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剷除藥店老闆這件事,只是韓霖在民國特工生涯中,一個簡單的小插曲而已,日本方面認為是一次意外,調統局二處壓根對此一無所知,他是在儘自己的努力,彌補歷史的遺漏。
日軍佔領杭洲以後,這個老特務並沒有暴露身份,而是繼續在杭洲城開辦藥店,監視當地民眾的活動,從而矇混過關,抗戰勝利後被金陵政府當做普通日本僑民,跟著遣返的船隻回國了,逃脫了歷史對他的制裁。
韓霖既然穿越到了民國時期,又聯想到了這件事,自然不會再讓這樣的結果出現。作為軍國主義分子和侵略軍的幫兇,他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我們什麼時候對徐志統採取秘密抓捕?”曹建東問道。
“什麼時候他和內奸接頭,我們就開始行動,這傢伙的身上,也沒有多少可挖掘的價值了,早點辦完這件事,免得節外生枝。煮熟的鴨子真要飛走了,戴老闆那裡我們很難交代!”
“好印象需要一個長期積累的過程,但是不好的印象,很容易就能形成,他還不值得我們長期耗費精力,下一步我們的關注點是滬市,不必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韓霖說道。
價值是決定行動的一個關鍵原因,在他看來,這個化名徐志統的日本間諜,不會再給外勤組帶來多少收穫,就沒必要繼續玩釣魚的遊戲了。萬一出現了緊急情況,就像是外勤組的監視被察覺,魚跑了,那就太糟糕了。
“老大,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曹建東問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外勤組實習期間,所有責任都是我這個組長來承擔,相應的,話語權就掌握在我的手裡,越過我私下在總部活動,結果必然會適得其反。外勤組是個集體,我做出來的成績也是大家配合,但誰吃肉誰喝湯,我心裡有數,戴老闆也只會認我的行動報告。”韓霖笑了笑說道。
哪怕一個十幾人的外勤組,也存在遠近親疏的關係,有幾個成員雖然服從指揮,做事也很盡心盡責,可他們在二處有根腳,也就是有後臺有關係,等到外勤組解散,也就分道揚鑣、各奔前程了。
在外勤組內與韓霖關係比較密切的,靠攏最近的就是曹建東、周秉清和彭福海,此外,許寅正、高睿安和嶽迎豐,表現的也很是親近,其餘的組員就差了一些。
但外勤組的組長是韓霖,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話不是亂說的,組長才有資格寫案件的總結報告,戴老闆也只會相信組長的報告,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再強的關係,除非能影響到戴老闆,否則只能乾瞪眼。
“屬下希望今後外勤組解散的時候,也可以長期追隨您的步伐!”曹建東神情鄭重的說道。
以前和這位老大在一起接受訓練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他的厲害,來杭洲前兩個月,因為杭洲站的忽視,同樣沒有什麼出色表現。
但是隨著警備司令部間諜案的爆發,真正得到了機會,韓霖的能力和手段就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衝擊,關鍵是忍得住寂寞,這樣的心理素質太可怕了,他心裡有種莫名的畏懼感。
就像現在,他還沒有表達自己的意思呢,韓霖已經猜到了,這樣深謀遠慮、心思細密的厲害人物,跟著絕對有前途。
其實曹建東也是太高估韓霖了,之所以這傢伙表現的如此不可思議,有三點原因。
首先,韓霖是經驗豐富資歷深厚的國安局情報人員,本身就是職業情報員,專業能力肯定不比任何人差。
其次,韓霖的實際年齡和現在的年齡嚴重不相匹配,最少差距了二十年,心理素質和社會閱歷自然不一樣。
再者,韓霖是個穿越者,不但自身有著豐厚的資料儲備,而且還來自資訊大爆炸年代,疊加起來的效果,自然是格外的驚豔。
“這件事以後再說,建東,以後在外勤組要做到謹言慎行,不要和我表現的太親密,越是這樣,我們反倒越是能夠長期共事,戴老闆最討厭拉幫結派,有人說我們的閒話,未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的心思我知道,我也不反對將來有機會能夠並肩戰鬥,可外勤組沒有解散之前,我們必須要拉開距離。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要保證每一個跟著我們的兄弟,都是可靠的。”韓霖說道。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句話其實也同樣適用於曹建東,目前的他不敢相信任何一個人。他在二處的資歷太淺,連個校官都沒有混上,說得難聽點,自己還沒有完全站穩腳跟,憑什麼讓別人跟隨?
機會在十幾天後出現了。
芝原平三郎與羅松雷再次接頭了,這次的談話內容,主要是金陵政府和地下黨之間的戰鬥情況,對地下黨的存在,日本侵略者的關注度,並不比金陵政府低多少。
走出了茶樓,他叫了輛停在門口的黃包車,打算回到自己的公司。只是他沒有注意,周圍居然只有這一輛黃包車,如果是職業特工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會起疑心的,可惜他不是。
“車伕,你是不是走錯路了?”芝原平三郎看到車伕居然拉著他來到一處偏僻的小路,頓時就警覺起來。
“沒錯啊,你應該走這條路!”車伕一邊說,一邊腳步不停,把黃包車拉到了一輛汽車旁邊。
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手裡拿著勃朗寧手槍,眼睛裡帶著貓戲老鼠的眼神,芝原平三郎頓時明白了,他的身份被金陵政府的特務發現了!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是有預謀的一次抓捕,說明人家早就盯住他了。
可他又糊塗了,自己到底是怎麼暴露的?難道說,羅松雷的活動被特務們察覺,跟著羅松雷又找到了自己?也只能是這個解釋!
在手槍的威逼下,芝原平三郎老老實實的上了車,戴上了冰冷的手銬。他發現,除了司機,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個戴墨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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