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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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著星辰之光的絲簾在拂面秋風的吹拂下微微擺動，硃紅床，烏金窗，琉璃為飾玉作磚。

遠處的鐘聲悠悠，打破了夜間的寧靜，在天幕中泛起一陣漣漪，巍峨聖城，在秋月中如同一幅畫卷般徐徐展開，亭臺樓閣直插雲霄，一切都如同夢境般。

微涼的晚風中，搖光聖女身著白裙，如明珠吐瑞，精緻的紗裙飛舞，流蘇掛玳瑁，面板晶瑩，周身有華光繚繞，仙軀挺秀，亭亭玉立，如一株神蓮綻放，整個人氣質飄渺，容顏堪稱絕色，帶有一種異樣的風情。

一枚流轉著混沌氣的帝字烙印在其眉心上，像是鎮壓一切的極道之鼎，將她的神力全部封印，從一位翱翔於九天的神女，變為了凡間柔弱的女子。

宮殿一片靜謐，只有越發靠近的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的響起，令姚曦的心跳也跟著挑動。

裙襬微擺動，姚曦俯下身子，她拾起掉落的銀色短劍，橫在自己的脖頸之上，然後目光一冷，對著蘇羽決然地說道：“不要過來！如果註定無法逃離這裡，我寧願死也不會讓搖光蒙羞！”

作為搖光聖地的聖女，她見過絕頂聖主，目睹過龍紋黑金鼎，閱歷不凡，修為臻至四極秘境，處於東荒年輕一代的最上層，然而如今卻被人擒拿，即將受辱，連性命都無法保住。

蘇羽猶豫了一下，隨後不為所動，探手一抓，一縷縷漆黑的虛空道紋如潮水般湧出，空間破開，神光一閃，姚曦手中的短劍便到了他手中。

素手摩挲著銀光短劍，蘇羽屈指一彈，劍身微微顫動，傳出一道清脆的鳴聲，見姚曦黯然的面容，他搖了搖頭，看來道宮三重天唬不住聖地聖女。

不忍見佳人垂淚，蘇羽遙遙一指，將姚曦眉心處的帝字收回，隨後轉身，坐在玉桌上，拎起酒葫蘆，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神果酒，賞月酌酒。

這一過程中，他只是稍稍流露出一絲聖主級的威壓。

感覺到自身肉身和神魂上的封印消失，姚曦如釋重負，然而隨即湧來的仙台二重天威壓又令她如墜深淵。

她識海中的秘寶——月宮微微一顫，令她恢復了神色，這是她最大的後手，然而剛才被帝字封印的時候，這座月宮毫無反應，根本無法反抗。

“和聖主一樣的氣息！”姚曦心念一動，看著坐姿放縱的蘇羽，心中五味雜陳，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反覆思索蘇羽身份的時候，一道輕風吹過，將她捲到蘇羽的懷中。

“前輩......”

感受著熟悉的柔軟，蘇羽撫摸著姚曦的秀髮，意有所指地說道：“卿本佳人，何故求死？你以為這樣就有用嗎？”

他貼近少女耳邊，輕語道：“告訴你，我會將你的神魂留住，而且我手中還有屍身通靈秘術！”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姚曦還有些無言以對，得知蘇羽是仙台二重天的大修士，而非道宮三重天的同輩後，她再不敢放肆。

然而後半句的威脅落地，姚曦神色愈發悽苦，屍身通靈，這種陰邪手段，對方果然是狠人一脈，她緊咬銀髮，星眸微紅，坐在蘇羽身上百般不自在，想要掙脫卻又不敢，只能委屈地預設了這一事實。

姚曦有些嚀咽地說道：“前輩作為聖主人物，居然以大欺小對我出手，火域中同我交戰的那個人也是你的分身吧！”

蘇羽凝視著她微紅的眼睛，見姚曦略顯麻木的神情，柔聲說道：“我的確踏入了仙台二重天，在火域和你一戰的是我的化身，不過我的骨齡的確只有十九歲，配得上你嗎？”

“十九歲的聖主，怎麼可能？”

姚曦有些驚愕，有些無法理解。

北斗五域中，北原王家的少主號稱北帝，其幼年便被古老傳承的門人選中，得到了無上傳承，五歲與深潭中的蛟龍共舞，七歲獨入北域古神湖得金色古戰車，九歲進入古帝山帶出亂古神符與一把天帝聖劍，十二歲墜入神凰洞，得不死神凰血......

這一系列如同古之大帝的傳奇經歷加身，他二十歲才修仙臺一重天巔峰，而這已經是夢幻般的事蹟了。

十九歲的絕頂聖主，這已經屬於傳送中的神話，在修行界不可見。

見姚曦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出來，令蘇羽有些失望，兩人之間還是有隔閡，太過於拘束了，不過沒關係，很快他們便會交融，屆時不分彼此，隔閡自然消除了。

清亮的月色醉人，月下的美人更迷人，蘇羽將姚曦橫放於腰間，一手拖著她嗪首，一手懷抱其纖腰。

“我之前說的話依舊算數，對於你而言，搖光聖地沒有皇道經文。

“但是我有，我也能給你！

“待我體質大成，便為你護道！”

......

連續不斷的話語令姚曦無法招架，她想言辭拒絕，但是看到蘇羽真摯的目光，完美無瑕的容顏，還有那聖主境的氣息，她沉默了，腦海中兩道神念開始交纏在一起。

“這種情境，入魔窟而得遇一位年輕聖主，似乎也不錯......

“不，姚曦，你忘了你的信念嗎？要走上一條自己的道路，像這樣沉迷對方肉身皮囊之中，這還是你嗎？還是那個不弱於同階任何人的搖光聖女嗎？

“我能怎麼辦？生存還是死亡，我該怎麼選！

“他的道宮三重天分身我都贏不了，我敗了......

“那不過是暫時的，火域那一戰根本不算，雖然他的神力是道宮三重天，但是神念還是屬於仙台秘境，這根本不是同階，等你到仙台秘境，你不會弱於任何人的！

“坦然赴死嗎？在一位聖主手中，我想死都難！”

......

一時間她心中各種思緒浮起，令她識海混亂不堪，所以並未反駁蘇羽的話語。

見少女態度和緩下來，蘇羽輕笑一聲，攬住姚曦素白的流雲裙角，然後額骨微微發光，一件仙殿從他的仙台飛出，無數空間法則逸散，化須彌於芥子，在寢宮內劃出一方天地。

然後，他抱著癱軟如水的姚曦，飛入精緻清雅的天宮中，又復刻了一次紫霞的經歷。

蘇羽給不了她專情，不過他能給予她帝經、仙材。

這一世，他要令這位在原本時間線中黯然消逝的搖光聖女重獲新生！

九天神玉，六色仙金，玄黃之氣，皇道經文，禁忌神術......

仙金宮殿內，無數混沌氣垂落，在漫天星斗的照耀下，兩道修長的身影在雲霧中不斷交纏，似是永恆之景。

“羽郎......莫要這樣......”

“你不喜歡嗎？”

“這也太難為情了！”

“道宮神祇而已，曦兒不喜歡嗎？”

“曦兒......喜歡......”

竊竊私語愈發細微，殿外的道場半空，兩座神像在混沌霧靄的籠罩中，一切都朦朦朧朧，仙殿牆壁上浮現出各種道紋脈絡，流轉著古樸的道則，三十三條玄黃瀑布從天宮簷角而下，雲霧繚繞，恍如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