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嬌小的女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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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情況跟梁大隊長預想的差不多，小河村這次分配到十一個知青，而且看起來都是一些家境不怎麼樣的。

而他們上河村才分到了三男三女六個知青，看著他們的外貌跟穿衣打扮家庭條件不錯竟然有四個人，雖然裡面有一個身材大概只有一米二三非常嬌小的女知青，不過這都影響不了他現在舒適得意的心情。

梁大隊長心裡面非常舒服，但是不代表他會跟這些人好臉色，他冷著一張臉對眼前的這六個人按本宣科般的說了一大通的話，其實連他們的名字都沒記住。

梁大隊長跟這些新知青講完話後，轉身跟其他大隊長打了個招呼，就讓新人把行李放到爬犁上跟著自己步行往上河村走去。

這些人一開始跟韓立他們來的時候差不多，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個個都非常的拘束。

當梁大隊長帶著這信新來的人走出知青辦的時候一切還好，可是當他們走出縣城以後。

這些新來的知青看著眼前這白茫茫一望無際的地界，還有腳下不知深淺的雪地，這個冰涼的環境讓他們心裡面馬上就升起一份非常無助的感覺，大部分人臉上的神色都變得不好看了，其中那個身材嬌小的女知青竟然蹲在地上大聲的哭了出來。

“嗚嗚.，老漢兒、媽，女娃不要在這裡，我想要回家，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吆弟娃兒的。”

由於這位的口音跟戚招娣剛來時一樣重，梁大隊長馬上就猜到這位嬌氣的小姑娘是哪個，但是還沒等他說話，旁邊的一個男知青一臉不耐煩的呵斥了出來。

“鵝從主鍋國最南端過來都沒說什麼，你哭個咩野。”

當這位的話音落下以後梁大隊長直接傻眼了，這是什麼鬼？為什麼他說的話自己只能聽懂一兩個字？這讓他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沒了，於是大聲的喝到。

“都給我住嘴，現在剛剛走出縣城，你要是不樂意留下現在回去還不晚。

梁大隊長剛說完這句話後頭變的更疼了，因為剛才那位聽不清楚說什麼的男知青再次開口了。

“回去？開什麼玩笑，我可是要成為跟楊子榮一樣馳騁林海雪原的男人。”

這位說完以後還拿出一個楊子榮的招牌動作，然後用半生不熟的官話說道。

“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臉怎麼黃了？防冷塗的蠟。怎麼又紅了？精神煥發！”

這位表演完以後旁邊還有兩個人鼓掌叫好，梁大隊長此刻差一點就哭了，這次分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呀？

“你們都給我閉嘴，那個來自川省蓉城的小姑娘現在你馬上告訴我自己的選擇。”

可是這位小姑娘蹲在地上只知道哭，根本不理會梁大隊長的話。

這時候梁大隊長想起來趙村長跟自己說的話，於是他把臉色一沉用一種不耐煩的口氣說道。

“快點說話，前面還有三十好幾里路要走呢，天黑之前回不到上河村的話，在野外很有可能會遇到野狼，那時候你們連哭的機會都沒有，那個小姑娘你要是不吭聲的話，我現在就回知青辦找人把你帶走，不能因為你一個人把大家置於險地。”

梁大隊長這幾句話的聲音剛落，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就連那個小個子姑娘都從地上站了起來，原本的哭聲都變成了一抽一抽的狀態。

現在可不是一開始那幾年了，他們這些人都知道被遣返回知青辦會面臨什麼，於是紛紛開口說馬上趕路，大家一定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到目的地。

*

韓立在衛生室鑽研御醫手稿的時候戚招娣推門進來了，她後面跟著的是何米。

“韓大哥。”

韓立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是她們兩個，不過戚招娣的臉色不太好於是就問道。

“你們來了，不過戚小妹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呀。”

“我”

何米非常自然的坐到了韓立旁邊的椅子上，看著戚招娣說不出什麼的時候她開口說道。

“剛才我們聽說梁大隊長去縣城接人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戚小妹的媽媽還有她那個同母異父的妹妹今天就要到了。

她得知訊息後心裡面很煩，連我說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就想過來跟你說說話，結果來了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韓立看著還站在原地的戚招娣，他對這個知恩圖報、生性堅強的女孩，打心裡面想幫助對方，伸手把她拉到自己對面坐下後說。

“這事咱們原先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那你現在到底在擔心什麼？”

“韓大哥，我有點不想看到她。”

“你母親嗎？”

“嗯。”

“你自己都說過她根本就沒養你幾天，可以說你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只有血緣上剩下的那點牽絆，你所需要考慮的是用什麼態度去面對那個人。”

“韓大哥，我不知道，我現在的心裡面亂的很。”

韓立前世看到過無數的心靈雞湯，所以這樣的情況他幾乎是張口就來。

“孝順作為一個在我們國家流傳幾千年的道德論，這一點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我們的骨子裡面，哪怕你以前沒有上過學也一樣。

我們之所以受到如此深的影響，那是因為孝順的本意是構建一個尊老愛幼的和諧社會，大多數情況下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去弘揚這個美德。

但是你現在的情況是母親對你生而不養，現在反而過來要對你倚老賣老、進行道德綁架，甚至還說要把你隨便嫁出去這類的話，說實話這真的有點讓人無法接受。

古人還說呢，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我們是新時代的大好青年，總不會連古人都不如吧。

當然我說的這些話不是讓你忤逆的意思，可是道理它就是這個道理，你需要認真的思考一下現在的情況，具體要用什麼態度面對這件事還需要你自己拿主意，不過我希望你能夠讓自己的善良中多一絲鋒芒，而不是誰都可以拿捏的小白兔。

不管你最後的決定如何，我都會堅定的站在你身後，哪怕你決定跟對方鬧翻都一樣，這裡不是你們老家，還有我們這麼多人站在你身邊，在這裡她要是敢胡來的話，我們直接把她送去農場勞動都有可能，所以你根本沒必要有這方面的顧忌。”

韓立說到這裡從火爐邊上端起來搪瓷杯喝了一口茶，讓戚招娣好好消化一下自己說的話。

但是韓立沒有注意何米看向他的眼神，特別是他說到善良中帶上一絲鋒芒的時候，何米眼中的光芒都快要溢位來了。

戚招娣在那邊呆呆的坐在那邊，韓立跟何米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斷她的思考，過去了好長時間戚招娣聲音有些嘶啞還帶著一絲哭意的說道。

“當我知道有媽媽這詞的時候，內心就無比的渴望見到她，希望自己跟別的孩子一樣有媽哄、有媽疼，特別是嬸嬸打我、擰我、掐我不給我吃飯的時候，那種渴望就無比的強烈，可是這種渴望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後來村裡面的孩子都罵我是野孩子，我問奶奶我媽在那的時候換來的只是打罵，奶奶說她搶了原本屬於叔叔家的工作，她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以後不許我再提起這個人。

我當時還小很多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哭，但是我還不敢在家裡面哭，因為那樣奶奶和嬸嬸都不高興，所以我一個人跑到山林裡面哭的死去活來也沒有用。

韓大哥、何姐，你們不知道她到村裡面接我的時候，那是在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真人，那時候我心裡面那個激動呀，以為自己以後就要過上有媽的日子了呢。

但是她後來說的話直接打碎我原本美好的幻想，她直接了當的說是為了讓我頂替現在的女兒下鄉，當時我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一樣。

呵呵，等我回過神來的的時候，奶奶和叔叔已經用二十五塊錢的價格把我賣了出去，在返回蓉城的路上她還一直在罵我是個掃把星、賠錢貨，她現在之所以過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克的。

回到她現在家的以後我只能住在廚房裡面，他們全家人像看垃圾一樣看著我，要不是有些事情還要做給外人看，我連身衣服還有那床薄棉被都沒有，從那一刻開始我對她就再也沒有一絲感情。

再往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來到這裡要不是有著韓大哥、何姐我現在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以後我就把你們當成我的親人，這次就算面對她我也不會退讓一步。”

何米掏出手絹幫戚招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韓立在一旁認真的說道。

“以前的一切都讓它隨風去吧，你已經熬過了所有的苦，往後的生活我們互相攙扶著前行，讓所有的事情都變的甜美起來。”

戚招娣一臉堅毅的重重點了點頭，這時候街上傳來了喧雜的聲音。

何米聽了一下說道：“聽聲音是大隊長接人回來了，現在大家正在看新同志呢。”

韓立站起來伸了下腰說：“我先去外面看看，你們去堂屋叫上其他人後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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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努力碼字中，今天爭取先還債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