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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損了吧。
鄔春陽和古琦目瞪口呆,誰不知道徐恩增是有名的活曹操,說他跟元師長夫人關係好,這就是把一頂深綠頂子扣在元師長頭上啊。
元師長位高權重,一旦知道這是特務處造的謠,一怒之下帶兵掃了特務處怎麼辦,這很有可能,這幫黃埔系是出了名的無法無天。
左重被他們看得有點不爽,義正辭嚴道:“我是為了工作,就算在營區外抓捕目標,也要考慮88師和元師長的反應,必須轉移視線。
只要這事傳開,元師長肯定先要把後院的事情處理好,咱們抓緊時間審訊,到時候木已成舟,就算他反應過來已經遲了,懂不懂?”
話是這麼說,聽上去也很有道理,可怎麼就怪怪的,古有孫臏圍魏救趙,今有科長圍夫人抓人?古琦和鄔春陽聽完覺得腦袋發暈。
“有些話我不好說,但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的意見,立刻執行,我要明天一早,整個金陵都知道這個訊息,咱們的監聽室要用起來。”
左重循循教導:“利用保密線路給所有中低階官員掛電話,將這件事透露出去,注意方式方法,可以假裝打錯了電話,總之要儘快。”
古琦和鄔春陽明白了,看來戴春峰已經同意了此事,既然如此那就幹吧,兩人前往監聽室召集人員下達命令,金陵城這下熱鬧了。
內政部楊科長跟白問之勾心鬥角了一晚上,總算把幫對方跑官的事情商量好,順便撈了點油水,心神俱疲下躺到床上就沉沉睡去。
“叮鈴鈴!叮鈴鈴!”
忽然電話響起,睡夢中的楊科長迷迷糊糊下床拿起電話,剛想問問對方是誰,結果電話那頭的人率先開口,說的事讓他精神一震。
“喂?是趙副處長嗎?你聽說了嗎,徐恩增跟88師元師長夫人搞出事情來了,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咣噹,電話被結束通話。
楊科長話筒放下,光著腳站在地板上,眼睛吧嗒吧嗒眨著,徐恩增?88師元師長?徐恩增跟元夫人?嘶,徐恩增的膽子可真大啊。
下一刻,他想到了什麼,連忙轉動話機打了幾個電話,想打聽一下此事的真假,結果大家的回答都很含糊,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官場中人,又有誰願意承認自己訊息不靈通呢。
楊科長覺得這事八成是真的,立刻打了個電話。
左重正在辦公室檢視情報,桌上的電話響起,他接過聽著,然後表情越來越古怪,覺得用不著等到天亮,整個金陵就會知道這事。
“喂喂?左科長聽到了嗎,徐恩增要倒黴了,這老小子竟敢跟元夫人不清不楚,這次陳局長都護不了他。”
“聽到了,老楊,這種事就不要亂傳了,怎麼也要給元師長留點面子,畢竟打人不打臉,做人要厚道嘛。”
楊科長聽到這話,心說以前真是誤會左科長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講究,羞愧之餘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然後,他又搖動了話機,等到電話接通,再一次眉飛色舞、添油加醋說起徐恩增和元夫人之間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
因為破獲地下黨組織,被陳局長几番誇獎的徐恩增,神清氣爽地走進一處,可很快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
手下看他的眼神很是複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徐恩增瞬間提高了警惕,並立刻叫來了情報科長劉桂。
沒多久,整個一處的人都聽到了徐處長的怒吼聲,嚇得特務們噤若寒蟬,不過眼神中都透露著八卦之色,互相擠眉弄眼交流起來。
不光徐恩增,元師長同樣收到了訊息,為此他大發雷霆,直接開了槍,若不是警衛們攔住,說不定可憐的元夫人就要香消玉殞了。
這一天金陵城亂哄哄的,連遠在西南的光頭都給特務處來電,要求戴春峰嚴密注意軍政官員的思想動態。
紛亂中,左重一大早就帶著鄔春陽到了88師營區的監視點裡,等著朱積勝再次出營,按照左重的判斷,週末前會是他出營的時間。
今天就是週五,加上元師長家中出事,88師人心惶惶,長官們都去了城中,朱積勝很有可能會再次出營,到時就是動手的好機會。
鄔春陽小心翼翼看著外面,口中問道:“科長,日本人對你的埋伏沒有成功,朱積勝他會不會暫時沉下去。”
左重笑了:“這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不重要,咱們只要盯住了朱積勝肯定會有所收穫,我覺得這事不簡單。”
鄔春陽聽完沒回答,右手快速調整望遠鏡的倍率,左重知道他有了發現,也走到監視口附近,將目光放到了523團的營房大門處。
一個身穿便服的男子跟門口守衛們打了個招呼,腳步輕快走出大門,上了一輛黃包車,向著金陵市區方向而去,此人正是朱積勝。
雖然跟檔案上身穿軍裝的樣子有些不同,可左重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這傢伙一臉的笑容,身材還胖了一點,看來軍中的伙食不錯。
他手中拿著一個小皮包,上車後緊緊的抱在懷裡,好像很寶貝的樣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麼,跟日本人有沒有關係,得要盯緊他。
“走,跟上。”
左重說了一句,率先走出監視點,鄔春陽趕緊跟上,兩人開著汽車順著馬路跟了上去,他們的任務是指揮,所以並沒離目標太近。
除了他們,情報科其他特務以拉著黃包車,開著汽車,騎著腳踏車等各種方式跟了上去,透過交替掩護的辦法,牢牢跟著朱積勝。
看著跟蹤一切順利,鄔春陽開口說道:“科長,目標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不像是去情報接頭,倒像是回家,他真的會是日本間諜?”
看著沒有換車,也沒有變更線路的朱積勝,左重沒有回答,對方沒做任何反跟蹤動作,不像接受過專業的情報訓練,這就矛盾了。
爆炸案當天,他推測朱積勝透過跟蹤古琦的汽車找到朝天宮,接著啟動埋伏計劃,可對方現在這種表現,怎麼看都不是職業特工。
或許是自己和古琦大意了,左重只想到了這個可能,當時他一門心思想著張安仁和爆炸案的事,確實沒有在意過身後是不是乾淨。
朱積勝的黃包車走了很遠,直到一小時後停在一處居民區,遞給車伕一張鈔票,他也不等找錢,在車伕的千恩萬謝下走進了巷子。
一路上,朱積勝微笑著跟人打著招呼,看上去心情不錯,最後走到一座獨門獨戶的院子外,先是敲了敲門,然後直接掏出了鑰匙。
巷子口,一輛汽車停下,車裡的左重看到這一幕,想到鄔春陽剛剛說目標像是回家,哪裡是像,目標就是在金陵城安了一個小家。
而且花費不菲,此處距離梅園新村不遠,設施完善,雖不是新式住宅,可購買和租賃都不便宜,以少尉的那點軍餉絕對負擔不起。
左重檢視了一下四周,對鄔春陽說道:“查一下房子的戶主,在附近設定監視點,對所有出入人員進行跟蹤調查,你跟我在這盯著。”
鄔春陽的執行力很強,三個小時後,左重就站在了監視點裡,這是附近警署一個警長的家,觀察視線很好,能直接看到目標正門。
鄔春陽立正彙報道:“科長,外圍的布控安排好了,目標後院附近也設定了流動哨,房主資料已經查明,朱積勝去年買下的這院子。”
“恩,不錯。”
左重透露觀察口看向目標,囑咐了一句:“讓大家小心一點,咱們都是生面孔,在居民區很顯眼,沒有必要不要暴露,耐心的等待。”
鄔春陽點點頭,在這種老式居民區執行任務很麻煩,附近鄰居姓什麼叫什麼,家裡有幾口人,經濟狀況,這些住戶比警署還清楚。
非常容易暴露。
情報科特務們收到命令,要麼坐在監視點裡等命令,要麼縮在汽車裡無聲監視,巷子跟往常似乎沒有不同,只是多了許多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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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有童年、壯年和老年,我想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是不美滿的。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這辦法再好沒有。
人生沒有什麼好壞,只有“在那一季裡什麼東西是好的”的問題。
如果我們抱著這種生物學的人生觀念,循著季節去生活,那麼除自大的呆子和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之外,沒有人會否認人生確是像一首詩那樣地生活過去的。
莎士比亞曾在他的人生七階段的那節文章裡,把這個觀念極明顯地表達出來,許多中國作家也曾說過與此相似的話。
莎士比亞沒有變成富於宗教觀念的人,也不曾對宗教表示很大的關懷,這是很可怪的。我想這便是他所以偉大的地方;
他把人生當做成是人生來看,他不打擾世間一切事物的配置和組織,正如他從不打擾他的戲劇中的人物一樣。
人生是千姿百態的,就像是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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