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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荷整個人狀態十分不好。
一身粗布衣被撕裂了口子,渾身沾滿了泥。更令人吃驚的是,她頭上的釵環脫落,一半頭髮已經被絞了,另一半頭髮蓬亂的很,用草稈鬆鬆挽著,臉上和手腳都受了傷。
圍觀的村民看到這樣的夏清荷,臉色大變,紛紛在心裡揣測著她遭遇了什麼。
“清荷來了!”
“清荷受傷了!”
“這是誰對清荷下的手?”
不得不說大部分神樹村村民還是非常淳樸且富有同情心的,看到如此狼狽的夏清荷,同情憐惜蓋過了一切。
而沒人關注的韓家人看到夏清荷就像見了鬼一樣,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出來。
鄭氏和娟兒則白了臉。
“清荷,你咋了?”白木板和趙村長異口同聲的問道。
夏清荷站在人群中,朝韓家人和鄭氏身上掃了掃,冷笑著道:“我咋了,應該問問他們。”
眾人面面相覷,但很快反應過來。
“清荷。”夏婆子嗚咽著上來拉清荷的手,夏青皮則是驚的說不出話。
夏清荷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們一定好奇我遭遇了啥。”
“我昨天晚上被人迷暈裝進麻袋綁到山外的庵堂裡等我醒來,就是逼迫我絞了頭髮當姑子”
夏清荷顫抖著陷入回憶。
她被一盆冷水潑醒後,人還在麻袋裡。
跳動的燭光中,映著尊佛像。
佛像下坐著師太模樣的老尼姑和韓家族中子弟,以及吳氏。
夏清荷意識到自己這是進了庵堂。很快想到是被自家和韓家聯手算計了,否則好端端的睡在侄女屋裡,怎麼會被綁著進了庵堂呢。
心涼了半截。
“弟妹,你不守婦道,婚後和白秀才私通,又要大逆不道休夫。將你浸豬籠沉塘都是輕的,現在韓家念在你是韓家媳婦一場的份上,留你一命在庵堂修行吧。”吳氏笑盈盈的說道。
“不要臉,你一個和小叔子私通的人,倒是變成道德楷模教訓起我來了。”夏清荷怒罵。
“師太,開始吧。”吳氏眼裡含著怨毒,含笑對老尼姑說道。
老尼姑雙手合十,心下一喜,庵裡白得個幹活的人。
“按住她。”吳氏吩咐韓家子弟。
韓家子弟按住夏清荷的雙手,老尼姑拿著剪刀就要給她絞頭髮。
夏清荷拼命掙扎,到底是做慣了農活力氣很大,加上拼了命的架勢,頭髮絞到一半時竟然將老尼姑手裡的剪刀奪了下來。
韓家人怕了,都知道夏清荷的烈性子,只怕逼急了她會一剪子瞭解自己。
而吳氏的樂趣是夏清荷在庵堂裡被磋磨被羞辱,而不是自我了斷。
夏清荷拿著剪刀和韓家人對峙了一夜。
“除了庵堂你沒地可去,你孃家也不容你。將你送進庵堂,就是你那嫂子的主意。所以你還是從了吧,否則來硬的你也只有死路一條。”吳氏說道。
“做夢。”夏清荷嘴裡喝罵,心下悲涼。
儘管知道嫂子不贊同自己和離,但她沒有想到嫂子竟然如此糊塗如此歹毒,竟然和韓家聯手將她送進庵堂。
那麼老孃和哥哥在其中又參與多少?
“姑娘,進了咱們庵堂的媳婦就沒有出去過。”
眼看和夏清荷對峙到天色大亮,夏清荷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老尼姑伏在吳氏耳邊私語幾句,吳氏眼睛閃了閃,起身繞到庵堂後面端來一盆水,兜頭澆到夏清荷頭上。
韓家族中子弟趁機奪了剪刀。
夏清荷心底湧起絕望,以為就此死在了庵堂時,忽然庵堂的門被踢開,謝小憐闖了進來。
謝小憐幾拳將韓家子弟敲斷了腿腳,將欲逃跑的老尼胡摔到佛像上,最後拎著剪刀把吳氏的頭髮給絞了。
果然如白家人所想的那樣,夏清荷是被她嫂子和韓家一起給賣了。
可恨的是,還想把這盆髒水潑到白二壯頭上。
村裡人聽完夏清荷的遭遇,愈發同情她,甚至有不少年輕媳婦抹起了眼淚。
“嫂子,我給你說過和離後打算自立門戶,絕對不會呆在孃家。你替娟兒做打算我體諒你一顆當孃的心,但是你不該聯合韓家人把我扔進庵堂。”夏清荷帶著哭腔說道。
鄭氏一臉灰白,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清荷.”夏婆子哽咽的說不出話。
夏青皮一臉失望的看著鄭氏和娟兒。
“.要不是青芽趕到,我早已經沒命了。”夏清荷忍不住落淚。
謝小憐將夏清荷帶出庵堂,路上遇到武小影和尤青芽,於是將夏清荷交給尤青芽帶回神樹村。
他已經揹負著夏清荷的姦夫名稱,他倒是不在意,就算怕給夏清荷帶來不好影響。
“還有你們韓家,既然小叔子和大嫂子好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清荷姐。和離也不行,要休書也不行,就非得把人逼死才行?”尤青芽啐了韓山一臉,接著對大家夥兒說道,“幸好我趕上了,我要是去晚了,清荷姐就沒命了。”
夏婆子臉色一白,拉著夏清荷的手眼淚橫飛。
“現在清荷回來了。你們一個個汙衊我家男人把清荷藏起來,現在怎麼說?”尤金桂得了理,叉腰對著鄭氏罵道,“我也是當嫂子的,我家小姑子我可是當祖宗供著。你咋那麼忍心對付你小姑子,竟然聯手韓家將她塞進庵堂,又是讓娟兒扮演清荷又是汙衊我家男人的。你今兒必須給個說法。”
鄭氏被罵的不敢吭聲。
娟兒嚇的早已經落了淚。
“姑姑,我對不起你。”娟兒終於撐不住,忽然跪到夏清荷面前哭道,“我不該聽我孃的話.昨兒晚上,我不該換上你的衣裳將你的鐲子帕子丟到二壯叔的桌子上我錯了.”
村裡人恍然大悟。
原來韓家和鄭氏想把清荷失蹤的鍋甩到老白家頭上,只是這法子未免太惡毒了。
夏清荷五味陳雜。
娟兒一直和她很親,支援她和離。她之所以這樣做,肯定是被鄭氏逼迫的。
“小小年紀這樣歹毒,我怎麼養了你這樣的女兒,我看你才應該進庵堂。”夏青皮指著娟兒道,“你汙衊起你二壯叔可是眼睛都不眨方才白奶奶怎麼問你,你都不吭聲”
“都是我的錯,你罵閨女幹啥。”鄭氏一聽自家男人要把閨女送去庵堂,慌了,撲通一聲跪下摟著娟兒大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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