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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溶溶,透過雕花軒窗在屋子裡投下朦朧光亮,屋子裡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不真實。
陸晚怔怔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你……」
不等她問出口,李翊俯下身子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怎麼,還沒醒?」
男人的嗓音沉沉的,還夾雜著一絲撩撥人心的暗啞。
陸晚感覺到嘴唇上的觸感是真實的,而鼻息間也全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松木清香。
所以不是夢,真的是他。
可他不是走了嗎?她親眼看到他上的馬車,怎麼又回來了?
見她盯著他,一副不敢相信的形容,李翊戲謔道:「可是想看清本王會不會長出尖耳朵,變成書裡的俏面狐狸書生?」
說罷,撈起陸晚的手,往他腰後摸去。
「要不要摸摸這裡有沒有長出狐狸尾巴?」
男人的身子強健有力,還帶著灼熱的溫度,陸晚一碰上,滿臉瞬間通紅……
「你怎麼又回來了……」
她掙扎著抽回手,氣惱道:「殿下說好成親前不胡來的……」
「本王睡不著,想盡辦法都沒用……」
他啞著嗓子解釋,可陸晚卻是不信的。
她已恍悟過來,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她拒絕他時,就打定主意要翻牆進來的,所以之前才會那麼好說話,自己主動離開。
看著他尚且溼漉的頭髮,陸晚猜測他大抵只是回去洗了個澡又折回來了。
心中好氣又好笑,陸晚去推他:「怎麼就睡不著?你不胡思亂想就能睡著……」
李翊身子繃得難受,似有團火在下腹燒著,不等她把話說完,已是低頭含住她的唇,再撬開牙齒侵佔進去,重重吸吮……
陸晚全身都酥麻了,一點氣力都沒有,身子被他囚禁在被褥裡,動彈不得,哪裡還有掙扎的餘地?
不知過去多久,李翊終於饜足放過她。
陸晚趴在被褥間,香汗淋漓,李翊起身穿上袍子,替她蓋好薄毯,然後開啟房門,命守夜的婆子們抬來熱水,伺候陸晚沐浴。
陸晚府裡的這一批婆子丫鬟,一個個都是李翊審查挑選過的,倒是訓練有素,很快就將香湯備好,裡面還加了去乏消痛的藥草。
趁著陸晚泡香湯的功夫,還將床上的被褥又換了全新的。
陸晚被李翊抱進浴桶裡,泡了一會兒,她才有了氣力睜眼睛。
又泡了一刻鐘,陸晚沐浴完從浴房出來。
她在浴房時聽到外面靜悄悄的,還以為李翊走了,可等她走到臥房,才發現某人斜倚在床上,神清氣爽的看著她。
那雙鳳眸,黑到發亮,含笑看著她。
陸晚忍不住嗔了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李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我還有正事同你說。」
陸晚看他的樣子,不像騙她,就走了過去。
李翊拉著她上了床,將她攏在懷裡,一起靠坐在床上。
「殿下要同我說什麼?」
陸晚瞌著眼皮靠在他懷裡,聲音軟軟的,沒什麼力氣。
李翊道:「先前你派去跟蹤那夥鬧事人的暗衛,回來稟告說那夥人最後接頭的人,是睿王府的人。」
陸晚早就猜到今早的事是李睿派人做的,所以並不感到意外。
她早就知道,從她與李翊在一起後,李睿就不會讓她好過。
而那樣陰險、不顧百姓死活的法子,也只有他使得出來。
今早發生在鎮國公府門口的事,李翊在出宮的路上就聽說了
,也料到是李睿的手筆。
「我已命人將那夥人抓進刑部大牢,他們招認的供詞,本王已連夜命人送去睿王府了。」
說罷,他低頭看向她:「你可明白本王為何這樣做?」
接理,他要將供詞上呈父皇,讓父皇治李睿的罪才是。
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將供詞直接送去了睿王府。
陸晚苦笑道:「我明白的,殿下這樣做,都是為了我。」
她知道,這個時候,因著支援她與李翊在一起,晉帝心裡對睿王多少是有些愧欠的,所以這個時候,那怕知道他做了這些事,晉帝也會睜一隻眼閉一眼。
再者,此事到底沒有釀成大禍,就算要追究,也動不了李睿的根本。
所以,若是李翊將此事鬧到皇上面前,非但無濟於事,還會給她招來更多的事非和口舌。
她本就處在風口浪尖上,睿王一黨攻訐她的奏摺還一直在往龍案上堆,李翊自是不想讓她再出意外……
「不止如此,本王還要藉著此事,逼他們了卻聶府大火一事,讓長亭早日出獄。」
聶湛府上著火一案,因京兆尹在出事現場找到了長亭的劍墜,還有人證指認他,所以想讓長亭脫身,著實有些困難。
李翊心中已有了為長亭脫罪的法子,但卻要讓長亭在京兆尹大牢裡多扣押些日子。
此時剛好出了這個事,李翊就藉機逼李睿就範,讓他們放了長亭……
「睿王會答應嗎?」
陸晚有些擔心。
李翊不屑一笑,篤定道:「本王這個皇兄,最在意名聲和民心,他也怕我將他拿百姓性命當墊背來害你的事捅出去,所以一定會答應的。」
聞言,陸晚心裡一鬆,笑道:「我等下就去告訴蘭草,她正準備去牢裡看長亭的。」
李翊又道:「今日阿晞提到的那個茗越茶館,我懷疑與羅衡之間有貓膩,已經派人去盯著了。」
聽他提到羅衡,陸晚卻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殿下,之前聽你提起登州時,我想到另一件事。」
李翊:「什麼事?」
陸晚道:「阿晞身邊的那個巫鳴,曾與羅衡有過一面之緣。我聽阿晞說,巫鳴是登州人,不久前才來的京/城,我猜測他是在登州遇到的羅衡,所以羅衡曾經也在登州待過。」
李翊很快反應過來,眸光陡然一沉:「難道羅衡背後之人,是秦珩?」
陸晚遲疑道:「可秦珩只是一個大理寺卿,能指使羅衡來操縱李睿對付你?」
李翊沉聲道:「你有所不知,秦珩是先皇后兄長,前太子過世後,前太子一黨的勢力幾乎全歸於他手下,他暗藏的勢力,不可小覷。」
「而當年因前太子離世一事,秦氏一族對父皇怨言頗大,若說他是為了尋仇,挑動我與睿王之間的爭鬥也說得通。」
陸晚覺得李翊分析得有道理,但又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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