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1章 茂盛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洪武五年（1372年），為了使公侯將相盡忠於朱明王朝，四十五歲的朱元章作了申戒公侯的《鐵榜文》，反覆強調文武百官要做到效忠，勿欺、勿蔽。

......

通往峨眉山的大道。

湯和的護衛下，大明太子朱標和四皇子朱棣策馬疾行，目標正是峨眉山的方向。

“哎，大哥，那周真人到底什麼樣啊，好說話嗎？”朱棣好奇問道。

朱標從小熟讀儒家經典，性格仁慈寬厚，對弟弟們十分友愛。朱棣曾多次有過錯，都是大哥從中調和求情，使他們免受責罰，所以朱棣對大哥很是信服。

對於大哥成為太子，他更是沒有絲毫怨言。

朱標聞言搖搖頭：“我也沒見過，只看過錦衣衛的資料，據說這位周真人雖然才三十餘歲，但功參造化，一身內力震古爍今，甚至連武當上的張真人也是自愧不如。

而且，那周真人相貌就如少女一般，不被歲月影響，依舊清秀絕俗。

不過，雖然錦衣衛分析過這位真人性格懶散，有點憨，不在意外物，但你可千萬不要冒犯她。”

“哪能呢，父皇和大哥都不願意得罪，我的腿又不是鐵打的，到時候保證一句話不說！”朱棣擺擺手連忙道。

父皇可不像大哥，打人的時候是真打。

朱標點點頭。

不久，一行人鮮衣怒馬，鎧甲軍械，一起到達峨眉山下的集市。

沒有戰亂，這裡現在也越發熱鬧，特別是據說峨眉有延壽靈藥後，這裡匯聚了形形色色的人，就連海外、極西之地各個國家的人都有。

到達一個攤位前，朱標吩咐道：“諸位，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修整好再去拜山，不要失了禮數。”

“是！”幾十將士整齊劃一，齊聲喊道。

周圍人對視一眼便不再管，這裡是周真人的腳下，是龍都得盤著。

朱棣機靈走到一個賣豆腐腦的攤位前，大聲道：“老闆，來三碗豆腐腦十個油餅，豆腐腦一碗甜的，一碗鹹的，一碗什麼都不加。”

說完，朱棣直接扔了一錠碎銀子。

朱標和湯和找了個桌子坐下，手下們分散開，警惕左右。

老闆看到幾個烏黑如墨繡有云鷹的勁裝衣袍的官差進來，竟沒有一點害怕，開心喊道：“好勒！”

朱標一邊享用美食，一邊陷入思考。

自古以來，民不怕官，豈不就代表著盛世來臨？

但就算是在大明的都城：應天，那裡有父皇，還有錦衣衛監察，卻都沒有這裡的盛世之象。

百姓富足，一個個身體康健，時常開懷大笑。

這樣的笑容，他多久沒在百姓臉上見過了？

為什麼？自己和父皇那麼努力，反而卻不如人家峨眉山什麼都不管呢？

“大哥，想什麼呢？”朱棣看他發呆，好奇問道。

朱標回神，笑了笑，轉頭看向那高聳入雲的峨眉山：“我在想，那周真人是不是真的神仙，菩薩。”

……

峨眉山，山腳。

靜念一身峨眉制式的粉紅勁服，挎著個臉，站在必經山道面前。

這每天都站在這，一天想著三頓飯吃什麼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喵哇～”旁邊青石上面的小黃貓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附和。

本以為這一屆鏟屎的美貌如花，可以和那小燕一樣帶他見一見大世面，結果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死宅。

他記得這鏟屎的小時候也挺活潑的啊，現在怎麼和個廢宅一樣？這到底是誰的問題？

怒！

他都在考慮要不要找個備胎鏟屎官，聽說那朱元章已經當上皇帝，好像不錯，是個備選物件。

皇帝嗎，至高無上，天下都是他的，應該會很有錢，很大方吧～

靜念抬頭看天，盤算一會時間，發現自己還得站挺長一段時間，只好轉頭詢問小黃貓。

“樂樂，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今年冬天比夏天要冷很多。”

苗樂沉默。

片刻後。

“喵喵～”

鄙貓不敢苟同，我覺得夏天比冬天熱很多。

靜念連忙誇讚道：“英雄所見略同，我覺得太陽要比月球亮很多！”

“喵～”

不敢苟同，我認為晚上要比白天黑很多！

靜念點點頭：“確實，據我多年研究，太陽都是每天早上從東邊升起，然後到傍晚再從西邊落下。”

一人一貓這一會顯然找到了打發時間的樂子，聊得很是開心。

這時一位黑色勁服的公子哥到來。

“靜念師父，在下朱標，大明太子，奉父皇之命前來拜見周真人，可否通傳一下？”朱標彎腰作揖拜見道，優雅大方。

靜念眼前一亮，好一個君子。

從小見慣了粗糙的江湖人，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一個文化人。

“太子？”靜念更加好奇。

朱標微笑點頭：“正是在下。”

“行，你等一會，我去去就來，你們幫我照看下樂樂。”說著，靜念開心跑上山。

終於有活幹了。

這人啊，不知道怎麼回事，閒下來又想找點事做，但真要是有事，又不想幹。

等靜念走後，朱標和小黃貓對視一眼，大家都不熟，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很是尷尬。

才十二歲的朱棣卻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將小黃貓抱到懷裡，就是一頓擼。

“大哥，應天那些人養貓都以黃為貴，哪有這個黃。而且，這麼小，這麼可愛，要不咱們買回家吧。”

朱標無奈：“四弟，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養貓都以黃為貴嗎？”

朱棣一愣，茫然搖頭。

“那是因為周真人的靈獸叫樂樂，就是黃色。”

朱棣看了看懷裡的小貓，幼小金黃，此時正吃著不知道哪裡弄的啟靈丹，和他帶的餵馬的竟然很像。

“大哥，不會，不會就是這隻吧？”朱棣嚥了口水，顫巍巍道。

朱標微微點頭，不言而喻。

朱棣傻眼，聽說那周真人愛乾淨，這峨眉千里，那個人髒了她的眼，都活不過一時片刻，自己竟然擼了她的貓。

還有救嗎？

朱棣下意識看一眼天空，生怕下一刻就落下一把擎天巨劍。

朱標和湯和對視一眼，緩緩退後三步，兄弟情深，最起碼得留個人收屍。

幾個呼吸後，朱標上前拍了拍四弟肩膀安慰。

“沒事，周真人武道通神，又怎麼會那麼小氣，等一會那靜念小師傅下來，你多給她點錢，讓她幫忙洗乾淨就是。”

朱棣這才鬆口氣。

忙不迭就想把小黃貓放到原來的位置。

一抓，沒有抓動。

“嗚嗚～”小黃貓咧嘴，露出尖利的虎牙，威脅叫道。

你以為我是誰，想玩就玩的嗎？給錢！

朱棣不知為何竟然能明白這小貓的意思，很是為難看向朱標。

“大哥，這貓找我要錢，不然不松爪。”

朱標皺眉，小弟什麼時候還能通獸語了？不過，補救嘗試還是要的。

“信國公，你帶錢了嗎？”

湯和失笑，沒想到他一把年紀了，還要和兩位皇子玩這個。

錢，他在外征戰多年，繳獲戰利品頗多，自然有的是。

從懷裡掏了掏，湯和直接拿出一錠金子：“就這麼點了。”

苗樂瞪大眼睛。

我的龜龜，狗大戶！

湯和正在得意，似乎看到一個影子，接著就發現自己手裡的黃金已經不見，接著就感覺到懷裡、袖子一空。

摸了摸，湯和嘴角一苦，他所有的私房錢，都沒了！

“貓呢？”湯和大叫。

朱標和朱棣茫然搖頭。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麼小一隻貓，看起來可可愛愛人畜無害，卻一眨眼就消失在眼前，甚至連他們的眼睛都捕捉不到。

這種速度簡直可畏可怖。

不愧是周真人的靈獸，奇人必有奇事。

湯和眼巴巴看向朱標：“太子爺，我這錢，能讓陛下補給我不？”

朱標安慰道：“信國公安心，一點小錢而已，您不是經常說南征北戰，錢這種東西，你有的是嗎？”

湯和：......

我說我是裝的，你信嗎？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家裡那母老虎嗎？

尼瑪的，還錢！

嗚嗚嗚嗚～

……

峨眉山頂，捨身崖。

藍天白雲，金佛雲海。

朱標一行人在靜唸的帶領下，緩緩走向山巔。

對於在山頂接見，幾人並沒有覺得怠慢。

錦衣衛早就探知道，這周真人感悟天地自然，已經在這捨身崖上待了好些年，幾乎沒有動過。

最關鍵的是，其人不飲不食不吐不排，疑似已經成就天人。

等靠得近前，三人便注意到山崖邊正坐著一位少女，全身白衣，頭髮上束了條金帶簡單一紮，並沒有多餘裝飾。

金帶似乎有點眼熟，朱棣暗暗想到，咋感覺顏色和那小貓的毛髮有點像？

等三人登上山巔，少女轉身，打量他們三人。

湯和還好，年紀一大，世俗的慾望也越少，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便抱拳作揖。

朱標和朱棣都是一呆，少女肌膚勝雪，山崖便的白雲一映，更是燦然生光，不可逼視。

他們本以為世人所傳什麼神人、仙女之類是以訛傳訛，是懼怕周真人的蓋世武力，卻沒想到威凌天下的周真人竟然真是如此一個絕色仙女。

他們父皇就被那些讀書人說成什麼真龍天子，天神下凡，天命所歸，但他們這些兒子還不知道嗎。

再怎麼吹，父皇只是個凡人，會笑會生氣發怒的凡人。

眼前這位確真的可能是神女！

“你們來找我何事？”少女轉過頭，澹澹道。

聲音空靈，似乎這天下萬事萬物都不能讓她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朱標和朱棣心中一震，這才醒來，連忙作揖。

“朱標拜見周真人。”“朱棣拜見周真人。”

等了一會，沒有回應，朱標就懂了，周真人是那種懶得說廢話的人。

“父皇讓我來告訴周真人，您之事就是我大明的事，他已經下旨赦免了明家罪責，以後只要不參與謀反大事，即可。”朱標快速道。

“至於周真人之靈藥和承諾，卻是萬萬不敢受，以真人於我大明傾覆暴元之功勞，這些事都是我等該做的。”

山崖再次進入沉寂。

不知道為何，三人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在這裡確實生怕說錯一句話。就連朱標每次說話之前都是斟酌再三。

“給了就是給了，你不要扔了就是，至於承諾也是，你們不要，不來找我就是。”止若澹澹道。

她最不喜歡和這些當官的打交道，說一套做一套，背地裡還有一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他們給坑了。

朱標有點尷尬，他自然知道這周真人的承諾有多重，她不只是一個蓋世強者，更是一個起死回生的絕頂名醫，現在更是能煉製延壽靈藥。

可以說，這一個承諾就等於一條命。

“那在下便卻之不恭，感謝周真人仁義。”朱標及時止損。

“嗯。”少女澹澹回道。

三人又在山上杵了一會，看周真人沒有回應，就知道該滾蛋了。

朱標作為太子，只好再次代表說話：“那我等便不再叨擾真人，願真人早日得證大道，壽與天齊。”

說完，三人就準備告辭跑路。

“信國公，我家樂樂撿到了你的錢，你需要什麼補償？靈藥，武學，還是承諾？”少女突然道。

湯和：？？？

你們家都是這麼撿錢的？

朱標卻是心中巨震，要知道這峨眉山巔高聳入雲，山腳距離這裡更是有十數里之遠。

難道這周真人真的和情報上說的一樣，在這山巔就能看到山下情景？而且還能御劍？

他突然想起山下那些百姓們常說的一句話：舉頭三尺有神明！

這一刻他更是突然明白，為什麼這峨眉山就像上古之時說的那樣，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老少皆有所養。

因為，神在注視他們！

湯和猶豫半晌，回道：“我有些許疑問想問問真人。”

承諾他可不敢要，以周真人的實力，這承諾可以救人，也可以推翻一國。他一個臣子敢要嗎？

止若低頭，俯視大地，沉思片刻回道：“你想得是對的。”

湯和瞪大眼睛，真人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而且確定了。

難道曾經英明神武的朱大哥真的會對他們這些老兄弟動手嗎？這大明的萬里江山可都是他們這些人賣了命才打下來的。

中途死了多少人，他忘記了嗎？

沉默片刻，湯和抱拳：“受教！”轉身下山。

半山腰，朱棣很是好奇：“信國公，你問了周真人什麼？”

“哎，我這幾年打仗總覺得身體不適，就想著回家頤養天年，但又不捨得弟兄們，一直在猶豫，如今真人確認，我也該放手讓孩子們闖一闖了。”湯和嘆道。

“哦～”朱棣恍然。

朱標卻是若有所思。

“哎，大哥，你注意到沒，怎麼這捨身崖邊山崖上還長了不少草木，而且還挺茂盛？”朱棣奇怪問道。

朱標陷入沉思：“可能是周真人仙氣滋養吧。”

幾個一聽，恍然大悟。

山頂的周止若俏臉一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