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穿梭於虛空的天之鎖，冀以此緊繫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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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朕向來不是那種迂腐和固執己見的人。在聽到鬱南淵想要融合這條銀翼破虛蛇成為自己的魂靈時，他並沒有因為心中的擔憂而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否定，而是在冷靜地思索著一些事情。

季鴻羽肯定不會去害鬱南淵，既然不惜動用內部渠道將銀翼破虛蛇這個不屈魂靈從傳靈塔總部傳送了過來，那就說明其有著極大的把握讓鬱南淵和這條銀翼破虛蛇成功完成融合。

“老季，你有幾成把握。”沉吟片刻，鬱朕突然對著季鴻羽開口詢問道。

季鴻羽正色道：“魂靈的品質再怎麼高，其本身的修為畢竟擺在那裡。其實以南淵的精神力層次和身體強度，是有可能直接嘗試融合千年魂靈的，只是我們沒必要讓他去承受這個風險。老鬱，先前我也說了，我會親自幫南淵主持魂靈契約儀式。和魂靈締結契約的方式有兩種，一個是平等契約，一個則是主僕契約。不過在如今這個時代，平等契約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只能使用主僕契約。如此一來，這個過程中最重要的就是讓這條銀翼破虛蛇屈服。”

“南淵的精神力層次已經達到了靈通境中階，精神力遠強於與自身修為同級別的魂靈，正好在這方面佔據著優勢，足以承受住銀翼破虛蛇意念的反撲。之後就是在屬性上壓制住它。我之前仔細感受過，南淵那個變異武魂虛空鎖鏈具備的空間屬性應該是強過那條銀翼破虛蛇的。精神之海破裂的痛苦他都撐過來了，南淵在意志力方面肯定不存在問題。再加上我從旁輔助，至少也能護住他的安全。可以說，這種方法只有南淵一個人都能夠去嘗試。”

“當然，老鬱你也知道，風險這個東西是不可能百分之百為零的。”

鬱朕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了開來，側目看向了身邊的鬱南淵。

“爺爺，如果錯過了這個魂靈我很有可能會後悔終生的。”鬱南淵仍是沒有絲毫退縮的想法。他從來就不甘於平凡，銀翼破虛蛇這個能夠壓制住暗金恐爪熊的頂級魂靈他自然不願意放過。而且銀翼破虛蛇血脈的源頭乃是異位面，是少數不會受到龍神氣息壓制的特殊魂靈。

鬱朕沉默片刻，隨即微笑著頷首道：“好，南淵，爺爺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有著開闊的眼界，更不會優柔寡斷。簡單衡量其中的利弊，鬱朕就點頭同意了。

季鴻羽對於這個結果也並不感到意外，一邊引導著鬱南淵來到房間中央的一處平臺之上，一邊背對著鬱朕說道：“對了，老鬱，銀翼破虛蛇這個不屈魂靈的價格是五千萬聯邦幣。”

“五千萬聯邦幣？老季，你沒搞錯吧？”鬱朕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嘴角止不住地一陣抽搐，推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

如果不是自幼和季鴻羽相熟，他都會以為季鴻羽是在故意坑他了。

尋常十年魂靈的價格一般是七萬聯邦幣，百年魂靈則是價值一百萬聯邦幣，修為和品質越高越貴，以此類推。價格達到上千萬聯邦幣的，都是千年級別以上的高階魂靈。而五千萬聯邦幣的價格甚至都足以買下那些修為接近萬年的八千年、九千年魂靈了。

銀翼破虛蛇確實潛力不凡，但正常來說也應該不值這個價格才對。

“銀翼破虛蛇的部分天賦能力如果能夠勘破的話，是能夠用來完善提升升靈臺體系的。這條銀翼破虛蛇對於我們傳靈塔來說更多的是起到科研的作用，這才定下了五千萬聯邦幣的價格。”季鴻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正是因為銀翼破虛蛇這個高昂的價格和苛刻的融合條件，才能夠一直被傳靈塔從上古時代保留至今。

“行了，老季，你等會讓人去結賬吧。”

聽季鴻羽這麼一說，鬱朕索性爽快地將一張材質特殊的黑卡放在了身前的桌案上，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

五千萬聯邦幣雖然是筆不小的數目，但對於他這個東海學院院長來說其實也算不了什麼。而且季鴻羽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恰好是說明他的遊刃有餘。

鬱朕心中的最後一絲擔憂也徹底消散了。

二人相識數十年，這些默契還是有的。

鬱南淵按照季鴻羽的指示站在圓形平臺的正中央，就和先前的傳靈塔一層大廳一樣，圓形平臺上也烙印著一些晦澀繁複的法陣。他敏銳地發現那兩種法陣的紋路有著明顯的區別。

很顯然，傳靈塔一層大廳的法陣是用來輔助覺醒的，而這個圓形平臺上的法陣則是用來輔助和魂靈融合的。在這個平臺周圍，還圍繞著各種先進的器材。

季鴻羽在鬱南淵的身前站定，鬱朕也跟著來到了平臺邊緣。

“開始吧，季爺爺，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鬱南淵眼神堅定，面容上洋溢著的笑容有種和他年齡不符的從容，但那雙完美華貴的金色眼瞳卻是給人一種純淨自然的感覺。

季鴻羽微笑著看了鬱南淵一眼，隨即口中發出了低沉的吟唱聲。這是曾經那位靈冰斗羅留下來的魂靈融合契約之法，唯有少部分擅長於精神力的魂師才能夠掌控。

一圈圈金色光暈從鬱南淵腳下的法陣中向外釋放開來，柔和的光元素波動開始充斥在整個房間之中。

透過吟唱咒語的方式，季鴻羽竟然使用出了與自身武魂屬性截然相反的光屬效能力。奪目的金色光芒將二人的身形吞沒，周圍盡是一片金燦燦的，二人就像是來到了一處獨立空曠的空間。

銀光一閃，一道光影突兀地出現在了鬱南淵的身前，正是那條縮小版的銀翼破虛蛇，它那雙黑色的眼瞳中滿是冰冷的光彩。

鬱南淵卻是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眼眸中蘊含的所有情緒消失，唯有無悲無喜的淡漠。

“穿梭於虛空的天之鎖，冀以此緊繫神明。”

“嘩啦啦啦——”在鬱南淵緩緩抬起右手之際，無數印刻著神異銀色紋路的虛空鎖鏈瞬間充斥在了這方空間之中，鎖鏈上閃爍著的璀璨銀色光芒完全壓制住了銀翼破虛蛇體表的銀光，似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席捲而至。

那條銀翼破虛蛇則是瘋狂地掙扎起來，恐懼的情緒在它的眼瞳中滋生。這種威壓彷彿烙印在血脈和靈魂之中，代代相傳。那是他們銀翼破虛蛇一族初次降臨鬥羅位面時所感受到的致命威脅，來自於鬥羅位面意志本能對異位面生物的排斥。

而在鬱朕和季鴻羽的視角之中，銀翼破虛蛇的身體更是不受控制地變得虛幻，然後融入了鬱南淵的體內。

最艱難的一關已經渡過，接下來就是水到渠成的融合了。

鬱朕和季鴻羽面面相覷地對視一眼，他們從未想過，鬱南淵和銀翼破虛蛇的融合會這般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