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作精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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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敢提，一個回應。

霍際衡同意了。

不僅同意，竟還有些好奇，那眼神，顯然對這個寧常在有了興趣。

看來，皇上就吃這一套，反套路。

次日，宮裡議論紛紛兩件事。

一是皇上寵愛蘭妃，丟下了承恩侍寢的佟紫檸——有手段；

二是這個寧常在不簡單，雖然沒侍寢成功，皇上倒是賞賜了一堆東西——有牌面；

御花園。

“姑母！您瞧瞧這宮裡都怎麼說了，說本宮是擺設呢！”皇后昨夜一夜未免，今天一早起來就上火，連每日的請安都取消了。

太后神色鎮靜的餵魚兒，還忍不住逗弄幾下魚，“你瞧這魚，多好看。”

皇后心中越發焦急，坐立不住了，語氣略帶失落道：“姑母！”

太后這才轉頭看向皇后，示意她平心靜氣，“你看你就是沉不住氣，不就是寵了蘭妃，又賞了小常在嗎？”

“平日裡皇上對她們這般好也就算了，可侍寢當日竟因此驚嚇打發了寧常在，是不是有些太寵她了？”

太后都看在眼裡，安慰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中宮皇后，哀家又站在你這邊，誰也不敢放肆。盛寵蘭妃無外乎因為她兄長是國之大將，總要平衡關係不是。”

“可皇上都多久沒來景仁宮了……”皇后語氣難掩落寞道。

太后頗顯無奈道：“哀家總不能綁著皇帝去景仁宮吧，寵幸之事，還得你自己想想辦法，哀家能幫得了一時也幫不上一世啊。若是你膝下有一子半女，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皇后臉色一滯，沒有未皇上誕下皇嗣一直都是皇后心裡的刺，她藥也喝了，針灸也做了，能試的辦法都試了，就是懷不上，老天知道她做夢都想要孩子啊。

“皇上總嫌你性子剛正，不夠溫婉，哀家瞧著盛意是個有主意的丫頭，不妨讓她為你所用，說不定有所轉機。”太后望向皇后。

皇后那麼在乎顏面的人，怎會去求一個宮女，沒有直接回答太后。

“眼下，宮裡只有貞嬪誕下一子，蘭妃誕下一女，哀家都快要急死了，只要有人侍寢，你就隨他去吧。”太后看出了皇后的不情願，語氣稍急。

皇后臉色不悅，可也只能怪自己，“本宮難道就這樣了嗎？”

太后凝了凝神，幽幽道：“還有一個辦法。”

皇后眼神一亮，“什麼辦法？”

“貞嬪自從誕下皇長子後，身子就虛弱的厲害，前幾日，徐太醫稟告過哀家，說是貞嬪怕是熬不過今年了。若真是如此，不妨把沛霖養在景仁宮，也算是中宮有人。”太后語氣不重，可字字敲在皇后心上，如針刺、如冰錐……

“矅儀會認真考慮。”皇后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了一絲體面之笑，就再也笑不出了。

太后顯然預料到這種情況，長長出了口氣，拍了拍侄女的肩膀，低聲道：“索氏一族若非沒有合適女子入宮，哀家亦不能讓你受此委屈。”

太后在索矅儀進宮之際，便主動取消了妃嬪的每日晨昏定省，只為讓她們知道皇后的身後有她，可是，皇后不爭氣，沒誕下皇嗣，太后心裡比誰都難受，隨著太后回了壽康宮，皇后的情緒也到了低迷。

皇后在御花園傷春悲秋之際，寧常在卻無意走進了御花園。

“娘娘，您瞧！”艾香低頭輕聲提醒皇后。

順著艾香的視線，皇后看到了穿著藍色碎花錦裙的佟紫檸。

這寧常在長得玲瓏可人，嬌俏可愛，確實令人眼前一亮。

皇后不是個黑心腸的人，可此時，看著寧常在開心的賞著花，心裡就堵的不行，憑什麼她不僅沒有恩愛，竟然還要淪落到收養別人孩子的地步？

“讓她過來！”皇后血氣上湧，語氣有些衝。

艾香生怕皇后作出什麼不適之舉，便對皇后娘娘說道：“娘娘，一個小常在而已，別擾了娘娘清靜。”

皇后眼色一凜，“你的意思是本宮故意要難為她了?”

艾香嚇得撲通一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要你做事就做事，不該你管的事情少管。”皇后語氣稍重，這還是艾香第一次遇到皇后有些失態。

“是，奴婢這去請寧常在。”艾香應聲道。

不過，佟紫檸應該看到皇后了，碎步走了過來。

“儲秀宮佟紫檸參見皇后娘娘，願娘娘萬福金安。”寧常在規矩行禮道。

皇后一反禮遇各宮嬪妃常態，並沒喚她起身，“抬起頭來。”

寧常在緩緩抬頭，神色是無所畏懼。

“當真是美人坯子，怪不得還沒侍寢就勾走了皇上的魂兒！”皇后語氣不善。

寧常在初初進宮，正是不服的時候，心中不解道：“奴婢可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讓皇后娘娘如此不滿？”

這闔宮上下，還沒有誰這麼明目張膽的敢直懟皇后，臉上怎麼掛得住，斥責道：“本宮有說你做錯了什麼嗎？這般的牙尖嘴利，口不饒人，誰還能管得了你！”

寧常在低頭沒有再說話。

“既然你不說話，那就好生在這裡跪著，本宮也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宮規硬！”皇后看到寧常在這般模樣，氣從中來，責備道。

盛意好巧不巧經過御花園，一眼便看到了皇后在教訓寧常在。

“尚儀，咱們還是繞道走吧，皇后一般不發火，說不定真是惹著皇后娘娘了。”知夏低聲對盛意說道。

盛意卻有些過意不去，寧常在到底是剛來，能有什麼得知皇后娘娘的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今日皇上的賞賜讓皇后娘娘不舒服了。

“走吧，小聲點。”盛意也瞧出皇后不是一時賭氣，便輕聲吩咐知夏。

快步走到乾暉宮，霍際衡正在看新進的字畫。

“盛意，你來看看這字畫，唐朝邊鸞的花鳥圖，難得一見！”霍際衡興奮的招呼著盛意。

盛意盈盈走了過去，“嗯，真好看。”

霍際衡微微抬頭，疑惑的看著盛意，“不像是你平時的表現……”

盛意趕緊回道：“奴婢確實看不太懂。”

霍際衡搖了搖頭，“不！不像你的作風。怎麼了？”

“沒有，奴婢只是覺得應該再與教習禮儀的姜嬤嬤溝通一下，以免新進妃嬪不懂禮數，衝撞了主子。”盛意認真道。

霍際衡眼睛一動，便知道了盛意這是點他呢，“新進的嬪妃也只有佟紫檸一人，是她犯了什麼事嗎？”

“今日奴婢回來的時候，在御花園看到皇后娘娘在教訓寧常在，只是奴婢離得遠，未聽到什麼原由。”沒了解到真相，盛意不輕易下結論，這也是她在宮裡的生存法則。

霍際衡似有所思的“嗯”的一聲，“朕明白了。”

晚間，敬事房呈上侍寢的牌子。

霍際衡眼神看著牌子，無意問道：“怎麼沒有寧常在的牌子？”

敬事房公公有些謹慎回道：“皇后娘娘吩咐說寧常在近日身子不適，不便侍寢，便撤了她的牌子。”

正在把玩玉瓶的霍際衡面色一冷，“是嗎？”

隨後，起身，“盛意，隨朕去鍾粹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