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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左重站在門口跟住戶說了一句謝謝配合,隨即帶著手下轉身走出了一個小院子,拿出鋼筆在戶籍登記冊上畫了一個勾。
他抬手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從晚上九點到現在他們一共搜查了二十戶,平均十多分鐘一家,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發現。
這是大規模搜查的常態,敵人不可能把電臺和武器放在客廳裡,他們與其說找可疑物品,不如說是找搜查過程中反應可疑的人員。
“走,去下一個區域。”
左重給疲憊的行動科特務和警察提了個醒:“大家要注意,下面要搜查的房屋距離三條小巷不算最近,可是中間隔著的障礙物最少。
咱們這次的目標是職業情報人員,行事非常謹慎,很可能不會選擇觀察條件最好的位置居住,反而會選擇這種看似很一般的地方。”
“是,副處長。”
“是,長官。”
行動科特務和警察們強打著精神回了一聲,至於那兩個新人,遠遠的跟在眾人身後不敢言語,搜查了這麼久他們也知道哪裡錯了。
雖然在會上左重說過要把單獨居住的人當成重點,只是這不代表非單獨居住的人就沒有嫌疑,行動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比如像現在,天空中突然漂起雨點並很快變成了瓢潑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生起的狂風將初夏的燥熱一掃而空,吹得人渾身發冷。
此時就顯示出準備工作的重要性,眾人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雨衣穿上,在安靜的黑夜中,深一腳淺一腳來到一棟兩層住宅樓前。
左重摸了摸臉上冰冷的雨水,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第一層沒有觀察視野便果斷下令跳過,直接從第二層的住戶開始搜查。
“上面那層住戶的資料。”
“任光林,34歲,商人。”
上樓的同時他壓低聲音問了句,行動科特務開啟資料看了看回道,隨行的警察聞聲提高了警惕,一個高危區域的單身漢值得重視。
這跟新人只關注單獨居住的人不一樣,他們幹了十幾年的警務工作,很明白什麼時候該緊張,什麼時候該放鬆,不然活不到這會。
還是老規矩,來到房門前由行動科特務負責敲門,其他人躲開窗戶分佈在兩側進行警戒,所有人的手又一次放在了腰間的手槍上。
“噔噔噔...”
“開門,警署檢查。”
“噔噔噔...”
行動科特務敲了很久都無人應門,就在眾人準備破門的時候,屋裡的電燈隨之亮起,一個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大門開了一條縫。
一個帶眼鏡的男子透過門縫看向外面,恰好一道閃電閃過照亮了一片漆黑的走廊,身穿連帽雨衣的左重等人臉色嚴肅的看著對方。
“讓開門,我們是警署的。”
一個老警察懶洋洋說道,手上用力的推開了房門,用身體把屋裡的住戶逼到了牆角處,身後的特務和其他警察趁機湧入了房間裡。
左重最後一個進門,等確定現場被控制之後,他抬手將雨衣的帽子放下,眼睛瞥了瞥疑似是任光林的男人,又瞥了瞥屋內的格局。
這是間套房,有臥室,有客廳,有廚房間,還有小書房,裝修和麵積在這種老舊住宅區裡算是不錯的,每個月的租金不會很便宜。
他觀察的時候,行動科特務把屋內大概檢查了一遍,沒發現隱藏的敵人,於是悄悄做了個手勢,參與搜查的人員立刻分散了站位。
在房間眾多的地方搜查,確認完安全要做的就是控制內外出入口,防止被搜查人員狗急跳牆選擇逃跑或者躲進某個房間負隅頑抗。
左重看到警戒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轉頭冷聲說道:“你是叫任光林吧,我們是金陵警察廳的工作人員,正在搜捕一樁兇殺案的兇手。
現在要對你進行搜身,請雙手扶牆,兩腳分開站立接受檢查,我問你,你身上有沒有武器,有話最好說出來,免得發生誤會。”
“是,我是任光林。”
被好幾雙眼睛盯著住戶緊張的扶了扶眼鏡,乖乖的轉身趴在牆上,嘴上說道:“我身上沒有武器,長官,我一定配合你們的工作。”
看到此人如此聽話,左重對行動科特務揚了揚下巴,示意對方去搜身,這是一項危險的工作,必須由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員去完成。
因為貼靠搜身意味著搜查人員進入了嫌疑人的最佳攻擊範圍,哪怕之前順利執行過無數次搜身,也不意味著這一次就會平安無事。
在把嫌疑人安全地投入留置室前,要永遠採取防禦性的搜身措施,特務處的培訓中多次強調過這件事,這是用人命總結出的經驗。
貼身搜身還意味著搜查人員進入了嫌疑人的搶奪範圍,必須保護好攜帶的武器裝備,所以行動科特務將手槍遞給了左重暫時保管。
左重接過手槍咔噠一聲上膛,這是在提醒同伴也是在警告任光林,要是對方敢做出任何危險舉動,自己會在第一時間進行射擊。
有了其它方向的掩護,行動科特務靠近對方抬起了手,他首先捋了捋目標的腰間,搜尋武器類的硬物,重點是腰帶內外和後褲袋。
之所以要從後腰開始搜身,是因為很多嫌疑人喜歡把武器放在這裡,並且如果給嫌疑人上背後銬,他們的雙手正好處在這個位置。
—對方掏取武器會十分便捷。
腰帶扣也非常關鍵,有些腰帶扣帶有機關,可以取下來當作武器使用,也可以隱藏小型刀具,稍不留神就會造成搜查人員的傷亡。
很多老情報更是會在腰帶裡隱藏手銬鑰匙、鐵片等逃生裝備,總之要懷著謹慎和仔細的態度去執行搜身,不能有敷衍應付的心態。
幾分鐘後,行動科特務處將任光林頭頸部,上肢軀幹,下肢至小腿部位摸索了一遍,起身對左重點了點頭,表示此人身上很乾淨。
“任先生,請你的工作是?”
左重將手槍遞迴給對方,看向一臉緊張的目標問道,這傢伙身上沒有可疑物品不代表就沒有問題,接下來的搜查和詢問才是重點。
面對提問,任光林聲音顫抖:“做一點小生意,將滬上那邊的西洋物件批發到金陵,長官,我真的不是殺人犯,請您一樣要相信啊。”
“恩,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只要你跟案件沒有關係,誰都不會誣陷你,任先生,你平時就一個人住在這?”
左重說了句警方的套話,背在身後的手指示行動科特務去檢查室內,目光投向燈光下的目標,猛然覺得此人的面部特徵有點眼熟。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心中一緊,作為情報人員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問題是回憶了很久,他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看過對方。
那邊任光林不知道他的想法,痛快的回道:“是的,我覺得男人應當先立業後成家,就沒有著急娶妻生子,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居住。
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一問周圍的鄰居,我每天除了出門做買賣就是在家裡看書休息,從來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你是在教我做事?”
左重聞言皺了皺眉頭,反問了對方一句,周圍的警察也冷哼一聲,一個買空賣空的小商人竟然指揮起特務處和警察廳來了,狂妄。
“不是,不是,是任某失言了。”任光林面色一紅,站在原地不敢再廢話,心中暗罵這些政府公務人員都是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
眯眼看了看目標,左重冷著臉在屋裡轉了轉,想了想邁步走進了書房,裡面有一張書桌和一個書架,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報刊雜誌。
他隨意拿起一本書翻了翻,其中商品求購資訊那幾頁磨損很明顯,這符合對方的身份,一個商人做買賣自然要掌握商業交易資訊。
又把桌上的檯曆本往前撥了撥,只見上面寫了一些聯絡某某老闆,提供或者賣出多少貨物的記錄,看上去這個傢伙的生意很不錯。
沒什麼特別發現,他晃晃悠悠回到客廳,特意觀察了一下任光林的表情,對方的臉上沒有一絲緊張,看見他還討好的彎腰笑了笑。
左重灌作沒看見腳下一轉走進了廚房間,屋裡陳設很簡單,一張飯桌和一張椅子,角落裡放著水缸、煤爐和餐具櫥櫃之類的傢俱。
標準的金陵老式民宅廚房配置,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煤爐,緊急情況下銷燬紙面證據的最佳方式就是焚燒,嚥下去或撕碎都不保險。
想到這裡他拿出一塊手帕包在手上,防止破壞屋裡物品的指紋,小心翼翼拿開了煤爐上的水壺,探頭瞄了瞄爐膛內又摸了摸膛壁。
溫度很低,
至少熄了一兩個小時。
幾塊早就熄滅的蜂窩煤上下摞在一起,看不到可疑的灰燼和痕跡,不死心的他將用火鉗伸進出灰口掏了掏,出來的都是正常炭渣。
左重扔掉火鉗面色凝重,自己絕對看過任光林的臉,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可是究竟在哪裡呢,一邊想,他一邊將手帕放進內兜。
突然,他的手指觸碰到什麼東西,電光火石間一張面孔浮現在了腦海中,左重的身體不禁頓了頓,然後神態自若的走出了廚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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