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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反應過來,情報科對日諜電臺的監視是絕密資訊,知情者範圍非常小,對方竟然知道,並且利用這點設定了一個死亡陷阱。
除了內鬼,別無解釋。
再者沒有內鬼的話,日本人是如何知道的左重住址,還在朝天宮與特務處之間設下了埋伏點,總不會是靠運氣,這下問題嚴重了。
左重的檔案資料,整個特務處只有戴春峰有權檢視,至於他的住所,更是少數親信才去過,難道情報科已經被日本間諜滲透了嗎。
鄔春陽,古琦和歸有光臉上表情各異,鄔春陽是懷疑,古琦是不相信,只有歸有光憤憤不平,對情報科可能存在的內鬼咬牙切齒。
現在左重要確認一件事,內鬼除了住址,還知道些什麼事,最壞的情況自然是此人身居高位,將他的身份資料全部交給了日本人。
如果那樣就遭了,左家上下可還在寧波,日本人除了在金陵動手埋伏左重,很可能也在寧波針對左家其他人動手,以此要挾左重。
最好的情況是內鬼的地位並不高,機緣巧合下知道了他的住所和對日諜電臺嫌疑人的監視行動,就像宋明浩設在特工總部的內線。
左重冷峻道:“即刻起不得在內線電話中談論公務,檔案命令用專人傳遞,老古你回處裡立刻接管情報科,一個一個甄別人員背景。
除此之外,把咱們處裡所有的廚子、清潔工、工人之類的不起眼的職工也都清查一遍,徹底調查他們本人和三代以內的直系親屬。
歸有光你帶人去找凌醫生,一定要讓這兩個日本人活著,由你全權負責醫院的安保工作,除了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觸他們。
春陽帶隊去杜瘸子家看看,不過我估計此人恐怕早就跑了,順便去請白問之請到處裡問話,客氣一點,可以適當透露部分情況。”
“是!”
特務們迅速清理現場,左重則直接去了雞鵝巷。
現在利用公開渠道確認家中情況已經不保險了,必須透過更加安全的方式,戴春峰一定在寧波城安排有人手,可以用這條線查探。
每逢大事必有靜氣,不能再給日本人有可乘之機,左重坐在車上反思自己遇伏這件事,此事說明日本人的情報作戰已經開始轉型。
從以往的情報獲取,轉變成對重要人物和機構的破壞,可能就像他之前擔憂的那樣,日本軍方的情報勢力已經介入了這場較量中。
汽車順利開進雞鵝巷小院,已經入睡的戴春峰得到訊息,披著睡衣在客廳接見了左重,在聽到左重被日諜刺殺的訊息後怒不可遏。
“猖狂!放肆!日本人這是把我們特務處當成什麼了,如此囂張的暗殺黨國官員,慎終你放心,老師現在就去安排人員保護你家中。”
戴春峰說到這裡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去書房中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又氣呼呼走了回來,顯然日本人的舉動激怒這個特務頭子了。
也難怪,這是在民國首都,日本人毫無顧忌的刺殺綁架一國情報機關官員,這事真要成了,他的臉放在哪裡,委員長又會怎麼想。
他一屁股坐下,見左重眉頭緊鎖安慰道:“慎終無須擔心,我已經讓人聯絡寧波,很快就會有結果傳來,那裡有一個精銳行動小隊。”
行動科的精銳,左重鬆了一口氣,行動科在老戴的面提耳命下實力相當不錯,一般的日諜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等訊息回覆就好。
戴春峰讓人上了兩杯濃茶,他喝了一口後說道:“你在現場的那三條處置辦法很好,唉,千防萬防還是出了家賊啊,此人何其可惡。”
棍子沒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永遠不知道有多疼,以往都是一處出現這事,關於這些的段子是他最愛聽的,現在終於輪到特務處了。
左重微微笑道:“老師,或許這是一件好事。”
戴春峰放下杯子,擰著眉毛:“如何是好事。”
“要是此人繼續潛伏,將情報源源不斷的傳給日本人,那樣咱們的損失就大了,幸虧日本人心急或者家賊自身原因,這才讓他暴露。”
左重恭敬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接著補充道:“老師您的重要性勝於學生千倍萬倍,一旦讓家賊摸清了您的行動規律,那樣..”
戴春峰聞言有些後怕,左重就算遇到埋伏,以他的行動能力還能做出反擊,鹿死誰手不一定,可要是自己遇到伏擊,那就危險了。
這個家賊必須找到,這已經關乎到他的生命安全,不將此人處理掉,他寢食難安,同時戴春峰有了一個決定—行蹤必須保證秘密。
“叮鈴鈴。”
兩人正在聊著,戴春峰書房電話響了,他走進書房接過電話小聲說著,左重心中有些忐忑便站了起來。
沒兩分鐘,戴春峰笑容滿面走了出來:“沒事,寧波城今天一片平靜,你家中也很安全,我已經命令寧波小組在附近進行警戒保護。”
左重懸著的心落下,面露感激道:“多謝老師。”
戴春峰擺擺手:“現在我將查詢內奸的事情交給你,必須用最短的時間把這個人挖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吃裡扒外。”
“是!”左重說完看到戴春峰打個哈欠,知趣告辭:“老師您好好休息,學生現在就回處裡安排偵破工作,一有訊息立刻就向您彙報。”
戴春峰抬手捂住嘴巴:“這大半夜的,精神還真有點不濟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朝天宮那裡你就先不要回去了,儘快準備搬家。”
左重點點頭,朝天宮的住所已經暴露,日本人綁架不成很可能會選擇暗殺,這很容易,比如一顆大威力危險品就能把自己炸上天。
他走出戴春峰家,坐上車往特務處開去,此時路上出現了不少警察和黑衣人,看來警署和漕幫的人已經出動了,賣槍人必須找到。
動手的兩個人,從對話和細節上看,應該都是外地來寧,他們不可能輕鬆搞到武器,買槍人說不定就是內鬼,這條線索值得深入。
到了特務處,所有人員都被叫了回來,正在重新搭建新走私體系的宋明浩和何逸君走進了左重的辦公室請戰,他們都想做點事情。
左重對他們還是信任的,便將事情大概介紹了一遍,內奸的事也沒瞞著,今天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在配合日本人的行動。
宋明浩諂笑:“科長,跟警署和漕幫打交道的事交給我,這種三教九流的活適合我,你放心,我一定把那個破壞規矩的傢伙找出來。”
宋明浩去找賣槍人倒是專業對口,軍火生意是個很小的圈子,軍方更是槍販進貨的上游渠道,以他的人脈說不定可以更快找到人。
左重點點頭:“老宋你要注意安全,這幫人敢賣黑槍,說不定會公然拒捕,除了為首者留一命,其他人不要手下留情,允許你擊斃。”
說完轉身看向何逸君:“你就去醫院配合歸有光的工作,他比你有經驗,所以你要服從他的命令,不能讓日本人出事,聽明白了嗎。”
“是。”
宋明浩跟何逸君敬了個禮離開了,其他特務也按照具體分工開展工作,情報科的燈火通明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紛紛打聽起訊息。
情報機構按說應該是嘴巴最嚴的單位,可現實正好相反,只要不是涉及到案件,任何小道訊息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傳得眾人皆知。
“笑面虎又被刺殺了。”
“日本人差點抓走左科長。”
“左科長以一敵百,殺退了日本人的進攻。”
就連正在睡覺的徐恩增都收到了這條好訊息,作為有經驗的老特務,他一聽就知道特務處這是出了內奸了,樂得連忙搖醒大姨子。
等到天亮時,全金陵都知道左科長被人給陰了,楊科長和邢漢良來了電話,班軍來了電話,甚至朱家驊老先生也親自來了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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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說:“剩下在(作者的話)裡,就在文章結尾處,白天更換,字數一樣,不會多扣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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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有童年、壯年和老年,我想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是不美滿的。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這辦法再好沒有。
人生沒有什麼好壞,只有“在那一季裡什麼東西是好的”的問題。
如果我們抱著這種生物學的人生觀念,循著季節去生活,那麼除自大的呆子和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之外,沒有人會否認人生確是像一首詩那樣地生活過去的。
莎士比亞曾在他的人生七階段的那節文章裡,把這個觀念極明顯地表達出來,許多中國作家也曾說過與此相似的話。
莎士比亞沒有變成富於宗教觀念的人,也不曾對宗教表示很大的關懷,這是很可怪的。我想這便是他所以偉大的地方;
他把人生當做成是人生來看,他不打擾世間一切事物的配置和組織,正如他從不打擾他的戲劇中的人物一樣。
每一首詩都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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