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病態的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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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了血族集鎮的廖宇不再遭到牴觸，成為了坐上賓。

不。

用整個血族集鎮的“焦點”來形容或許更加貼切。

收拾好殘局後，現在幾乎所有人血族，以及那些二皇子的人類學者們，都在相互竊竊私語，全是議論著，先前廖宇的出手。

他們中有得爭的面紅耳赤，有的似乎仍不敢相信，更有的血族成員們非常誇張，居然對廖宇所在的那個會議室，猶如神明那樣膜拜了起來。

這一切的根卷就是在於

會議室內。

端坐著的露易絲深吸一口氣，她直勾勾盯著對面的青年，鄭重問道：

“在回答你的問題前，能不能先告訴我一件事。”

廖宇：“你說。”

“你，到底是誰？”

“魔王。”

露易絲明明非常認真和鄭重，結果一聽對面青年這話後，當場差點沒氣暈過去，要不是廖宇救了他們營地，展現出那種神奇力量，以她的爆脾氣，高低得.

這位少女始祖再深呼吸幾口，可惜平坦的胸脯並未有多少起伏。

之後的她開始回答廖宇最開頭的問題。

什麼是邪神子嗣？為什麼不能動用魔力？那種轉化又是什麼？

露易絲的答案是：“這個位面已經被汙染了。”

“汙染？”

“對，假若伱把位面比做是生物的話，那現在的它正陷入一個嚴重的疾病。”

“什麼疾病？”

“它失去了免疫能力。”

說到這裡的露易絲話音一轉，突然反問道廖宇：“你是個生面孔，應該不是靜水牢獄的本地囚犯吧？你知道包括斯卡文在內的那些異族，是怎麼進來這裡的嗎？”

“他們說是帝皇的欺騙，以預防魔族的聯盟為名義，謀害了他們所有族群的王。”

“沒錯。”露易絲點了點頭。

而接下來這位少女始祖的話，令廖宇感到意外。

“但你知道嗎，我們血族和其他族群都不一樣，我們是.自願進來的。”

“自願？”

露易絲：“千年前的血族始祖們因為陷入長眠，剛好錯過了帝皇的訊息，等醒來後，便也無心再去迎合帝皇和人類，而那個時代，對於所有種族來說，都是一個充滿機遇和發展的時代，因為魔族不在了，我們無需再東躲XZ，也不用再懼怕什麼了。”

“那時的始祖們，甚至把人類視為了第二個威脅，於是在親王會議上，全票透過了要擴張族群的決意，自那時起後的血族，開始了對周圍世界的瘋狂侵略。”

“佔有的世界越來越多，我們獲得的資源也就越來越多，得益於我們血族的天賦能力，所有成員們的實力，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裡，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在節節攀升。”

“可能光說你還無法想象，血族那樣的黃金時代，在魔族戰敗前，我們血族只有兩位九階始祖，九位八階的親王，以及百餘的七階長老，而就是「大擴張」之後.”

“九階始祖的數量高達十八位，相比之前，整整翻了九倍，而八階親王的數量更是一百三十位，翻了十倍不止，至於七階長老.在那時候已經數不過來，根本排不上號。”

“當時的所有血族，都為這場空前的繁榮而狂歡，每個人都開始變得越加貪婪，對於魔力的追求，對於力量的增長，到了病態的地步，起初並沒有人在意這場災難，直到第一個“墮落者”產生。”

說到這裡的露易絲眸中露出恐懼。

哪怕是相隔了千年之久，讓她再回想起那時的經歷，仍是一片陰影。

“那一天本該是全血族最值得歡慶的，我們九階的王要從沉眠中甦醒，屆時的王，將突破九階層次，抵達傳說中的“神祇”之位，為我們整個血族，塑造出全新的命軌。”

“然而，在揭棺儀式上，王的木棺裡傳來劇烈聲響，就彷彿什麼在不停拍打內壁，寸寸裂痕蔓延了王的木棺，而下一刻從棺中掀起而出的，是一頭.對，血肉怪物。”

“王全身臃腫，瘋狂增殖的肉塊，堆積膨脹成了比宮殿還要巨大的肉山，而在場所有的血族成員，只要是看過那樣的肉山怪物一眼，就會被瞬間汙染腐蝕，全身發生同樣的變異。”

“而這還遠遠沒有結束，一些僥倖逃出去的血族，發現他們體內的魔力開始不受控制了，哪怕是他們不修煉，不進食，也會不停增長，他們的實力開始越來越強，而與之相反，他們的精神卻越來越虛弱，變得彷徨，迷茫，呢喃直至最後的癲狂。”

“從那刻起，所有的血族都開始恐懼魔力，恐懼自己的實力進步，在想著如何能削弱自己，能失去力量，可一切都是徒勞，就好像他們已經被盯上了，轉化已經開始，所有的掙扎無非就是快與慢的區別。”

“而最後拯救了接近崩潰的我們，給予了我們救贖的，正是.帝皇，正是這所靜水牢獄。”

“那些異族囚犯們，畏懼幽影，認為這是詛咒，讓他們的魔力盡失，可只有親身經歷過那種恐怖的我們才知道，正是這股幽影的力量，才保護了我們，遏制了體內魔力增長，從而才讓我們不會被轉化。”

聽完露易絲描述的血族經歷後，廖宇這才像是理解了之前很多帝皇的行為。

他略微沉思後，向露易絲總結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實力越強大，越往後修煉魔力，反而就越接近墮落？會迷失自我，最終變成那種血肉怪物？”

“對，我非常肯定，我在升至七階的時候，就能隱隱感覺到，體內的魔力參雜了某種很奇怪的外來意志，而等到八階時，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就好像是一塊吸鐵石，我的力量越強，就越容易將我引入深淵，幸好那時的我及時停下了，剋制住了誘惑，可其他人”

露易絲搖了搖頭。

這不光是意志力不意志力的問題，前面她也提到了，哪怕其他血族成員不修煉，甚至想要放棄魔力都做不到，魔力會自行不斷增長。

“我猜想這樣的汙染，絕不是巧合，或許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存在於位面內，但由於魔族的存在，所有其他種族的發展都被極大程度遏制，就算有實力強大的種族，馬上就要臨近那個汙染變異的閾值時，也很快會被魔族毀滅。”

“然而，在魔族消失後”露易絲不用往後再說也很清楚了。

“我想那位人類帝皇，正是應該發現了這一點，才會以那種極端手段，將所有種族的王都聚集過來進行殺戮吧。”

“也會以那種極端手段來.對待你們人類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