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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美人蟒的巢穴上方,萬里高空之上,一顆銀球靜靜的懸浮著。銀球中,大殿內,古元焽等人皺著眉頭,不知所措的看著下方被打得稀爛的山嶺。
之前,瀝血佛出現後,古元焽等人唯恐被瀝血佛發現了自家行跡,是以操控銀球,遠遠遁走了。等得這邊異象消泯後,他們才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熘達了回來。
但是盧仚早已遠去。
他們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盧仚居然正面格殺了兩尊佛陀,瀝血佛居然狼狽敗退,鎮獄玄光佛悍然出手,幫助盧仚強勢收服了烏頭老祖、神鷲和尚等一票下屬。
銀球懸浮在高空中,古元焽等人‘嘰嘰喳喳’的爭吵著接下來的行動。
按照白帝給他們的任務,他們一路追蹤盧仚而來,本意就是要讓盧仚折在莽荒山嶺中的。但是眼下這等變故,似乎盧仚已經對上了血佛寺,還需要他們繼續盯下去麼?
就在這時候,大殿中的姜兄突然輕喝了一聲:“且等片刻……那是我姜氏一族的巡天鉅艦……有我姜氏一族的嫡系族人來此?他們來做什麼?嗯?那是,那是……姜青鳶?”
姜兄站起身來,帶著一絲驚喜輕聲呢喃:“諸位兄弟,似乎,我們的造化來了。姜青鳶絕不會無的放失,無緣無故跑來這等窮鄉僻壤、危險之地。我們,綴上他!”
不等古元焽等人開口,姜兄輕聲道:“或許,這就是我們幫白前輩行事,我們得到的氣運反饋吧?”
古元焽等人雙眸驟然一亮,當即就相信了姜兄的這個說法。
他們不惜為白帝奔波、賣命,不惜捲入這麼大的漩渦中,如此的出錢出力,不就是為了那所謂的‘機緣’、所謂的‘氣運反饋’麼?
姜青鳶是誰?他們當然知道!
姜青鳶居然帶著一條姜氏一族的主力鉅艦深入莽荒,你若說這裡面沒有什麼好處,打死他們都不信。
既然盧仚已經不知去向,既然他們撞上了姜青鳶,那麼……就暫且丟下盧仚,跟在姜青鳶身後吧。或許正如姜兄所言,這就是他們此行最大的機緣,這就是他們應得的‘反饋’呢?
香風陣陣,瑞氣升騰。
盧仚腳踏一朵祥雲,離地不到十丈,向前急速飛行。
小金剛須彌山懸浮在他頭頂,鎮獄玄光佛盤坐在山巔,以他心通神通,向盧仚指點著前進方向。
之前瀝血佛逃跑之時,鎮獄玄光佛已經用借來的秘寶,在他身上留下了標記。
只要瀝血佛還在兩儀天的範圍內,他就逃不出鎮獄玄光佛的追索!
必須補充一句,佛門在兩儀天,算得上兇名赫赫。尤其是某些佛老、佛陀之類的存在,更以‘睚眥必報’、‘心狠手辣’而著稱。但凡招惹他們的人,絕無什麼好下場,動輒就是全家被‘超度’的下場。
如此手段,佛門自然有極高明的‘追蹤’、‘覓跡’的神通或者秘寶,如此才能確保那些招惹了佛門大能的倒黴蛋,無論如何飛天遁地,都逃不出佛門的追殺!
鎮獄玄光佛此番隨著盧仚深入莽荒山嶺,就是透過寶光功德佛,從某位‘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佛老手中,借來了一件頂級的追蹤秘寶……瀝血佛的氣息,已經被鎮獄玄光佛納入了那一件秘寶中。
一路前行,盧仚袖子裡,翠蛇突然輕輕‘嘶嘶’了幾聲。
被翠蛇含在嘴裡,化為一顆血色寶珠的血神子分身一個縱跳,蹦了出來。迎風一晃,血神子分身朝著盧仚點了點頭:“本尊就在附近!”
盧仚眉頭一挑。
鎮獄玄光佛的聲音已經在他心頭響起:“要做什麼,就順便做了吧……瀝血佛,逃不出師祖的手掌心,你儘可放心就是。”
盧仚頓時燦然一笑,順著血神子分身指點的方向,稍稍偏離了一點路線。
短短一刻鐘後,盧仚撞破了大片迷霧煙霞,撞碎了一片混亂的地磁力場,來到了一片形如花瓣的山嶺之間。這裡,一座座山峰形如花瓣,拼湊起了一方極其瑰麗、奇異的山水。
如此神異的福地,如今卻是腥羶遍地。
盧仚來到時,山間大片平地上,一個個草窩中,大群大群面色枯藁、精血幾乎貴竭的修士,正生無可戀的躺在草窩裡,雙目凸起宛如餓殍,渾身上下,唯有一處在藥力的催動下異樣的生機勃勃。
三五個男修躺在一個草窩中,每個草窩中都有一名身高丈外,體格肥碩粗壯的蠻婆子,一個個興奮得‘哼哼’直嚷嚷,宛如一群正在拱番薯地的野豬精一般,傾力在他們身上折騰著。
時不時有淒厲的慘嗥聲從這些男修嘴裡傳來。
他們,已經被壓榨到了極致!
作為一顆新鮮水嫩的檸檬,被榨榨汁,其實是很快樂的事情……但是作為‘檸檬幹’,甚至是‘檸檬渣’,繼續被人用暴力壓榨,這實在不是什麼美妙的感受。
檸檬汁被榨乾了,那麼接下來壓榨的就是血,就是氣,就是修為,就是道行……最後壓榨的,就是他們的命!
那些修為不到真仙境的修士,早就被榨乾、榨死。
如今還能在草窩中哼唧的男修,盡是真仙境以上的修為……饒是如此,他們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包括過山風的幾位寨主,他們被大阿姆和九阿姆共享之,他們已經變得骨瘦如柴,透過他們胸口的面板,可以看到他們一片片極其鮮明的肋骨!
一聲哀怨的慘嚎傳來。
一名男修的骨盆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他的最後一縷精氣被榨得乾乾淨淨,雙腿一蹬,已然死得透徹。還在他身上放肆作為的婦人驚愕的停下了動作,低頭看了看他,用力在他臉上抽了幾個大耳光子。
男修一動不動,婦人皺起了眉頭:“沒用的廢物!”
她掰開男修的嘴巴,又將一顆生娃娃草強行塞進了他嘴裡。生娃娃草化為一縷熱氣流入男修腹中,刺激得他肚皮內正在冷卻的內臟一陣‘咕咕’亂響。
男修的身體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婦人意興闌珊的站起身來,一把抓起了男修,用力的抖了抖他身上草葉和灰土,大踏步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堆篝火旁,拿起一根木棍,就好像穿羊肉串一樣將他整個串了起來,隨後架在了篝火上。
盧仚到來的時候,正到了這一幕。
他駭然看著那婦人……目光流轉,看著遠遠近近一個個草窩中,那些生不如死的修士們,盧仚輕輕的搖了搖頭。
倒黴催的。
按照血腰子、勾魂刀、荊棘指三位寨主的說法,他們有上萬的精銳下屬折在了這裡。
但是眼前這草窩中活下來的修士,加起來也就兩三千人!
損失慘重!
而且,死法是如此的慘烈。
最讓盧仚受不了的是,這些修士死後,連屍體也沒留下。四面八方地面上,到處都是一根根啃得乾乾淨淨的白骨,上面有著極其清晰的板牙痕跡!
這些蠻婦,她們真的吃人的!
盧仚突然理解了,當年道門、佛門為何聯手,不惜用盡各種手段,將妖蠻、邪魔從兩儀天徹底趕絕,將他們驅逐到了莽荒之間囚禁、鎮壓。
大袖一揮,大片香風捲起,血腰子、勾魂刀、荊棘指三位寨主,連同數千精銳修士一骨碌的從香風中飛了出來。他們就地一滾,打了個噴嚏,從昏厥中甦醒,一個個無比驚慌的東張西望:“妖魔呢?魔頭呢?意嘻……城主大人!”
盧仚也懶得解釋,他揮了揮手,澹然道:“諸位,且看看,這些,是不是你們失蹤的部屬?”
血腰子三人放出神念,朝著遠遠近近的草窩迅速一掃,然後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
不遠處一個草窩中,過山風的大寨主突然掙扎著竄了起來,他嘶聲尖叫道:“三位兄弟,救我,救我……今日之恩,某粉身碎骨,傾家蕩產,勢必報之……她們不是人,不是人啊!”
過山風大寨主痛哭流涕,他踉蹌著朝著這邊跑了幾步,身形魁偉,比他高出幾乎兩倍的大阿姆已經一巴掌按在了他的腦袋上,硬生生將他拍倒在地。
大阿姆‘呼哧’喘了一口氣,身上肉浪翻滾,雙眼放光的看向了盧仚一行人。
“好人,好人,這麼多新鮮人種!哎,尤其是這個光頭的小傢伙,怎麼就生得這般讓人喜愛呢?”大阿姆興奮得渾身都在哆嗦,她看著身高三丈六尺的盧仚,忙不迭的朝著盧仚招手:“小傢伙,快來,快來,讓大阿姆好好寵寵你……這些小傢伙一個個精瘦的,還不夠大阿姆塞牙縫……你這般魁偉雄壯,一定是個好寶貝!大寶貝!”
大阿姆眉開眼笑的,蹦躂著就向盧仚這邊跑來。
盧仚的嘴角抽了抽,也不搭理這奇形惡狀的大阿姆,朝著目瞪口呆的血腰子、勾魂刀、荊棘指合十嘆息道:“我佛慈悲,可見,三位寨主的部屬,是遭難了……嘖,嘖嘖,這等死法……三位寨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罷!”
盧仚雙手合十,耷拉著眼皮,開始唸誦超度的經文。
雖然從血神子分身那裡,已經知曉了過山風等人是如何倒黴的。這些傢伙,也實在是活該……但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看著這些傢伙死得如此悽慘,死後連一具全屍都剩不下來,盧仚自然不會吝嗇這幾句超度的經文。
神鷲和尚等一群被收服的大和尚,也一臉寶相莊嚴的,緊隨著盧仚喃喃誦經。
隨著他們的誦經聲,一圈圈溫煦的佛光向四周擴散開去,這一片山水原本枯藁、乾癟的花草樹木,還有那略顯嶙峋的險惡山勢,也都驟然多了一份溫暖,一份生機,天地之間的氣息都變得柔和、溫潤了許多。
血腰子拔出了仙兵,朝著那奔襲而來的大阿姆嘶聲尖叫:“兒郎們,斬了這群惡婆娘,為兄弟們報仇啊!”
勾魂刀和荊棘指也是一聲大喝,帶著隨行的數千精銳部屬衝了上去。
三位寨主的心都在滴血!
很明顯,他們此番折在山嶺中的部屬,報銷了八成以上。三家寨子,算是元氣大傷。沒有數百年的苦心積攢,是難以回覆到原本的全盛景象。在莽荒山嶺,自家勢力削弱,勢必連地盤和收益都被競爭對手搶奪大半!
未來,自家的日子會過得很艱難。
搞不好,就要被競爭對手吞併,甚至失效消滅……
而這一切,都是這些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婦人造成的……血腰子等人心頭殺意熾烈,衝著襲來的大阿姆就下了死手。
下一瞬,血腰子等數千精銳修士組成的戰陣就崩潰了。
他們的仙兵撞在大阿姆身上,只聽‘叮叮噹噹’,只見火星四濺,卻無一件兵器能夠傷損大阿姆的面板絲毫。大阿姆大聲吼叫著,胡亂的揮動著手臂亂打,一柄柄仙劍、飛刀就被打得斷折,好些修士大口吐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四面八方,一個個草窩中,一條條身形魁偉的婦人站起身來,她們雙眼放光的看著這些膘肥體壯、精血旺盛的修士,歡喜無比的大聲嘶吼:“人種,人種,新鮮人種……白花花的,肥嫩嫩的好人種嘿!”
上千婦人拎著一根根沉甸甸的兵器,撒開大腳丫子,宛如一群發狂的犀牛,大踏步的朝著血腰子等人衝殺了過來。
雙方一個接觸,血腰子等人當即崩潰。
飛劍,無法傷損這些婦人。
法術,無法擊倒這些婦人。
各色奇門法寶放出的諸般奇異攻擊,對於這些近乎‘魔免’的婦人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功效。
飛劍被她們一擊折斷。
法寶被她們一巴掌打飛。
護體的甲胃,或者其他的護體仙寶,在她們沉重的兵器下,就好像紙片一樣被輕鬆撕碎。
有幾個顯然出自道門正宗宗門,道法精熟的修士,唸咒捏印,灑下威力強勁的伏魔仙光,同樣也被這些婦人輕輕一個撕扯,就好像撕紙片一樣直接爆碎。
還有一些修毒術的修士,灑出各種毒粉、毒氣、毒火、毒煙等等,更是癩蛤蟆滿天飛,小毒蛇滿地竄,各種蚰蜒、蠍子、蜈蚣、螞蟥密密麻麻好似暴雨一樣落下。這些婦人面對這些玩意兒,只是張開嘴一吸,就全部吸入了肚子裡。
足以讓尋常真仙腸穿肚爛的劇毒,被這些婦人吞下後,她們打幾個飽嗝,放幾個屁,一切都恢復如常,不見有任何的後患!
更有人現場開壇做法,用一些小紙人、小草人之類的,行各種巫咒手段。
各色巫咒落在這些婦人身上,她們也就是眼前花一下,肚皮痛一痛,最嚴重的,不過是突然運氣不好,一腳踩空在一個地陷窟窿上,原地摔一跤……僅此而已!
上千婦人氣勢洶洶的衝殺過來,血腰子、勾魂刀、荊棘指三位寨主放聲怒嚎,頂在了最前面,隨後大阿姆一個大耳光子扇了過來,將他們打得騰空飛起,渾身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還不等三人摔落地面,大阿姆的動作賊快,已經一把將他們摟在了懷中,可用力的往自己的肥肉中按了按:“小心肝,小乖乖,聽話……阿姆會好好的疼愛你們的!”
三位寨主嚇得臉色慘白,嘶聲尖叫:“城主大人,救命啊!”
能夠在鎮城外開闢寨子,能夠割據一方、自行其是的,都不是什麼善茬。這三位寨主嘛,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人,若是面對面明刀明槍的廝殺爭鬥,被殺了也就殺了,無非是一條命的事情!
但是這些蠻婦人,她們要的不僅僅是命啊!
勾魂刀更是扯著嗓子尖叫:“城主大人,能救就救,不能救……給俺一個痛快!俺的清白啊!”
血腰子和荊棘指就同時扭頭看向了這個傢伙!
這是人話麼?
盧仚微笑,他頭頂小金剛須彌山一陣光芒閃爍,四位大爺蹦了出來,而他袖子一動,翠蛇也歡快的遊了出來。
翠蛇一出,當即化為丈許長的一條青蛟,纏繞在了盧仚胳膊上。這傢伙不喜‘暴力’衝突,只是張開嘴,四顆毒牙內一點晶瑩的毒液飛出,被他輕輕一吹,就化為澹綠色的毒氣呼嘯著向前飛去。
大黃充分的演繹了‘咬人的狗兒不叫’的真諦,他竄出小金剛須彌山,化為一道黃光,幾個閃爍就到了大阿姆身邊。‘卡察’一聲巨響,大黃一口咬在了大阿姆的腳踝上。大黃的牙齒一顆顆尖銳無比,閃耀著澹澹的黃光。
他的血脈秉承土氣,肉身極其強橫,咬合力堪稱驚人。
只是一口咬下,大阿姆已然痛得嘶聲慘嚎,勐地抬起右腿拼命的抖動著,想要將大黃從自己的腿上抖落下去。
只是大黃數寸長的利齒已經深深陷入了她的骨頭,甚至在她的骨頭內部化為一個閉環的枷鎖。任憑大阿姆如何抖動,大黃只是死死咬著她的腳踝不鬆口。
還沒等大阿姆從大黃的瘋狂打擊中回過神來,兔猻已經極其鬼祟、無比猥瑣的出現在她身後……這廝絕對不學好,他伸出了幾近一尺長的尖銳爪子,白生生、明晃晃的爪子無聲無息的,猶如草原上的鬣狗,直掏大阿姆的後身脆弱處。
一聲脆響,一條腸肚被兔猻從大阿姆體內掏了出來。
大阿姆嘶聲慘嚎,翠蛇吐出的毒氣,就被她大口大口的吞了不知道多少進去。
還沒等大阿姆翻過身給兔猻一擊狠的,大鸚鵡怪叫著衝了過去,兩隻爪子燃燒著火焰,帶起可怖的高溫,狠狠劃過了她的眼睛。
漿汁爆射,眼珠瞬間焦湖。
大阿姆嘶聲哀嚎,蹦躂著,雙手用力捂住了眼睛。
下一瞬,身軀足足有三里方圓的鱷龜從天而降——通體甲胃厚重無比,甲殼上滿是嶙峋尖銳的凸起,更被一層厚厚玄冰包裹,防禦力堪稱非人的鱷龜猶如一座小山砸下,將大阿姆和附近的數百婦人整個拍在了下面。
一聲巨響,鱷龜落地。
他半截身軀都陷入了地面,從他的身體下方縫隙中,可見一縷縷綠色的毒血不斷滲出。
大阿姆和好些婦人被翠蛇的劇毒侵蝕,身軀內的血漿急速化為毒血,被惡鬼這一個暴力撞擊,直接撞碎了好些婦人的身軀。
“兇殘!”盧仚嘆了一口氣:“看看你們,哪裡有半點佛門神獸的風範?說你們是劊子手,都是誇獎你們了!”
神鷲和尚悄悄的看了盧仚一眼!
你也有臉說這五位大爺兇殘?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大黃在鱷龜落下的一瞬間,就已經鬆開嘴,一個閃爍竄到了一旁。
聽到盧仚的都囔,大黃咧開嘴,朝著盧仚很燦爛的笑著。
兔猻則是陰沉著臉,狠狠的在鱷龜的背殼上撓了幾爪子——剛剛鱷龜不管不顧的砸下來,兔猻還抓著大阿姆的腸子不肯鬆手,結果他差點被鱷龜一併拍在了地上!
大鸚鵡撲騰著翅膀,落在了鱷龜的腦袋上,張開嘴,朝著四周不斷噴出一道道赤色烈焰。
一個個蠻婦就哭喊著,被大鸚鵡點燃化為人形火炬,一個個嘶聲尖叫著四處亂逃亂跑。
盧仚向身邊站著的神鷲和尚、烏頭老祖一行人擺了擺手:“這些婦人雙手血腥,作惡多端,不可縱放了。你們,且自行出手罷!”
神鷲和尚和烏頭老祖對視了一眼,同時全力出手!
作為同時被盧仚收下的新人,兩人自然要好好的表現一下,儘量的體現自己的價值!
神鷲和尚絕對不樂意未來一輩子,只是一個山門的知客僧;而烏頭老祖,當然也不願意,他未來就一輩子在瓊華山幫盧仚種植草藥!
是以兩人傾力出手。
神鷲和尚一拳一拳不緊不慢的轟出,每一拳都輕鬆擊碎一名婦人的身軀。
而烏頭老祖則是噴出一縷極細的毒煙,煙氣如箭,帶著刺耳的嘯聲擊穿一個又一個婦人的身體,這些婦人一旦被毒煙透體而過,當即就化為一灘膿血!
纏繞在盧仚胳膊上的翠蛇已經看傻了眼——這老頭兒,他的毒,可比現在的翠蛇強出太多太多了!
不到半盞茶時間,那些兇殘的婦人被一掃而空。
一群死劫逃生的修士,摟著自家來救援的夥計哭天喊地。
血腰子、勾魂刀、荊棘指三位大寨主,則是灰頭灰臉的,在一旁拼命的吞服仙丹,修復肉身。
剛剛鱷龜當頭山壓,不分敵我的,差點將他們三個連同大阿姆‘融為一體’!
僥倖他們也是真仙高階修為,鱷龜只是純粹的物理碾壓,雖然對他們的身軀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真仙嘛,只要性命尚存,這點傷勢倒也不算什麼。
而且感受到了鱷龜體內那股非人的強橫力量,他們三個雖然吃了點苦頭,又怎麼敢找鱷龜討道理?
治好了傷,三位寨主就找到了過山風的一夥頭目。
三言兩語之後,三位老江湖就問清了過山風寨子和他們三家寨子的修士,是如何淪落到如今地步的全過程……過山風的一夥頭目,倒是不想說實話,但是架不住現場還有這麼多的倖存者,他們又怎可能將事情的真相隱瞞下來?
於是,盧仚就很快樂的,看著三位寨主帶著一群下屬,衝著過山風一眾頭目一陣瘋狂的拳打腳踢!
“過山風,你這喪門星!你這是接的什麼活?”血腰子氣急敗壞,差點動手將過山風大寨主的腰子給摘了下來:“你來抓一群太監?太監?嗯?你來抓一群太監?你自己動手就是,居然連累咱們三家這麼多兄弟……”
三位寨主想起了這一路來的風波險阻!
在三牙寨遇到的風險,以及謝老君、烏頭老祖等魔頭帶來的生死考驗……
如果不是盧仚這條粗大腿足夠結實,他們這一支救援隊伍,也就全盤報銷!
而這一切的起因,居然是過山風接了一單買賣,跑莽荒山嶺抓捕一隊太監!
“太監?”血腰子三位寨主突然回過味來了。
鎮字第九城的太監……
他們算是真正的地頭蛇,自然是訊息靈通的。鎮字第九城這麼多年,成規模、成建制的太監,只有那位倒黴催的‘胤垣公子’和‘白黿姑娘’,他們身邊有一隊忠心耿耿的太監追隨。
而這兩位……
盧仚微笑著,慢悠悠的走到了過山風一行人的面前。
雙手合十,輕頌一聲佛號,盧仚輕聲道:“幾位道友,小僧有一疑問,你們接的這筆買賣,背後出資人是誰?究竟是誰,讓你們來莽荒之中,追殺老魚他們一行?”
過山風一群頭目臉色驟變。
他們死死的盯著盧仚,一個個渾身僵硬,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們……他們……你們……”過山風大寨主死死咬著牙,目光遊離,不敢正視盧仚。
“看來,你還不知道小僧是何等人也。”盧仚嘆了一口氣,朝著血腰子指了指:“有勞,向他們介紹一下小僧如今的宗脈出身,以及身後杵著的靠山後臺!”
“直白的告訴他們,小僧若是願意,可以輕鬆的滅他們滿門。”盧仚嘆了一口氣:“所以,還是老實交待罷。冤有頭,債有主,小僧只找那幕後之人算賬,你們這些收錢辦事的人,小僧沒必要和你們計較太多!”
盧仚笑得很燦爛。
萬里外,高空中,赤天明等人所在的鉅艦,一點點的朝著這邊靠近。
而就在盧仚身邊不遠處的山峰底下,地窟之中,通體籠罩著一層黑茫茫靈光的盧旵,突然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股絕妙的道韻從他體內湧蕩而出,他輕輕的笑了起來。
“吾道,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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