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打哭賤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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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劉公公，袁蓉展開聖旨看了看。

“太好了，娘娘和公主殿下苦盡甘來了。”玲瓏一臉雀躍。

“呵……小丫頭，你想多了！”夏明月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殿下，這是很高的賜封啊！”

“很高？”她撇了聖旨一眼，譏諷道：“冊封昭儀和冊封公主，竟然寫在同一張聖旨上，而且只有寥寥幾個字，甚至連封號直接用我的名字，也沒有封地，賞賜也如此寒酸，這麼敷衍你們都看不出來嗎？”

“敷衍？為什麼？”玲瓏一臉不解。

“因為和親需要……提高一下孃親和我的地位，讓蠻夷覺得娶了個身份高貴的公主，滿足一下蠻夷的虛榮心而已。要我看，這哪裡是賞賜，這分明就是羞辱才對。”

“明月，莫要亂說。”

袁蓉緊咬著嘴唇，臉色很是難看。

夏明月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袁蓉的表情後將話嚥了下去。

便宜孃親是個可憐人，沒必要在她傷口上撒鹽。

“喲，這麼熱鬧呢！”

這時，一個宮女闖了進來。

夏明月抬頭一看，是淑妃身邊的宮女春蘭。

春蘭是淑妃的爪牙，三天兩頭過來找麻煩，只要一來，絕沒好事。

“你來幹什麼？”

“聽說你要去氏夷和親了，我過來道喜呀！”

春蘭陰陽怪氣，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讓人看了想抽她兩嘴巴子。

夏明月寒著臉，“這裡不歡迎你，趕緊滾。”

“喲，兩天沒見，長脾氣了？”春蘭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走到她的面前，衝她賤兮兮地笑了笑：

“聽說北方那些蠻夷茹毛飲血，個個身上都長滿了毛髮，跟黑猩猩一樣……公主殿下這嬌弱的身子，嫁過去伺候那些黑猩猩，身體吃得消嗎？”

“說完了嗎？說完可以滾了。”

“莫要生氣嘛……咦，這麼多賞賜！”

春蘭看了眼桌上的銀子和首飾，走過去摸了摸綢緞。

“你幹什麼？”

“這麼好的綢緞你們也用不上，我拿走了。”

“你憑什麼拿走？”

春蘭想要拿起綢緞，但被夏明月一把按住。

兩匹綢緞倒是無所謂，但這個賤婢敢搶她的東西，簡直倒反天罡。

“呵呵，我喜歡就拿了，還需要理由嗎？”

“你喜歡就拿？你算什麼東西？”夏明月露出一抹冷笑。

春蘭想要抽回手，但被夏明月抓得很緊，看到夏明月凌厲的目光，她不禁有些心虛。

“這是淑妃娘娘的意思，你也敢阻攔？”

“少拿你主子壓我！”

“你們別吵了……春蘭，要不給你一錠銀子吧！”

袁蓉膽小懦弱，怕事情鬧僵不好收拾，走過來打圓場。

“滾開！”

春蘭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生氣地將袁蓉推開。

“啪——”

夏明月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你敢打我？”

春蘭瞪大著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我孃親剛剛被冊封為昭儀，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賤婢也敢對我孃親動手動腳，我看你是活夠了。”

夏明月說著又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屋裡迴盪。

“你瘋了，你還敢打我？”春蘭氣得咬牙切齒。

“啪——”

又是一巴掌。

“打你怎麼了？我是九公主，本公主身上流的是陛下的血脈，打你一個賤婢怎麼了？”

“好，你很好……”

春蘭憤恨地瞪著她。

“還敢瞪本公主，掌嘴！”

“啪——”

又是一巴掌。

“夏明月，你瘋了嗎？”

“敢直呼本公主名諱，掌嘴！”

“啪啪啪——”

她一連扇了好幾巴掌。

春蘭被打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向軟弱的九公主突然變得這麼強勢。

“還不快滾！”

“嗚嗚……你給我等著。”

春蘭捂著腫成豬頭的臉，哭著跑了。

被打哭了？

什麼情況？

袁蓉和玲瓏怔在一旁，半晌才回過神來。

“明月，你太沖動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啊，淑妃娘娘不會善罷甘休的……”

“娘，不用擔心，我保證沒事。”

換作平時，淑妃肯定不會放過她，但和親在即，淑妃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想到和親，她不禁皺起眉頭。

春蘭有一點說得沒錯，蠻夷人茹毛飲血，個個都長得像黑熊，而且從不把大夏的女人當人對待，之前和親到蠻夷的公主下場都很悽慘，沒有一個活過三十歲。

這也是九公主寧願自縊，也不願意去和親的原因。

絕不能嫁去氐夷，必須想辦法解決和親的事。

孃親性格太過軟弱，而且膽小怕事，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想辦法。

辦法只有一個，就是讓皇帝老兒改變主意。

但這很難……

好在氏夷使臣過幾天才到，還有時間。

看了眼桌上的銀子，皇帝老兒一共只賞賜了六十兩銀子，還被狗太監拿走了二十兩，她感覺有些諷刺。

安撫了一下孃親，她讓玲瓏將銀子和首飾收了起來，獨自走出了房間透透氣。

外面是一個小院子，叫棲院。

自從袁蓉誕下九公主後，就被安排住在這裡。

棲院緊挨著冷宮，有些偏僻。

剛剛下了聖旨，冊封袁蓉為昭儀，但並沒有給她們換住處。

皇帝老兒還真是薄情啊！

看來要想拒絕和親只能出奇招了……

但她手上要權沒權，要人沒人，要錢沒錢，有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無力感。

突然，一個男子從冷宮的方向走來。

男子十八九歲，身材修長，一身華服……

是六皇子夏睿。

說起這位六皇子，倒是跟她有些同病相憐。

六皇子的母妃不知因何惹惱了陛下，被打入了冷宮，所以六皇子也不受陛下待見，日子過得很不如意。

“九妹……”

夏睿看見了她，迎面走了過來。

“六哥，你來看餘妃娘娘？”

“嗯！”夏睿點了點頭，“這些年有勞袁姨和九妹照應，我都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們。”

“六哥客氣了，都是一家人。”

因為棲院離冷宮很近，袁蓉和九公主閒著無事經常去找餘妃說說話，每次都會帶點吃的給餘妃，一來二去，雙方關係自然親近了不少。

所以，六皇子是她在宮中唯一說得上話的人。

但很可惜，這位六皇子的地位比她好不了多少。

“六殿下……”

兩人剛說上話，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來打斷。

“何事？”夏睿問。

小太監回道：“劉公公怕殿下忘了，讓奴才來提醒殿下，早點兒去內務府挑選賀禮。”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夏睿應了聲。

小太監看了眼夏明月，甚至沒有招呼就轉身離開了。

“六哥，挑什麼賀禮啊？”夏明月隨口一問。

“明日是太平侯府老太君的五十大壽，父皇派我前去拜壽。”

太平侯府？夏明月眼睛一亮，“六哥，明日可否帶我一起去？”

“你想去嗎？當然可以，估計明日前去拜壽的有很多都是貴族夫人和小姐，我正愁應付不來呢，有九妹陪我去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