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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慧珍為左重夾了塊排骨,眼中帶笑道:“左重,朵朵前些日子去了你外祖家,過兩日你陪我回去一趟看看外祖,順便接你妹妹回來。”

左重記得妹妹上的是天主教會制女校,用的是西方人的歷法,現在應該正上課,為何跑去了外祖父家,便問道:“女校已經放假了?”

梅慧珍笑容淡去,嘆了一口氣道:“還不是學校裡鬧得厲害,你父親怕她出事,就讓她去躲一躲。”

躲一躲?

左重聽完放下手中的筷子,面色難看,寧波還沒有沒王法了,到底是什麼人連富豪鄉紳都敢得罪。

居移氣養移體,他習慣了發號施令,身上自然有了股上位者的氣勢,比如特務處的小特務見到他,都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先前在父母和祖父面前,左重是盡力遮掩,可聽到自己妹妹被人逼的離家避禍,這股冷峻的氣勢再也無法隱藏。

見他面色一變,古琦等人也停止了交談,放下酒杯,酒桌上頓時安靜下來,只有左學臣似是沒有察覺,樂呵呵得舉杯喝了口小酒。

左重擰著眉毛問道:“母親,小妹不過是個學生,誰會逼他,誰又能逼得了他,左家在寧波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什麼人這麼膽大?”

梅慧珍沒發覺氣氛的變化,嘴上氣沖沖道:“還能是誰,不就是寧波黨部調查室那幫子特務,他們一口咬定左朵有地下黨分子的嫌疑。

朵朵就是個孩子,人家同學說什麼,她就聽什麼,難道她還能捂住別人的嘴巴,我看他們是窮得發瘋了,想趁機敲咱家一筆錢。”

左善文臉色也不好:“我託你姑父去說情,好不容易才將左朵摘了出來,不過他們依舊不死心,只能先讓朵朵去你外祖家避避風頭。”

左重聽完面無表情,他的姑父是寧波的市議員,跟政府和黨部的頭頭腦腦很是熟絡,各個部門都要給幾分面子,他出面都沒有讓黨部調查室收手,看來事情不簡單。

左重不曉得這裡面有沒有徐恩增的影子,如果有,這就觸及到他的底線了,大家公務上有矛盾,那就刀對刀,槍對槍擺開了來,威脅家人算什麼意思,他這是找死啊。

歸有光在一旁聽到了,也明白這裡面的貓膩,一拍桌子:“MD,姓徐的欺人太甚,科長,我帶弟兄們去把那個什麼狗屁調查室掃了。”

古琦面露憤怒,沉聲道:“都是為黨國效力,像他這麼搞,以後誰還敢用心辦事,此事確實不能輕易放過,我看給他們點教訓也好。”

左重作為長官被下了黑手,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不能不表態,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有家人朋友,徐恩增這是在玩火,也不怕燒到他自己。

左學臣的酒杯頓了頓,科長?自己這個孫子真是給了他一個驚喜啊。

沈東新放下筷子,左重這幫手下好大的殺氣,好大的口氣,連黨部調查室這種部門都不放在眼裡。

左重強按住怒火,轉頭詢問父親左善文:“父親,朵朵在學校裡有沒有參加地下組織,就算參加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我必須得知道。”

左善文搖頭:“你還不知道朵朵的性格,喜歡往人多的地方跑,她的一些同學覺得咱們家有勢力,也願意帶著她,小孩子鬧著玩嘛。”

左鈞插了一句:“那幫女學生可不簡單,成天跑出去演講、散發傳單,每次都帶著小妹做掩護,可要是真正商量大事,都躲著左朵。”

左善文夫婦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梅慧珍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小兒子,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早說,左鈞嚇得脖子一縮,乖乖閉嘴坐直。

左重聽完心裡有了判斷,不管那些女學生是不是地下黨,左朵的身份決定了她不會被輕易接受,看來就是跟著胡鬧,沒有什麼大事。

不過他也察覺到了一件事,一向強硬的祖父為什麼沒有出面,否則別說區區寧波黨部調查室,就算浙江黨部的人也不敢如此放肆。

祖父左學臣雖然沒有入仕,但他的老朋友,生意夥伴遍及整個民國,很多人都得過他的幫助,北伐時左家還捐獻了價值不菲的物資。

還有父親左善文,當年跟過先總統搞革命,金陵各個衙門也有人脈,這次卻讓姑父出面處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了想,左重臉色恢復如常,對著手下們擺了擺手:“好了,有光,老古,今日是家宴,就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了,大家吃好喝好。”

左學臣看著左重的反應,心裡十分滿意,到底是在仕途上摔打過了,剛剛勃然變色是為了家人,可以理解,可解決問題就不能憑一時之勇,必須保持冷靜仔細地謀劃。

為了緩和氣氛,眾人有意談了一些輕鬆有趣的事情,特別是沈東新的法國人笑話,最受歡迎,左善文也說起了一件親眼目睹的事情。

“當年左某在滬上法租界遇到過一件事,一個英國人不小心落入了黃浦江中,便用英語喊救命,可沒人理他,眼看就要淹死了,有人大喊告訴他用法語!英國人只好喊了一聲ausecours(救命),當時就跳下去六個法國紳士將他救了上來。”

“哈哈。”

桌上之人笑地眼淚都出來了,見一向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左學臣都樂出了聲,看來不管在哪裡,法國人都是那麼思路清奇。

宴席一波三折終於在歡樂的氣氛中結束了,古琦等人先行告辭了,他們知道左家有事情要商量,何逸君則被梅慧珍拉走了。

隨著眾人離開,左家祖孫三人走到書房,家中的管家站在門口防止有人偷聽,左學臣和左善文都默不作聲,等待著左重解釋,他們現在都明白了,左重絕不是在什麼警署工作,還有他那個科長是怎麼來的,這些都需要左重自己說出來。

左重也已決定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必須勸說左家儘快離開寧波,即是為了將來爆發的戰爭,也是為了不被徐恩增之流捏住痛腳。

他先為祖父和父親倒了杯茶,才開口說道:“我在警校時遇到了老師戴春峰,他是委員長的心腹,擔任特務處的處長,特務處的主要工作是負責反諜、偵辦、暗殺之事。

老師覺得我是可造之材,便引薦我加入特務處,還為我起了字,接下來我帶隊查辦了一些間諜案,數次積功升至上尉情報科科長。”

左學臣面色凝重,聽上去特務處就是前明的錦衣衛,熟讀歷史的他知道這些人沒有好下場,如毛驤、蔣瓛等,上位需要時這些人就是肱股之臣,不需要時就棄之如敝履,因為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左善文更是猛拍桌子:“左重,是不是那個戴春峰以勢壓人,強迫你去什麼特務處,我有幾位好友正在委員長身邊做事,我立刻去電託他們將你調離,你老實說,你有沒有殺過人,幹過什麼壞事?”

有些事他不好詳細問,民國的暗殺太普遍了,南方、北方都喜歡用這種手段平息爭端,除了地下黨那邊,各方勢力都幹過這事。

左重對此問心無愧:“殺過,但我殺的都是民族敗類,漢奸走狗。父親,我記得你說過,君子不為小人之匈匈也輟行。

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這些事情必須有人去做,不能因為別人的議論就停止正確的行動,請父親理解兒子的苦衷。”

左善文看著他,百感交集,這樣的左重他沒有見過,強硬、鐵血、果斷,同時有自己的堅持,看來自己這個兒子真的長大了。

左學臣聽著父子倆的對話,悠悠說道:“這些事以後再說,左重,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們說,還有你妹妹那裡,跟你有關係嗎?”

左重沒想到祖父這麼敏銳,點了點頭:“特務處隸屬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為二處,還有一處特工總部。雙方有些矛盾,一處是跟陳局長的,黨部調查室更是陳局長的嫡系,我懷疑此事跟一處有關。”

左學臣捋了捋鬍子:“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所以才不讓你父親介入,現在看來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左重恍然,原來祖父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怪不得家中沒有出面,不禁感嘆老爺子的精明,既然如此,有些話他就可以直接說了。

“祖父,父親,現在中日關係緊張,國府一退再退,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已經按捺不住了,長則一兩年,短則三四年,雙方必有大戰。

而寧波作為委員長的家鄉,又地處在沿海,肯定是日本人的優先打擊目標,到時我左家該如何自處,難道要做日本人的治下順民?

加上我在特務處抓了不少日本間諜,日本人對我是欲除之而後快,一旦知曉我的底細,恐怕連外祖、姑姑叔叔他們都要受到牽連。”

左學臣知道情況的嚴重性,這位經歷過前朝、軍政府、民國的老人,早就看出了中日之間的劍拔弩張,兩國戰起定然要打得天崩地裂不可,臉上露出了一絲沉重。

思慮良久,他問左重:“你是不是有打算了,有的話就說出來吧。”

左重斬釘截鐵道:“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咱們全家移居海外,開枝散葉,以待時局變化!”

左學臣和左善文愣住了,難道事情真得要走到這一步嗎,故土難離啊,兩人有些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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