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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被曾瑜纏得脫不開身時,沒想到曾少北又過來了。
秋落還以為曾少北是過來尋女兒的,正要讓小丫鬟將曾瑜帶過去,可下人卻告訴她,曾大人是過來找皇后娘娘的……
前廳裡,陸晚看著登門求見的曾少北,笑問道:「曾大人可是來接女兒的?」
說罷,就差人去帶曾瑜過來。
曾少北連忙道:「小女淘氣,頻頻來叨擾娘娘,實在抱歉,但下官今日來,卻是另有事要請娘娘幫忙。」
陸晚斂眸淡淡一笑:「曾大人客氣了,我們是舊識,曾大人有事直說無妨。」
曾少北道:「娘娘應該也聽說了無頭女屍體案,因為此案,全城百姓皆是人心惶惶,而皇上也命我們大理寺半個月內要抓到真兇,破獲此案,但至今此案還存在諸多疑點,所以特來向娘娘求助。」
陸晚自是聽說過這起案子,且又出現了第二具無頭女屍,李翊因著此事,還痛斥了刑部和三司。
她不由好奇問道:「我可以幫到大人什麼?」
曾少北道:「因著此案受害的皆是女性,有些事情須得女子來辦,而大理寺兩名女衙差先前追捕犯人時,皆受傷養病中,所以想從娘娘這裡借些人手助我們破案。」
陸晚明白過來,定定看著曾少北:「你想向我借秋落?」
她的身邊,只有秋落會武藝,而幫助查案這種事,要見血腥和屍體,尋常婢女根本做不來,也只有秋落了。
曾少北有些心虛的笑道:「娘娘英明,下官正是想向娘娘借秋落姑娘,幫助查案一段時間……」
似怕陸晚不許,他又添上一句,道:「皇上也下旨同意了。」
陸晚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直言道:「曾大人向我借秋落,到底是為了公事,還是為了私事?」
曾少北知道瞞不過她,只得腆著臉皮訕笑道:「真是什麼事都逃過娘娘的法眼,下官此舉,既是為了公事,也是下官的一點私心。」
陸晚:「你想借著查案,與秋落多些相處的時間,令她對你改觀?」
曾少北老臉一紅,「……是的!」
陸晚聞言,卻是哭笑不得。
「曾大人,別人追求心儀之人,都是牆頭馬上,花前月下,曾大人倒是別出心裁。」
一想到自己要與秋落呆在大理寺的案房,甚至是殮房裡,曾少北也越發心虛起來。
但想到自己已經在李翊面前誇下海口,他只得硬著頭皮道:「此案朝廷催得緊,而秋落……下官擔心娘娘會替她另覓佳婿……下官實屬無奈之舉!」
陸晚沉吟片刻,道:「曾大人一片誠心,我理應成全,但大人的問題根本,卻是在於大人家裡後宅不寧。」
她又道:「秋落為人磊落,她雖然聰慧能幹,卻不會將聰明用在後宅那些勾鬥當中去,但若是大人一直置之不理,她卻定會失望,最後死心。」
曾少北連連點頭:「娘娘所言,下官已明瞭,請娘娘放心,此事下官一定會處置妥當的。」
陸晚知道曾少北說到就會做到,如此,倒是放下心來。
她朝屏風後邊看了一眼,點頭道:「好吧,我就將秋落暫借於你,希望曾大人不要令她失望。」
得到陸晚的許可,曾少北歡喜不已,連忙跪下謝恩。
陸晚又道:「雖說秋落武藝膽量不遜男子,但她到底是個女兒家,還請曾大人在破案期間,好好照顧她的周全,不要讓她涉險。」
曾少北鄭重道:「娘娘放心,下官定不會讓她涉險,若是遇事,下官那怕豁出性命,也定會保她周全的。」
陸晚讓曾少北先回大理寺,爾後就讓秋落去找他。
曾少北應下,再次謝恩。
曾少北離開後,陸晚朝屏風後面輕輕笑道:「他走了,你出來吧。」
下一刻,秋落低著頭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走到近前,陸晚看到她耳根都紅了。
想到方才她沒有反對去大理寺幫忙,陸晚大約明白了她的心意,笑道:「我既已答應了曾大人,又是皇上下旨讓大家協助曾大人辦案,此事就推卻不得,你收拾一下,等下就去大理寺吧。」
秋落心裡亂糟糟的,她也搞不懂方才那一刻,姑娘看向她,詢問她的意思時,她為何沒有反對?
但既然是自己答應下來的,秋落就不會反悔。
她努力平復下心緒,沉聲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協助大理寺辦好案子,也會……也會辦好自己的事!」
秋落明白陸晚的意思,姑娘特意讓她在屏風後面聽到她與曾少北的談話,就是想讓她看清曾少北對她的心意,讓她再給曾少北一次機會。
姑娘的一片苦心,她不想辜負。
而曾少北方才的承諾,也頗合她的心意。
既然如此,秋落也決定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陸晚滿意笑了,溫聲道:「雖然曾大人許諾會照顧好你,但你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萬事小心些。」
秋落應下,回房換下一身侍女服,換上一身爽利的勁裝,再束好頭髮,簡單收拾了幾樣衣物,佩上長劍,拜別陸晚後,就出門了。
她一出鎮國公府大門,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大門口。
馬車旁,站著一大一小,正是曾家父女。
曾瑜看到一身勁裝,佩著長劍走出來的秋落,兩眼直冒星星,扯著父親的衣袍崇拜道:「阿爹你快看,我師父的模樣好俊啊,又威風又瀟灑,像個女將軍一樣!」
曾瑜不知道,她的阿爹早已看直了眼。
自從秋落被李翊派去陸晚身邊,她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一直身著最尋常的侍女服。
所以曾少北已有許多年沒有見她身著勁裝的樣子。
看著換過裝後的秋落,曾少北彷彿看到了她第一次跟在李翊身後,出現在他面前的模樣來。
那時,他還笑話李翊,從哪裡尋的了這麼一個俊俏出眾的暗衛來?
一晃,這麼多年的光景過去了,可眼前的她似乎一點都沒變……
如此,曾少北卻比女兒更激動。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從高階上走下來的女子,止不住嚥了把口水。
他不由後悔,當年遭她嫌棄後,他不應該那麼快放棄才對。
但慶幸雖錯過這麼多年,他還有機會。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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