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6章 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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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府。

蒙恬回到家裡，先去看了蒙家的子孫。

在外兩年，他送回來的信件大部分都是詢問這些侄子、侄女的身體狀況，這些孩子也是現在他唯一的牽掛。

到了眼前，果然，一個個都身強體壯，自己真是做了個明智的決定。高都尉說的果然沒錯，母親的身體好，奶水足，子孫的身體也強。

蒙家，有後了！

一直逗弄這些孩子到中午，蒙恬才停下去去用膳。飯桌上，看著臉色蒼白的弟弟，他也懶得再說什麼關心的話。

自作孽，不可活。

陛下看在蒙家的面子，放過他一次又一次，但陛下是皇帝，不是放馬的，這種屢教不改的人，真是讓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大哥回來了！”易小川笑道。

“嗯！”蒙恬大口吃飯，大口吃肉，這是在軍陣養成的習慣，兵貴神速，什麼都要快。

感覺到大哥對自己的冷澹，易小川也不再說話。

這兩年在家休養身體，他突然明白了很多東西。

當一個人陷入低谷的時候，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原來高要從來沒有對不起他，原來自己並沒有那麼愛玉漱，原來自己錯過了，對不起那麼多好女孩。

飛快吃完飯，蒙恬才抬頭，看了看弟弟，想了想：“明日我去陛下哪裡求一顆丹藥，應該會讓你身體好點。另外你出去的時候帶著衛隊，這樣就不容易被欺負。”

易小川慘然一笑：“不用，大哥，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聽我的，此次南越一戰我不一定能回來，蒙家子孫說不定還得你看著。”蒙恬悵然若失。

沙場搏殺，就算他有幾十身經百戰的親兵護衛左右，也不敢言自己絕對安全。

命運啊，這種事，完全說不清，說不定自己就死於什麼意外。

古往今來很多英雄不就死的特別窩囊。

易小川一怔，想起歷史上大秦第一次征伐南越是在公元前218年，也就是始皇帝二十九年，現在卻已經三十年了，結果大秦還在備戰。

看來歷史真的被自己改變了。

不過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老崔和他說過，以他現在的身體怕是活不過五年，那位隱士高人卻說讓自己一甲子後去見他。

看來那也不是什麼高人，竟然沒算到自己活不到那個時間。

“好的，謝謝大哥！大哥在南越那邊注意安全，尤其是那邊山高林密，後勤很難保障。”易小川提示道。

蒙恬點頭，不以為意。

外人根本不知道大秦為了這一戰做了多少準備。

後勤？到時候大秦會讓南蠻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後勤。

......

吃完飯，小川由僕人扶著，緩慢走在街道上，對於街道周圍不時向他掃來的仇恨眼神，不以為意。

打吧，打吧，如果能讓他們好受點的話。

坐上馬車，緩慢來到一處山谷之上，易小川已經是氣喘吁吁。

“鏘~”看著手中的潛蛟寶劍，他想起這把劍曾經插在項羽大哥胳膊上時，自己所發的誓言：必手刃嬴政，推翻暴秦。

閉眼，沉默片刻，好像現在的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

手刃嬴政？怕是走到宮門口都難。

隨後將劍丟下山谷，易小川轉身離去。項羽大哥，我欠你的，只能下輩子再還了！

“誤傷義士不詳，今日乃棄劍與山谷！”

剛下山，還沒等他從悲傷的心情緩過來，就衝過來幾個人見到他就是打。

“兄弟們注意點，別打死了，打死我們所有人都得勞役三十年。還有，以後就沒這生意了，一拳二十銅幣！”

“怎麼還降價了？以前不是三十嗎？”

“我們懷疑這傢伙在故意用身體勾引我們，損傷我們的錢財！給我打！”

......

高府，高要專門讓匠人又打造了兩臺躺椅。

下值，吃完飯，等洗澡後，他和樂爺一個一臺，享受呂家姐妹和侍女們的周到服務。

捏腿、捏肩膀、喂水果、喝進口水。

不得不說，有錢有勢的人，日子過得實在是舒服。

閉著眼享受了一會，高要小心問道：“樂爺，一直在咸陽待著是不是有點無聊了？”

苗樂此時張開四肢趴在躺椅上，呂雉輕輕坐在他身上，素手輕柔，舒服的很。

“喵~”

不無聊，這樣的日子有啥無聊的，再來一千年！

聽到樂爺的回應，高要陷入沉思。

這樣的日子好像的確不無聊，畢竟自己白天還要一直忙，而且經常還要加班。這還是陛下給他定的規矩，所有匿名舉報的資訊，必須在三日內處理完成，所以經常得加班。

而樂爺呢，沒事就去巡視自己的領地，看哪家的小女娃可愛，就去搶人家吃的，非要把人家逗哭。或者是看那個狼衛巡視的不盡心，當場就給他來個大逼兜。

要是餓了回來看看有沒有吃的，沒有就去宮裡喝點鮮奶，或者隨機抽一個妃子硬搶。晚上回來，還有呂家姐妹盡心盡力的伺候。

這日子，別說是樂爺，就算是他也不想走啊。

沉默一會，高要嘆口氣：“素素，我可能要對不起你了。”

坐在他身上的呂素大眼睛一眨，溫潤如水：“小叔，怎麼了？”

“南越之戰即將開始，我作為鷹犬尉都尉要去前線做情報支援。你都不知道，那邊部落眾多，那些首領們一個個也是用心險惡，喜歡用村落裡的少女來勾引將領。”

“你是知道我的，忠厚老實，平常對其他女人看都不看一眼。

但據我們收集的情報，南越多雨，太陽也小，所以那裡的少女面板白皙，嬌俏可愛又水靈，到時候我怕我把持不住啊！”

聽到這話，苗樂的眼睛頓時瞪的滾圓，連忙起身，舉爪。

“喵嗚！”

這種事當然我來！

不說了，為了大秦億萬百姓安居樂業，為了南越蠻民早日脫離苦海，這種事我輩貓咪義不容辭！

“樂爺，那你辛苦了！”高要感動說道，起身抱拳：“這種事，不太為難吧？”

“喵~”

苗樂頓時昂首挺胸。

不為難，不為難！捨生取義才是我輩風範！

再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吃了二號鏟屎官那麼多，探聽情報這種小事是他應該做的。

“那就好！”高要立即給樂爺豎起一個大拇指表揚。

“樂爺，我先給說下那幾個部落家裡的少女最漂亮，不對，是那幾個部落的首領最用心險惡！”

“喵~”

貓臉嚴肅，耳朵豎起，表示他要認真了。

利國利民，當然要嚴陣以待。

......

“聽說了嗎？這南越之民不識好歹，陛下仁慈和他們開通互市，竟然還敢用次一等的糧食欺騙我們？”

“你這算什麼，我聽我大姨家的表弟說那南越經常偷我們東西。”

“偷東西算什麼？那邊還偷孩子呢，上次我們軍士去找他們首領討要，竟然還被打了出來。”

“那也太過分了！那邊的人都這樣嗎？”

“那倒不是，那邊的平民們都被首領之類欺負的很慘，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還吃不飽，喝不暖，妻子還得優先給首領享用。”

“臥槽，還好我是大秦人，那邊的首領也太過分了！”

“是啊，現在有好多南越人逃到我大秦來，陛下仁慈還給了他們身份，那些人還想讓陛下幫助其餘的南越之人脫離苦海。但陛下說了，軍士性命重於泰山，大秦絕對不首先挑起戰端！”

“陛下仁慈啊！”

“是啊！”

“最新訊息，最新訊息，貓衛在互市巡查的時候被南越某部首領抓去當寵物，軍士上前交涉還被打了！當晚互市就失蹤三名士兵，疑似被報復。”

“臥槽，那還等什麼？我大秦什麼時候慫過，給我打！”

“是啊，打，沒錢我這就去捐！剛去礦場結的工資。不過，那邊的勞役犯人真的慘，一個個面黃肌瘦的！”

“打！”

......

朝堂之上，朝臣們也是群情激憤，一個個紅著臉吵著要親上前線。

嬴政端坐皇座之上，頭戴冕冠，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斯站出來：“稟陛下，我大秦該戰！理由有三：一為解救我大秦貓衛和軍士，二為解救南越民眾於水火；三為我大秦威嚴。”

看到丞相都站了出來，其他文臣頓時不甘示弱，紛紛請戰。

嬴政抬手，朝堂一靜。

“蒙卿，南越兩年，你有何意？”

身披鎧甲的蒙恬站了出來，作揖：“稟陛下，南越首領，茹毛飲血，不服教化，不尊皇命，竟敢犯我大秦邊境，害我大秦軍士。

當誅！”

聽到這話，蒙恬之後的將軍們頓時眼前一亮，大喊：“當誅！”

“當誅！”

片刻後整個朝堂都是戰役盎然。大秦以法治國，以戰功升爵，自從統一六國之後，大家已經歇了三年了，人生有幾個三年！

嬴政起身，霎時間，氣氛凝固，本來熱鬧的朝臣一靜。

“犯我大秦者，雖遠必誅！

令：蒙恬為大將軍，立赴長沙郡，接替大將屠睢和趙佗手中軍權，整軍備戰！”

“諾！”

“王賁為大將軍，立赴上郡，領軍三十萬，不得讓匈奴南下一步！”

“諾！”

“李斯，後勤糧草，由你負責”

“諾！”

......

兵貴神速，五日時間，蒙恬已開拔奔赴前線，其他黑冰臺、鷹犬尉、後勤也在後方緊鑼密鼓準備。

嬴政一個人坐在空蕩蕩地的宮內，看著南邊的方向，眼神幽幽。

又是他自己一個人了，他也好想去看一看大秦的山川美景。

等把南越和匈奴打趴下，也許自己就有空閒了吧。到時候就把政事扔給扶蘇一段時間，自己一個人出去轉轉，看看這大秦是不是真的像自己知道的那樣。

“吱吱~”一隻田鼠跑了進來，背上還背了一個小包裹。

嬴政開啟包裹，裡面都是一些百姓寫給他的信，這也是鼠衛的職責，收集情報和百姓的匿名舉報。

當然，現在只有咸陽城的資訊他可以直接收到，其他的主城都得收集匯總之後才到他這邊。

開啟信件，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的新官文寫到：“陛下萬歲，我會寫新官文了!”

嬴政會心一笑，如今大秦的每個城市都有一座大型圖書館，裡面存有各種書籍，並且所有大秦之民只要不在農忙之日均可免費

而且每七天都有專門的學師教導官話、官文。當然也有專門的考級，考核優秀者立即就能獲得相應的工作。

當初這個制度施行起來還是受到不少人反對，特別是儒家，不可使知之，就是愚民之策，只有這樣，人民才會很笨，隨便就能被當權者蠱惑，幾句話就能上前拼命。

但站在至尊的角度，他肯定不能讓知識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不然千百年後，那是世家的大秦，還是嬴氏的大秦？

目前這個圖書制度其實受眾者並不多，因為生活在城裡的子民還是佔據秦人的少數。等有了充足的糧食，不再需要那麼多人耕種，他將會建立更多的學堂，甚至開展科舉選才。

思考了一會，嬴政繼續看信。

“打！”

“陛下，我被丈夫打了，你能不能為我做主。”

“嗚嗚嗚，陛下，天貓又搶我吃的！你能不能幫我教訓他一頓！”嬴政會心一笑，這又是哪家的小女娃倒黴了。

“這寫的信陛下真能看到嗎？這田鼠竟然收我錢才給送信？假的吧，我懷疑我被田鼠騙了。”

“陛下，我六歲了，我能娶長安公主嗎？”嬴政臉色一沉，在椅子周圍找了找。

我竹鞭呢？不對，這沒署名！

“傳胡亥！”

“諾！”

......

咸陽城外的馳道，作為情報機構，高要自然不必和大軍走在一起，乾脆輕車簡行。坐在馬車裡和樂爺正饒有興致的下圍棋，以他們倆的腦力，也只有圍棋才對他們有挑戰性。

雖然他現在位高權重，仇敵也有不少，但有樂爺在，他對自己的安全毫不擔心。

外面趕車的自然是兩個壯漢，人高馬大，這樣會少很多麻煩。

“轟~”突然，側後方有一個馬車衝了過來，差點他們車撞上。

然後那馬車超過之後，反而沒繼續走，攔在前面，下來一位膀大腰圓的壯女，跳腳大罵。

“你們是怎麼回事？馳道是你們家的?走這麼慢，不知道誤事嗎？”

架馬壯漢皺眉，下車，比這壯女還高了一個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壯女不屑一顧：“長的壯了不起啊？我告訴你，我良人在車裡面睡覺呢，就他那個臭脾氣，你們兩個都不夠他打！”

軍士有點好奇了，以他們的實力，除了樂爺還有高都尉，還有狼衛、鷹衛，還有他們打不過的？

隨手撥開女人，拉開馬車的車簾，直接將裡面瘦小的男人，一把掐住，拖了出來。

就這？

易小川茫然地睜開雙眼，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