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棹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七十四節心真髒,蟬動,江蘇棹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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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恩增看著地圖微微頷首,對於把刑場設在九甲圩一事表示同意,在金陵附近恐怕沒有比此地更加合適的地點了,於是笑著說道。
“這個地方確實很不錯,比較偏僻,周圍也沒有軍警機關,可以讓地下黨方面放心的來營救犯人,同時地形複雜,對咱們行動有利。
那刑場和沿途佈置我就交給你了,人手問題你不用擔心,黨部調查室吃閒飯的人很多,這次行動全部拉上去,孟挺啊,不要出錯。”
說到不要出錯時,他加重了語氣,這是特工總部最後的機會,若是行動出了什麼問題,自己就算不被槍斃,也會被領袖徹底放棄。
想想屁股下面的處長寶座,徐恩增起身拍拍孟挺的肩膀:“好好幹,等案子破了我當上局長,不會忘記你的功勞,你想要什麼都有。”
“放心吧,處長。”
孟挺嚴肅的回答道,沒有拍著胸脯保證,也沒有賭咒發誓,聽人說徐恩增最討厭手下這樣,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聽人勸吃飽飯嘛。
同時他心中不停冷笑,暗說老子只想看到你死,正愁找不到機會報復呢,姓徐的便把任務交給了自己,這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
就讓英國人將地下黨劫走,看這個老王巴蛋怎麼辦,唯一不美的是,到時候自己已經在港城享受人生,沒辦法欣賞對方被槍斃了。
徐恩增不知道手下正憋著勁弄死他,美滋滋的想象著自己將地下黨一網打盡,委員長親自舉行大會授勳,並當場提拔他為副局長。
他笑呵呵地問餘紅:“餘小姐剛剛都聽到了吧,你覺得這個地方合不合適,要是你沒有意見,我們便按照九甲圩進行相關的準備了。”
這話有點虛偽,已經將任務安排下去了才詢問意見,不愧是過河拆橋行業的大師級人物,餘紅也不想多廢話,捂嘴打了個哈欠道。
“行吧,你們將集體處決的報告送交國民政府,我會盡快通知地下黨省韋,你們接下來不能再來我的住處了,有事去國民政府聯絡。
不要小瞧地下黨,他們有完善的人員甄別程式,一旦我加入營救計劃,周圍一定有對方的監視人員活動,行了,你們走吧,困了。”
她說完走到門邊,將手搭在了門鎖上,這是要強行送客,想想也是,大半夜的一個姑娘跟兩個成年男子同處一室,確實不太合適。
徐恩增尷尬的笑了笑,瞄了一眼真絲睡裙下的凹凸有致,依依不捨的走出大門,也就是還用得著對方,否則花花太歲真不想走了。
孟挺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離開前順手將大門關上還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謝,跟著徐恩增匆匆下樓,坐上汽車離開了梅園新村。
一片寂靜中。
一道瘦小的黑影出現在不遠處一棟小樓的視窗,他看著還未散盡的尾氣陷入了沉思,接著轉身走到電話旁,拿起話筒搖動了話柄。
“喂,是科長嗎。”
“報告,發現三名不明人員接近目標,其中一人是司機,另兩人與目標交談了一個小時,來人乘坐是車輛是公車,車牌號碼是514。”
“是,繼續監視。”
瘦小的黑影跟電話那頭彙報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微弱的燈光下照在其略顯稚嫩的臉上,正是剛加入特務處沒多久的老江湖銅鎖。
按照命令,他與沈東新輪流監視餘紅,今天晚上正好輪到他值晚班,耐心的監視了這麼多天,終於在目標的身邊發現了可疑人員。
而電話那頭,左重一臉笑意的將話筒放了回去,514,這不是徐恩增的車牌嘛,看來這個傢伙從官邸離開後直接去了餘紅的住所。
至於另外一個人,很有可能是孟挺,怪不得徐恩增要問自己對方中毒嚴不嚴重,嘖嘖,真可憐,就連暈倒也逃脫不了被支使的命。
這兩個人見餘紅,應該是去興師問罪的,畢竟所謂的地下黨市韋一個人都沒有,徐恩增定然要跟對方討一個說法,或者要求退錢。
不過沒這麼容易,吃進去的肉怎麼可能吐出來,情報交易又不是什麼正經買賣,沒有退貨退款一說,餘紅必然會找各種理由賴賬。
當然,左重不關心徐恩增被人坑了多少錢,他在意的是雙方為什麼商談一個小時,要賬嘛,無非就是給或不給,幾句話就能說清。
所以除了退錢的問題,他們一定聊了其它更重要的事,會是什麼呢,特工總部在官邸的佈置被人曝光,承受著光頭如山般的壓力。
徐恩增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給上面一個交待,以求能將功折罪,那麼對方去見餘紅的目的就好判斷了,這傢伙想要繼續合作。
一個叛徒。
一個漢奸。
一個特務。
這三方深更半夜聚在一起,自然不是為了做好人好事,一場新的陰謀就要開始了,只是,到時候事情不會像徐恩增想的那樣順利。
別的不說,光是跟英國人不明不白的孟挺,就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有這個家賊在身邊,老徐這回懸了,真應了此人的車牌514。
我要死啊!
左重腦中想著這些,手上拿出鋼筆在紙上寫上特工總部、地下黨、特務處、英國人這幾方勢力的名字,寫完後他立刻皺起了眉頭。
似乎有點問題,這四家各有各有的打算,各有各的目的,連特工總部和特務處都不是一條心,地下黨跟英國人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就像是四條原本毫無交集的平行線,突然就相交了,是誰在背後操控,肯定不是果黨,嫌疑最大的是地下黨和英國人,那原因呢。
每個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比如渴了喝水,餓了吃飯,一個情報機構更是如此,可地下黨和英國人為何這麼做,又是如何操控的?
這是一個重要問題。
颱風的燈光落在紙上,左重沉吟了很久,直到天邊泛白,他揉了揉額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將這張紙疊好扔進了空間。
情報工作不是那麼好乾的,缺少必要的情報,他一個人是鬥不過一群職業情報人員的,想要徹底破解謎團,只能靜待事情發展了。
早晨八點三十分。
左重在窗戶看到戴春峰的專車緩緩駛進了特務處大院,連忙下樓準備去拍個馬屁,到了停車場正好趕上老戴紅光滿面的走出汽車。
“老師您好,學生昨天收到一個訊息,據說委員長對咱們特務處近期的工作非常滿意,說不定再過段時間,大家就該稱呼您局長了。”
他一邊說著不要錢的好話,一邊接過便宜老師手中的公文包,恭恭敬敬得跟在戴春峰身側往辦公樓裡走,同時落後半步以表尊敬。
戴春峰笑著捋了捋油光鋥亮的背頭,故作不喜道:“慎終你從哪裡打聽到的小道訊息,領袖自有領袖的安排嘛,萬萬不可胡亂猜測。”
其實他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侍從室的熟人偷偷透露,委員長公開表示要讓自己接替陳局長擔任調查統計局局長,此事比真金還真。
左重看到老戴眼中的血絲,心中暗笑,什麼不可胡亂猜測,恐怕是激動的一夜沒睡著吧,這樣也挺好,以後搞情報就更加方便了。
他故作神秘的小聲說道:“學生特意找了其它渠道核實過,昨天因為建設委員會官邸的事情,委員長將陳局長叫去拿了個狗血淋頭。
領袖要求立刻抓獲官邸內的地下黨以正視聽,畢竟張人傑那封電報的影響太大了,如果陳局長做不到就回鄉讀書,就由您當局長。”
戴春峰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這個學生的人脈這麼廣,此事確實就是這樣,加上昨晚的那一把大火,他上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會兩人走上樓梯,來忙的特務們紛紛靠牆立正敬禮,整個特務處大樓滿是處座好、左科長好的喊聲,辦公室還有人在探頭探腦。
幹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訊息靈通,有心人都已經知道了委員長和陳局長的那番對話,再看看處座這幅樣子,傳言的可信度更高了。
戴春峰對小特務們擺擺手,側過頭小聲問道:“昨夜官邸的大火是怎麼回事,我正好去拜訪了幾位老同學,就沒有去現場,你說說。”
“是,根據調查,官邸裡的地下黨金陵市韋成員可能在特工總部監視前就已經撤離,只留下了一個人作為煙幕彈,以迷惑一處人員。
此人昨天下午利用彈棉花的機會脫離了監視,還在離開前設定了一個定時點燈放火裝置,透過這種手段造成其依然在官邸的假象。
當時情報科副科長兼政治情報股股長宋明浩、副股長吳景忠識破了對方的詭計並派人進行跟蹤,只可惜跟丟了,這是學生的失職。”
“喔,是這樣。”
戴春峰爬著樓梯,一臉微笑的安慰道:“地下黨份子狡猾,跟丟了也是無可奈何,慎終你就不要自責了,再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左重腦筋一轉,立刻明白了老戴的意思,昨天自己手下要是真跟上抓了人,陳局長可能有了喘息之機,tmd,這幫人的心可真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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