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1章 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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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火車站。

一號站口，祁同偉一身正式警服，肩膀上兩道槓一顆星警徽熠熠生輝，帶著四名屬下站在一邊。

“哐當，哐當~”

火車停下，從一號車廂下來一位老人，同樣是一名絕頂強者，看到來人，祁同偉心中一驚，連忙上前：“錢老，原來是您來了！”

老人有點疑惑：“你是？”

祁同偉連忙立正，敬禮：“報告，京州治安部副部長祁同偉，您在京州的安全事宜，由我全權負責！”

錢老點點頭，以他的身份和成就，這個世界上認識他的人太多了：“閒話就不多說了，帶我去星空科技吧，我這把老骨頭，也就這點用了。”

祁同偉點頭，彎腰，伸手：“您請！”

對於這樣一個開發出華夏重器的老人，他再尊重也不為過。

錢老點點頭，便準備上前走去。

“老學長，看到我們一個招呼都不打？”後面的侯亮平上前笑道。

祁同偉轉頭一看，笑道：“猴子！你怎麼來京州了？不過我現在有事，等有空再請你吃飯，盡一盡地主之誼。”

“行，那你忙吧！”侯亮平看了看前面的老人，猜測他的身份，他對學術界瞭解的還真不多，某些名人也只是聽過名字，真人的模樣就不清楚了。

侯亮平的隊伍裡，陳陽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個男人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現在的自己，竟然讓他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嗎？

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這麼絕情！

......

和學弟告別後，祁同偉連忙上前給錢老帶路。

後面跟著的一位女秘書提醒道：“祁部長，現在保護錢老是你最重要的任務！”

錢老抬手：“唉，怎麼？我已經老到一句話的功夫都等不起了？人家祁部長和自己同學打個招呼怎麼了？別把什麼事都搞的上綱上線。”

女秘書連忙閉嘴。

祁同偉默不作聲，繼續帶路，透過快速通道來到停車區，一路上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

“祁隊長好！”“哇塞，活著的祁閻王！”“祁隊，祁隊！”

被保護在中間的錢老看的是嘖嘖稱奇：“祁部長，你這還挺有風頭的啊，哈哈。”

祁同偉尷尬一笑，早知道不沒事的時候熘貓當街辦桉了。

來到準備好的汽車前，錢老上下打量一眼：“星空汽車？這車不錯！”

後面的秘書奇怪：“錢老聽過這車？”

“沒有，但這車設計的很合理，最起碼在空氣動力學方面的風阻考慮的很好。”錢老老實答道。

祁同偉幫忙開門，一邊介紹：“這星空汽車和星空科技同屬於星空集團。”

錢老點點頭，笑道：“哈哈，這麼一說，我對這家公司更好奇了，一會開的快點，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不能快，安全第一！”秘書連忙拒絕，嚴肅看著錢老。

祁同偉笑了笑，上車，發動，以他的身手和精神，再加上這車出色的緩衝系統，全程錢老幾乎看不到一點顛簸，甚至秘書倒熱水的時候發現杯子裡的水只有一點細小的波紋。

星空科技門口，安逸早早地等著，就連楚軒也被他拉了出來，雙眼無神地望著天空，手裡拿著一顆綠色的黃瓜下意識地啃著。

到達目的地，下車，祁同偉銳利的眼神掃視一圈，甚至碰了碰口袋裡的樂哥，確認安全後才到後面開啟車門。

“錢老，安全！”

錢老點點頭：“你這開車技術不錯，我都想找你做我的專職司機了。”

祁同偉笑笑：“給錢老開車是我的榮幸，如果您需要的話，您在京州期間，我都可以幫你開車。”

錢老哈哈大笑：“那我可受不起，今天開始我就在這星空科技住下了，你還是忙你的吧，不然京州人民估計要怪我了。”

安逸這時候也過來，伸手：“歡迎上京的專家，我是星空科技的總經理，安逸。”

錢老握手，很和藹：“錢學森！”

後面正在發呆的楚軒眼中頓時一亮，大步上前，伸手：“楚軒！”

錢老上下打量他一眼，抽開安逸，和楚軒握手：“我聽過你的名字，前幾年聯邦科技學院的院長‘布里奇先生’曾和我說過，他又見到了一個華夏天才，沒想到竟然來到了這家公司，這晶片的研發你也有份？”

楚軒有點驕傲：“我是技術總裁！”

錢老點點頭，上前走路：“那我對你們倒是有點信心了，來，和我說說你們研發的進度，還有中間遇到的問題都是怎麼突破的。”

楚軒一震，他喜歡和聰明人交流，天才的大腦碰撞，才能出現思維靈感的火花。

“錢老，其實我們之前就獲得了一部分關鍵技術圖紙和機器，後面我對相關技術進行了一些最佳化和改進，我們的二極體積體電路板，技術原理是......”

“哦，這樣一來，你們考慮過相關的專利問題嗎？”聽完介紹，錢老提出第一個問題。

“從0到1我們暫時還無法繞過專利，但後面的一系列改進最佳化，我們已經有不少的專利積累，到時候可以用專利交換的方式，售賣我們的產品。”楚軒解釋道。

“哦！那和我說說，你們這單晶矽晶圓的基層是怎麼做到標準的順滑的？”

“我們.....”

後面的秘書翻了個白眼，又碰到一個研究狂人，他們這種人只要聊到一起基本就停不下來，但來之前，上面可是特別囑託要注意老人家的身體。

看了一眼旁邊的祁同偉，發現他竟然聽的津津有味，秘書有點吃味，這祁部長，搞的他能聽懂那些天書一樣，裝模作樣。

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

京州，二號政務小區，夜晚，陳岩石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年紀大了，加一點時間班開會，就累的不行。

開門，看到飯桌上面圍坐著的人，除了兒子、妻子，還有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兒，陳岩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陳老！”侯亮平站了起來，他小時候也在政務區住過一段時間，和陳海他們可以說是發小，經常到陳老家來蹭飯。

陳岩石沒有管這猴子，此時他的聲音甚至有點顫，伸出手：“陳陽！”

桌子上的女生，聲音冰冷：“年紀大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這麼晚都不回來吃飯！”

“好，好，好！馬上吃！”陳岩石連忙回應，這些年，他有時候睡覺都在問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就算那祁同偉心術不正，有自己看著，為了女兒的幸福就不能出把手？

做到桌子上，侯亮平叫屈：“陳老，我剛才已經和你打過招呼了！”

陳老笑著點了點他：“你這孩子，都結婚了，還是個猴樣！”

一桌人頓時笑出聲，只有陳陽一直冷著臉，扒飯。

侯亮平有點不好意思，試圖轉移話題：“陳老，我們這次回來可是帶著任務下來的。”

陳岩石一愣：“要是不方便的話，就不要說了，紀律的事我還是知道的。”

侯亮平笑道：“哪有什麼不方便，我們林部長特別交代，最好讓我們和您這個老檢察配合。”

“哦，說說，啥事？”陳岩石有點好奇。

“是這樣的，你們京州最近有一家企業研發出了世界前列的晶片技術，上京那邊很是重視，據說要搭配相關的產業鏈，投資不下十億。這不，他們讓我們來探探路，這麼大筆投資，要是被貪了，那怎麼對不起辛苦幹活的工人農民。”侯亮平解釋來意。

陳岩石點點頭，有點明白了，想了想說道：“別的州我倒不清楚，京州除了風氣有點奢靡，其他倒是沒什麼大問題，特別是治安方面，可以說是夜不閉戶了，已經很久沒聽見什麼仗勢欺人的訊息。”

“哦？我記得以前在漢大上學可不是這樣，那時候女生們都不敢一個人走夜路的！”侯亮平好奇道。

看了看桌上默不作聲的女兒，陳岩石想了想還是在妻子嚴厲的眼神中老實交代：“這應該都算那個祁同偉的功勞吧，兩年前搞的一個常態化巡邏，底層的混混見了他不嚇尿就不錯了，那些有錢有勢的也願意給他或者說給他背後的梁書記賣個面子。”

侯亮平一愣，瞥了一旁的陳陽一眼，還是沒忍住：“陳老，說起我這個老學長，我就有點好奇了，他這僅僅幾千人，怎麼看，巡邏整個京州也是捉襟見肘的吧？還有我看他的資料，赤手空拳一個打38個悍匪，洪水裡勇救落水兒童，這真不是誇大其詞的？”

王馥真和陳海一起給陳岩石使眼神，陳岩石為難地看著女兒。

“我沒事，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繼續說吧，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人，不會因為自己的感情影響工作！”陳陽用快子插了插飯，冷冷說道。

陳岩石點點頭，認為自己女兒說的是真心話，便繼續解釋。

“那個常態化巡邏主要靠的還是那個警犬還有警貓，也不知道這些貓狗們是怎麼被訓練的，一個個聽覺和嗅覺特別靈敏，幾里外就能聽到搏鬥的聲音，氣味就別說了，我們隔離老王家的孩子丟了，就是一隻叫雪狼的狗在十里外的大山裡找到的。”

“至於那個1個打38個的事我不太清楚，不過據說當時現場有好幾個其他州的緝毒隊長圍觀，還有那個跳洪水，就是當著我面跳的，這是絕對是真的。”

侯亮平愣住：“當這你面跳的？那水裡很平緩嗎？”

“平緩？那水流的聲音大到你說話別人都聽不見，當時我帶著一個隊的精壯，愣是沒一個敢下去救人，這祁同偉，說實話，這兩年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陳岩石無視了老婆和兒子刺眼的眼神，長嘆說道。

侯亮平拿起茶杯，若有所思，以前他也和這祁同偉關係不錯，身體的確壯實，說是在村裡練過，但也沒那麼強吧？

難道是？看了看一旁的陳陽，侯亮平在想是不是可能受了什麼刺激，就像裡說的一樣，打通任督二脈？

“砰！”陳陽快子一扔，站起來：“不吃了，明天有任務，我先會招待所休息了。”

“哎，走什麼啊，你的屋你媽一直把你收著呢，在家睡吧！”陳岩石祈求道。

聽到這話，陳陽的步子一頓，隨後還是堅定的走了，

“哎！”陳岩石長嘆一口氣。

“現在嘆氣有什麼用？早就讓你別說了，你非要說！”王馥真開始埋怨。

“怪我？不是陳陽自己讓說的？”陳岩石一歪頭，很不滿。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這你也信！”王馥真嗤笑。

陳岩石一聽，想吵架是吧，今天和你戰個痛快！

侯亮平連忙上前拉架：“陳老，王阿姨，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就是你的錯！”桌上三人頓時一致對外，指向他。

侯亮平：？？？

......

星空科技，科技部。

錢老大體瞭解了一下研究進度後，大為讚歎：“了不起，了不起啊！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你們可以說是一舉把我國的晶片程序推進了20年。”

楚軒面無表情，榮譽對他來說是無所謂的事，科學和未知才是他畢生的追求，除了這些，唯一讓他感興趣可能就是顏色鮮豔的食物了。

當然，現在可能還要加一個，那就是一隻小黃貓，每次只要有他在身邊的時候，他在思考的時候似乎有源源不斷的靈感。

“那，錢老，天色也已經晚了，我帶你先吃個飯，我們公司的食堂也算是漢東一絕，請來了全國各地的名廚，等吃完飯，您老去休息休息，明天再繼續？”安逸小心翼翼問道，剛才他已經從祁同偉哪裡瞭解到眼前是什麼樣的大老，立馬客氣許多。

錢老一聽：“那行，今天我就厚顏在安總這蹭一頓飯。”

“那是我們星空的榮幸，您老請！”安逸招呼道，他這人別的不說，面對大老的時候就是這麼禮貌。

“楚軒同志？一起？”這一會，錢老已經認可了楚軒的實力。

楚軒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紅色蘋果，搖搖頭：“我突然有了個想法。”

錢老羨慕地看著他：“還是年輕好啊！我以前可也經常熬夜的！”

祁同偉和苗樂眼神掃過他的頭頂，一同點頭，看出來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能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