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玉州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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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盛意睡著之後，霍際衡轉身往門外走去。

納蘭一直待在門口伺候，見霍際衡出來，趕緊抱拳，“公子。”

霍際衡看起來甚是在意，“找到人了嗎？”

納蘭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無力，“暫未找到。”

霍際衡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訊息，轉頭看向納蘭，“你都沒找到？”

縱使霍際衡語氣裡並沒有追究，可堂堂寧王之子，大內御前帶刀侍衛，居然找不到一個弱女子的行蹤，連納蘭自己都有些慚愧不已，“屬下打聽道自從卓善揚出事之後，卓家九十五口人便下場各異，尤其是卓善揚孤女是一點兒訊息都打聽不出來。”

原本，霍際衡只是對卓家手握的情報網感興趣，如今倒是對卓善揚孤女好奇了。

“那卓家的案子大廳了嗎？”霍際衡望了望天上的明月。

納蘭神色微妙，覷著霍際衡的面色緩緩說道：“除了對卓家周圍的人調查，還有那些善揚鏢局的人也去了證，大家諱莫如深，不敢直說。”

霍際衡抬眼凝視著納蘭，“不敢直說？”

納蘭這才回道：“據傳，卓家得罪了京城索府的三爺，這才被三爺的黨派暗中陷害的！”

“索三爺？”霍際衡眸色一深，喃喃道。

納蘭謹慎用詞道：“索三爺這些年都是靠著太后這顆大樹興風作浪的，許多事，可能太后壓根就不知情。眼下，太后雖去了行宮，皇后卻醒了，難免他不會藉著皇后的勢繼續作惡。這些吸血的蟲，只要嚐到一點甜頭，都會不要命的往上撲！下面的人才不會打聽太后或許皇后知不知道，在他們眼裡，只要姓索，便是一丘之貉。所以，都不敢直說。”

霍際衡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納蘭，“那此事，你覺得皇后或者太后知情嗎？”

納蘭隨即謹言回道：“屬下不敢妄自揣度！”

霍際衡沒有再問這個話題，“卓善揚女兒叫什麼？”

“卓然。”

霍際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須要找到卓然，以此來藉著卓家現有的資源建立屬於他自己的情報網，至於索三爺，他還不能動，不過，這人多年來的行端，他也有所耳聞，就算沒有參與到卓家之事，霍際衡也要找個機會解決了他！

這也是霍際衡快馬加鞭要來玉州的原因，做好了，這裡就是霍際衡集權大計的首發站。

只是，沒料到會出現這個突發情況。

“派人去查索三！另外，無論如何，找到卓然！不惜一切代價！”霍際衡低聲吩咐，眼底是暗流湧動的決然。

俗語曾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霍際衡絞盡心力去尋卓然的時候，此刻，這位卓大姑娘也在分析著霍際衡。

別院。

晉海看著一身白衣，絕美面容上染了幾分復仇之色，眉眼如炬，全是一口心氣吊著的卓然。

“見了嗎？”卓然眸色異於常人，微微茶色，與人對視的時候，似乎要攝心攝魄。

晉海每次只要看到卓然的眼睛，心頭都抑制不住的顫動。

“見了。”晉海雖然不會拒絕卓然的請求，可他也不想看著卓然走這條路。

“他怎麼樣？是個君子嗎？”卓然忽而有些激動，眼神灼灼。

晉海看著卓然突然附了過來，整個人都不敢動半分，唯恐下一秒，卓然就遠離她而去了。

“他到底是怎麼樣？”這一次，卓然問的更為急切。

晉海眼睛不自然的從卓然臉上移開，“你該知道，他是皇帝，他的身份也容不得他只做一個君子。”

卓然眼底的光輝似乎在一瞬消散了大半，隨即又蘊上了陰鬱的底色，“那你覺得他是一個開明的皇帝嗎？”

卓然轉頭又看向晉海。

這一次，晉海十分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我覺得他和專橫的太后不一樣。”

“那就是報仇有望了！”卓然一字一字說道。

晉海心頭一顫，趕緊去握卓然的手，滿是擔憂的祈求道：“阿然，這條路太危險，你不能去的！”

卓然終日來滿心都是復仇，豈會因為晉海的勸阻而放棄，當即厲聲道：“不能去？那我爹的仇，誰來報？卓家上上下下九十五口人的冤屈誰來訴？你知道嗎，我不能閉上眼，只要一閉上眼，就看到那夜，卓家被滅門的慘狀，他們掙扎著、殘缺著、流著血、流著淚的對我說疼，那夜，血流成河，若不是父親拼死把我送走，我卓家就真的沒一個人記住他們了！我不能忘！更不能躲！無論如何，我也要索三，血債血償！”

越說越激動的卓然滿身戾色，眼中殺意森森，與這一身素白衣服形成鮮明對比，就像是地域裡的素面修羅。

晉海眼神黯然，他勸不了阿然，慢慢看向卓然，是不是再等一些時間，他連阿然也會失去……

“那你想好要用什麼方法了嗎？”晉海沉聲道。

此時，卓然已經恢復了平靜的神色，“他好色嗎？”

晉海如實回道：“昨日，我用穎兒試探，能看出皇上的欣賞，不過，當時，盛嬪在場，皇上便沒有說什麼，表面看來，皇上倒並非是個好色之徒。”

卓然只能兵行險招，“好，我知道了。”

“你用什麼方式？不能冒險！”晉海越看卓然的神色，心裡越沒底。

卓然長舒一口氣，“晉哥哥，你就不要再問了，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阿然亦不能再拖累你了！今生，我們有緣無分，若有下一世，阿然定不負晉哥哥！”

晉海忍不住的說道：“阿然，你再等我半載，我一定會考取功名，到時候總能為卓家沉冤的！你相信我！”

卓然頓了片刻，依舊是那個語氣，“晉哥哥，你的情意，阿然心領了！”

晉海欲再說，卓然對身邊的婢女說道：“夢兒，送晉公子回去吧……”

看著晉海的背影，卓然自語道：“若是你真的考取功名，我更不能連累你了……”

之後，卓家護衛漏夜來報訊息。

南適亭抱拳道：“大姑娘，皇上在尋您。”

卓然沉沉思緒，徐徐說道：“那就放出風，引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