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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板氣的臉色鐵青。
白大壯趕來,一腳踢到白招妹屁股上:“看把你能的,你這樣跑出來,奶和娘不見你,多擔心。你咋那樣不省心呢,趕緊回去。”
白招妹站著不動,摸了摸腰間的短刀,那是他師傅送他的,倔強地說:“師傅不是老說教我的那些招數白浪費,又沒機會實戰,這不就來了?”
白木板和白大壯紛紛看向謝小憐,眼裡有埋怨的意思。
實戰也不能找個老虎戰!
合著那是你的孩子,可勁忽悠!
謝小憐:“……”
謝小憐心裡冤枉,他最近是真的實打實的教白招妹功夫來著。
他一點沒小瞧這個徒弟打虎的決心,就憑他一把子舉起大石頭的力氣,和白大壯比起來,誰更適合打虎還不一定呢。
謝小憐朝白木板和白大壯拱手說道:“白大叔,白大哥,既然招妹來都來了,不如一起上山吧,我讓他呆在我身邊,我拘著他不讓他亂跑。”
白木板和白大壯直接拒絕,白招妹胡鬧,謝小憐也胡鬧。
白大壯說:“家裡找不到他,我娘和我奶會急死。”
這好辦。
謝小憐朝武小影招手:“小影跑的快,你先回趟白家,給白奶奶和阿嬸說一聲,招妹一起上山打虎了。”
武小影點點頭。
這下子,白木板和白大壯說不出反對的話了,雖然心裡萬般不情願。
白招妹可以留下一起打虎了,興奮的握緊拳頭,摟著師傅道:“謝謝師傅,師傅你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白招妹戛然而止,只覺得脖子上涼颼颼。
白木板鐵青著臉,合著他兒子變成了謝小憐的兒子。
他就是有了小福圓這個女兒萬事足,不代表願意聽兒子喊別人爹。
白大壯摸了摸手上的鋤頭,要不是會影響到打虎大局,他非得揍謝小憐一頓不可。
怎麼拜師還拜個爹出來,他可是謝小憐的乾姐夫。
這輩分,亂的。
白木板朝白招妹屁股上踢了一下:“臭小子,老老實實跟著你師傅,不要瞎跑,否則我錘死你。”
白家女眷發現白招妹不見了,亂做一團。
白老太太鐵青著臉,她猜到孫子一定混進了打虎隊上山了。
甄氏擔心的直掉淚。
謝春桃把大郎訓了一頓,認定他們是一夥的。
小福圓和阿臻坐在床上玩翻花繩,知道五哥上山了,她一點都不擔心。
如果她能跑的動,她也想去。
“娘,奶,五哥沒事的。”
看到奶和娘擔心的樣子,小圓寶肩負起安撫責任。
既然她們認為小圓寶的話靈,那麼她就說些吉祥話。
話是這樣說,白老太太和甄氏依然擔心。
一直到武小影回來說明情況,婆媳倆稍稍放心。
武小影來去匆匆,路過老白家後院,朝樹上吹了個口哨,樹上響起輕微的布穀鳥聲。
武小影心下了然,小少爺此時很安全。
神樹村人還不知道吧,縣衙給的獎賞,多虧了阿臻少爺。
月影西斜,夜已深。
小福圓和阿臻早已經沉沉睡去。
白家上房,昏黃油燈下,大床上並排躺著兩個仙童一般的孩子。
阿臻晚上住在老白家,本來甄氏想把他安排和大郎睡一起,但他只和小福圓玩,倆孩子坐床上晚了一晚上,然後並排躺在一起睡著了。
甄氏抿著嘴,笑了笑,將小福圓的枕頭塞好,又拉了拉阿臻的被子。
阿臻踢開被子。
甄氏重新替他蓋上。
心下湧起憐惜。
生在那富貴溫柔鄉又怎樣,還不如鄉野生活來的實在。
甄氏偶爾會想自己在鐘鳴鼎食之家當大小姐的日子,她懷念父親母親,懷念園子裡的一草一木,卻不代表她不甘鄉野生活。
她覺得在神樹村過的風平浪靜,已經很好了。
哪怕日日勞作,被迫做飯洗衣,也比當年覆巢之下無完卵的恐懼日子好。
甄氏吹熄了油燈。
她躺在小閨女身邊,伸手摟著她。心裡忽然有點亂,她希望小圓寶一直過著這樣的鄉村生活就挺好。
這些年給她好好攢攢嫁妝,等她大了,給她說門老實可靠的後生,招婿上門也行。
她只希望,小圓寶能夠安安穩穩過一生。
甄氏想著想著,拍打著小福圓,合上眼睡去。
半夜,忽然響起急促的拍門聲。
白家女眷都被驚醒,謝春桃去開了門。
甄氏點著油燈,來到白老太太屋裡,怕驚著婆婆,白老太太已經穿好了衣服盤腿坐在床上。
“親家,了不得了,小圓寶在嗎?”
闖進來的人是尤金桂的老子娘錢氏。
“你找我孫女幹啥?”
白老太太鐵青著臉,冷冷瞧著錢氏。
要是大白天,她非得用叉子將錢氏叉出去。
自打尤金桂算計了白二壯一出,兩家雖然結了親,但也給仇家一樣,尤家人可是從不敢上門的。
“大娘,我家青芽不見了……八成跟著打虎的走了。”錢氏帶著哭腔。
打虎都是青壯男勞力的事,尤家覺得自家沒兒子,打虎自然和尤家沒關係。
今晚的打虎動員都沒參與。
錢氏夜裡起床小解,發現尤青芽不見了,邀請小女兒,她小女兒揉著眼睛說,六姐跟著男人們上山打虎去了。
錢氏來到廊下看了一圈,那把剁豬草的大砍刀不見了。
這可了得。
錢氏雖然重男輕女,但讓女兒送命的事幹不出來。
再說,他們養尤青芽一場,眼看著馬上要說親,她要是有個好歹,豈不是到手的彩禮飛了。萬一被老虎傷殘了,還得養她一輩子?
不划算啊!
錢氏急的團團轉,她小女兒說,四姐的小姑說話不是靈嗎?娘可以求她保佑六姐沒事,最好在求她保佑六姐砍死老虎,我聽說抓到老虎會給一百兩銀子……
錢氏沒聽完七閨女的話,帶著驚和氣,在老白家門口轉了十幾圈,一咬牙拍了門。
聽完錢氏的來意,白老太太和甄氏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讓她進老白家的門已經夠客氣了,還敢來提要求。
開玩笑嗎不是,白家小閨女不是廟裡的菩薩,啥人都能來朝拜。
尤家就是牛皮糖,沾上就甩不掉,可不能讓他們沾上小福圓。
“親家,您體諒體諒我一個做孃的心,只要小圓寶給我家青芽說幾句吉利話就成。”錢氏對著甄氏說。
白老太太心裡冷笑,專挑軟柿子捏,知道甄氏心軟。
“你尤家毀我兒子時,咋不說體諒我一個當孃的心?現在又跑來說這話。”甄氏動了怒。
尤金桂踏進白老太太房裡的腳步頓了頓。
本來半夜拍門,她覺得不關她的事,反正她男人沒上山打虎,就沒起床。
直到聽到自家老孃說話聲,才驚的起身。
心下暗罵尤青芽不知好歹,沒事逞什麼強,學男人上山打虎。
害的老孃來白家求人,連她一起吃掛落。
“吉利話?我家小圓寶可擔不起,你去廟裡拜佛吧。”白老太太看也不看錢氏,揮手就攆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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