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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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源一線。

無盡遙遠的距離，也只是在這渾源世界當中，而這個世界的構成基礎就是能量和法則。

聖者，掌控一切法，當悟透空間之道，遨遊天地也不再是幻想。

“這真是難以想象。”

從司世所在的神殿之中回來，寧澤就開始有意識地嘗試探索現在所處的環境。

自進入那空間屏障之後，他們並沒有來到渾沌幽冥之中。

而是好似融入到了空間屏障之中，在這其中，那些永恆真神都無法感知外界情況，也就是稱聖才能察覺一二。

寧澤同樣也是永恆真神，對這種現象很是稀奇，不禁進入‘空明’狀態，意志擴充套件開來。

在此狀態下，他成功地感應到了外界的情況，然而看到的卻是一片虛無。

那種感覺就像是普通人看到螢幕上面的雪花，看不清。

是以，他逐漸將自己的意志擴充套件開來。

在籠罩整座船艦之後，那些稱聖也沒有察覺。

寧澤的膽子更大了，意念一點點地放開。

這一刻，他彷彿回到了原始宇宙時期，心容天地，無物不查，逍遙自在。

隨著視線不斷地抬升，就好像是要從整個世界中超脫而出。

他看到了那完整的空間屏障，就是這屏障隔絕了他之前放逐的混沌幽冥。

他在這屏障之中看到了無盡的星點，這些星點的佈局個人一種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寧澤靜靜思考了一會兒，根據部分星點的佈局發現，那分明就是混沌虛空之中的超級蟲洞。

起源大陸，空間很是玄奇。

空間屏障之後是混沌幽冥，好似兩方時空疊加。

混沌無序空間最深層是混沌幽冥，九天雷火域之上也是混沌幽冥，好似空間變成了一個圓，經過這一片空間就能到另一片空間。

而此時這些星點，也就是那些超級蟲洞，明明毫不相干的地方卻被悄然連線，好似空間分叉。

冥冥之中，在寧澤將這些星點盡收眼底之後。

在這屏障的特殊穿梭狀態之下。

‘空明’的意志比那些星圖更加的精準，也隱隱發現這些空間星點似乎組成了一難以想象的恐怖秘紋！

每一個空間星點都是秘法的結點，這無盡的秘法連線，佈滿意志籠罩之內的一切空間。

寧澤沒有將自己的意志釋放到極致，或許他的意志也沒有極致，但就他現在所能觀測的地方，全都被這般秘法籠罩。

這一刻。

寧澤心中想到的很多。

就比如那籠罩整個空玄大陸的地脈大陣，他鎮沅宗也有那麼一份！

整個起源大陸是不是也被一張無比巨大的秘紋籠罩？

一個個疑問從他的心底浮現，然後又很快被他壓在心底。

因為在這一刻，他隱約從意志籠罩的這一片‘空間星點秘紋’中領悟到了什麼。

但是卻感覺有些似是而非，明明隔著一層紗，卻怎麼都無法接觸。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絲玄妙的波動從那船艦的深處傳來。

這種感覺寧澤很熟悉，那是‘道’的氣息，屬於‘道’的痕跡。

寧澤的眼前突然一亮。

本來那種毫無頭緒的感覺在此刻有了印證。

‘道’玄之又玄，不可輕傳。

那無盡的秘紋同樣虛無縹緲。

然而就是這兩個讓人無法理解的事物，在此刻以一種巧妙的方式相互詮釋。

寧澤福至心靈，精神識海中就彷彿開天闢地一般。

那本無比巍峨的宇宙，比之小型宇宙還要巨大的生命世界，在此刻彷彿有了生命。

整個空間都在悄然發生變化，那本來好似冥界一般的世界似乎有了那麼一絲生機，而生命世界當中更是生出了一絲特殊的韻味，那是‘道’的痕跡。

……

也就在寧澤身上浮現出道韻的那一刻，數百位稱聖也將目光凝視了過來。

那一絲道韻雖然孱弱，他們或許不擅長空間之道，但是不妨礙他們已經悟透了一種道韻，甚至是領悟了多重道韻。

平常征戰之時，他們見識的道韻不知幾凡，若是連這種突然出現的道韻都發現不了，那早就不知道被偷襲多少次。

“是他？”

“這是入道？之前和聖耀戰鬥那麼激烈都沒有入道，現在入道？”

“好小子！”司世也很是驚訝，他沒有想到寧澤會在這一刻入道。

混沌法則未完全掌控，這入道就是最為關鍵的一步！

領悟就是領悟，不領悟就是不領悟，一步之差，謬以千里。

更何況，寧澤現在的法則感悟距離真正的極限還差不小的距離，能夠入道絕對是天資卓絕。

至於為什麼當時在他的小型宇宙中，道天法盤的加持下，沒有進入這種層次……這也很好解釋，無外乎，對空間之道更有天賦。

其實，情況並非如此。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自身基礎不夠，混沌法則尚未到一定程度，確實沒有接觸‘道’的資格。

寧澤之所以能夠領悟這一絲道韻，也是因為‘空明’之境和狄龍聖催動古船顯露了道韻，兩者疊加，才讓他化不可能為可能。

並且，寧澤在初步使用道韻的情況下，他有了新的發現。

一時間，他不禁喜上眉梢，本來已經擴散無比遙遠的意志開始急速擴張。

那種擴張的速度遠比以往快千萬倍，他的視角彷彿在昇華，將世間的一切盡收眼底，在無盡遙遠距離下，那快速移動的古船都似乎‘靜止’，。

倏地。

寧澤心神俱震，很是果斷地將擴散開來的意志散去，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呼！”

“差點就被發現了！”

寧澤心中長出一口氣，想象剛才看到的畫面他的心中很是有些驚懼，那種恐怖與心性無關，那是來自本能的壓迫，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生靈。

剛才，他順著狄龍聖前進的方向不斷擴張意志，很快就到了一處恐怖之地。

一尊尊高達上億光年的古神屹立在混沌幽冥之中，那擁有稱聖威能的冥煞也只是吹動了一下他們的衣角。

當時寧澤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頓時間就被一名強者察覺到了異樣，伴隨著那眉頭輕輕一皺，他的心似乎都緊縮了起來。

在撤離的最後一秒，他隱隱看到了那一雙直徑百萬光年的神瞳注視了過來。

也正因為如此，寧澤才會有那種恐怖的感覺。

‘神王！’

‘妙然法會由十方空玄舉行，那我看到的必定是十方空玄的神王！’

‘恐怕還不是一般的神王。’

寧澤心中喃喃，卻沒有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後悔。

或許有弱者因為看一眼強者而死，卻不會包括他。如今他所在的隊伍畢竟是四方界域稱聖統領，他嚴格說起來勉強算是那些神王的麾下，就算是有罪責也不至於死。

而這一次試探，也並非是沒有收穫。

那神王畢竟沒有看過來不是麼？

那等境界的強者若是被窺探，定然注視過來。

更別說，那處危險之地可不僅僅是一位神王！諸多神王在場，卻沒有一位將視線投過來。

只有一種可能。

那些神王應當也沒有寧澤現在的境界高。

或許，他們生命層次更強，法則境界更高，甚至遠遠超過他。

但是在意志的境界方面，他們都比不上寧澤！

寧澤漸漸收斂心神，將剛才的事情放下，他有些喜不自禁。

‘我也參悟了道韻。那麼一旦領悟完整的混沌法則，跨入稱聖將再無門檻。’

‘甚至，我若是將道天法盤之上的道韻也領悟，那我就不只是領悟一種道韻。’

‘最重要的是生命世界啊！’

寧澤意志投入心底，精神識海中，生命世界璀璨而奪目，就在他領悟一絲空間之道後，整個生命世界似乎變得更加鮮活。

而在這種鮮活的背後，那一縷道韻變得不再模糊，不像是之前那麼玄之又玄，而是無比地清晰。

並且，這一縷道韻改變生命世界的同時，生命世界也在完善著這一絲的道韻！

那是一種無比自然的演化。

根本不像是道天法盤之中的演化，彷彿鏡中花，水中月，只見其影，不見其真形。

此刻，空間之道無所遁形，並且還能自然演化，寧澤領悟這空間之道將會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漸漸地，寧澤完全陷入了參悟之中。

這將是他參加此次妙然法會最新的依仗，也是他與無數天才爭鋒的兵器，此程不知多久，能夠提升到什麼程度他也無法估計……

……

妙然法會，十億輪迴一次的盛事。

四方界域也只是一方較大的勢力，真要是說起來，連一巔峰勢力都算不上。

沒有走神力之路，沒有成就神力第三層次，哪怕是稱聖的神體也是常規的十萬公里，百萬公里，上億公里。

或許他們體內擁有混沌空間，神力無法估量，但是體型不同，身體的強度和力量是不同的，有的稱聖，可能施展神力燃燒秘術第八卷都會受傷，那種爆發他們身體都扛不住。

對比神王那上億光年的身高，那是難以計量的差距，稱聖，面對神王也只是自保，哪怕他們三百稱聖聯合起來，也不是神王的對手，只能說是勉強自保。

此次法會，說是論道，其實更是像是一場朝拜！

向這空玄大陸的巔峰勢力，十方空玄，進行朝拜。

一片片區域朝著大陸最深處進發。

混沌幽冥之中，一座青灰色的山峰融於這冥煞之中，就如同一縷青煙一閃而逝。

空間屏障之中，一座宮殿巍然屹立，片刻之後，宮殿的身影消失，已經遠遁無數光年。

九天之中，有強者頂著無盡的雷火風罡前行，動輒之間威能浩蕩，雷霆閃現之際，已經瞭然無蹤。

混沌無序空間的最深處，一柄無比碧綠如玉的長梭在不斷加速，無盡的混沌氣流紛紛讓道。在這長梭的一處殿廳，一名身穿黑甲，面容普通的男子盤坐在蒲團之上。

他的雙腿上面還架著一柄鮮血如火的戰刀，讓本來平平無奇的男子多了一種難以嚴明的肅殺之氣。

“妙然法會，你應該也會參加吧。”口中喃喃，黑甲男子比著眼睛，嘴角卻勾勒出一絲微笑。

……

時間流逝，歲月不知。

最少上萬紀元匆匆而過。

在一片銀光的空間屏障之中，一艘古樸的船隻如浪湧推進一般落入那混沌幽冥之中。

寧澤從古船的視窗望向外界，心中很是謹慎。

這裡，他之前看到過。

法則紊亂，時空不續。

這裡的規則與外界不同。

天地好似兩分，在這天地的中央則是那熟悉的混沌幽冥。

而天和地的界限，則是那銀色的空間屏障。

好似，將整個混沌幽冥世界框在了天地之間。

寧澤所在的古船停泊在混沌幽冥之中，看向表層空間，是一座無比浩瀚的城池，比之鎮沅宗宗門還要巨大。

古怪的是，這城池就與混沌幽冥遙遙相對，那冥煞沒有絲毫外洩，明明銀色的空間屏障已經如窗簾一般被掀開，卻還是讓兩處空間與世隔絕。

回望。

寧澤心中越加緊張。

在混沌幽冥的深處，隱隱有一巍峨的奇物屹立在冥煞風罡之中，哪怕是相隔十分遙遠，看起來依舊遮天蓋地。

那是一色澤渾濁的古韻寶物，四四方方，乍一看像是祭祀天地的祭臺，下端廣闊，層層頑石堆砌成臺階，越是往上，也就越窄。

在最上方，一根根雕刻著各種異獸兵器的石柱排列在四四方方的平臺邊緣，這些石柱上燃燒著顏色各異的火焰，遙遙望去靈魂似乎都被燃燒的顫抖。

“這是聖王臺。”

司世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寧澤的身側。

此次妙然法會，除了他自身參加之外，宗門內的其他人只要不死就行，至於能夠收穫多少就看自身的悟性。

所以他會對寧澤進行重點關照，寧澤自身的天賦將來必然稱聖，也有資格知道一些事情。

“聖王臺？”

寧澤心中微動，他在斷東河的傳承中，隱隱有記載這件奇物。

這是一件聞名大陸的寶物，不僅本身威能恐怖驚人，更是十方空玄對強者進行冊封的建築，也代表著十方空玄無盡榮耀。

司世緩緩點點頭，為寧澤講述這件寶物的作用後，他臉上滿是笑容，“當初，我便是在這聖王臺上進行封號！”轉過頭，“將來，你也可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