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想說就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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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八，按照習俗，要喝臘八粥。

御膳房剛剛送來，粥還沒送到嘴裡，就聽到了彩月的呼喊：“來人，快來人！”

盛意心裡暗叫不好，趕緊吩咐身邊人：“小安子，你去太醫院喊楚太醫！知夏，你即刻去正心殿稟報“”皇上！”

這邊，盛意顧不得別的，腳步飛快的走向佟紫檸的偏殿。

彩月一看盛意焦急跑來，忍不住哽咽，“盛嬪娘娘，主子見紅了！”

盛意緩了緩心口的激動，安撫彩月道：“一會兒，接生嬤嬤們就會過來了，你先去準備熱水、剪刀什麼的。”

彩月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心緒也漸漸平穩了一些。

屋裡的佟紫檸歪躺在軟椅上急切的看向門口。

盛意剛一進來，佟紫檸就嚇哭了，“姐姐。”

盛意扶著佟紫檸，神色緊張道：“你別動別動，先躺著，好在羊水還沒破，見紅的話估計離生產還要等一會，別急。”

“好，好。”佟紫檸急促的喘著氣。

不一會，楚敬便帶著裴紀小跑過來了。

號完脈之後，安撫佟紫檸道：“小主別擔心，您的脈象還算平穩，預計產程不會太快了，可以吃點飯儲存一下體力。”

佟紫檸這才放心，連聲道：“好好好，我吃我吃。”

霍際衡是在佟紫檸吃著小餛飩的時候來的。

看著佟紫檸小臉紅撲撲的吃著小混沌，心下也軟了一些，“慢些吃。”

盛意剛好進來，這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姐姐。”佟紫檸先看到盛意的，趕緊喚道。

霍際衡神色一凝，又開始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了，盛意眼睛一瞥，愛誰誰吧。

“皇上吉祥。”潦潦草草行了個禮，盛意就要退出去了。

接生嬤嬤適時說道：“皇上，您在這兒不合適，先請出去等候吧。”

霍際衡聞聲起身。

門外，盛意端然而坐。

霍際衡餘光掃過盛意，隨即正襟危坐在盛意一側。

盛意心平手穩，把目光和緊張都顯示給了佟紫檸。

霍際衡幾度想要說話，可看到盛意不服軟的眼神，就有些噎了回去。

倆人就這麼試探性坐著。

“啊——”忽然，屋內響起了佟紫檸的一聲淒厲喊聲。

盛意渾身一個激靈，趕緊走至門口，探著頭道：“開始生了嗎？”

這麼冷的天，穩婆累了一身的汗，緊著步子應聲道：“寧常在是要生了，盛嬪娘娘待會再進來吧。”

霍際衡這才開口道：“等一下吧。”

盛意沒有回覆，但是，乖乖的坐好了。

其他宮人太監大多都識趣的出去了。

霍際衡臉上有點兒掛不住面子，“咳——咳！”

盛意幽幽的瞥了霍際衡一下，恰巧霍際衡的目光也投射過來。

不是猜忌自己嗎，這會子找什麼臺階？

盛意趕緊收回目光，又重新謹然坐好。

霍際衡頗有些氣焰上湧，“咳、咳、咳！”

聲音又大了一點兒。

盛意也不能一直裝聾作啞吧，人家都這樣了，再不說話好像也不合適了。

淡然的看了一眼霍際衡，輕聲道：“皇上——怎麼了？”

霍際衡心底一沉，完了，這還得了，對朕走如此不上心了？

“沒事！”霍際衡嘴硬的頂了回去。

盛意渾身一爽，腹誹道：話我可是說了，是你不理不睬的……

霍際衡被盛意淡漠的表現一下激著了，忽然，提聲道：“李慶！”

這冷不丁的大喊一聲，倒是把盛意也嚇了一跳。

李慶真是差點兒跌跌撞撞的滾了進來，一頭霧水，這寧常在生產不是好事嗎，怎麼還動怒了呢？

“皇、皇上！”李慶謹然頷首。

霍際衡“騰”的一下起身，“吩咐楚敬，一會兒去前殿彙報，朕在這裡——太熱！”

最後“太熱”兩個字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李慶一怔，看了看外面飄雪的天兒，太熱？

等到霍際衡邁著大步凜然走出的時候，李慶才緩緩的看向盛意，一副求饒的神色，說道：“盛嬪娘娘，您和皇上怎麼了？”

盛意一臉茫然的回道：“沒怎麼啊，本宮可是什麼都沒說。”

李慶試探的問道：“娘娘是不是生氣了？”

盛意更是一臉好奇道：“生氣？生什麼氣？本宮為什麼要生氣？”

心裡卻無比篤定的暗吼：“生氣！就是生氣了！誰讓他無緣無故懷疑我！”

李慶一臉啞然，有些頹唐的走了出去。

盛意並不覺得有什麼錯，雖然這是古代，也不能事事都要委曲求全，只為皇上誇一句吧？

再說了，身為丈夫，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應該陪著老婆生產嗎？竟還有閒心和自己鬥氣？

盛意決定先把他拋一邊，這種性子，晾晾就好了。

此時，渾身冷寒之氣的霍際衡端然坐在前殿，眾人皆認為皇上是擔心寧常在，都不敢輕易上前。

李慶邁著步子幾乎是挪到了前殿，看著裡面那位爺，嘆了口氣。

調整好情緒之後，扯開了一臉的鬆快，輕腳進屋，頷首道：“皇上，楚太醫說目前一切順利，還請皇上不要過分憂心。”

霍際衡端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嗯，吩咐楚敬，務必保的紫檸母子平安！”

李慶應聲道：“是。”

還沒等李慶轉身走出的時候，霍際衡忽然喊住了他，“那個——”

李慶旋即停下，謹聽霍際衡吩咐。

霍際衡頓了幾秒，聲音略遲疑的問道：“盛嬪還在屋裡嗎？”

李慶想了想，回道：“盛嬪娘娘還在寧常在寢宮，說是要陪著寧常在。”

霍際衡冷聲一笑，“哼！她倒是對紫檸熱心的很！”

李慶也不知如何回答，侷促的站在原地。

霍際衡不耐煩的揚了揚手，“算了算了，你出去吧！”

李慶這才如同大赦般走了出來，外面的寒風一吹，周身都覺得涼颼颼的，原來是出了一層細汗。

盛意正在祈禱紫檸母子沒事的時候，純嬪走進了大殿。

後面還跟著玄雀。

“純嬪姐姐。”盛意禮貌與純嬪行了個平禮。

玄雀看見盛意，安穩的行禮：“妾身參見盛嬪娘娘。”

盛意有些冷然。

玄雀臉色一滯，趕緊退到了一側。

純嬪輕聲開口道：“妹妹也不用擔心，寧常在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玄雀隨即說道：“是啊，姐姐把寧常在保護的那般好，自然不會像瑤貴人那樣。”

盛意臉色一凝，這說的是什麼話！冷言道：“要是沒話說，可以不說！”

玄雀被斥得臉色暗紅。

忽然，聽到屋內大喊一聲：“啊！”

盛意猛地起身。

隨即，楚敬走在前，穩婆抱著孩子隨後，楚敬一臉鬆快的含笑道，“盛嬪娘娘！寧常在誕下了一位小公主！”

盛意沒等看孩子，便問道：“紫檸怎麼樣？”

楚敬回道：“寧常在身體虛弱，好好靜養便可。”

盛意拍著胸脯，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正當昭陽宮洋溢著普天同慶的喜悅之色的同時，卻有一抹狠辣之心幽幽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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