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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真是說到做到,親自領著總監路易斯和副總監饒伯澤,來到俱樂部駐地與韓霖會面。
四個人來到三樓的茶室,享受了俱樂部高階領班沈雪顏的貼心服務,她親自泡了一壺紅茶招待。
法國人從十七世紀,就開始接觸到紅茶並逐漸成為上流社會的習慣了,在英國人的影響下,他們喝茶的時候還會加糖加奶。
沈雪顏還為在場的人剪雪茄,四個男人通通都是抽菸的雪茄愛好者,對她的美麗和氣質,兩個法國人也有很高的評價。
“路易斯先生、饒伯澤先生,歡迎兩位蒞臨我的俱樂部,由於還在籌備階段,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兩位見諒。”韓霖笑著說道。
“我們公董局的職能,就是為法租界所有民眾服務,韓先生家在法租界,有不止一套房產,福開森路那套出名的大別墅,聽說新主人就是韓先生您,現在又開辦了一家高階俱樂部,我們理應前來拜訪。”
“不得不說,韓先生對歐洲的文化和藝術很瞭解,裝修完全是歐洲的風格,我非常的喜歡,等開業的時候,不要忘記給我們發請柬,屆時我們也來給您的俱樂部捧個場。”路易斯也笑著說道。
看起來這個洋鬼子在中國生活多年,倒是學會了一些社交用詞,說起來那是一套套的,顯然對中國的文化和生活下過一番苦功。
不過呢,身為公董局的董事,警務處的老大,連最簡單的場面都難以應付,這也是不正常的。
“能請到兩位前來,這是我的榮幸,我不會忘記的。路易斯先生、饒伯澤先生,您二位想必也看到了,我的俱樂部女性眾多,為此我不得不請了白俄保鏢作為安保力量,但這還遠遠不夠。”
“史密斯先生是我的老朋友,為此他驚動二位法租界公董局的高層,我也倍覺不安,只是想要請警務處額外觀照,沒有您二位的同意是行不通的。”韓霖說道。
“沒問題,這對我來說只是一件小事,我已經給貝當路巡捕房打了電話,從明天開始,俱樂部的外面將會設立固定執勤人員,巡捕也會加強在附近的巡邏力度,安全方面請放心就是。”路易斯說道。
這點小要求,對堂堂的警務處總監來說,肯定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前提條件是,必須要有史密斯這樣的人牽線搭橋,否則,這個面子也不容易得到,你當巡捕房是為你家開的?
“剛才我到警務處的總監辦公室,看到有個中國人在和你們談話,氣氛還有點嚴肅,出什麼事情了?”史密斯問道。
他純粹是沒話找話說,閒聊而已!
韓霖和這兩個法國人不熟悉,彼此之間很難一開始就找到話題,他作為外交官和情報官,最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這是金陵政府特務機關的人,就是那個什麼軍事調查統計局第一處的特派員,叫遊鼎一,他找警務處的目的,是打算近期內對法租界範圍內的地下黨,搞一次大規模的抓捕,牽涉到了二十多個人,正式向我們提出申請,遞交了行動的地點,這需要巡捕房協助抓捕,然後移交給淞滬警備司令部。”
“據遊鼎一說,他們也向公共租界警務處提交了一份這樣的申請,但是需要抓捕的數量,要比我們法租界少一些。抓捕地下黨是我們共同的責任,警務處批准了他們的計劃,正在協商細節的時候,恰好你到了辦公室,明天再說這個問題。”饒伯澤說道。
一處的特派員遊鼎一,已經開始向租界當局遞交抓捕申請了,那就預示著特工總部的行動,將會在今明兩天內進行實施,法國人可沒耐心等著特工總部沒完沒了的調查。
“韓霖,這種事你應該比較熟悉吧?”史密斯笑著說道。
路易斯和饒伯澤,聽到史密斯的話頓時來興趣了,他們只知道韓霖是金陵政府中央憲兵司令部的少校軍官,至於具體負責哪個部門,史密斯沒有仔細和他們說。
“我所在的憲兵司令部,的確是和特務機關有密切合作,作為負責便衣憲兵的警務處副處長,我在金陵經常指揮憲兵協助特務機關辦案,因為自身也有這部分職能,金陵政府的憲兵,不但是軍事警察,也是行政警察和司法警察,負責的事務很多,對他們還是比較瞭解的。”韓霖笑了笑說道。
“韓先生是金陵政府憲兵司令部的警務處副處長?”饒伯澤驚訝的問道。
他是法租界公董局警務處的副總監,等於是副處長的級別,而韓霖這個金陵政府中央憲兵司令部的副處長,職權範圍比他肯定大很多。
“韓霖可能不太好意思說,他擔任的職務很多,在中央憲兵司令部,擔任著警務處副處長和軍事警察科長,主要負責金陵政府軍隊內部的執法,作為行政警察和司法警察,也負責維護社會秩序,並且參與懲辦政府官員和平民的案件,權力非常大。”
“在憲兵司令部,他還擔任船舶檢查所的所長,所有到金陵的船隻,人員、物品和貨物,都要接受他的檢查管理,此外,他還有兩個重要的兼職,一個是軍事參議院軍事廳的軍事調查科長,另一個是領袖官邸的警衛組長。”
“軍事參議院是金陵政府的最高軍事諮詢機構,對軍隊方方面面都有很大的影響力,至於官邸的警衛組長,這是最靠近金陵政府領袖的安保負責人,這麼說你們應該能聽明白吧?”史密斯笑著說道。
你丫就給我使勁吹吧!
韓霖被史密斯吹得自己都有些高看自己一眼了,大致的概念是沒有錯,只不過,這些職務背後的內幕,史密斯並不清楚,除了警務處副處長和軍事警察科長的職務,是真的有實權,其餘的兼職都有很大的水分。
比如軍事參議院軍事廳軍事調查科長,承辦的案件具體如何處理,取決於複雜的內部關係,更多是提提建議而已,別人聽不聽,所謂的調查科也沒有任何辦法。
再比如警衛組長,只是第三層的外圍保障措施,截止到目前,韓霖自己連官邸的大門都沒有踏入半步,蔣總裁的面也沒有見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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