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皇后被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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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粹宮一宮之主是貞嬪，佟紫檸住在西偏殿，雖然，宮殿不是很惹眼，好在貞嬪是個好相與的主子，並不受冷眼磋磨。

“皇上到！”通傳太監喊道。

只聽屋內步履急急、環佩叮噹之音。

佟紫檸穿了一身粉紫色絲裙，嬌俏的出現在霍際衡眼前。

“妾身參見皇上，願皇上萬福。”佟紫檸聲音甜甜縈繞霍際衡耳中。

“起來吧，怎麼這麼快就睡下了？”霍際衡牽起佟紫檸的手，語氣柔柔。

佟紫檸乖巧的跟著霍際衡，依依說道：“妾身以為撤了牌子，便不會侍寢了，就想著早些睡，沒想到皇上竟來了。”

霍際衡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又乖又靈氣的女子了，心下不免有了憐惜之意，“好端端的，怎麼生病了呢？”

“回皇上，小主是——”奴婢彩月一臉的憤憤不平。

寧常在小臉一沉，“彩月，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出去吧！”

彩月眼含淚花的福身，“奴婢告退。”

霍際衡看著生氣的佟紫檸，慢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佟紫檸掩飾的笑了一下，轉移話題道：“妾身沒事，皇上口渴了吧，妾身給您倒茶。”

說著，便起身去拿水壺，只是，不知怎麼，秀眉一擰，差點兒跌倒在地。

霍際衡一把扶住佟紫檸，臉色微沉，“你告訴朕，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佟紫檸低著頭咬著嘴唇不語，霍際衡吩咐另一宮女，“喊彩月進來。”

佟紫檸這才有些觸動，連忙對霍際衡行禮，道：“妾身說，妾身說。”

霍際衡靜靜看著她。

“午後，妾身去了御花園，不料皇后娘娘也在。本來妾身想著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卻不知哪裡惹了皇后娘娘生氣，一直在御花園跪到戌時才回來。之後，膝蓋有些不適，想來應該是這原因撤了牌子。”佟紫檸語氣略顯神傷。

霍際衡這才明白盛意為什麼點他，皇后的氣大概也就是自己賞了佟紫檸的原有。

“朕看看。”說著，霍際衡就彎腰欲幫佟紫檸看傷痕。

佟紫檸輕輕扯了扯霍際衡的衣角，軟語道：“皇上還是別看了，沒事的，抹幾天藥就可以了。”

霍際衡略心疼的覆上佟紫檸的手，“你倒是不矯情。”

佟紫檸微微揚起臉，含笑說道：“有皇上這句話，妾身已經不疼了。如果，皇上真的覺得妾身委屈的話，那就補償補償妾身吧……”

看到佟紫檸眨著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的凝視著自己，霍際衡頓時來了興趣，“你不怕皇后因此再對你不滿啊？”

佟紫檸嬌柔的軟軟坐在霍際衡身上，悠悠道：“妾身只知道進宮是要伺候皇上，只要皇上高興，紫檸便沒什麼好怕的。”

“哈哈哈……”霍際衡被佟紫檸說的渾身舒暢，笑聲陣陣。

“那朕還真的為你做主！”霍際衡點著佟紫檸的鼻子寵溺道。

盛意站在偏殿外，心裡直嘆這寧常在心理強大，既無視於皇后那尊大神，還能逗得皇上如此開懷，的確有兩把刷子。

第二日，滿宮傳遍，鍾粹宮又來了個爭寵的。

皇后在景仁宮氣的不行。

“啪！”皇后抓起隨手的一隻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頓時，碎片飛濺。

“都在和本宮對著幹！”皇后氣急敗壞的吼道。

艾香擔憂的湊近皇后，規勸道：“娘娘，您消消氣，一個小小的常在犯不上動這麼大的肝火。”

皇后怒意不減道：“正是因為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常在就敢如此挑釁本宮，本宮才不能容忍她，否則，這後宮裡哪裡還有本宮的立足之地！”

艾香張了張嘴，終究是嘆了口氣。

“皇上呢？”皇后冷臉問道。

艾香吞吞吐吐道：“皇上這會——這會——”

皇后凝視質問：“在哪兒？”

艾香趕緊垂首，“在寧常在處。”

“他——”皇后眼睛通紅，滯在原地。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厲聲：“虧你還是中宮皇后！”

皇后一瞬反應過來，趕緊在艾香的攙扶下，走向門口迎接，“姑母。”

太后瞧著侄女這鬥敗的頹勢，十分不滿，走過皇后身邊，直接坐下。

“哀家看，你也不用在這受氣了，乾脆搬過去壽康宮靜靜心才是！”太后最不喜的就是咋呼，沒有手段的暴躁都是自找麻煩。

皇后被太后敲打幾句，心緒才算平靜下來，“矅儀知錯。”

太后扶額，放緩了語調，語重心長道：“他不就是寵幸個常在嘛。你至於這麼大發雷霆，不惜自降身份的和她鬥嗎？”

皇后顯然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弱弱道：“要不是佟紫檸挑釁本宮，本宮何至於去難為她……”

“這樣不禁顯得你沒度量，還讓各宮看笑話！真是蠢笨至極！”太后陡聲訓斥。

皇后心慌趕緊跪下，委屈難抑道：“姑母，皇上連矅儀送進乾暉宮的燕窩都原封不動的送回來了，曜儀也是一時惶急才如此行事，您一定要救救矅儀，再這樣下去，就是這中宮後位，都岌岌可危了。”

太后恨鐵不成鋼的長長嘆了口氣，“你呀你，要哀家說什麼好啊……”

皇后死死跪定。

太后也實在是拿她沒轍，這個侄女不善於逢迎，不喜於討好，自小便以國母之資想教，牢記遵循以理服人的做事原則。原以為進了宮之後，能適應環境，學會融會貫通，沒曾想，她意志如此，不是輕易能變得了的。

不過，皇上雖不盛寵皇后，倒也給足可她面子與權力，深信她的人品與做法，如此般般，太后也就沒怎麼強制曜儀去學那些嬌柔之態。

現在看來，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了，皇后再不改變，遭皇上厭棄是遲早的事情。

“哀家曾告訴過你，若想改變皇上對你的態度，需要你去學習……”太后定定的看著皇后，徐徐說道。

皇后眉頭跳動，眼神中飄過一瞬的悲慼，她一國皇后，自認嘔心瀝血的為皇上平衡後宮瑣事，以為一直能得到皇上的體面相待，眼下看來，自己終究是高看自己了，她做的再好，前提是皇上的女人，而皇帝的女人，首要條件就是贏得皇上的寵愛……

“皇額孃的意思是——”皇后悄然開口。

太后心中一動，這孩子，終究沒明白她的苦心，不過，只要她索氏能穩固地位，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昨日，哀家聽說皇帝為救盛意不懼危險，能讓皇帝做到這一步，要麼是意欲為妃，要麼是頗受皇帝信賴與滿意，你，或許能學到怎麼拿捏皇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