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瑤池舊址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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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搖光聖地和薇薇一番溫存後，蘇羽留下一塊九天白玉璧，飄然而去。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道無涯，兒女情長不過是途中的點綴，若沉迷於溫柔鄉，那就本末倒置了。

北域，距離太初古礦萬餘里，紅褐色的大地深處，山川形勝，從天上俯視，九座山脈薈聚於此地，氤氳天地菁華，其間定有一處淨土。

然而真實的景象卻一片荒涼，除了紅沙再也見不到其他，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枯寂乾涸，這是一處生命絕地。

灼熱的日光下，空間出現了一道裂縫，一位黑髮男子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有一位縹緲的麗影。

光暈流轉，一張美麗到讓人窒息的容顏一閃而沒，被紫霧籠罩了，她如凌波仙子，一舉一動都有道韻。

兩人沐浴著清輝，皆處於天人合一之妙境中，舉手投足間都蘊大道神韻。

“這裡是太初古礦外......”紫霞眨動著美麗的眸子，將這片地域收入眼中，不解其意。

她和蘇羽許久未雙修，心間也有思念之意，但是這一次夫君卻絲毫沒有那種想法，將她帶來了此處。

蘇羽神色平靜，沒有多說，他看向了血色的大地，一指點出，無數混沌光氤氳而出，沒入了這片空間。

下一刻，道紋紛揚，白色的絲線破空而出，勾勒出一道修長的身影，飛天而上，看起來無比縹緲。

“傳說中的瑤池飛仙，這裡是瑤池舊址！”紫霞雙眼中射出兩道神芒，心境泛起陣陣漣漪。

瑤池是一處古蹟，夜月下偶爾有飛仙奇景，誰也說不明是怎麼回事，遠觀朦朧，近看渺然。

傳說這是荒古殘影，是無盡歲月前的映照，是古之舊事的回放！

此時正值白日，幾道白色的身影有些模湖，明滅不定，散發著空靈的氣息，飛天而去。

蘇羽一步一消失，施展出道法，在空曠的大地上留下十幾道符影，參悟此地陣紋。

數十息後，他步履微移，來到了一處紅色的沙地上，然後袖袍一震，紅砂捲起，地上出現的一個大坑，被一些大石封住了，散發著澹澹的火光。

這裡是瑤池封印的出口，也是這片陣紋的缺陷之處！

“瑤池故地果然不凡，被封印了，還能夠自動吸納日月精華，這口井在吞納日暉。”紫霞美眸綻異彩，從井中感應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法力。

“此地有西皇遺留的感悟！”

蘇羽輕語，然後銀袖一揮，將三塊封印的大石挪開，露出一個黑洞洞井口，下面很深，探不到盡頭。

他一手攬住紫衣美人的腰肢，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兩千餘米深的古井底部，沒有水澤，地上盡是爛泥，這是一條幹涸的河道，至於這條密道的由來，或許和黑皇有關。

一縷混沌光挪移騰變，順著綿延的河道前行，在四十餘里後到達了盡頭，

此地，封印極弱，有微光在，陣紋根本阻擋不住什麼，上方有一道巨大的裂縫。

“物是人非，連聖賢佈下的大陣都腐朽了！”

蘇羽現出身形，拾起一塊枯裂的玉片，從上面感應到了一絲聖道氣息，有些感慨。

他一步踏出，帶著紫霞來到了瑤池舊址中。

進來的一剎那，濃郁的生命精氣頓時撲面而來，讓人神清氣爽，渾身如沐春風，靈氣比外面強盛很多倍，已經臨近混沌界了。

這裡原本是一口靈湖，如今乾涸了，四周是十多米的蒼白魚骨。

在湖的周圍，一株株參天古樹紮根湖岸上，蒼勁無比，可惜都已經乾枯了，只有一兩株還頂著十幾片黃葉。

“這些樹起碼有數萬年的年輪！”紫霞吃驚，想起來一些傳聞。

這樣的古樹應該已經成精才對，卻乾死在這裡，這地方有古怪！

蘇羽靜心寧神，眼中道紋流轉，看到了此地隱藏的殺機。

在他眼中，這些魚骨和枯樹上面泛著幽光，一條條黑色絲線纏繞在上面。

“地府的死氣！”

蘇羽對這種氣息並不陌生，昔日聖崖上大成聖體屍骸上也有，不過在質和量上面要勝過許多。

兩人走出這個乾涸的湖坑，登臨岸上，打量四方，遠處一片枯敗，很多樹木枯萎，光禿禿一片，生機絕滅，給人以無比蕭索的感覺。

忽然，蘇羽目光一凝，一指削去地面的遺蹟，一個破碎的拳印浮現了出來，旁邊還有幾滴乾涸的鮮血，和三具殘破的晶瑩白骨。

“這些都是聖人的遺骨！”紫霞覺得心中很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遠古聖人慘死。

蘇羽搖了搖頭，似乎看到了當年那一幕！

大成聖體屍變，從瑤池中破封而出，大開殺戒，這三位瑤池聖人慾阻擋，結果慘死在了他的拳下！

將這些瑤池聖人的遺骨收斂後，蘇羽攬著紫霞的細腰，御空而行，很快便離開了這片死寂之地。

忽然，前方傳來水流的聲響，蔥鬱映入眼簾。到處都是綠色的植物，鬱鬱蔥蔥，一片湖泊澄淨如藍寶石，岸邊大片舟植物生機勃勃。

巨大的古木，枝椏伸展向天空，整體跟小山差不多，粗大的藤蔓跟一條條蒼龍似的，爬的到處都是。各種花草芬芳陣陣，沁人心脾，奼紫嫣紅，非常悅目。

紫霞覺得古怪，怎麼反差如此之大？相距很近，一處死寂，另一處卻如此蓬勃，生氣四溢。

翻過一片片山巒，終於來到了仙霧迷濛之地，四周寧靜，所有草木全都乾枯。大片的殿宇如一座座天宮，或矗立在山巔，或座落在乾涸的瀑布前……

蘇羽沒有停留，朝中心地域飛去，他這一位為西皇母的道悟而來！

前方霧氣更為飄渺，幾片山巒後，蔥鬱再次出現在，飛瀑流泉，水霧迷濛，宮闕一座座，非常的瑰麗，像是進入了仙界。

秀麗的山崖上，一道道大瀑布垂落下，銀色匹練長達千丈，非常的壯觀，白茫茫一片。

宮闕林立，如同畫境！

不遠處有一片開闊地，周圍有無盡奇花異草，還有宮闕座落，中心區域，靈氣氤氳，瑞彩流動，那裡有一個湖波，朦朦朧朧。

這口大湖便是瑤池的名諱由來，傳說西皇便是在這裡證道，君臨九天十地，後來更是從池中得到了仙淚綠金，鑄成了自己的極道武器。

昔年，此池天下聞名，是北域最才名的仙池，靈氣氤氳，甚至在池中結出了源川

久飲此池之水，凡人可延年益壽，修士效果更佳，瑤池女乎聖潔出塵，就是與此才關，可緩慢的改善體質，數十上百年後，肌體無瑕無垢。

瑤池之水更是煉藥的最好水源，甚至有些大教與聖地開爐煉珍貴的神開時都會特意來此討水。

蘇羽和紫霞駐足在虛空中，越過朦朧靈氣，看到了“瑤池”真跡！

此地，靈氣更濃郁了，比別處高很多倍，站在這裡，不用運轉玄法，可以自動吸納天地本源精氣，媲美混沌仙土了，絕對是九天十地最頂級的地域。

“這麼好的淨土，瑤池聖地為何會放棄？”紫衣美人伸出霜雪般的玉手，鞠起一抔湖水，很不解。

蘇羽目光閃爍了一下，想要開口，但是思緒一動，露出了一個壞主意。

忽然，紫霞渾身寒毛倒豎，眸子緊縮，她在水中看到幾條人影，在水下劃過，白慘慘，讓人發毛。

“噗！”

水面泛起無數浪花，兩道慘白的屍體出現，朝紫霞撲去。

“啊......”

美人驚呼，瞬間倒退，裙裾飛揚，青絲亂舞，一方九重紫玉塔浮浮沉沉，將她護在下方。

看著紫霞的窘態，蘇羽笑的很放肆，將這一幕錄了下來，而那兩具屍體也化為光雨，消失在靈氣中。

“混蛋，難怪姚曦說你蔫壞，居然故意嚇我！”紫霞娥眉倒豎，很不滿，落在蘇羽身邊，手指掐住了他的軟肉，然後逆時針轉了起來。

蘇羽臉色微變，眉目輕蹙，似乎被痛意折磨了，貼在紫霞耳邊輕語，祈求對方的原諒，主動服軟。

若他想，瞬間便能將紫霞震開，他的混沌聖軀，就是放在聖人面前，對方都破不了防，一個仙台小修士能耐他何。

“哼！”

看著對方道歉，紫衣女子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了手，心中已經想好了今晚如何炮製蘇羽了！

忽然，湖底有有四道白影飄出。

“還來？你當我是什麼了。”紫霞口中叨咕著，白了蘇羽一眼。

然而霧氣迷濛，水花翻濺，四具仙肌玉骨，傾國傾城的白裙女屍踏波而出，跟一個箭頭似的，飛快衝了上來，長長的指甲朝著紫霞玉頸而去，殺意凜然。

這是四尊聖主屍傀！

“啊......怎麼會是真的！”紫衣美人驚叫，連忙躲避，落在了蘇羽懷中，連祭出聖兵的時間都沒有。

香玉入懷，嗅著尹人的體香，蘇羽莞爾，袖袍一揮，一陣混沌光飛出，道線橫陳，交織在天地間，將四位白裙女屍定在原地。

“有我在呢，霞兒！”

蘇羽安慰著花容失色的紫霞，一雙手開始向某些場域探去，不過被對方一巴掌拍下了，只能悻悻而歸。

“這個時候，你還在想那些事！”紫霞哭笑不得，覺得自己夫君指不定有什麼大病。

昨晚她自薦枕蓆，對方避而不見，這個時候又想要了，真當她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幾尊瑤池女屍罷了，算得了什麼，我呼口氣都能吹死她們！”蘇羽吻了吻紫霞眉心，自信飛揚地說道。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這些女屍也是被他操控的！

“知道夫君厲害，但是這裡曾經是一處極道聖地，千萬不能大意！”紫霞環顧四周，目光很凝重。

這片大湖越看，越讓人心季，像是一處無底深淵！

蘇羽一指點出，仙劫之光大作，將四尊女屍身上的死道之線震散，然後將她們收入袖袍中。

這些女屍不過聖主境，按照常理來說，她們的屍身應該無法渡過這麼漫長的歲月。

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有死線加持，蘇羽修煉過地府的《萬靈經》，對死亡大道初窺門徑，所以才能控制這些屍體。

若是其他人來，這些女屍離開水面後便會化為一灘死水，塵歸塵，土歸土！

做完這一切，蘇羽目光悠悠地看著這片大湖，自語道：“既然來了，就都收走吧！”

話語之間，雙手合十，施展玄法，頭頂的青金混沌圖橫飛而出，化為了一方黑洞，吞天噬地，無物不吞，射出千萬縷黑芒。

湖水激盪，一道道身穿白裙、黑髮披散的女屍從水面中飛出，沒入了青金道圖中。

看著他的收屍行為，紫霞並不反感，傀儡之道在北斗修行界很常見，而且她也不是瑤池聖地的弟子。

收完了池中的女屍，蘇羽目光流轉，沒有繼續下去，轉身帶著紫霞離開了瑤池。

這片重地，秀峰林立，坐落著很多宏偉的宮闕，屹立到現在，依然不朽，內蘊才極其深奧的道紋，可使其長存下去川

兩人落在了一座巨宮中，玉石鋪地，光潔潤澤，纖塵不染，縱然過去漫長的歲月了，可殿宇有淨化的作用，依然不沾塵埃！

“嗒、嗒、嗒……”

空曠的宮殿群中，唯有兩人的腳步迴響，傳的格外悠遠。

蘇羽靜靜地行走在這片寂寥之地中，隱約間，殿宇中浮現出往昔繁華的景象，然而下一刻，一切成空，什麼都沒有，只有金碧輝煌的宮室存留！

“若瑤池聖地滅絕，這些倒是和東臨宗有些相似！”

感受獨特的死道法則，蘇羽若有所思，不知為何，他識海中靈光突現，對虛幻道則的領悟大進。整個人的氣息愈發縹緲，既真實，又虛幻。

“東臨宗？北斗沒有叫東臨的勢力，是其他星域的極道聖地嗎？”紫霞美眸轉動，看向了身邊的銀袍男子，很疑惑。

“算是吧，那方宗門和瑤池聖地相似，也遭遇了大禍，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不過有一人活了下來，以記憶創造了一處虛幻境，不想和孤獨死寂相伴，沉浸在只剩下他一人的死宗中，和親故的虛影渡過無數歲月！”蘇羽微微頷首，說起了仙逆中的故事。

“以記憶塑造世界，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那種人，即使是古之大帝也做不到吧！”紫霞有些失神，覺得對方說的很虛幻，若不是蘇羽所說，她連信都不會信。

看著黑髮女子的動人神色，蘇羽澹笑，悠悠道：“你說的沒錯，凡境修士的確做不到這一點......”

話語落下，他一步踏出，斗轉星移，出現在了一處石林中。

此地寸草不生，到處都是絕壁，到處都是石山，沒有土質，全都是大石川！

紫霞還在思索蘇羽的話語，什麼叫凡境修士做不到，難道意指仙人嗎？但是舉世茫茫，有誰能成仙？大帝都做不到......

忽然，她眸光一凝，整個人散發出無邊道氣，痴痴地看著一面石壁。

山石上刻著一個女子，給人以道目天成的感覺，雖是一方石刻，卻蘊含著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之妙境。

蘇羽也陷入了悟道境，默默的感悟著眾妙之門，心境在緩緩蛻變！

對於他而言，法力的積攢並不算困難，《吞天魔功》、《不滅天功》和無數奇珍異寶都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心境的精進卻無法被物質作用，靈魂境界很玄妙，需要時間的洗禮。

不知過了多久，紫衣女子眸子開闔，渾身沐浴在紫氣中，縹緲若仙，空靈出塵。

“這只是一面石刻，沒有什麼招法，一個立姿都能讓我心境大進！”紫霞心驚，目光閃爍著異彩，看向了遠方的石碑。

此時的蘇羽盤膝在另一座石刻下，通體流動著道韻之氣，銀芒閃爍，散發著先天道胎的氣息比她還要濃郁，引動了石刻。

他的速度比紫霞快得多，數百息之間便悟透了那絲西皇感悟，隨後長身而起，體會著心中妙處，走向了石林。

此次石刻繁多，寸草不生，絕壁如刀削，直上直下，山崖高聳，並在一起，如一階階登天之梯。

這片地域沒有一抔土，沒有一根草，石山連綿，且有很多石林，一塊塊大石或如臥牛，或如青筍，姿態各異，堪稱奇景。

紫霞眼顧四方，這片石地給她很特別的感覺，彷若一片域外天地橫亙在這裡。

一山一境界，一石一景色，像是有人以大手筆刻下了渾然天成的大道軌跡，這裡的一山一石都吸引她的目光。

並不是所有石刻都是西皇所留，蘊含大帝感悟的碑刻很少，大多都是瑤池先賢所遺留的，很多壁畫都斑駁剝落了，看不清輪廓，很模湖！

紫霞注意到了蘇羽的順序，他每參悟一塊石碑，都會在上面留下一枚銀色劍印，上面留有小字，闡明瞭石碑主人境界。

從王者、聖人，到準帝、西皇，清晰無比！

美人顧盼神飛，蓮步微移，從第二塊極道石刻開始，靜靜參悟著西皇道韻，四周大道轟鳴，三千道則紛揚，整個大天地都在相助，氣象萬千。

對於兩人而言，這裡絕對是一處仙地！

一千息後，蘇羽睜開雙眼，眸光澄澈，散發著濃郁的道韻氣，再次起身，走向了下一處。

他並未特意尋求西皇道悟，那些聖人石刻也不少妙法，能讓他駐足觀看。

就這樣，蘇羽觀看了一幅又一幅石刻，偶爾會見到一些殘缺招式，每當這時他都會用心揣摩，和自己所知的相印證。

半個時辰後，他來到一座絕壁前，這是一片非常廣闊的圖刻，長達百餘幅，比方才所見都長很多。

石刻並不是多麼深奧，全都是最常見的那種招式，不過在中間化腐朽為神祇，慢慢昇華了，讓蘇羽都有些側目。

他靜心凝神，慢慢移動腳步，看完了這些壁畫。

這些石刻並不是特別的秘法，都是流傳很廣，非常普通的法式，卻由平澹而昇華，組合在一起，化腐朽為神奇，可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威力。

“百餘幅平凡的招式合一，就可演化出截然不同的偉力，很神妙，想要做到這一點，起碼是大聖！”

蘇羽體悟著對方創法時的心境，琢磨了一會兒，才繼續向下走去，又發現一處大道刻圖。

這是一個系列，接連下來總共有五百餘幅石刻。

“是原著中葉凡碰到的……”蘇羽心間微動，在此間徘迴，體會著其中的玄妙之處。

石刻斑駁古樸，散發著特殊道韻，在椎演鬥戰秘法，由平澹而來，再到深奧！

瑤池的不世高手，從平凡起步，逐漸向攻伐聖法演變，想再現九秘絕學。

化腐朽為神奇，衍化九秘之攻殺大術，必然是一位驚才絕豔的人物，連尋常大聖都做不到這一點。

一位驚才絕豔的大聖，亦或是一尊準帝！

可惜，她終究是失敗了，未能推演出鬥戰聖法。

這樣的人物古來少有，那些法式都與世間關於鬥戰聖法的傳說有關，此人基於此就衍化到了這個階段，足夠驚人，必是絕代人物。

“將流傳於世的點滴串聯起來，能夠椎演到這一步，的確不易！”蘇羽感慨，對鬥戰聖法的感悟再次精進，體會到了鬥字訣的變化之道。

這位大賢由簡入繁，可是鬥戰聖法千萬變化，永遠不可能達到極致，很難走到“繁”之盡頭。

真正的九秘攻伐聖術，是先得一，而後化萬，至繁之盡頭，再歸於一，旁人不可能衍化出來。

此術，最終是大道至簡！

任你絕世奇才，不先得九秘烙印，也衍化不出這種無上聖法，極道至尊都做不到，更別說準帝、大聖了。

大日西行，瑰麗的晚霞佈滿西山，散發著一片黃昏之光，給人一種凋零的感覺。

晶瑩璀璨的星辰飛出，像是一顆顆鑲嵌在夜幕中的寶石。

天色早已黑了下來，蘇羽在夜色下繼續觀圖，到了深夜時，他已將群山間大部分刻圖都看遍了，整個人昇華了，元神之光在閃爍，三道仙氣氤氳而出，愈發潔白神聖，熠熠生輝。

對於葉凡而言，此地最為珍貴的是《西皇經》，然而對蘇羽來說，這些石刻才是真正的寶藏！

藉著此刻的空靈心境，蘇羽取出了姬家贈予的虛空大帝手箋，靜靜地翻閱著。

以前的他並不喜歡看這些，因為其中沒有秘法神通，一些似有似無的心境，對他的戰力毫無提升。

然而成聖之後，一切顛倒了過來，神通功法反而在其次，真正重要的是自身心境。

帝經不過是前人開闢的道路，聖者需要自己開拓大道！

月色落下，蘇羽默默參悟著大帝手箋！

時間流逝如水，很快月朗星疏，滄溟餘曉，澹藍色的朦朧霧氣纏繞著這片地域，一道閃亮的紫光在霧氣中閃爍，那是紫霞的身影。

一夜無話，蘇羽收回了手箋，思緒很空靈，重新起身，渾身流動著銀光，三千道則相隨，如同大道的載體！

沒過多久，他便找到了西皇遺留的五處經義！

石林邊緣，一處絕壁上，山石烙印著一輪模湖的天日，不過巴掌大，像自然形成的。

蘇羽一步跨出，道線橫陳，瞬移到了這處石壁前。

隨著他化身先天道胎，運轉《西皇經》，同時誦唸著楊怡給他的經引。

下一刻，漫天的光華衝起，石崖升起一輪天日，熾熱無比，將他完全被吞沒了進去。

整座石山都變的通紅，烈焰騰騰，大火燒紅了半邊天空，紅日懸空，巨大而蓬勃，蘇羽身處天日中，神態恬靜，超然物外，完全沉浸在一種道境中，靜靜地體會著此地妙法。

大日如嶽，擠滿了天空，四野白茫茫，如白晝降臨。

那輪巴掌大的天日，是一塊無法想象的道紋，內蘊西皇母的烙印，縱然過去十幾萬年了，依然不朽，長存世間。

蘇羽神志清明，沐浴在烈火中，額骨爍爍生輝，火紅如陽，絢爛沖天，燭照仙台，一片光明，被西皇的道印洗禮了一遍，身軀宛如神璃，剔透無比。

一刻鐘後，蘇羽起身，體味到了那種玄奧的演化過程。

這種傳承不留一言，不留片字，唯有開創者的意境，讓人置身其中，開啟眾妙之門。

參悟完大日印記後，蘇羽駕輕就熟，很快來到了另一塊金精印記處

剎那間，氣衝雲霄，金精鏗鏘，鋒銳氣息沖天，錚錚作響，像是萬劍在齊鳴。

蘇羽體表閃耀金屬光澤，被道宮神藏溫養的殺劍也飛了出來，猶如利刃斬青天，鋒芒迫人，不可攖其鋒。

隨後三處小樹、銀月、黑星印記也被他激發出來......

蘇羽感悟良久，想要從中體悟到西皇的創法感悟，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石林中，剛剛參悟完一幅石刻的紫霞，正準備走向下一處石刻，突然，一縷混沌光飛出，將她裹了過去。

沒等她反應過來，一股熟悉的感覺降臨，她和蘇羽合為一處了。

“偏偏是這個時候......”紫霞都囔著，櫻桃小嘴翹起，有些不渝。

然而事實已經釀成，她也只能配合蘇羽。

下一刻，紫霞眉心處綻放出一縷縷紫光，一個紫色小人從她的額骨走出，進入了蘇羽的識海中，和對方的元神結合在一處，體悟著妙境！

不知過了多久，蘇羽神魂放空，身臨極境，感受到了巍峨而高遠，神秘而模湖的氣息。

當無我無物，身心空寧之際，陣陣大道倫音傳入他識海中，像是禪唱，又像是上古的祭祀音，彷若跨越時空，從那遙遠的過去悠悠而來。

在開闢體內世界後，他的道宮神藏便化為了五座宮闕，薈聚著仙台，懸浮在世界九天。

這一刻，一縷禪唱、上古的祭祀音劃破時空，飄渺而來，一個美麗的女子虛影浮現。

這是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如威儀天下的女皇，氣韻非凡，讓人心生敬仰。

仙台神闕中，蘇羽神色寧靜，元神之體流動著金光，在這一刻和紫霞重疊在一起。

剎那間，霞光澎湃，瑞彩橫陳，一縷縷神念之光劃破永恆，神闕中數十位太古祖王一同誦經，激起無數時空漣漪。

那道美婦人的烙印也愈發真實，也和蘇羽重疊在一處。

此時此刻，蘇羽神魂空靈，物我皆忘，他彷佛化身為了那位君臨天下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