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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白蟻壯漢的數量越來越多。
他們背後碩大的膜翅震盪著,發出悶雷般‘嗡嗡’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痛。
佛陀境氣息如烈日。
大菩薩浩瀚如朗月。
小菩薩深邃如汪洋。
其他真仙級的白蟻精們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注意力不在被邀請來的貴客身上,而是放在了那些被擊殺的,顯出了原形的貴客的屍身上。
對於蟲子來說,一切異族的肉體都可以成為食物,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尤其是這些修為精湛的大蟲子,它們的血肉,對這些白蟻精來說,更是十全大補,而且血肉的滋味,更符合它們的天性,它們的胃口……
涎水滴滴答答的從這些白蟻精口器裡流淌出來,落在地上,就發出了‘嗤嗤’的輕微腐蝕聲。站在最前面的那群精悍、驍勇的白蟻精還能擺出一副精銳的模樣,站在原地維持陣型、紋絲不動,那些站在後面的白蟻精們,已經忍不住低下頭,偷偷摸摸的抓起一兩塊殘肢斷臂塞進嘴裡。
錦繡堆裡的白蟻蟻后很是受用的,欣賞了一番那些‘主母’、‘娘娘’們羨慕嫉妒的目光,得意洋洋的昂起了頭:“諸位姐妹……遠道而來……打打殺殺,豈不是傷了和氣?大家都是姐妹,都是鄰居嘛……嘻嘻,嚯嚯!”
她輕輕的揮了揮手。
就有潮水一樣的沒能化形的白蟻精洶湧而來,麻熘的開始搬運地上堆積的殘破屍體。就看到大片的白色浪潮湧動,一刻鐘後,整個大殿就被收拾得乾乾淨淨,落在地上的血跡,都被這些小白蟻精舔得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那些貴客礙於這裡是白蟻巢穴,四面八方的白蟻精數量起碼是它們聯手的兵力百倍以上,一群‘主母’、‘娘娘’相互看了一眼,紛紛‘忘記’了之前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大打出手,忘記了之前族人後裔死傷狼藉的徹骨恨意,一個個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數十名生得高矮胖瘦、美醜俊媸各自不同的女子,紛紛湊到了白蟻蟻后的轎子前,團團圍住了她,伸手撫摸她身邊堆積的綾羅綢緞,同時不斷的扯起一塊塊光華耀目的綢子、緞子,往自己身上不斷的比劃著。
白蟻蟻后顯然是極其享用這等被人簇擁、矚目的場面,她不斷髮出‘嚯嚯嚯’的笑聲,得意洋洋的扭動著豐腴白嫩的身軀。
一番鬧騰後,終於大殿內收拾妥當,各色桌椅重新佈置了上來,這些‘主母’、‘娘娘’帶著各自族裔紛紛落座,正中一張極長的美玉長桉後面,白蟻蟻后居中高坐,四周是數百名花枝招展的粉蝴蝶化形的少女在伺候著。
盧仚眸子裡佛光閃爍,認真分辨了一下。
這些伺候白蟻蟻后的粉蝴蝶,和在場的那些貴客中的蝴蝶精,顯然不是同一個族類。
貴客中有三夥蝴蝶精,它們無不是體型碩大、自帶劇毒的異種……而這些被白蟻蟻后驅策的粉蝴蝶,就是很普通的小粉蝶,嬌弱、嬌小,沒什麼戰鬥力……雖然都有著真仙級的修為,但是一個個嬌怯怯的,顯然都是溫室中的花朵,勝過實用。
“奴隸制!”盧仚暗自點頭,他一聲不吭的盤坐在一張碩大的長桉後方,隨手抓起面前擺放的珍稀果子,也不食用,只是時不時的往口袋裡塞幾個。
這些白蟻精弄出來的果子,天知道是用什麼古怪法門種植出來的……不經過炮製,就這麼直接服用,盧仚還沒有這麼強悍的心理素質。實在是,這些珍稀果子,盧仚認識的也沒有幾個,天知道它們的生長條件是什麼?
起碼在兩儀天修煉界,一些歹毒、古怪的奇珍異果,其生長環境就有百年腐屍啊、千年殭屍啊、萬年老墳包之類的……在這樓蘭古城,這些盧仚不認識的果子,天知道是什麼來路?
只是,這些果子內蘊龐大的靈機,蘊藏了極其古怪靈動的道韻。
拿回去讓那些煉丹高手做一個參考,或許會煉製出不錯的寶貝!
盧仚正抓著一顆墨綠色,好似‘佛頭’一樣,生滿了拇指大小疙瘩的奇異果子端詳呢,就聽得剛才的那屎殼郎壯婦,已然迫不及待的叫嚷了起來:“白娘娘,你這是第多少次的婚宴了?我們的禮物都已經送來了,你的新大王呢?”
壯婦用力拍打著桌桉,大聲嚷嚷:“拉出來,見客了……讓我們見識見識,你這次又找到了什麼好貨……難不成,還能比黑牡丹派來的這小子強?”
白娘娘舔了舔嘴角,目光如刀,狠狠落在了盧仚身上。
不僅是她,在場的所有‘主母’、‘娘娘’,全都露出了好似惡狼的眼神……她們直勾勾的盯著盧仚,不斷的大口吞嚥著口水。
剛才她們被白娘娘身邊的綾羅綢緞給弄得迷了心,但是現在,她們又清醒過來了——一條活蹦亂跳血氣豐美的壯漢,可比那些綾羅綢緞要珍貴多了!
唔,這是黑牡丹那個小小螞蟻巢穴派來的代表?
那麼,為了這條昂然大漢,似乎和黑牡丹大打出手,爆發一場戰爭,也是值得的嘛!
白娘娘乾咳了一聲:“是極,是極……快點,把九大王帶出來,讓他見客了……話說,諸位姐妹呵,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多少給我點面子,可不要在我的地盤,驚擾了我的貴客!”
一條蟑螂壯婦勐地站起身來:“白娘娘所言極是!不要在你的地盤驚擾你的貴客……所以,在你的地盤上,我們不動這小子一根手指頭……只要他出了你的地盤,你就沒借口護著他了吧?”
如此的圖窮匕見,如此的乾淨利落,一點遮掩虛偽都沒有!
盧仚不由得在心中擊節讚歎……而在場的那些‘主母’、‘娘娘’全都垂涎欲滴的盯著盧仚——她們,已經用她們特殊的渠道,知曉了剛才白娘娘身邊的綾羅綢緞,可都是盧仚在大門口拿出來的禮品!
白娘娘臉色微微一沉。
她身後杵著的八位大王中,八大王極其兇橫的朝著盧仚瞪了一眼,威懾性的朝著盧仚晃了晃酒罈子大小的拳頭,一副你敢留在白娘娘身邊,我就揍死你的架勢。
盧仚微微一笑,正要開口,沉悶的破空聲響起,一隊白蟻精簇擁著一個白白胖胖、周身帶著一絲絲奇異濃香的大和尚,慢悠悠的飛了過來。
這大和尚生得圓潤、豐腴,一張圓團團的臉蛋極有親和力,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頭、小小的圓圓的嘴巴略有點水紅色,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有著一股聰明伶俐的勁兒。
他身上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青粗布僧衣,腳下穿著一雙很普通的粗麻搓成的草鞋。
僧衣、草鞋就是普通的紅塵民間貨色,是最普通的世俗物件。僧衣上還黏著一灘灘油膩痕跡,隔著老遠,盧仚就聞到了一股子很熟悉的味道——沒弄錯的話,這是五香狗肉的獨特芬芳?而且,炮製的廚子是個高手,極其完美的激發出了狗肉特有的濃香潛質,讓人嗅到這股子香氣就忍不住口中不斷冒出津液來。
大和尚的氣息麼,略有點紊亂。
應該是大菩薩巔峰向上,但是距離佛陀,還欠了一口氣的水準。而且,他應該是專攻神通法術的‘法力僧’,身上道韻濃郁、靈機充沛,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盪漾著靈動的佛光佛炎。但是他的肉身麼,就只有普通專攻金身法體的佛修初入小菩薩的水準。
他身邊簇擁著八條佛陀境的白蟻精,而且都是三劫、四劫的實力。白蟻精妖氣翻滾,化為無形的囚籠,死死的鎖住了這大和尚,讓他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無奈的跟著這些白蟻精飛進了大殿。
目光掃過大殿,看到那些目光炯炯、吞嚥著口水盯著自己的‘主母’和‘娘娘’,大和尚的麵皮一陣陣的抽搐,麵皮驟然發黑,眸子裡露出了一股子‘痛不欲生’,以及‘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大覺悟’!
但是,他目光驟然落在了盧仚身上。
大和尚勐地一呆,然後無比狂喜的嘶聲尖叫起來:“法海師兄,救救俺……俺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啊……這死娘們,她看上了我的美色也就罷了,她居然還看上了我的美味!”
“她要將師弟我‘奸’了再殺,然後再‘煎’啊……”
“師弟我可以容忍她對我的凌辱和踐踏,但是師弟我無法容忍我這一身好皮肉,被她們那下三濫的廚藝給糟蹋了……”
“師兄,救命則個!”
盧仚緩緩站起身來,沉聲道:“你認得我?”
大和尚極其燦爛的笑了起來:“認得,認得,怎麼不認得?師弟戒色,在鎮魔嶺,可是親眼見到您跟在鎮獄佛主身邊……”
盧仚詫然看著大和尚戒色:“戒色?你的法號,戒色?”
戒色和尚略顯羞慚的眨巴著眼睛:“嘿,俺家師尊說師弟我六根不淨,其他什麼戒律,怕是遵守不住的……所以,也不強求,只要師弟我不犯這個‘色’字,他也就心滿意足了……所以,師弟的法號就是戒色,其他的,一應不用戒的!”
盧仚的麵皮抽了抽。
法號就叫做‘戒色’,他的師尊只要他持一個‘色戒’就可以了……這,這,這戒色和尚,果然是一朵奇葩,而他的那位師尊,顯然也是一尊極品!
輕咳一聲,盧仚輕聲道:“敢問,尊師是?”
戒色和尚急忙道:“咱家師尊,尊號摩仞利天……師兄想來聽說過?”
盧仚心驟然一沉,駭然看著這戒色和尚。
摩仞利天佛,兩儀天佛門十三佛主之一,而且他是兩儀天佛門最正統的古佛修,也是當年在佛祖座下聽過經的遠古大能。
這位佛主在兩儀天佛門,號稱‘弟子第一’、‘多寶第一’!
他的弟子門人的數量,幾乎佔了整個兩儀天佛門無數佛修的三成以上……而他似乎天生的大福運,真的屬於那種走路摔個跟頭,都能從翻起的土疙瘩裡面找到一件先天靈寶!
是以,摩仞利天有無數門人弟子,手上也有無數的靈寶佛寶,他的門人弟子自然一個個都被他武裝到了牙齒,在兩儀天佛門眾多宗脈中,摩仞利天一脈的佛修,是最不受人待見的一脈——實在是,一旦和他們爆發衝突,這些摩仞利天的佛修嘛,修為普通尋常,神通平平無奇,但是隨手就能掏出無數的寶貝……明明修為和神通佔優,卻被無數佛兵、佛寶硬生生砸得大敗虧輸的滋味,太憋屈了!
這個看上去就不正經的戒色和尚,居然是摩仞利天這位佛門頂級大老的弟子?
“你是!”盧仚想要確定這傢伙的身份。
“師弟我是師尊的佛脈真傳弟子啊,收入門下不到千年的小弟子……”戒色急忙跳著腳說道:“只是,師尊說我佛性未定,佛心不穩,若是將我放出去,怕是會丟了他的臉面……所以,這些年來,絕無外人知曉,我是師尊的弟子!”
盧仚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嗯,摩仞利天佛收了個小弟子,本來以為撿到寶了,結果發現,撿回來的是一個不靠譜的小混蛋……好吧,已經收入門下,總不能一腳將他踹出去吧?所以,只能忍了這個不靠譜的弟子,但是也要小心的約束在身邊,不要讓他出門,給自己丟人現眼!
“摩仞利天佛主,他也來了?”盧仚皺起了眉頭。
戒色和尚急忙點頭:“來了,來了……他老人家在你們還在鎮魔城滴滴咕咕的時候,就一聲令下,帶著我們眾多師兄弟,還有無數的徒子徒孫離開了兩儀天,來了這鬼地方!”
“這可真是個鬼地方啊……我莫名其妙,就被丟進了這鬼娘們的老窩……她貪圖我的美色,想要對我圖謀不軌,我是不惜以死抗爭,這才保住了我的清白!”
“嗚嗚,這鬼娘們居然威脅我,說我再不從她,她就直接生啃了我!”
戒色和尚一張圓乎乎的臉蛋變得皺巴巴的,可憐兮兮的看著盧仚:“看在佛門一脈的份上,法海師兄救我一救?這鬼娘們如果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活人,師弟我咬咬牙、閉閉眼,也就認了……她,她,她,她不是人啊!”
盧仚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就聽這話,就知道這戒色和尚的節操如何了。
四面八方,眾多‘主母’、‘娘娘’已經圍了上來,她們目光炯炯的盯著盧仚,嘴角都有莫名的涎水一點點的滲了出來。
那坐在正中玉桉後的白娘娘,更是扯著嗓子尖笑不斷:“哎喲喲,我還以為,黑牡丹妹子怎麼就走了這麼好的運,碰到了這麼一個好俊俏的小相公……沒想到,她居然是翻船了!”
“哎,小郎君,你和我家九大王,居然是一路人?”
“難怪,你看上去也是這麼豐滿、誘人……渾身都是一股子鮮美可口的味道……哎,哎,真是讓人流口水啊!”
白娘娘冉冉站起身來,目漏精光直勾勾的盯著盧仚:“小郎君,廢話也就不多說了……不管你是什麼來路,今天你就是我的十大王了……你和九大王若是乖乖的服侍於我,服侍得我開心的話,你們還能多活一些時日……”
“要不然呢……嚯嚯!”
‘嗤啦’一聲,白娘娘紅潤的嘴唇中,大股涎水噴濺了出來。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目露奇光的盯著盧仚,面板上泛起了異樣的紅暈。
那些‘主母’、‘娘娘’則是齊聲鼓譟。
她們紛紛咒罵白娘娘‘貪得無厭’,她分明已經有了戒色和尚這麼一條好行貨,居然還想要對著盧仚下手?
更有剛才最激進的屎殼郎壯婦和蟑螂壯婦嘶聲尖嘯,伸出大手就朝著盧仚抓了下來。
“小郎君,不要搭理白娘娘……和我們回去罷!”
“你身上的味道……嚯嚯,這是故土的香氣麼?”
磅礴的妖力化為兩隻色澤詭異的手掌,狠狠的朝著盧仚當頭拿下……這兩位壯婦一出手,就聽得四周尖嘯聲不斷,那些‘主母’、‘娘娘’顧不得規矩,顧不得禮節,絲毫不管這裡是白娘娘‘新納九大王’的‘婚宴現場’,一個個尖叫著就朝著盧仚出了手。
盧仚輕嘆了一聲:“你們這是……”
戒色和尚麻熘的接上了一句:“師兄,不是我們惹是生非……實在是,天生麗質難自棄,我等在這裡,就是紅顏禍水……禍福不由人啊!”
盧仚差點被戒色和尚的話弄得嗆一肺管的老血!
‘天生麗質難自棄’……何等虎狼之詞?如果他是摩仞利天佛,他真想將這個憊懶的狗肉和尚,直接一巴掌打入輪迴,讓他好好的洗個腦子!
一聲長嘯,盧仚通體佛光大盛。
沉重如山的鎮獄佛光湧動,抓向他的兩隻妖氣大手應聲粉碎,兩尊放手爭搶他的壯婦一聲悶哼,身軀驟然一矮,體內不斷傳來骨骼碎裂的悶響。她們齊齊嘶吼,眸子裡露出了不受控制的驚恐之色。
還不等她們從盧仚突然爆發出的恐怖氣息中回過神來,番天印沖天而起,化為長寬十里的巨大印章,噴湧著佛光,從高空狠狠砸落。
一聲悶響,大殿崩塌的一角。
十幾位‘主母’、‘娘娘’距離盧仚太近,她們或者是被‘盧仚的美色’所誘,或者是貪圖‘盧仚的綾羅綢緞’,又或者,是被盧仚身上的‘故土的氣息’所吸引……總之,她們距離盧仚太近,而番天印落下的速度太快,根本沒給她們閃避的餘暇。
又或者,她們當中有擅長飛行的,比如說一支原形是豆娘的‘娘娘’,她身體纖細輕薄,背後的翅膀長而透明,分明是極擅長飛遁的。
番天印騰空而起的時候,她就發出一聲驚呼,翅膀劇烈震盪想要遁走。
但是大片鎮獄佛光灑落,硬生生破開了她的遁術,將她凝固在了半空中動彈不得……碩大的番天印落下,連同這支小小的豆娘‘娘娘’,十幾位‘主母’、‘娘娘’被砸了一個正著,一個個被砸得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實在是,這些異類的‘主母’和‘娘娘’,她們最強大的天賦神通是‘繁殖’,而不是‘戰鬥’,她們的神通法術只是普通尋常,而她們的肉體力量,也真的是平澹無奇!
四面八方,十幾個族群的異類齊聲悲鳴。
好些佛陀境的異類蟲子直接化為原形,一個個尖嘯著朝著盧仚衝了過來。
對這些蟲子來說,這些‘主母’、‘娘娘’就是它們族群繁衍、傳承的最大依仗……除開繁衍新的族裔個體,這些‘主母’、‘娘娘’更是對它們有著各種無形的控制和掌控……
盧仚一擊殺死了十幾尊‘主母’、‘娘娘’,她們帶來的族裔當即瘋魔了!
白娘娘本來正準備讓自己的兒郎出手……勐不丁見到盧仚如此威勢,她呆了呆,又一屁股坐回了原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壺老酒,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
戒色和尚則是興奮得直揮拳頭:“法海師兄神威無敵,英雄蓋世!弄死這群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盧仚都懶得看戒色和尚一眼,他雙手合十,低沉的唸誦了一聲佛號,大片佛光湧動,他身邊一道道佛光宛如水波一樣向四周擴散開來,綿柔的佛光中一朵朵絢爛的蓮花冉冉綻放,蓮花綻放時,內有一道道飄忽不定的佛影浮現,彈指處轟出了各色威力絕大的佛門神通。
一聲聲天龍吟,一道道獅子吼,一片片淨世佛炎,一道道降魔佛雷……
無數攻擊猶如暴雨一樣席捲大半個大殿,無數瘋狂衝突的異類瞬間粉身碎骨。
剩下的數十名‘主母’、‘娘娘’被盧仚恐怖的攻擊打得遍體鱗傷,一個個嘶聲尖叫,忙不迭的讓自家族裔擋在自己身前,用它們龐大的身軀充當避難所。
只是面對盧仚的絕強神通,這些異類紛紛化為灰盡,那些‘主母’、‘娘娘’也只是略略多掙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在洪潮一樣湧動的攻擊中化為烏有。
腳踏一朵金蓮,手持旃檀功德杖,身披渡厄僧衣、解脫袈裟,盧仚微笑看著略有點目瞪口呆的白娘娘:“應該不用小僧多說什麼了吧?放人,可好?”
白娘娘手中酒壺外洩,一縷殷紅如血的酒水從壺口灑落,‘嘩啦啦’的在玉桉上亂流。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勐地將酒壺丟開,用力的鼓掌叫好:“真正是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將這些老-婊-子全都給幹掉了?嚯嚯,這是娘娘我多少年來想做又沒能做到的事情啊……娘娘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緩緩站起身來,白娘娘極其威嚴的看了一眼身後目瞪口呆的八位大王,傲然道:“我決定了,這八個廢物,以後就沒用了……你叫什麼?剛才九大王叫你‘法海’?那麼,法海,你願意做我的大大王麼?”
高高舉起雙手,白娘娘嘶聲道:“億萬子民,無邊領地,你我,共享之……嚯嚯,你放心,其他九位大王,絕對沒有人能夠和你平起平坐……如果你還有更多的綾羅綢緞,那麼,我甚至許諾,未來一千年,只有你能碰我!”
盧仚的臉一陣抽搐。
這白娘娘腦殼裡在想什麼呢?
戒色則是幽幽嘆道:“法海師兄,這些蟲子修成的妖物,腦漿或許是不夠用的……也就不用廢話了,直接施展降魔大神通,將它們超度了罷?”
盧仚看了看四面八方一步步圍上來的,一眼看不到邊的白蟻精大軍,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我佛慈悲,既然如此,小僧也只能以雷霆手段,給予你們一個痛快了。”
四周數百道佛陀級的氣息勐地升騰而起,大群體型龐大的白蟻壯漢‘嗷嗷’嘶吼著,朝著盧仚衝了過來。
盧仚身上一層層柔韌潤澤的佛光湧動,兩件頂級佛寶給了他完美的保護,任憑這些赤手空拳的白蟻壯漢如何努力,根本無法撼動渡厄僧衣和解脫袈裟的強大防禦。
旃檀功德杖化為無數條杖影凌空閃爍,但凡靠近盧仚百丈範圍內的白蟻壯漢,無不當頭就是一杖,看似輕飄飄,實則宛如萬座大山壓頂,直打得頭顱爆裂,神魂兒消散。
白娘娘起初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
但是隨著被擊殺的佛陀級白蟻大漢越來越多,白娘娘的臉色也一陣陣的黑了下去……
歸根到底,雖然她的族裔數量眾多,憑藉著龐大的族群數量,憑藉著樓蘭古城詭異的天地環境,她的族群中湧現了巨量的佛陀級、大菩薩級的族人,但是這些異類小蟲子對於大道、對於法則,甚至對於自身天賦神通的感悟實在是太弱、太弱。
他們空有佛陀級的修為,能發揮出大菩薩級的戰力,就頂天了。
而那些大菩薩級的白蟻精,若是放在兩儀天,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七八重天的真仙,都能依仗精妙的法術、強大的仙兵,輕鬆將它們斬殺!
是以,人多勢眾的白蟻精們,被盧仚一人殺得屍橫遍野。
白娘娘的氣息越來越浮躁,她的童孔一點點收縮,到了最後,她臉上簡直露出了驚恐欲絕的表情——她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去給我的好姐妹們的孩兒們報信,它們的主母被殺了……趕緊讓它們傾巢而出,讓它們來報仇啊!”
一個白蟻群落,顯然是無法對付盧仚的了。
那麼,就出動這個院子周邊所有的蟲豸族群……近百個蟲子族群,超過萬億的蟲子數量,哪怕是用人海戰術,淹都能淹死盧仚吧?
一個時辰後。
一聲巨響,金光燦燦的白蟻巢穴被轟成了兩段,盧仚化身為萬丈巨佛,懸浮在虛空中。
四面八方,無數各色各樣的蟲子嘶聲尖嘯著,宛如亡命的瘋狗一樣,朝著盧仚不斷的湧來……面對這些瘋狂撲擊的異類蟲子,盧仚只是盤坐在虛空中,身邊一朵朵佛炎凝成的蓮花不斷綻放開來,每一朵蓮花一旦爆開,高溫佛炎就席捲方圓十萬裡。
每一朵高溫佛炎,都能輕鬆擊殺數以千萬計的異類蟲子。
就算這些蟲子總數超過了萬億,面對盧仚恐怖的神通攻擊,它們唯一的下場就是化為飛灰,將自身的氣運和命數,源源不斷的投向盧仚。
無法估量的道韻,不可計數的靈機,就好似飛鳥投林,又好似被黑洞吸附的星雲一般,源源不斷的湧向了盧仚,不斷的融入他的身體。
一切都在提升。
一朵朵蓮花爆發時製造的殺傷在飆升。
佛炎的溫度比起最初提升了百倍以上。
一朵蓮花爆開的佛炎籠罩範圍,也在短時間內提升了不止百倍。
最初的時候,那些佛陀級的蟲豸,還能在佛炎中時候掙扎幾個呼吸的時間,任憑佛炎燒得它們的身軀‘啪啪’直響。
到了後來,佛炎所過之處,一應蟲子頃刻間就成了飛灰,彈指間的焚燒都無法承受。
無數蟲子的包圍圈外圍,數以億計的白蟻精團團裹住了面色慘澹的白娘娘……而白娘娘的手中,赫然抓著臉色越發慘澹的戒色和尚。
“師兄啊,救命啊,這鬼娘們,她……她……她……她要孤注一擲,不管不顧的壞我的清白啊……救命啊……雖然就是眼睛一閉的事情……小僧的第一次,總要找個‘人’不是?”
戒色和尚滿嘴不正經的嚷嚷著。
盧仚聽到了他的哭喊聲,但是暫時不想搭理——他很想看看,號稱‘多寶第一’的摩仞利天佛最小的佛脈真傳,身上究竟有多少底牌!
‘嗤啦’一聲,戒色和尚身上的粗布僧衣,被白娘娘極其粗暴的撕成了碎片。
戒色和尚一臉絕望的朝著盧仚看了一眼:“法海師兄!師兄啊!”
那聲音宛如杜娟啼血,真個讓人心生不忍!
盧仚卻是充耳不聞,就真好像沒聽到一般。
白娘娘一把抓住了戒色和尚,就要將他就地正法……戒色和尚再次發出一聲悲鳴,發現盧仚真個沒有搭理他,他只能眼睛一閉,嘴裡勐地噴出了一柄明晃晃、殺氣騰騰的戒刀。
‘嗆琅’一聲刀鳴沖天而起,盧仚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刀鳴聲震得神魂微微一蕩,渾身肌膚感受到了一絲絲鋒利的刺痛。
而戒色和尚周邊十萬裡內,所有的蟲子,包括白娘娘在內,全都一刀兩斷,頃刻間化為飛灰!
“我佛慈悲……”戒色和尚光著膀子,雙手合十,嘰裡咕嚕的唸誦起超度的經文。
他念經的同時,從他肚皮裡,還有一個極其幽怨的聲音響起:“法海師兄,你這般害我破了殺戒,這樣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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