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無始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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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前輩，前輩大恩，晚輩沒齒難忘！”

蘇羽朝無始鍾消失的石壁拱手一拜，這一次是真心實意！

三枚不死神凰藥果實，三株古藥王，一瓶仙凰血，還有一塊半個手臂長的混沌仙髓。

看著流轉著濃郁帝氣的神物，蘇羽將混沌仙髓拿在手中細細摩挲，袖袍一揮，將其餘神物全部收入吞天魔罐中。

這塊混沌仙髓比上次他從石器中切出混沌仙髓大很多，是那一塊混沌仙髓近五倍的大小。

蘇羽之前祭煉出的混沌仙金劍分量不足，是由凰血赤金和混沌仙髓熔鑄而成的，之後又加入了一些玄黃之氣，其中凰血赤金佔主體。

現在有了這塊混沌仙髓，仙劍才算名副其實，那些劍身的玄黃之氣可以凝練為仙靈之形。

在蘇羽的預想中，他的仙劫之劍需要不少仙材，湧來修煉劫難之靈。

其中凰血赤金化為劫難仙凰，其餘仙靈需要緩緩圖之。

十多年後太古萬族出世，火麟洞的麒麟、萬龍巢的紫龍、血凰山的血凰、黃金族和原始湖的血裔都是他的目標。

雖然這些生靈比不上天皇子這種仙凰，但在九天十地已經算是最頂級的血脈了，屆時，他免不了要大開殺戒。

一番欣賞後，蘇羽素手一翻，將手中的混沌仙髓收入苦海中，由七彩神焰慢慢熔鍊。

隨後，他走到無始經身旁，想要翻閱無始書。

這是，石殿外傳來喘息聲，一條壯若牛犢的大黑狗跑了出來，他渾身漆黑如墨，方頭大耳，大嘴中吐著舌頭，呼著陣陣熱氣。

來到石殿之外，黑皇祭出一方神光縈繞的祭臺，然後緩緩地探出腦袋觀察殿內的情景。

然而就一眼，便讓它終生難忘，頭頂著吞天魔罐的先天聖體道胎，而且大殿內還有神凰不死藥的殘留藥香氣。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始鍾呢？老鍾和神凰揹著我幹什麼了。這個小子真是先天聖體道胎嗎？”黑皇心中有些哀嘆。

本來大黑狗還不敢確認蘇羽的身份，但是看到完整的吞天魔罐，它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不是蘇羽黑皇敢把頭剁了。

“進來吧！”蘇羽淡淡地說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黑皇收起殺陣祭臺，躡手躡腳地溜了進來，走到蘇羽跟前。

看著流轉著混沌氣的蘇羽，黑皇小聲地嘟囔道：“你怎麼會成為先天聖體道胎，這不合理？”

“我如今是大帝傳人，你便是大帝收養的黑皇吧！鍾魂大人和我說過你。”

蘇羽的態度很溫和，只要大黑狗不殺熟殺到他頭上，他其實挺敬重對方的。

黑皇前世是完美紀元中無終仙王座下的真仙，也同異域死戰過。

按照原本的時間線，在成仙路引發的黑暗動亂中，黑皇拿出了靈寶天尊的一柄殺劍，外加無始之父的屍體，為平息動亂出了不少力。

聽到“鍾魂”二字，黑皇瞬間來了精神，情緒有些激動，忍受著吞天魔罐的威壓跑到蘇羽身前問道：“我是大帝座下黑皇，老鍾還說什麼了？大帝有什麼訊息嗎？”

見黑皇憂心重重的樣子，蘇羽逗弄他的心思大減，對方對無始大帝十分執著，簡直能夠同女帝對兄長的執念媲美。

他收回吞天魔罐，瞬間大黑狗鬆了一口氣，如今他重新修煉，修為剛剛起步，哪怕蘇羽並沒有殺意，黑皇也很難承受吞天魔罐散發出來的極道威壓。

蘇羽嘆息一聲，輕聲說道：“無始大帝殺入了九天十地和仙域之中的夾縫世界，還活著，這一點，我以性命擔保，若有虛言，天地共誅！”

此言一處，黑皇跳起來“汪”地叫了一聲，宛若瘋魔，眼珠子瞪的很圓，它笑著喊道：“哈哈哈哈，大帝還活著，我就知道，大帝你不會倒下去的。”

笑著笑著，黑皇又哭了起來，真情流露，它落淚道：“嗚嗚嗚，大帝，你為什麼不帶上小黑啊，你知道小黑有多想你嗎？”

蘇羽靜靜地等待著它宣洩，得了無始鍾那麼多好處，這是應該做的。

而且他唯一能回報無始一脈的便是這個訊息了！

一通哭喊後，黑皇伸出爪子將臉部毛髮中的淚水擦去，恢復了心境，然後猶豫了一會，對蘇羽說道：“我上次見你......”

“《無始經》只有我能開啟！”

就這一句話，便堵住了黑皇的所有疑問，它還想詢問蘇羽一些事情，但是見蘇羽將目光投入無始石書，它默默地後退了一段距離，不想影響蘇羽。

不論蘇羽是如何成為的先天聖體道胎，只要他開啟《無始經》，他便是大帝傳人，也是它的小主。

蘇羽闔上雙眸，將從石書凹槽處脫落的無始帝玉重新按了進去，然後左手併攏，指尖一劃，白皙如玉的右手滴落一滴滴真血。

這是蘇羽以玄功淬鍊出的先天聖體道胎真血，呈現紫金色，晶瑩剔透，散發著強烈的波動。

一共滴落了五滴真血，令蘇羽的面色都有些蒼白，這種真血對他而言十分珍貴，畢竟他並不是真正的先天聖體道胎，這些真血是他以混沌精血逆轉而成的，而且過程中有一些損耗。

就在蘇羽還想繼續逼出真血時，他苦海中的無始帝令飛出，懸浮在蘇羽的眉心，散發出永恆的光華。

似乎是出於某種反應，巨大的石書綻放出淡淡的混沌光，一道仙光升起，無始石經卷起一道光環，將蘇羽收了進去。

神識幻境中，一道偉岸的身影背對著蘇羽，他渾身繚繞著混沌氣，極道氣息鋪天蓋地，整個世界的規則都被他踐踏在腳下，一聲遙遠的鐘聲傳來，隱約間似有輪迴圓滿，永無終始之意。

“鎮壓成仙路，無力他顧，不過還好，你終於來了，這一世......”這個男子的話音無喜無憂，沒有波瀾。

無始的聲音有一種奇異的魅力，讓人心生敬仰，忍不住要用心去聆聽，要探索關於他的一切。

然而下一刻，光影便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蘇羽有點悚然，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他十分自覺地跪伏了下去。

“蘇羽拜見無始大帝。”

“你......唉！”

背對蘇羽的男子嘆息一聲，隨後搖頭說道：“是混沌體的逆轉混沌之術嗎？不過僅僅如此還不行，無法開啟無始經，難道是鍾魂認可你了嗎？

“既然來此，便是有緣！

“這一世有最可怕的黑暗動亂，殘酷程度連我都無法預測。

“《不滅天功》是那一位創出的仙經，並不遜色於《無始經》，作為混沌體，那才是最適合你的經文。

“如果成為我的傳人，便需要面對黑暗動亂，你願意接下這種因果嗎？

話畢，一道混沌仙光飛出，停留在蘇羽仙台之外，被吞天魔罐阻擋，無法進入。

蘇羽探出神念之力，主動接下了這道混沌仙光！

剎那間，他出現在一片虛空中，一尊神魔之影出現在一顆古星之外，隨後無數道極道神鏈飛出，天地傾覆，哀鴻遍野，入目之中，大地成片的血色，城池無盡的哀嚎......

最後，一道淡漠的眸子看了過來，令蘇羽如墜深淵，極道至尊一視，威能無盡。

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對方仙台之上的萬靈冤魂！

“生與死，我會如何選擇？”看著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掌，蘇羽喃喃自問道，心中有一些迷茫。

他實在算不算什麼好人，換位處之，他或許會和那位黑暗至尊一樣......

還沒等他直視內心，星空倒轉，宇宙破碎，一切歸源，他重新回到了幻境中。

“如此，你還願意接下這般因果嗎？”

無始的話語十分平靜，自始至終都背對著蘇羽，並沒有因為蘇羽的矇騙行為而動怒。

面對男子的詢問，蘇羽俯身一拜，朗聲道：“成仙路動亂，晚輩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