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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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嶺中，狂風呼嘯，如鬼哭狼嚎般撕扯著一切。茂密的樹林在風中劇烈搖曳，枝葉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地上堆積著厚厚的落葉，散發著腐臭的氣息，每走一步都像是陷入了無底的沼澤。偶爾傳來幾聲怪異的鳥鳴，劃破這陰森的寂靜，更添幾分詭異。

樂天與女捕頭冷霜神色凝重，並肩踏入這片險地。

樂天皺著眉頭說：“這地方可真夠陰森的，感覺處處都透著危險。”

冷霜緊握劍柄，眼神銳利地掃視四周，回應道：“小心點，殄毒肯定藏在這附近，別大意了。”

他們肩負著抓捕殺害大燕府尹的兇手——殄毒的重任，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緩緩前行。冷霜手中緊握劍柄，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角落，樂天則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耳朵豎起，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聲音。

樂天和冷霜在黑風嶺中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藏身之處。終於，在一個較為開闊的空地，他們發現了殄毒的蹤跡。

殄毒站在那裡，眼神陰鷙，猶如一條隨時準備攻擊的毒蛇。他沒有逃跑的意思，反而質問他們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殄毒冷哼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樂天鎮定地回答：“透過血影的老大血殺。”

殄毒不屑地大笑：“哈哈，就憑你也能從老大那裡得到我的訊息？我可不信你有這本事！我老大可不會輕易出賣我。”但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樂天接著說：“血殺在落雁坡的廢棄茅屋，他已經全交代了，你別想抵賴。”當樂天說出血影的具體位置時，殄毒臉色大變，他知道自己的藏身之處已被暴露，心中真正慌了起來。

殄毒慌亂中欲逃跑，但作為殺手的固執讓他決定與樂天和冷霜打鬥。他猛地朝冷霜攻去，手中匕首寒光閃爍，招式狠辣，每一招都直逼冷霜的要害。

冷霜迅速側身閃躲，同時抽出佩劍抵擋，劍與匕首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冷霜怒喝：“哼，就憑你也想跑！”

殄毒陰狠地說：“你們別得意！”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高下。殄毒見冷霜防守嚴密，心中焦急，他餘光瞥見樂天正要過來幫忙，便突然使出一記陰招，匕首劃破空氣，直直地朝著冷霜的手臂劃去。

冷霜躲避不及，被劃傷，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她的衣袖。

樂天驚呼：“冷霜！”

殄毒趁機轉身逃跑，猶如一隻狡猾的狐狸，瞬間消失在樹林中。

樂天見狀，心急如焚，他趕緊先將冷霜簡單安頓好，撕下自己的衣角為她包紮傷口。

樂天堅定地說：“你在這裡等我，我一定把他抓回來！”

冷霜忍著疼痛說：“小心點，他很狡猾。”

隨後，他立刻朝著殄毒逃跑的方向追去。樂天身形如電，在樹林中穿梭，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痕跡，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樹林裡光線昏暗，樹枝交錯，不時有藤蔓絆倒他的腳步，但樂天毫不退縮，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抓住殄毒。

殄毒拼命逃竄，不時回頭張望，看到樂天緊追不捨，他心中越發慌亂。

殄毒大喊：“你別追了，你是抓不到我的！”

樂天咬牙道：“你跑不掉的！”

樂天逐漸逼近，殄毒突然轉身，手中射出幾枚暗器。樂天敏捷地側身躲開，繼續追趕。最終，樂天一個飛撲，將殄毒撲倒在地。他死死按住殄毒，怒目而視。

樂天吼道：“說，背後兇手到底是誰！”

殄毒卻冷笑一聲，拒不回答。

樂天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雖然他把殄毒之死告知了冷霜，稱其服毒自盡，但他決定瞞著冷霜獨自調查夜雨閣。他深知冷霜性格直率，若知道他要獨自涉險，必定會阻攔。而他心中對夜雨閣的秘密充滿了好奇，覺得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與府尹之死息息相關。

樂天帶著受傷的冷霜回到府上。一路上，冷霜因傷口疼痛，臉色蒼白，幾近昏厥。樂天心急如焚，加快腳步。

一進府門，樂天徑直將冷霜抱進她的房間，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隨後，他趕忙打來清水，小心翼翼地為冷霜清洗傷口。傷口處血肉模糊，樂天看著心疼不已，但手上的動作依舊輕柔。他取出金瘡藥，輕輕地塗抹在冷霜的傷口上，嘴裡還輕聲唸叨著：“冷霜，你忍一忍，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處理好傷口後，樂天又忙著為冷霜煎藥。藥味瀰漫在房間裡，他守在藥爐旁，眼睛一刻也不離開。藥煎好後，他小心地端到床邊，扶起冷霜，慢慢地將藥餵給她。冷霜此時已經疼暈過去，毫無知覺，藥汁順著嘴角流下，樂天耐心地用手帕擦拭乾淨，繼續喂藥。

一旁的丫鬟小梅看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感激。她對樂天說：“樂公子，謝謝您這麼細心地照顧小姐。要是沒有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樂天微微點頭，說道：“小梅，你好好照顧冷霜，我會時常過來看看的。”

安排好一切後，樂天回到自己房間，心中思緒萬千。他本不想沾這攤渾水，對找兇手之事並非那般在意，只是為了幫助冷霜而已。但如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又不得不面對。他知道夜雨閣的秘密或許不簡單，繼續調查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冷霜獨自面對這一切。

第二天早上，樂天早早起身，準備前往夜雨閣。他碰到了準備去錦衣衛說明情況的冷霜。

樂天神色平靜地說：“今天沒事，我想出去走走，順便散散心。”

冷霜點點頭：“嗯，那你自己小心點。”

冷霜沒有多想，便前往錦衣衛了。而樂天則轉身朝著夜雨閣的方向走去。

夜雨閣位於繁華的街市之中，雕樑畫棟，裝飾華麗。門口人來人往，達官顯貴絡繹不絕。樓內燈火輝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瀰漫著濃郁的香粉味。

樂天找個角落坐下，不一會兒，夜雨閣的老*鴇便扭著腰肢走來，笑著問樂天。

老*鴇：“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呀？要不要我給您介紹一個？”

樂天笑著回應：“那就上壺好酒，再叫個姑娘來陪陪。”

老*鴇眉開眼笑地去安排了。不一會兒，一個貌美的姑娘端著酒來到樂天身邊坐下。

樂天一邊和姑娘喝酒聊天，一邊暗中觀察著夜雨閣的情況。

樂天：“你們這夜雨閣可真熱鬧啊。”

姑娘：“那是，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呢。”

樂天：“我聽說這夜雨閣最美的姑娘叫慕容妍，她很有名吧？”

姑娘：“是啊，好多公子都想一親芳澤呢，可她眼光高著呢。”

兩人推杯換盞，倒也看似融洽。

鎮北將軍的兒子李軒和燕都第一富商的兒子王富貴等人紛紛走進夜雨閣。

李軒：“我今天一定要成為慕容妍姑娘的入幕之賓！”

王富貴：“哼，就你？我有的是錢，慕容妍姑娘肯定會選我。”

這時，姑娘提到今天慕容妍姑娘剛好要找入幕之賓。樂天心中一動，想著這或許是個機會。為了烘托氣氛，也為了從姑娘這裡獲取更多資訊，樂天又上了一壺酒。

時遲那時快，所有人都坐下之後，慕容妍從樓上緩緩走下，來到臺上。她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慕容妍輕啟朱唇，說道：“今日感謝大家的到來，煙兒有幸見到各位。今想請一位公子今晚與我共度良宵。”說罷，她便開始彈奏一曲琴音，悠揚的琴聲迴盪在夜雨閣中，眾人都聽得如痴如醉。她身著一襲粉色羅裙，裙袂飄飄，如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其面容絕美，眉如遠黛，目若秋水，眼眸中彷彿藏著星辰大海，顧盼生輝間，令人心醉神迷。她的舞步輕盈靈動，時而歡快，時而悠揚，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讓人不禁為之傾倒。隨後，慕容妍坐下，輕撫琴絃。琴音響起，如潺潺流水，清澈悅耳，又似山間微風，輕柔舒緩。音符在她指尖跳躍，編織出一幅如夢如幻的畫卷。琴音時而高亢激昂，如萬馬奔騰，氣勢磅礴；時而低沉婉轉，如泣如訴，令人心生憐憫。眾人皆沉浸在這美妙的琴曲之中，彷彿忘卻了一切煩惱。

慕容妍微笑著說：“我出一個上聯，若有公子能對出滿意的下聯，便有機會與我共度良宵。”她略一思索，說出上聯：“夜雨潺潺，潤花開花落。”

鎮北將軍的兒子李軒搶先說道：“晨風瑟瑟，吹葉綠葉黃。”慕容妍只是輕輕搖頭，似乎不太滿意。

燕都第一富商的兒子王富貴撓撓頭，說道：“陽光烈烈，照暖暖寒寒。”慕容妍依舊未作表態。

樂天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說道：“晨曦嫋嫋，映雲捲雲舒。”慕容妍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眾人都看向慕容妍，等待她的決定。慕容妍輕輕鼓掌，說道：“這位公子對得甚妙，今日便請公子與我共度良宵。”

樂天拱手致謝，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跟隨慕容妍走向樓上。

一進入房間，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房間佈置得溫馨而典雅。粉色的帷幔輕輕搖曳，柔和的燭光映照在雕花的傢俱上，散發著溫暖的光澤。桌上擺放著精緻的點心和美酒，旁邊的香爐中嫋嫋升起一縷青煙，讓整個房間瀰漫著一種曖昧的氛圍。

慕容妍看著樂天，微笑著說：“那李軒雖出身將軍府，卻滿身的傲慢之氣，只知炫耀身份，毫無才情與內涵。王富貴更是滿身銅臭，只懂用錢財堆砌，庸俗不堪。而公子你，才華橫溢，氣宇不凡，讓人眼前一亮。”

樂天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姑娘誇讚，能得姑娘青睞，實乃榮幸。”

慕容妍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遞給樂天一杯，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不過，公子來此，恐怕不只是為了與我共度這良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