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棹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一十六節金錢的味道(恭喜發財),蟬動,江蘇棹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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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吳景忠順著鄔春陽走的方向看去,發現情報科的一線人員都在往外面走去,連自己手下的原調查科精銳也是如此。
他很快反應過來,暗罵自己真是昏了頭,一個情報人員的照片要是登了報,以後還能執行任務嗎,不能執行任務靠什麼升官發財。
想明白了,金句王連忙低下頭往外走,途中他看見很多調查科人員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擺著各種造型讓記者們拍照,真是愚蠢。
吳景忠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聽說這幫人就要去特工總部幹老本行了,可跟地下黨鬥來鬥去有什麼用,想要升官發財還是得看日諜。
就像是這次刺殺案,他不過是出去查了幾輛汽車就升了上尉,要是查地下黨,不但功勞不會這麼大,還要小心地下黨方面的復仇。
忽然,他的身形一頓,這些人剛準備從特務處調走,就遇到了記者來拍照,這是巧合,還是蓄意,想一想鄔春陽,答案不言而喻。
他的後背瞬間滿是冷汗,猜到這應該是那位左科長的安排,怪不得都說此人是笑面虎,不知不覺中就下了個圈套,讓人鑽了進去。
更可怕的是進了圈套還一無所有,就像現在,誰要是不讓他們拍照,這幫人絕對會齜牙,被賣了還幫著數錢,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遠處,左重跟古琦小聲說著。
“老古,金陵晚報這次欠了咱們一個大人情,讓他們用頭版頭條的形式釋出,用最好的機器,將照片印的清晰一些,必須看得清臉。”
“這點不難,不過這次調走的有一千多人,不可能全部登報,只能對某些人進行重點關注,我看不如散發傳單,這樣比較容易操作。”
“不行,只是登報的話,陳局長看在採訪的份上可能不會追究,但咱們親自下場性質就變了,這位的脾氣大得很,不要自找麻煩了。”
“好,那我讓人盯著報社,用最快的速度將報紙印刷、投遞出去,陳局長和徐恩增就是察覺到不對,也不可能將所有報紙都收回來。”
兩人嘀嘀咕咕了一會,這才帶著墨鏡鬼鬼祟祟離開了局本部,他們可不想被記者偷偷拍上幾張照片,那就真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結果一回到特務處大院,左重和古琦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好幾輛軍用卡車停在辦公樓樓下,一群士兵正在往下搬運著各式傢俱。
古琦將車停下伸頭看了看,一臉好奇道:“科長,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處座體恤咱們情報科的辦公條件艱苦,特意採購的新用具。”
“呵呵。”
左重乾笑兩聲,瞄了瞄小心翼翼計程車兵:“老古你可看仔細了,這些都是紅木傢俱,看款式還是前朝古董,你覺得處座捨得花這錢?”
想讓戴春峰出錢更換辦公用品,只有太陽從西面出來,因為這次兼併調查科的開銷太大了,坑陳局長的五十萬只夠填補部分虧空。
除了安家費和工資這些看得見的支出,真正的大頭在隱形支出上,別的不說,調查科的人正應了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這句話。
這幫飯桶在處裡吃喝拉撒的費用就不是小數,食堂都從原先一天一頓肉變成三天一頓肉了,他們再不走,特務處就該吃糠咽菜了。
“這倒是。”
古琦尷尬的笑了笑,語氣充滿疑惑:“那這些是誰送來的,是不是科長您家裡送來的,要真是這樣的話,老古我就能沾沾您的光嘍。”
“不會,這是軍方的.....”
“滴滴,滴滴。”
左重搖了搖頭,正要說這是軍方的車,自家沒有這種門路時,就聽到大門處響了幾聲喇叭聲,接著幾輛鋥亮的高檔轎車開了進來。
好傢伙,一水的美國別克60型轎車,前兩年剛剛下線,在民國絕對是新鮮玩意,洋行得賣一萬多大洋一輛,來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也不知道是哪家貴胄,開這麼豪華的汽車招搖過市,也不怕給長輩惹來麻煩,咱們可是能查辦貪腐的。”古琦這是赤果果的嫉妒。
左重覺得老古說的很對,作為罪惡剋星的自己,怎麼能眼看著這幫紈絝糟蹋民脂民膏呢,黨國成了現在這樣子,都是因為這種人。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老古你上去找幾個弟兄,去套套話,記得要有禮貌,如果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唉,我那輛車都開了一年多了。”
“好,呸,有錢了不起啊。”
古琦就差把仇富兩個字刻到腦門上了,擼起袖子推開車門準備叫人,結果腳還沒有落地,別克車上的人先下來了,把他嚇了一跳。
只見此人腳上踩著閃耀著金錢光芒的小牛皮鞋,筆挺的西裝定然出自名家手工裁剪,價比黃金的羊絨風衣在溫暖的初秋分外顯眼。
更顯眼的是對方手上的大金戒指,說戒指不準確,應該叫金扳指才對,讓人咋舌的是,此人十根手指竟然帶了五六個這種大扳指。
再順著手指往手腕看,那塊不起眼的萬國金錶就低調多了,價格不算太貴,不算錶盤上那些亮閃閃的鑲鑽,夠買一輛別克轎車的。
左重自認是見過些世面的,可這種場面也是聞所未聞,這特孃的不是有錢,這是不把錢當錢,金陵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遮奢人物。
他正猜測著對方身份,來人站在特務處大院,左手叉著腰,右手將遮了半張臉的墨鏡緩緩取下,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的面前。
竟然是.......
“慎終?是慎終吧?哈哈,北平一別已有一年,都成了中校了,了不得啊了不得,來,這是我讓人從南美帶來的雪茄,嚐嚐怎麼樣。”
特務處副處長鄭庭炳抹了抹時髦的大背頭,從懷中掏出一根銀管,大笑著走了過來,陽光下整個人顯得光芒萬丈,令人不可直視。
這自然不是因為鄭副處長得道成仙了,實在是他嘴裡的金牙,手上的金扳指和手錶上的鑽石太晃眼了,這是真真正正的壕氣逼人。
左重感覺自己快瞎了,連忙眯起眼睛,同樣大笑著向對方走去,心中像是吃了一顆檸檬,看來鄭庭炳這個王巴蛋在北平沒少撈啊。
早知道他也留在北平了,憑藉兩世為人的商業經驗和身上特務處的老虎皮,賺得定然比老鄭多,他也想要金戒指,也想要別克車。
他走到鄭庭炳面前,啪嗒一個立正敬禮道:“卑職左重,見過鄭副處長,歡迎您從北平回來,一年多時間沒見,您是越發的氣派了。”
“哈哈哈哈,做點小生意餬口而已,不過我什麼都沒做就從中校升了上校,這全是託處座和慎終你的福,來,一點小意思,收下吧。”
鄭庭炳因為特務處之前的升格升為了上校,確實是搭了左重破案的順風車,所以在遞出雪茄後,他又從隨從手裡取來了一份禮物。
左重看著純銀打造的雪茄包裝管,立刻覺得哈德門不香了,再順手接過禮物看了看,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房子的契約書。
抬頭寫的明明白白,滬上市區三百平米花園別墅,苷,老鄭在北平到底做的什麼生意,不會是印鈔票吧,錢就跟大水淌來的一樣。
就算是印鈔票,這個傢伙送給自己這麼一份重禮幹什麼,莫非是想跟戴春峰打擂臺,也對,錢是英雄膽,何況人家現在有的是錢。
可不管從什麼角度,他都不可能改換門庭,這是官場大忌,再說了,區區一棟三百平米的別墅就想收買自己,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左重真想把契約書扔到老鄭臉上,然後指著鼻子告訴對方,你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看錯左某人了,我與貪腐不共戴天。
現實中,他依依不捨的把契約書遞了出去,嘆氣道:“唉,多謝鄭副處長的好意了,這棟三百平米的房子左某無福消受,請您收回。”
鄭庭炳聞言一愣,抽了一口雪茄後將契約書拽了回來,仔細看了一眼就怒了,直接踹了一腳旁邊的隨從,然後噔噔跑回了汽車裡。
他這一踹,左重才發現某個跟班也是熟人,乃是被自己整到北平站的李齊五,這傢伙真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竟然安全的回來了。
中日雙方在華北打生打死,連北平站都被扔了幾顆危險品,怎麼沒炸死這個王巴蛋呢,不過看樣子李齊五跟了鄭庭炳,有意思了。
老戴要是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兼同鄉跟了政敵會是什麼反應,恐怕會當場氣死,唉?不太對,戴春峰又是怎麼知道鄭庭炳情報的呢。
左重看著被踢了一腳依然面不改色的李齊五,心中嘆了口氣,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怪不得此人能在多年後成為最後的贏家。
李齊五在北平蹉跎了一年,變得更加低調和知趣了,發覺左重打量自己,連忙微笑著點了點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慎終,這個李齊五真是一個廢物,讓他辦點小事都辦不好,這個才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那座小別墅是給別人的,你千萬不要介意。”
這時鄭庭炳再次下車,從一大疊契約書中抽出了一份,不由分說的塞了過來,口中道:“都是自家弟兄,讓你拿著就拿著,別客氣。”
左重疑惑的低下頭,然後又又一次被震驚了,這也是一份房屋契約書,不同的是,面積從三百平米變成了七百平米,還是租界的。
老師,不是學生不夠忠誠,實在是對方給的太多了啊,他忽然覺得換個老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都是為黨國和領袖服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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