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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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低頭小心翼翼幹活雲世賢、方月梅夫婦聽到這個聲音以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還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姐妹倆哭著給抱住了。

“閨女，真的是我倆閨女.。”

雲媽在那邊抱著雲瑩瑩哭，雲爸在驚喜過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一臉沉重的看著自己女兒問道。

“你們倆怎麼到這裡來了？是不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雲晶晶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想讓自己笑出來，但是看著自己父母現在這份憔悴的樣子這個眼淚怎麼也擦不乾淨，只能嗚咽的說道。

“爸，我跟小妹這次能來看你們多虧了韓立。”

“韓立？”

“韓立他跟我們一樣，都是在下鄉在上河村插隊的知青，剛才拉走那個大隊長的就是他，也是他借了車帶著我們從四九城一路開過來的。”

雲爸還在琢磨這句話的時候，雲媽在旁邊放開雲瑩瑩後說話了。

“借了車？還陪著你們過來？”

雲瑩瑩抱著雲媽的胳膊說道：“媽，立哥人可好了，這兩年要不是他一直照顧我跟姐姐，我們倆早就被那邊沉重的農活給壓垮了。”

“立哥？大丫頭、二丫頭你們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姐妹倆聽到老媽這樣問話互相看了一眼，暫時按照她們商量的說了出來。

“媽，我跟立哥處物件呢。”

“處物件！我送你們走的時候怎麼說的？就算實在扛不住鄉下的生活也不能亂嫁人，一軍、二幹、三工人，不到萬不得已不嫁當地的農民，你們是不是轉眼就給忘了？”

“媽，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立哥他也是四九城人”

“你閉嘴，大丫頭你來說。”

雲瑩瑩的話被直接打斷了，雲晶晶拉著父母坐下來才慢慢的講起她們在上河村那邊的情況。

雲晶晶心裡面比較清楚爸媽的想法，所以她儘量撿著符合他們心意的講。

這個話題直接從她們下鄉後的第一天說起，整天彎腰撅腚的拔草，每天回來累的都不想吃飯，手上的草綠色就沒洗乾淨的時候，幾次都差點中暑暈過去等等。

雲晶晶沒有說她們一開始就在上河村建房，而是說知青院裡面是多麼的亂，每天都要怎麼、怎麼樣，吃飯的時候都要長一百個心眼。

自家閨女說的這些雲爸雲媽都知道，他們在這裡乾的活比姐妹倆還要繁重，也看到村裡的那些知青經常哭鼻子，但是聽到自己孩子也是這樣的時候心裡面還是很難過，雲媽更是緊緊的抓住了兩個女兒的手。

雲晶晶接下來又說到韓立單獨殺狼、在護秋隊殺野豬，不過這些她知道老爸不喜歡聽，所以就一帶而過。

後來小妹跟韓立處上物件，為了在秋收繁重勞作的時候少一些勾心鬥角的煩心事，彼此之間有個互相照應，她們倆就從知青院搬到了韓立的家裡。

雲爸雲媽聽到這裡差一點就要罵出來了，他們知道農忙時跟其他時間段不同，是早上三點半、晚上看不見是常態，在這裡也見過插隊的知青因為農忙而崩潰。

所以要罵人的話到嘴邊又給嚥了回去，心裡安慰自己只是單純的住在一起沒事，只要能讓自己孩子在秋收的時候輕鬆一點就好。

接下來雲晶晶說起秋收時的勞累，韓立每天都會幫她們按摩恢復身體的疲憊.等等。

雲爸、雲媽聽到這裡已經感覺到了不妙，但是大丫頭嘴裡面的話沒有絲毫停頓，說起秋收後韓立憑藉著自己的身手幾乎包攬的她們倆的伙食、肉食.等等。

說起韓立成為了村裡的衛生員，幫助了幾個比較有影響力的人治病，因為不放心她們而拒絕了去冰城鐵路局醫院當醫生的好事。

雲爸、雲媽聽到這裡心裡面的火氣稍微的小了一點，心想這小子還算是有情有義，自己女兒跟著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雲晶晶接著說道，韓立在那邊的幫她們運作到兩個代銷員的身份，只要不是農忙的時候她們就可以不用下地幹活。

這時候雲爸、雲媽的心裡越發的舒服了，怪不得自家兩個女兒的神色不錯呢，原來還有這樣的緣故呀，他們心中對韓立的感官再一次提升了一些。

接下來雲晶晶再一次說到韓立不放心她們倆，從而放棄了四九城鐵路局辦公室文員的職位，還有他們今年一起回城時在冰城那邊遇到的情況，當地局長專門出來送免乘證件，最後說起這倆三跨子是從誰手裡借來的.等等。

這時候雲爸已經陷入了沉思，但是雲媽則是注意到了事情有點不對。

她剛才從自己家大丫頭的語氣和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對勁，不是說韓立是二丫頭的物件嗎？難道這裡面還有其他的情況？

她雖然沒有看到韓立那小子長相如何，但是從女兒的描述中他就是一個能文能武、重情重義的人，這樣的人本來就很有吸引力，現在還跟自己家兩個女兒住在一個院子裡，這天長日久讓大丫頭也對他產生什麼情愫怎麼辦？

雲媽雖然很想現在就問個清楚，但是現在女兒大了，很多話沒有辦法當著丈夫的面問，只能等下有機會了偷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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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跟候大隊長一路說笑著來到了他們家，把旅行袋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面。

這個旅行袋是韓立他們來時特意準備的，考慮著哪怕忽悠住了對方，這袋子裡面的東西也要留下來，因為扯大旗、畫餅都是虛的，只有到手的東西才能讓對方更盡心的關照。

這個旅行袋裡面裝的是風乾醃製好的生豬肉、鹿肉、熊肉，還有一些上河村那邊特有的山貨。

考慮到雲爸、雲媽的情況沒辦法做菜吃，所以給他們那邊準備的都是熟的，而且所有的東西全都很鹹、很乾，保證它們放一年都不會壞掉。

韓立跟這位候大隊長互相推辭一番後，兩個人就坐好開始了侃大山。

現在是早上的八點左右，兩個人只是喝了幾杯茶韓立就離開了這裡。

不過韓立在侃大山的時候已經跟那位候大隊長說好了，他們接下來可能會在這裡停留兩天。

候大隊長說只要不影響牲口棚的牲口，他保證這幾天不會有人過去那邊。

韓立前腳剛走，候大隊長的媳婦就拽過了旅行袋檢視，隨後露出一副貪婪的樣子說道。

“當家的，我看那個三跨子裡還有兩個旅行袋和一個蛇皮袋，那裡面裝的一定也是好東西，等他們走了我們趕緊去弄過來吧。”

“胡鬧，你最好把那點小心思收起來，原先上面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沒人管了，所以其他人的所作所為只要不是太過分我就當做沒看見。

但是他們兩個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劉老知道嗎，就是前一段時間廣播上經常提及的於國有功的大領導，他未來的兒女親家就算是現在落魄了，遲早也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我不但不能動他們的東西，暗地裡還要偏向他們一點，誰要是敢伸手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你要是敢伸手我就休了你，不能讓你這個目光短淺的娘們拖累我們一家。”

“當家的，這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嗎？這些年下來的人不少，可是回去的沒有幾個呀。”

“笨蛋，人和人能一樣嗎？你要是不想拖累咱們家，往後見到他們多少放尊敬一點，要不然我一定叫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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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返回牲口棚的時候，姐妹倆正在幫雲爸雲媽幹活。

“立哥，你那邊說完了？”

“嗯，伯父好、伯母好，我叫韓立，家住西城的棉花衚衕，和瑩瑩她們都在上河村插隊。”

雲爸本來先回應韓立話的，可是看到自己女兒臉上的神色後，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付過去了。

雲媽仔細打量的著韓立的面貌，心裡面的那份擔心越發的沉重了，不過她依舊笑著說道。

“韓立是吧，謝謝你這兩年對她們姐妹倆的照顧。”

“伯母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她們平時對我的幫助也不少，要不是她們我這兩年吃飯一定是湊活著過的。”

韓立回答完雲媽的問話，一邊脫外套一邊對著雲瑩瑩她們說道。

“瑩瑩你們帶伯父、伯母去一旁歇歇，這點活就交給我做吧，對了，今天村裡面不會有人過來，你們去做點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還有把咱們帶過來的雪蛤給二老燉上一些，稍等下我再給二老檢查身體。”

“這叫什麼話，怎麼能讓你幹活我們在一旁歇著呢。”

“媽，您就聽立哥的吧，平復了氣息檢查身體的時候才能更準確。”

雲瑩瑩聽話的拉著有點抗拒雲媽就朝一旁走去，雲晶晶這邊也是相同的情況。

不過姐妹倆看到爸媽住的房間後，原本已經停下的眼淚再一次湧了出來。

老式板門沒有玻璃，而且這個門有沒有的區別不大，就跟聾子的耳朵差不多，木窗欞子上糊著報紙已經變的破爛不堪。

這個房子四面透風，外面颳大風、屋裡刮小風，很難想象接下來的冬天怎麼過？

屋裡面沒有床也沒有炕，只有幾塊石頭搭起來的一個木頭架子，一堆乾草堆積在這個勉強叫做床的上面，一條薄薄的褥子，還有一條看不出顏色且發硬的被子。

屋子的中間有一個火塘，一口缺口的砂鍋和兩個同樣殘破的海碗放在一旁，樑上垂下的籃子裡面只有幾個發硬、發乾的窩頭和鹹蘿蔔塊。

“爸、媽。”

“乖女兒不哭，我們這裡的情況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旁邊五里營的那幾個人還不如我們呢。”

“你媽說的對，我們現在只有挺好，還有你們帶來的東西走的時候也一塊拿走，要不然留在這裡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什麼？難道還有人敢進屋搶東西嗎？”

“呵呵，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和你媽現在是H***的身份，發生這樣的情況不是很正常嗎？難道你們插隊的地方不是這樣？”

“我們那裡的村長和大隊長只是偶爾讓他們去曬穀場應付一下，雖然他們乾的都是最累最髒的活，但是其他的時候根本不許村民和他們接觸。”

“嗯，這跟我當初打聽到的訊息差不多，要不然也不會把你們送到那麼冷的地方，可惜我跟你媽沒有選擇的權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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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