兩位大聖，其壽元能讓很多成道者失意。

聽到蘇羽的褻瀆之語，天穹中的那道不朽身影動怒，四周劈落一道道驚雷，風雲倒卷，像是要回天滅地一般。

「你想死嗎？不要以為有九幽至尊庇護，就能如此跋扈！」神大喝，氣勢磅礴，像是可以粉碎諸天萬界，混沌霧靄飄起，可怕無邊。

「老賊，爾不尊崑崙，其罪當誅！」

蘇羽沖天而上，話語擲地有聲，欲行班超、蘇烈之事，廢立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