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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太子的死因,陸晚之前也試探過陸佑寧,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當面問她。
陸佑寧愣了愣,還是不解道:「李照哥哥不就是得病死的麼?還會有什麼原因?」
陸晚道:「可我聽說,前太子身子一直很康健,沒有隱疾,可卻突然就得病死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聽陸晚一說,陸佑寧心裡也不由生出一些懷疑來。
陸晚見她形容鬆動,趁機又道:「聽說當年前太子離世時,身邊只有賈探花在,而在太子離世後,賈探花也被分派去了外地——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嗎?」
陸佑寧蹙緊眉毛,遲疑道:「可我記得,當年阿策離京時,我去送他,他說是皇上怕看到他會想起前太子,所以才派他去登州當職的……」
若是以前,陸晚可能會相信這個說辭。
但現在,她是完全不信的。
她換個方法問陸佑寧:「前太子離世前,你經常與他在一起,可有發現他有什麼異樣?」
陸佑寧回憶道:「我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對勁。」
陸晚提醒她道:「你再仔細想想,他情緒或是舉止上,有什麼與之前不同的?」
陸佑寧又凝神想了想,道:「那個時候,前皇后離世不久,照哥哥他很不開心,時常一個人悶在書房裡,還常常做惡夢,我當時問他怎麼了,他說是想母后了……」
說到這裡,陸佑寧不覺紅了眼睛,嘆息道:「說起來,照哥哥也是可憐,突然沒了母后,然後自己也突然得病走了……當時宮裡還有傳言,說是前皇后太捨不得兒子,所以將照哥哥也帶走了……」
陸晚眉心一跳,問她道:「佑寧,你知道前皇后是怎麼死的嗎?」
陸佑寧遲疑了一下,片刻後才道:「聽說是當年娘娘陷害德妃與二皇子的事被揭發了,所以被打入冷宮,不到半年,就鬱鬱而終了……」
說完,她又道:「不過這些我也是聽說的,當不得真的。」
聞言,陸晚不由想起之前陳王提到過,大長公主當年也參與到此事當中去。
既然當年德妃與二皇子被害的事被揭穿,那為何大長公主沒有被有被揭露出來?
直覺,陸晚覺得德妃一事,不過是皇上用來處置前皇后的一個藉口。
畢竟,若是傳出一國之後與外男有染,不僅皇室尊嚴聲名受損,皇上更是顏面無光……
想到這裡,陸晚幾乎已經可以斷定了心中的猜測。
但還有許多問題她沒有弄明白。
譬如賈策在前太子一事中,到底扮演得是個什麼角色?中文網
如果說,皇上是因為發現了前皇后與羅衡的私情,繼而懷疑到前太子的身世,所以將母子二人相繼處置掉,那為什麼不處置了賈策?
賈策明顯是前太子的人,不然現在也不會幫著羅衡回來復仇。
而他那時常跟在前太子身邊,甚至前太子死時,他都在場,按理,晉帝應該也會殺他滅口才是,因為這樣才能避免他將這樁皇家醜聞傳出去。
可皇上並沒有殺他。
不止沒有殺他,現在還讓他重回京/城,復官任職,豈不矛盾?
陸晚越想越不明白。
面上,她對陸佑寧道:「我覺得前太子之死有蹊蹺,或許這也是你與賈探花之間的癥結所在。」
「聽說當年前太子離世時,他就守在前太子身邊,你不如從他身上去查一查,也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只有解開他心裡的難言之隱,他才會放下心中負擔,與你在一起的。」
陸晚的話,不由讓陸佑寧重拾信心,也解開了她心中的困惑。
她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查清楚的。」
陸晚怕打草驚蛇,對她道:「此事賈探花既然不願意同你說,想來他心中還有顧慮。」
「如果讓他知道你私下在查,估計會加以阻攔,所以你要小心些,不要被他發現了。」
陸佑寧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又坐了一會兒,陸佑寧起身告辭離開。
陸晚剛好也要出門,就送她一起出去。
明日就是孟樓正式開業的日子了,雖然吳濟已經將所有事都準備妥當,陸晚還是想再親自去檢視一番。
陸佑寧之前也聽說了她開酒樓的事,之前並未在意,以為她是鬧著玩的,但在得知皇上會親自給她賜酒樓名匾後,才知道她不是鬧著玩,是真的有認真在開酒樓做生意。
她不由也來了興致,與陸晚一起去孟樓看看。
姐妹二人的馬車很快來到孟樓。
重新裝飾過的孟樓,煥然一新。
朱門翹簷,綵綢高掛,流光溢彩,好不氣派。
陸佑寧從馬車上下來,看到孟樓第一眼,忍不住點了點頭。
等陸晚帶著她參觀完大堂和樓上的雅間,甚至是後面的小花園,陸佑寧忍不住讚許道:「沒想到你不聲不響的,竟把這裡搞得有聲有色的。」
陸晚笑道:「最主要是能賺錢。」
陸佑寧:「那好,明日你給我留下一間雅間,我把我的朋友們全叫來給你捧場。」
陸晚指了指身後的雅間笑道:「就這一間如何?」
陸佑寧滿意的點了點頭。
彼時,姐妹二人站在二樓靠街的窗欄旁閒話,兩人出眾的相貌,引得街上的行人紛紛駐足注目。
「看,那就是嘉和郡主,被翊王拋棄的那個陸家庶女,聽說這家酒樓就是她的……」
「對啊,聽說明天開業,皇上會給酒樓御賜牌匾,到時可一定要來看看。」
「旁邊那位是永寧郡主,也是前太子妃,只可惜前太子死後,她姻緣不順,幾番波折,聽說要下嫁去金陵袁家了……」
「嘖嘖,還真是天差地別,那袁家郎君如何跟前太子比呢?」
「你不廢話,全天下的郎君,又有誰能比過得太子的?」
一片唏噓聲中,離人群不遠的一輛烏木馬車裡,一身朱墨錦服的男人默默聽著路人的議論。
他大抵而立的年紀,長相豐俊,只是眸光很淡,似籠著一層寒煙,高深莫測。
他的面前,匍匐著一個老者,老者彷徨中帶著一絲驚喜道:「公子怎麼突然回來了?」
男子抬眸,目光落在陸佑寧身上,似沒有聽到老者的話。
片刻後,他淡淡道:「睿王的大婚快到了,所有的事情也應該有了了斷,孤也是時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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