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勿用 第16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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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所有人都帶到另外一個駐地，離市區比較近，大家都在那休息了一晚，睡的都是簡易的行軍床。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被召集到類似食堂的大廳。

負責第二項測試的騰木英身材修長，體態豐腴，服飾更是性感火辣。她的褲子非常有特色，黑色緊身長褲，一邊褲腿是正常到腳跟的，一邊褲腿卻從大腿那裡斷開一截，那條長腿像是穿著短褲，然後下面是高至膝蓋以上的長靴，細嫩光滑的大腿露出了半截，雪白細膩，誘人無比。

楊柳細腰玲瓏面，該細的地方細，該大的地方大。上身裡是黑色緊身T恤，胸前的風景波瀾壯闊！

加上黑色輕薄的修長風衣顯得她特別的英姿颯爽，走進大廳時引起了絕大部分男性的側目。

“同學們，接下來的專案是團隊協作能力測試，採用的是虛擬場景測試。你們要做的是，自行組建至少20人的隊伍，躲過系統狩獵，找到回城卷軸並開啟它，卷軸需要20個人以上的ID才能開啟，開啟卷軸就代表測試透過。同時，測試裡面會設定兩個隱藏的臥底，開啟卷軸的ID裡面有臥底的話，卷軸無效，需要重新再來。”

“都聽明白了嗎？現在按照編號順序，每次五個人，跟著工作人員去佩戴VR裝置。裝置除錯需要點時間，其他還沒輪到的人可以先在食堂吃點東西，原地休息等候。”

VR裝置裝備全身，就像電影《頭號玩家》裡面的遊戲那樣，腳下有跑步機般的移動板，腰間有繩索固定，專門的感應服飾，再戴上VR眼鏡就能身臨其境地進入虛擬場景，行走、觸角、痛覺、視覺、感覺等全部都像真的一樣。

所有選手都還停留在昨天的謀殺事件的震驚當中，而即將進行的測試卻是要進行團隊合作，規則設定裡面最絕的就是還有兩個隱藏的臥底，在組建團隊的時候大家都互相猜忌。

這還怎麼玩，太難了。

可能是大家都在思考應對方法，覺得時間過了有點慢，又或者是等的時間真的有點長，等輪到蕭易寒他們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中午了。

按照號碼排序，李思妮石寬明他們四個人只有李尋醉是跟蕭易寒在五人隊裡面，能夠跟著蕭易寒，李尋醉挺開心的，他笑著跟李思妮他們揮手道：“夥計們，一會見哈！”

跟著工作人員的安排，蕭易寒他們五人來到一個小候車室，在休息區等候，說裝置除錯要一個個來。

蕭易寒是第一個，他根據指引，來到一個月臺上，站臺停著一輛城際列車。蕭易寒帶著詫異的眼神望向工作人員，得到確認便只好上了車。

車上很熱鬧，貌似都是些普通的乘客，老人婦女兒童都有。

蕭易寒坐的是靠在駕駛室的那節車廂，列車共有五節。上車不久後，城際列車便啟動開了起來，蕭易寒看著窗外的沿途風景，遼闊坦蕩的田野平川、挺立茂盛的大樹小草，還有遠方若隱若現的綿延群山，在視線中一一飛奔登場，又轉眼間呼嘯而去。

蕭易寒在想為什麼只安排他一個人上車呢！突然，駕駛室傳來一陣慌張的驚呼聲，一個駕駛員模樣的人從駕駛室衝了出來，嘴裡大喊著：“糟糕了，剎車失靈了，這下完蛋了……”

蕭易寒皺著眉頭搶進了駕駛室，裡面還有一個駕駛員，他在不斷地嘗試制動剎車，列車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蕭易寒大聲地問他：“剎車失靈了會有什麼後果？”

那駕駛員驚慌失措，也沒發現問他的只是一個年輕人，他答道：“後果可就大了，剎車失靈就意味著火車無法停下來，到下一個站會撞上前面的車，會翻車的。要是運氣不好，路上遇到緊急情況的話，就不是翻車這麼簡單了，可能更加糟糕傷亡更大，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駕駛員尖叫道：“我艹，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怎麼啦？”蕭易寒疑惑地問道。

駕駛員指著頭上的螢幕喊道：“前面村莊路段，有一群孩子在軌道上玩耍，這下要出人命了。應該是從破了洞的隔網鑽進來的，真是一群熊孩子，他們的家長都是吃屎的嗎？”

蕭易寒看到螢幕，裡面有十來個孩子，在軌道上打鬧著。一些風險比較高的軌道路線，比如村莊交界、容易塌方的路段，都會裝有監控顯示在列車上，以便駕駛員提前判斷險情。

駕駛員六神無主的道：“只能撞過去了！”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本來是有的，在前面CQ-A7這個路段可以轉換到廢棄的軌道，過了這些孩子所在的區域可以轉回正常軌道來。只不過你看，這個廢棄軌道上也有幾個孩子，左右都是要死人啊！”

蕭易寒在駕駛員手指向的監控畫面角落看到，廢棄軌道上果然有三四個孩子在那裡。

“我們只有三分鐘的時間考慮做什麼決定，怎麼辦？”駕駛員無力地看著蕭易寒問道，看他樣子應該是無法作出選擇了。

左邊是錯誤的十幾個人，右邊是正確的幾個人，這個問題無論是選擇左或者選擇右都是錯的，都是要死人。左邊是大多數人，卻沒有聽從家裡人的教育，選擇了錯誤的、危險的位置；右邊是少數人，遵從家裡人的教導，選擇了正確的、安全的位置。

那麼現在，擺在蕭易寒面前的就是一個二選一的選擇命題：究竟是讓立場行為都正確的少數人活下來，還是讓立場行為都錯誤的多數人活下來。

左邊是地獄，右邊也是地獄。

“小寒，當有些很嚴重的問題出現在你面前，需要你去做艱難抉擇的時候，這就是你要肩負起的責任了。記住，遵從你的本心去選擇，無論後果怎麼樣，哪怕你選擇錯誤了，只要你肯擔當，不逃避，那就是正確的選擇。”

小時候，師父時常會跟蕭易寒玩些小遊戲，故意弄些難題讓他選擇，選擇對了就有好吃的好玩的，選擇錯了就要受罰，而師父經常在選擇裡面設定重重陷阱，讓他老是選擇錯誤。

有一次在蕭易寒鬧脾氣的時候，師父跟他說了這樣一段話，跟他講了許多關於責任、負責擔當的事情和例子。最後，還是罰蕭易寒去扎馬步、去山裡抓了三天的野山雞給他吃。

以往的情景一閃而過，蕭易寒眉頭緊皺。眼前的事情迫在眉睫，十萬火急，他全神貫注，腦子飛快的轉動，想要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時間卻在一秒一秒的快速前進，列車離那些孩子也越來越近！

駕駛室裡面倒是有幾樣勉強能派上用場的雞肋東西：軍用手電，高功率大喇叭，一捆繩子。

在接近三分鐘的最後節點前，蕭易寒終於狠下決心，作出了決定，他快速地跟駕駛員說道：“你馬上轉換到廢棄軌道，我下車去救他們。”

心神不定，魂不附體的駕駛員像有了主心骨一樣，馬上動手操作變換軌道。

蕭易寒則迅速開啟車門，跳下去，在落地那一瞬間，無視慣性，整個人帶著殘影發射，瞬移向前，速度竟然比列車還要快，他快速地衝向廢棄軌道上的孩子那裡。

然而，列車也在一直快速前進，渾身散發著濛濛青光的蕭易寒並沒有跟車頭拉開很多的距離，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他當機立斷，速度不減地詭異地橫移到軌道上，繼續向前，整個人卻危險地暴露在列車的車頭正前方。

在距離那幾個孩子大概還剩五十米時，蕭易寒驟然停了下來，猶如一匹狂奔的野馬，在奔跑的過程中反慣性的瞬間定住在原地一樣，只見他雙手畫圓，然後兩掌合攏，一股柔和的青色能量從他雙手生成，他猛然向前一推，排球般大小的能量球以超快的速度帶著空氣漣漪轟向幾個孩子，孩子們被那股柔和的青色能量從中間撞向軌道的兩旁。

救孩子，蕭易寒就不能安然脫身。他停身轟出青色柔和的能量之後，就立刻團身跳躍，彎腰雙手抱膝，在半空中將自己縮成一團，然後散發出金黃色光芒的能量包裹著自己全身各處。說時遲那時快，列車已經飛快地行駛到眼前，車頭即將撞上前面那在半空中縮成一團的蕭易寒。

然而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除了蕭易寒，時間像被按了暫停鍵似的，列車在他面前靜止了，那幾個小孩躺在地上靜止沒動靜了，就連周圍的風都好像靜止了一樣，樹上的葉子一動不動。

落地後，蕭易寒疑惑地看著四周，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一切都是虛擬的？

可是蕭易寒清楚，他一直都沒有佩戴VR眼鏡呀，不可能有人在自己清醒的情況下給自己戴上VR眼鏡的，絕對沒有人、沒有物體能在接觸自己時，躲過自己的感應！

這時，颯爽英姿的女俠騰木英突兀地出現在蕭易寒面前。

對，就是突兀的出現。

在軌道旁邊的樹木景象裡，像在透明的顯示屏布的另一邊穿越了過來，她雙手鼓掌讚歎道：“小夥子，不錯不錯！按照你這樣選擇的結果，讓錯了的大多數人安全的活下來，改變方向去撞少數人，自己孤身冒險去拯救那對了的少數人，最後自己受了重傷，卻能夠保全所有人的性命！嘿，太厲害了，我想，這應該是最完美的選擇了。”

見蕭易寒還在用很迷惑的眼神看著她，大美女騰木英用她那修長白皙的柔荑打了個響指，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神奇的變化：軌道旁的樹木，遠處的田野，包括頂上天空，都像蟻巢腐蝕般一塊塊地消失，恢復成蕭易寒剛剛到月臺的樣子，散落在軌道兩旁的孩子變成了模擬度挺高的假人……

原來火車一直都在原地，騰木英笑著說道：“全息技術，車是真的，你那節車廂的人也是真的，而周圍的環境都是虛擬的。哈哈，這是一項特別的測試，而且你這題的等級是最高的，你的表現嘛，滿分！說實話，姐姐我挺喜歡你的，嚯嚯嚯嚯……”

“大姐姐，我也挺喜歡你的。”蕭易寒微笑道。

騰木英這就有點意外了，這小年輕心理素質可以嘛，敢反過來撩自己，她吃吃笑道：“哈哈哈哈，小屁孩，你實力夠強的話，姐姐不介意當你的情人哦！”作為成熟誘人的大美女，騰木英一笑一顰間，媚態流露，動人心絃。

最先進的全息技術，初始時配合真實的場景，真真假假，能夠讓人不戴任何VR裝置，不知不覺地進入周圍那佈局密集的全息影像儀所展示的虛擬場景。以前美國漫威電影蜘蛛俠裡面描述過的全息技術情節，在現實當中居然都可以實現了，科技的魅力真是神奇啊！

蕭易寒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佩服，這項測試無論從背景到佈置，從真實到虛幻，還是從選題到人心，全部都無懈可擊。

而且場景所展現出來的現象，左右都是地獄般的艱難抉擇，是對抉擇者的人心的考驗。

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