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喃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卷 第5章 往事,縣主千歲,七小喃言,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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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芙姐姐,快起來。”她將九芙扶起,又笑著看她,“多謝姐姐今日出言相助。”
“也算是對那段孽緣的最終交代。”九芙深深望了她一眼,回答。
完槿生看著她臉上的皺紋,與當時那個嚮往愛情憧憬未來的少女已經判若兩人,當時的她是年幼無知,當時的九芙是情竇初開,兩個小孩誰都不會想到九芙與方立是這樣的收場。
若是當時的她能告訴九芙,丫鬟和富商之間不可能修成正果,她現在或已經是另一種人生。
“姐姐不過不惑之年而已,相信餘下半生光景,都會明媚。”她道。
“你母親又何嘗不是呢?”九芙聽了這話,感慨著她人的命運多舛,“可她沒有懸崖勒馬,步步皆錯,步步皆輸,最後又自食惡果,她本是受迫害的弱女子,如今卻成了惡毒的母親,終究逃不過世間造化。”
“姐姐何意?”完槿生不明白她要說什麼,繼續追問。
“姑娘,有些往事,我想告訴你。”九芙回答。
她的眼中似是藏了無數辛酸,看得完槿生心下有些不安:“姐姐說吧,什麼我都能經受住。”
九芙語氣徐徐平淡,將方箐白的往事一一揭開:
“她與竇武一開始本非自願,她生了願兒,丈夫卻死了,她只能獨個兒養活願兒,死了男人的女人走到哪都是不討好要吃力的,她也常被鄰保的人欺負,但願兒小時候體弱多病,她顧不得旁的,就只想賺錢。
有一次她去酒樓裡推銷她自己釀的酒,聽說二樓包間裡有個竇大爺在吃酒,於是就想著去了說不準人家能看上自己的酒,誰知道那日就碰巧竇大爺家裡的嶽小婦給他酒裡摻了藥。”
聽到這,完槿生不由插了一句:“竇夫人不是從不讓竇武納妾嗎?嶽小婦又是哪來的?”
“是竇老太太塞給竇武的,又是竇老太太的侄女,竇夫人面上不好說什麼,但私下裡把竇武拽得死死的,嶽小婦進門一個月都沒能與竇武同房。
於是就拜託了竇武當時的酒友在他酒裡下藥,送到酒樓裡她提前訂好的房間去,誰知道,就這麼巧,那酒友先醉倒了,竇武就跌跌撞撞去開了間新房。
他在走廊上就瞧見了你母親。然後你母親當時不知道是誰,極力反抗,還是被拖進了房間,然後就有了你。”
“所以,她才會那樣討厭我…”完槿生這才如夢初醒,可更加疑惑後來的事,“可她還是和竇武兩情相悅了。”
九芙又嘆氣道:“後來便知道了竇武的身份,就回去與他交代清楚了那晚發生的事。竇武不算是沒有良心之人,給你母親置辦田宅,從鄉上搬了出來。
不過你母親從來就沒說過她還有個孩子的事,而是將願兒放在方立家裡養著。自己與竇武相濡以沫,再後來就發現有了你。”
完槿生又問:“既然他們關係這麼好,為何中途分開了?是竇夫人發現了對嗎?”
九芙點點頭:“竇夫人發現了你父親的異常,查到了當初嶽小婦做的事和你父親與方箐白之間的關係,不過她沒放在心上,因為當時的竇武馬上離開青州,進京就職。”
“她也因此沒有聲張,只是隨便找了個由頭將嶽小婦趕了出去,臨搬走時,將竇武留給你母親的書信藏了起來。”
說著,她的眼眉帶上了一抹憂愁:“當時方箐白身懷六甲,在她看來就是竇武沒有留下一句話就將他拋棄了,生下你後,打聽到竇武的訊息,便帶你上京找竇家。”
她頓了頓,又繼續往下說:“竇家卻把她趕出家門,說她下賤,她從此對你便心生憎惡,丟給了方立,將願兒帶在身邊。
後來竇武來找她,你與願兒只相差不到兩歲,他錯把願兒當成是你,而方箐白她因為恨你和貪圖竇家富貴,沒有告訴竇武真相。這所有的事也都是她與竇武重新取得聯絡後才知道的。”
“這些都是母親說的?”完槿生的眼睛盯著門邊的梅花一動不動。
她原以為自己本可以做到狠心,可聽到這些話,心裡依舊不是滋味。
有同情,有憐憫,更多的是憤怒。
方箐白的悲劇與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為何最後,竇家的惡人沒有受到應有的處罰,而她卻向自己無辜的孩子討債,可她欠她什麼?
“全是跟方夫人說的。”九芙點點頭,又補充道,“我與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更瞭解你娘,也只是覺得,作為女兒,你該知道這些,旁的什麼就沒有了。”
“多謝姐姐。”
送走了九芙,完槿生站在長亭中,望著無際的雲天,心裡竟有些不知道她該恨誰。
兩世恩仇,就這樣就此別過吧。
她沒有去執刑場,她知道這一切的結果,或許也更害怕面對。
······
為了應對竇家的人,完槿生與朱由清串通好了話術,若是有人問起竇家二姑娘在雲州的日子,對外只道。
竇家二女兒在雲州被一對養馬的夫妻所救,十二歲那年,那對夫妻死在雲州青龍堂的那場劫難中,竇二姑娘只能將自己賣到黑作坊裡打工。
攢夠了錢便聽說了竇家接親的事,於是長途跋涉來到青州,求到了衙署,得到了朱縣令的暗中幫助與調查,身邊的兩個侍衛也是由朱縣令調派。
所有的話術整理成了文書連同對方氏兄妹的處置結果一併張貼公示。
百姓們多是看看熱鬧,有罵完槿生貪圖富貴才來認回這不光彩的身份,有罵方箐白不是人的。
悠悠眾口難堵,但完槿生的目的已經達成,那就是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承認她是竇家二姑娘了。
這一日,上寮縣的集市非常熱鬧,祝玉岫出去逛街採買,而完槿生正在衙署驛館的小院內讀信。
信上說周盛棠已經回到了京城,並且審查那個奸細的程序很順利,他搜查到了一條通訊鏈上的幾個大千叛徒。
慎王和貴妃對他的刺殺撲空,他的人沒有抓到活口,但身份已經確認,是青龍堂的人。
至於鄭苛的事,還差個關鍵人證,青龍堂言虞之。
青龍堂已經有人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了嗎?刺殺皇嗣和構陷朝廷命官這種斷頭事居然選擇親自動手。
她將火筒子吹燃,將信燒燬:“南星,你去一趟雲州雪崢山。”
“去那做什麼?”
“老堂主住在那。”完槿生沉聲,眸心火光熠熠:“每次武選,各道的青龍堂分支長官都會將新招收的武徒資訊記錄成冊,並將抄本送至老堂主的居所,再由老堂主決定最終人選,所以老堂主那裡一定有關於言虞之的訊息。”
“老堂主的訊息殿下和貴妃娘娘都打聽不到,完姑娘真是訊息靈通!”南星欣喜萬分,準備即刻動身:“那我現在就去。”
“去什麼?貴妃的人整日盯著我們,我取信都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們甩開。”鍾譽攔住他,無奈道。
“那怎麼辦?鄭將軍都在裡邊關了三個月了,好不容易有了新線索,還被人盯著行動不了。”南星越說越氣,一腳踢在旁邊的石柱上。
“那就把他們都綁了。”完槿生看著地上的灰燼,說道。
畢竟先前留著他們只是看在目標一致的份上,現在留著就沒有用處了。
“姑娘!”祝玉岫從外面回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和你說,剛才在街上被一個短髮捲毛丫頭給搶了。是這位公子幫了我,他聽說他姑娘您是方氏案件的告狀人,一定要來見見姑娘。”
完槿生隨著聲音注意到了祝玉岫身後的男人。
男人身著一件螺子黛色窄袖圓領袍,圓領一角釦子未系,形做翻領,為少年平添幾分不羈之色,袍子由秦南道出產的方紋綾製成。
她當然認得此人,正是竇家的嫡長子竇正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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