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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雖然驚訝,但也知曉此時重點並不在原主父親身上。
故而她繼續問:“我替父親燒紙,與我堂姐何關?”
碧落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兩個時辰前,大小姐派人來請小姐過去喝茶,小姐你發了好一通脾氣,因為你正在做老爺和夫人生前最愛吃的黃金玉米糕。”
“你帶著我過去後,大小姐拿出了一盒珍貴的糕餅,說是大老爺派人從江南買回來的,正好可以配合她新得的犀皮漆茶具一起品鑑。”
“小姐你心中不忿,暗暗與我說大小姐是在刻意炫耀,目的是想羞辱你。”
“而後你便吩咐我回去將你親手做的黃金玉米糕拿過來,大小姐的丫鬟也被你打發去小東廚做小食。”
“臨走之前,我和那丫鬟還聽到你同大小姐吵了起來,還說大老爺為了一己私利害死了你的父親,枉為人兄……”
說到這裡,碧落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林知清注意到她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就像是在背書一樣,不由得暗暗蹙眉。
不僅如此,她說話時單肩抖動,語氣十分和緩,也沒有一些常見的語法錯誤或過渡詞。
這些細節都說明,碧落的那番話多半是提前準備好的。
她大機率在說謊!
想到這裡,林知清將目光投向了林從禮。
按照碧落所說,眼前的林從禮是堂姐的父親,也就是原主的大伯。
而大伯應當喚原主父親一聲弟弟,他為何要害自己的親弟弟,難道是想奪權?
而此時,林從禮的臉色非常難看,周圍的人也對這件事噤若寒蟬,閉口不言。
林知清心裡明白現在不是深究父親之事的時機,她將目光從林從禮身上收了回來,轉而看向碧落:“你繼續說!”
碧落接觸到林知清的目光後,腳步往後移了移:“我折返回院子將那黃金玉米糕拿了過來,回去的時候二位小姐的爭吵已經停止了。”
“大小姐的丫鬟剛剛送上了茶水。”說到這兒,她摸了摸脖子:“我家小姐招呼大小姐吃那黃金玉米糕,還不許我等在旁邊伺候。”
等等?摸脖子……
林知清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眼神暗了暗。
人在撒謊時會不自覺地摸脖子,這是心理學上經典的機械反應。
碧落的動作很輕很快,且一閃而過。
其他人或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林知清一直在緊緊盯著她。
因這個動作,林知清將注意力放到了“大小姐的丫鬟剛剛送上了茶水”這句話上。
她擰眉思索,這句話到底哪裡不對呢?
碧落沒注意到林知清的目光,還在自顧自地說話:“可……可等了許久都沒有聲響,我和大小姐的丫鬟開啟門才發現二位小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這便是所有事情的經過。”她說完後,掙扎著往前爬,拉住了林從禮的衣角:“大老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林從禮一腳將碧落踢開,胸口略微起伏,他看向林知清:“你現在可都聽清楚了,現在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林知清當然聽清楚了,但他發現整件事中有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當事人只有原主和堂姐兩個人,二人在獨處時發生了什麼,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而堂姐現在昏迷不醒,她又沒有任何關於原主的記憶。
想要活下來,她只能儘快找到丫鬟話裡的破綻。
堂姐的丫鬟剛剛送上茶水……
“大伯!”林知清心念一動,眼波流轉,聲音清亮:“碧落的話不可盡信,我有幾個疑惑的點想要問一問。”
沒等林從禮反應,林知清直接對著碧落髮問:“首先,你從堂姐院子裡回我的院子裡拿黃金玉米糕,中間遇到了些什麼人?”
“我……我遇到了東廚的孫大娘,還有在前院看門的王侍衛。”碧落說話的時候,眼睛下意識看向左下方。
在微表情心理學當中,人在說話的時候,往左看錶明正在回憶,往右看則代表正在編造謊話。
而碧落方才明顯是在回憶,她將這兩個人的資訊說得如此清晰,明顯是不怕查問的。
果不其然,碧落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兩道聲音附和起來。
“今日輪到我去採買,我遇到碧落的時候她正提著食盒急匆匆地往大小姐那邊趕。”
“我也遇到碧落了,有人給小少爺遞了拜帖,碧落問了幾句就走了。”
這二人的語氣十分篤定。
還真是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林知清不再執著於從碧落遇到的人身上找線索:“我再問你,你往返一趟用了多長時間?”
“大概一刻鐘。”碧落說話時眼睛下意識往右下方看。
這次,明顯是在組織語言撒謊。
一刻鐘,那就是15分鐘……
“嗯。”林知清點頭,暫且沒提出異議,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那為何你比去東廚做小食的堂姐丫鬟回來得還要晚?”
據林知清所知,在古代,做小食是一件相當耗時的事情。
在距離相同的情況下,拿糕點一定是要比做小食更快的。
尤其是丫鬟還要去東廚領用所需材料、工具等,這又需要消耗時間。
一道完整的小食做下來最快也要花20分鐘才能完成。
但根據碧落的話來看,她反倒是後回到堂姐院子的人。
這就說明,碧落說的這15分鐘與堂姐丫鬟的時間對不上!
想到這裡,林知清面向眾人:“敢問各位,平常你們去東廚的腳程有多遠?”
“東廚與大小姐的院子所隔二里,上次我去送炭火,一來一回可是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
林知清眯了眯眼睛,一里就是五百米,二里就是一公里。
一個來回兩公里,送炭火的人需要半個小時,一般的人的人應該只用二十分鐘左右。
果不其然,她的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有人說了出來。
“送炭火這種體力活花的時間當然久,做小食不過也就兩盞茶的時間罷了。”
“林知清的院子跟大小姐的院子也就相隔一里,一刻鐘的時間確實夠了,但根本不可能比去東廚還慢。”
人群議論紛紛,直到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盯著碧落,她才後知後覺地提高了聲音: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在路上還遇到了……遇到了……”
碧落話語重複、聲音上揚,顯然還是在撒謊。
“不用解釋。”林知清搖搖頭:“你自己剛剛已經說了,只遇到了兩個人,現在又要自相矛盾嗎?”
“沒有,我剛剛是……記錯了,對,就是記錯了!”碧落神色慌張,但依舊緊緊盯著林知清的眼睛。
林知清面色無波,她接待過無數病人,大部分人在說謊的時候都會注視著別人的眼睛,因為撒謊者需要靠眼神判斷對方是否相信自己的話。
而此時,圍觀的人群也看出了不對。
“林知清在林家過得雖然不比其他少爺小姐,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小姐,何苦幹出這般吃裡扒外的事情。”
“對!如果她想報仇為什麼早不報?”
“我們林家居然還有這種賣主求榮的丫鬟,殺了她!”
大家的語氣漸漸有了轉變,從一開始對林知清的憎惡,變成了如今對丫鬟的噁心、懷疑與不屑。
與此同時,林從禮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察覺到自己的嫌疑已經洗去了大半,林知清繼續乘勝追擊。
她淡淡開口道:“碧落,你在我身邊待了這麼久,為何要如此陷害我?”
林知清的質問,讓碧落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不斷吞嚥口水,眼睛東張西望,有些無法應對。
見此情形,林知清本想再多問幾句,可碧落卻突然提高了聲音:
“小姐,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黃金玉米糕是你做的,是你做的!”
她的聲音上揚,手裡彷彿攥著什麼東西,嘴角居然還揚起了一個淒厲的笑容:“郎君,我先去了……”
聽到這話,林知清瞳孔一縮,對著周圍的人厲聲道:
“攔住她!”
隨著林知清的聲音響起,碧落手中不知道拿著什麼利器,抬手就朝著自己的脖子劃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娃娃臉男人閃身上前,一腳踢向她的手腕。
碧落吃痛,手腕一鬆,一塊鋒利的石頭從她手中掉了出來。
娃娃臉男人眉頭緊皺,將那塊石頭踢遠了一些,又立馬卸下了她的下巴。
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到了,紛紛發出了驚呼。
可上首的林從禮卻面色冷厲,眼睛都沒眨一下。
林知清迅速反應過來,即使自己不喊出口,恐怕碧落今天也死不了。
她剛想開口,便聽到了林從禮平靜無波的聲音:
“來人,把碧落帶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
聽到林從禮的話,那娃娃臉男人退到了一旁,很快便有人上前拖走了碧落。
林知清看著碧落的背影,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
“大伯,事到如今,你還認為是我毒害堂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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