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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
冼銳好像忘記了昨晚的一切,依舊早早地在湘瀟身旁的紅沙發上坐下。但湘瀟已不再是前晚他初相識時的湘瀟,他們一見面就已經無話可談了,她不時地低頭去看手中的書。
由於他的存在,她只好打破了沉默,問冼銳道:“冼哥,我看書你不介意吧?”僅僅只是出於禮貌。
冼銳回過神來,含著笑說:“你看吧,我喜歡看你看書時的專注與投入。”他並不知道,他所守候的,已是一團不能融化的堅冰。
她果然低頭看書。當她抬頭時,她果然看見他的目光,從那厚厚的鏡片後面透出來,柔柔地看著她。
昨天也是他,昨天也是這樣的目光。但此時,湘瀟卻再也無法回到昨日。於是,便想起身逃避,她真的到卡廳裡去了十分鐘。可當她再回到火鍋廳時,冼銳還坐在紅沙發上,手中端端正正地捧著她的書。
那位最醜最風流的小姐,穿著紅色緊身衣褲,好幾次從他們眼前閃過。她誇張的胸部和豐滿的身材,都毫無保留地被勾勒了出來。紅色,狼見了都會撲上去的。
湘瀟對著那小姐的背影,笑著對冼銳說:“這位小姐要出場的,幾乎天天晚上都出去。”
冼銳搖搖頭,不語。
於是,湘瀟在心裡說:“你也不是潘安,陳平,王衍,裴凱呀,還嫌人家醜了。醜是醜,可是點是點,線是線,是一串紅的俏姐。”
又走過一位濃妝的小姐,高挑的身材,淡黑的面板。她再次跟他開玩笑:“冼哥,這位小姐也是要出場的。”
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玩笑,為自己辯解道:“小郗,你真把我前天晚上的話當了真?其實我這人不壞的,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比跟任何女孩子在一起都快樂。這是真的,我不騙你。”一語之誤造成這樣的尷尬,他如何才能向她表明自己的心呢?
都這樣了,還“不壞”!湘瀟的心裡真是困惑。他的這句話,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地理解得了。
湘瀟不言。她不知冼銳所說的,“前天晚上的話”,是指在樓梯口,他們剛剛相見時他讓她幫忙尋找呢?還是後面他對小柳所說,然後又由小柳轉達給她的那些話?
她不想問,更不好意思問。反正,他在她的心中,已經被狠狠地打了折扣;反正,他們已經更不可能了,所以她也就更加不在乎。使勁地折騰吧。
接下來,他們都不再言語。就這樣默無聲息,就這樣一瞬間莫名其妙地四目相對然後又很快躲開。湘瀟覺得尷尬,冼銳也覺得沒趣,最後還是決定回到樓上去。不過臨走時他告訴她說,他的樓上有書。
一聽說有書,湘瀟便高興了,跟著他上了四樓。是肖建國的《野渡》,剛買的,但他已經看完了,所以便送給了她。送別的東西她也許不會要,但是書,她毫不猶豫就收下了。
她坐在床邊同他聊了幾句,都是關於書的。忽然,他猛地想起了什麼,將名片給了她。他又找出通訊錄來,讓她留下她的地址,還說他會給她寫信。
湘瀟留了,但是卻在心裡道:現在都不能夠好好地相處,以後還能夠派上什麼用場嗎?他本想留她再多坐一會兒,但她卻如一陣風般飄走了。她所做與她所想,並不是同樣一回事。而他,也同樣,有話卻說不出來。
他之所以讓小柳託話給她,以至於讓別人都知道了他的想法,使她非常難堪。也是因為他,有話卻說不出來。如果僅僅只是他們兩個人知道,無論如何她都不至於會這麼氣憤。
湘瀟剛下樓,休班的雲就從二樓宿舍裡下來陪她。她將《野渡》遞給她看,無意之中說出一句:“他上面還有別的書,只是我不喜歡,所以就沒拿。”
“那你陪我上去看看好嗎?”雲道。
她拗不過雲,同她又上了樓。上樓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兩步跨做一步。兩人飛速地爬上四樓,冼銳正從房間裡出來,身上只穿了一條褲衩,肩上搭著毛巾,手上拿著盆子,盆子裡放著香皂和洗髮水。
湘瀟一見,臉上頓時飛上兩片薄薄的雲霞,連忙害羞地垂下了眼皮。
雲可是無所謂,大聲問道:“冼哥,你洗澡啊?”
雖然沒有戴眼鏡,但冼銳還是看清了她們,連說:“哦,是你們呀!等我一下。”說完,轉身推門進去了。
“來的真不是時候。”雲嘟噥著道,一把拉起湘蕭往樓下跑。
雲是手腳反應快,湘瀟是心裡翻騰得快。
剛到四樓與三樓的樓梯轉角處,她們就聽見冼銳在樓上叫:“你們上來呀!”他已經穿好了長褲,戴好了眼鏡,站在她們頭上的扶手邊了。
想到冼銳在房間裡急急忙忙地穿褲子的情形,雲再也忍不住,“噗”地一聲大笑了出來,道:“冼哥,你穿褲子的動作好快呀!”
湘瀟也覺得那一定很滑稽,站在一旁吃吃地笑。
他們進了房間。冼銳在左面的床上坐下,他連忙提醒她們說:“那張床快塌了,你們小心啊!”
兩人都起身轉頭去看那張床,是木頭做的,靠門的這邊,果然有些傾斜了。湘瀟並沒有坐到冼銳那邊去,而是輕輕地向窗邊移了移。
“放心吧,我們把它坐不塌的。”雲笑道,也和湘瀟一樣,向窗邊移了移。
接下來的談話在雲和冼銳之間進行,談的內容是話別。冼銳再過兩天要走,雲馬上就要走,她是一朵沒有根的,漂泊的雲。
要走的人送要走的人,湘瀟只是反反覆覆地翻著桌上的書,武俠小說。很難插口,又變得金口難開。
臨行前,冼銳目送雲下了樓,而湘瀟卻一直送雲上了三輪。她就這麼兩手空空地走了,昨天都還沒有說,今天卻來得這麼突然。
相處這麼久,相逢一場太不容易,湘瀟捨不得雲,雲也捨不得湘瀟。兩個都想哭,但是兩人都不願意哭著送行。
三輪遠去,戴小紅帽的雲被三輪載著,從一串紅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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