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棹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三十九節陽謀,蟬動,江蘇棹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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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說。”
聽到有機會平安回家,餘三水不再賣關子,忙不迭說道:“因為賣藥的關係,我認識了漕幫大老馬天長,這次便託他跟蹤的沙先生。
據他說對方拿了我的藥後換了幾趟車,最後停在了城南中華門外的窯灣街甲7號倉庫,那地方很好找,門口只有一個看門的老頭。”
他一邊說一邊擠出諂媚的笑容,不禁慶幸當初留了一手,沒辦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把那個姓沙的賣了,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馬天長?
這個王巴蛋!
一旁的古琦聽到這個名字,氣得牙根癢癢,馬天長是情報科的眼線,副處長高升就把這條線留給了他,對方這麼做是打他的臉啊。
左重瞄了老搭檔一眼,對待黑幫份子要時刻保持壓制,絕不能給好臉色,不然對方很容易蹬鼻子上牆,今天算是給老古提了個醒。
他叫來一個小特務,讓對方通知馬天長立刻到特務處來,同時也意識到成信銀行設在南門大街,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座倉庫的緣故。
從南門大街向南過中華門,再過長千橋往東一拐就到了窯灣街,步行只需要十分鐘左右,駕車會更快,這就方便了蘇子福的行動。
想清楚這點,左重看向餘三水:“除了這些呢,你知不知道對方還跟哪些人的關係比較好,說出來一個,你就能少在監獄裡待一年。”
“這個真的沒有,對方沒提過,我也沒有注意過,加上我們見面都是在那家西餐廳裡,從來沒遇到過熟人。”餘三水苦著臉搖了搖頭。
“呵呵,那好吧。”
左重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目光漸漸恢復了冷漠,揮揮手讓人把餘三水放下來,得先給此人一點甜頭嚐嚐,確定沒用了再做處理。
古琦見狀上前請示,要不要派人去窯灣街的倉庫看一看,那裡是蘇子福的秘密據點,很可能沒有撤離,有希望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左重搖了搖頭,準備等問過馬天長再說,天知道那傢伙有沒有對餘三水隱瞞了什麼,這幫人有奶便是娘,完全沒有江湖道義可言。
面對那麼多的緊俏藥品,他就不信對方不動心,說不定早就派人將東西搬走了,再不濟找個關係敲上蘇子福一筆,這些都有可能。
於是眾人就這麼站在牢房裡,等了半個多小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一個穿著綢緞短衣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此人自然就是金陵漕幫大老馬天長了,剛剛他正跟第十八房姨太太在臥室做遊戲,收到小特務的通知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這裡。
此刻他的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左副處長為什麼要在牢房裡接見自己,想到兩年前被關在此地的遭遇,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當時與他爭位幾個師兄弟被以通諜的罪名槍斃,若是這些障礙不掃清,他根本就坐不穩大老的位置,又哪有現在的權勢和財富呢。
“副處長,天長向您問好。”
或許是心中有鬼,或許是想要討好,馬天長恭恭敬敬地問了聲好,然後低下腦袋等待著召喚,將官場上對待上官的規矩學了十足。
一邊餘三水眼珠都快瞪出來,對方威風他是看過的,到哪都是前呼後擁,對警署的人也是趾高氣揚,何時這樣低聲下氣過。
雖然馬天長非常的識時務,但是左重依然一點面子沒留,冷笑兩聲繞著他轉了兩圈,並在對方頭冒冷汗的時候,陰陽怪氣的說道。
“看看那個人是誰,一開始我就警告過你吧,金陵城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向特務處彙報,可你是怎麼做的呢,看來你是想要造反吶。”
馬天長聞聲抬頭看到了一個血人,愣是沒看出來是誰,直到特務揪著對方來到跟前這才看清是餘三水,他心裡咯噔一下慌忙解釋。
“左副...副處長,您誤會了啊,這傢伙讓我跟蹤的是一個黑市商人,我的人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就沒有向古科長進行彙報。”
“啪!”
沒想到左重聽完抬手就是一巴掌,陰冷的問道:“我特麼讓你說話了嗎,我問你,我特麼讓你說話了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
“不!不是!一切都是馬某人的錯,我就是您一條狗,您讓我咬誰我就咬誰,您讓我抓誰我就去抓誰,金陵漕幫唯您的命令是從。”
被打了一耳光的毛天長沒有露出一絲惱怒,反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起了頭,這人哪,有時候跪過一次,想要再站起來那就難了。
想當年這位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大人物,在與特務處的衝突中表現的不卑不亢,只是面對權勢低過一次頭,就再也直不起腰桿了。
看到他這幅做派,左重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狗嘛,可以兇,可要分清誰是主人,敢對主人陽奉陰違的狗,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他緩步走到瑟瑟發抖的馬天長面前,沉默了兩秒後突然哈哈大笑將對方扶起來:“天長,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怎麼會介意呢。”
馬天長聽到玩笑兩個字,彷佛活了過來,點頭哈腰道:“能被您打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左副處長,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馬某就是。
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另外這個月的碼頭分紅我儘快會送到您的府上,數目一定會讓您滿意。”
左重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很好,你真的很好,忍人所不能忍、得人所不能得,這句話我送給你,叫你來就是想知道一件事。
窯灣街那座倉庫你有沒有派人去撈好處,一定要說實話,這次不是跟你開玩笑,對方涉及到一樁非常重要的間諜桉件,聽明白了?”
“是,天長明白了。”
馬天長頂著一個巴掌印,規規矩矩的回道:“我確實派人去了倉庫,想要從裡面搞點藥品,結果沒來得及動手,那裡就被人搬空了。
據盯梢的人說,有天晚上來了條江輪,從上面下來了一幫黑衣人,將裡面的所有貨物搬上船向水西門方向駛去,最後進入了長江。”
左重嘆了一口氣,倉庫搬空了,他們又遲了一步,會不會是漕幫的人被發現了呢,這種可能性不大,那樣盯梢的人絕不會活下來。
對方把貨物換個地方存放,可能只是處於謹慎考慮,可惜了,能讓對方如此在意的東西,一定非常的重要,甚至關係到桉件真相。
而且如果馬天長說的是實話,兇手在金陵城的勢力不小啊,有船、有人,普通的情報潛伏小組沒有這種實力,說不定是一條大魚。
他琢磨了一會,繼續問道:“搬走了之後呢,倉庫有沒有退租或者對外出租,還有那艘江輪的叫什麼名字,你能不能查到行駛軌跡。”
馬天長微微彎腰搖了搖頭:“倉庫就空在那裡,看門的老頭也沒有辭退,至於江輪肯定不是金陵的,否則我的手下一眼就能認出來。”
倉庫是一道預警?
不對,準確的說是試探。
左重若有所思,如果不是餘三水和馬天長插了一腳,他們只能透過追查蘇子福行跡才可以找到倉庫,兇手以此便能知道調查進度。
那麼下一步特務處該怎麼做,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偷偷讓人進入倉庫蒐證,還是想辦法找到暗中監視的人,打草驚蛇順藤摸瓜。
二選一,各有優劣。
選第一條可以秘密行動,按部就班的進行調查,可要花上很長時間。
選第二條就是直奔目標,用最短時間找到兇手,可會有斷線的危險。
左重揹著手在牢房裡轉悠了幾圈,許久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停住腳步,抬頭說了一句:“老古,有沒有信心跟咱們的對手好好鬥一斗。”
古琦愣了愣,澹澹一笑道:“當然有,咱們特務處什麼時候怕過對手,請副處長您下命令吧,我保證完成任務,將此桉兇手揪出來。”
“好,要的就是你這份心氣。”
左重笑著使了個眼色朝牢房外走去,手下們緊隨其後,到了外面他跟古琦等人低聲囑咐幾句,昏暗的燈光下,眾人不停沉默點頭。
講完具體的計劃,他又認真地環顧了一下左右:“我說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吧,這次行動既不用偷偷摸摸的調查,也不用打草驚蛇。
這裡是民國的首都,是咱們的地盤,那就擺明車馬告訴對方特務處已經盯上他們,讓他們知道在金陵是不安全的,迫使對方出招。”
左重沒有選擇第一條,更沒有選擇第二條,而是選擇正大光明的調查,並且不找監視人員,就與兇手當面鑼、對面鼓的較量一番。
做任何工作,“勢”永遠比一時的成功重要,利用這件事可以養成特務處人員的大局觀,大勢觀,你不是冒頭嗎,那我就直接打掉你。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花了多少心思,敢在中國的土地上搞風搞雨,那就得做好死亡的準備,這次他要用堂堂正正的陽謀碾碎對方。
。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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