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想在這兒白吃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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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話的意思,是閉口不談我們給你投資的事情,想在這兒白吃白喝了?」
路千寧換了一種方式回答他。
可他沒聽懂,青澀的眉目緊緊皺著,居高臨下看著她好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我跟你姐不算熟,她在我這兒也沒什麼顏面可言。其次我不白養人,你說好的將來要給我回報必須給。」末了,路千寧想出來一個辦法,「你在我這兒的可信度不高,等會兒立個字據。」
盛闕行的眼睛瞬間瞪的溜圓,從沙發上跳下來急死白咧的往她這邊走,「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就算在道兒上混也一言九鼎的!」
路千寧雙手抱臂轉身去玄關在自己包裡拿了紙筆出來,「我不通道上那一套,我只信白紙黑字,來吧。」
她把紙筆放在茶几上,示意盛闕行動筆,她說一句他寫一句。
落地窗外,橘色的燈光籠罩著院子裡的兩人,盛央央的臉色很難堪。
而她對面的周北競眸光淬著冰般寒冷,「我以為你最懂這種寄人籬下的滋味,他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何必說這種戳心窩的話?」
「可我說的是事實!」盛央央理直氣壯。
「什麼事實?」周北競反問,「你所謂的跟你之間的關係是指什麼關係?你和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盛央央動了動唇,眸底深處一片震驚,「我……我和你沒關係嗎?好歹我們也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呀!」
「對,只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除此之外呢?」周北競語氣咄咄逼人。
說的盛央央啞口無言,她在他眼裡,心裡就只是生活了很多年的關係!?
良久,周北競沉一口氣,從口袋裡掏了煙點上,側了側身深吸一口氣,將腦海裡的不冷靜驅逐。
方才的剎那間,盛闕行臉上的震驚和絕望勾起了他內心深處暗藏多年的情緒。
「不管你是急功近利還是恨鐵不成鋼,你對他都用錯了方法,這種傷人的話以後不要再說。有本事靠實力說服他跟你回去,沒本事就少來這兒教訓人。」
茫茫的夜色徐徐的微風,初夏的夜晚有些炎熱,可週北競的話讓盛央央渾身發冷。
「我擔心將來帶他回了江城……他會給我帶來麻煩,他會讓我在周家更加的舉步艱難。」她聲音淒涼,眼底流出一滴眼淚。
周北競撣了撣菸灰,沉默了一會兒說,「你這叫自負,你在周家的作用你自己心裡清楚,沒有人會關心你弟弟是什麼德行的,何況……盛闕行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他字裡行間都是對盛闕行的袒護,盛央央的心漸漸的涼的徹底。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心頭的情緒,「我聽說他是以讓你們投資的方式住在這裡,既然這是他的選擇我就尊重他吧,不過他需要的錢還是我來出,但你不要告訴他就是了,以後他的事情我不會多管。」
「也好。」周北競言簡意賅的答應,末了又添一句,「你回去吧。」
「等等,伯母他們來過好幾次電話讓我回江城,你有什麼打算嗎?」盛央央想了想又添一句,「你只是跟伯父斷絕關係,但周家還有奶奶,你不能一直在這兒的。」
周北競眉色間盡是冷然,「我會自己處理好,你想回就先回去。」
說完他轉身進屋,透過別墅明亮的窗戶,能看到他頎長的身姿走過玄關,去了客廳路千寧身邊。
方才面對自己時的冷然和不厭煩,到了路千寧身邊頓時消散,精緻的眉目處處透著溫潤。
她認識他這麼久,都不曾見過、不曾被他用那種態度對待過。
室內,路千寧剛讓盛闕行寫完借條,並且摁了手印。
「行了。」她把紙張摺好,放到包包的內兜,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弄丟了。
盛闕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看到周北競進來低聲問了句,「她走了嗎?」
男人嗓音清冽好聽,身上淡淡的煙味四溢將路千寧團團圍住。
她往窗外瞥了眼,恰好看到盛央央轉身上車。
「走了,以後不會再管你的事情,但她畢竟是你姐——」周北競語氣不容置疑。
他講了兩句大道理,盛闕行都能聽進去。
但凡盛央央對他語氣好一些,說話不要那麼刺耳,目光裡不要有太多的鄙夷,他也不會那般的反感。
路千寧給盛闕行佈置了一堆作業,週六末他的時間都被填的滿滿的。
因為沒有手機可以玩兒遊戲,他有兩次偷偷拿路千寧的電腦打遊戲被抓住,讓路千寧狠狠的批鬥了一頓。
多了個盛闕行,路千寧感覺家裡像多了好幾個人似的很熱鬧。
下午,她去張欣蘭那兒待到晚上,跟張月亮收拾行李做最後的交代。
她拿了張卡,遞給張月亮。
「除了溫城這邊的週轉資金以外,這是我們所有的存款,在工作上合理利用,在生活上不要吝嗇了自己,至於你要住哪兒得自己想辦法解決了。」Z.br>
張月亮剛想接過卡,一聽她說這是所有的存款頓時就把手縮回去了。
「你把錢都給***什麼?你預計我在江城能花多少就給我多少!」
路千寧抓著她的手讓她把卡收下,「我預計要是發展效果好將來買門店,再買套住的房子這些都不夠,讓你拿你就拿著,另外下午來的幾個護工,你覺得哪個合適?」
張月亮推辭不過,緊緊把卡拿在手裡,「我覺得那個劉工挺好的,她是這幾個人裡面做這行最久的。」
「那我就跟嚴醫生說一下,明天開始讓劉工過來,你去陪陪媽,她捨不得你,剛才還掉眼淚了。」路千寧笑著起身,拿了手機去窗邊聯絡嚴醫生。
交代好一切,已經是九點多鐘,明天早上八點鐘的飛機,路千寧要起個大早送張月亮去機場。
她乾脆給周北競發了訊息今晚不回去睡了,然後拉著張月亮一起在張欣蘭那屋睡的。
三個人有些擠,張欣蘭一手拉著一個,雖她的手力氣很小但路千寧和張月亮緊緊扣著她手指。
聊聊小時候,又聊聊上大學,聊過了這幾年經歷的事情,迷迷糊糊就沒了動靜。
清早,五點多路千寧就起來洗漱,回去換了套衣服又過來吃早飯,然後送張月亮去機場。
她印象中張月亮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可是眨眼張月亮已經二十五歲了。
面龐褪去初入社會的青澀,穿著淺灰色的風衣和T恤牛仔搭配,舉手投足有幾分成熟。
兩人在機場依依不捨的告別完,路千寧直接去了教育機構。
她似乎更忙了,每天晚上回去帶著盛闕行到章家補課,晚上還要去張欣蘭那裡看看。
找的護工很負責,張欣蘭很滿意,她便能更滿足的投入工作。
滿滿當當的工作了幾天,週五當天她打算早些給盛闕行和章瑩穎補完課,抽時間陪陪周北競。
但沒想到,下午剛上班樓下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前臺的小姑娘飛快跑上來,「路老師,不好了,有人來鬧事!」
路千寧眸光微斂,放下手上的工作匆匆下樓。
休息區,一個渾身紋身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嘴裡叼著煙,身上的花襯衫敞著懷,裡面是一個跨欄背心。
脖子裡帶著金項鍊,黢黑的手
指頭有一個金燦燦的戒指。
他身後站著幾個高矮胖瘦不一,但個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跟班。
有猥瑣還有惡狠狠的目光統統落在路千寧身上。
「請問一下,你們有什麼事情嗎?」路千寧跟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客氣的問道。
紋身男沒說話,扭頭哼了聲,一個瘦的跟竹竿似的男人站出來說,「你認識盛闕行?」
路千寧思忖片刻,點頭道,「認識,他是我的學生。」
「少來這套!」竹竿男揮手不耐煩的說,「我們都盯你好幾天了,你跟盛闕行住在一起,你們是一家人!」
「你們先說一下,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情吧。」路千寧第一直覺是,這群人就是欺負盛闕行的那夥
被抓起來了幾個,外面的想報仇。
竹竿男毫不猶豫的說,「我們來要債!」
「要債?」路千寧一怔,想到前些日子盛闕行在外混了幾天,身上一分錢沒有,吃喝都不知怎麼解決的……
難道是借錢了?
「他欠你們多少錢。」
紋身男伸出一隻手來,五根肥碩的手指頭緊緊擠在一起。
「五百?還是五千?」路千寧粗略的算一下,那幾天盛闕行吃喝也就五百塊錢,但這群人要收利息。
翻十倍也就是五千。
她話音剛落地,後面那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竹竿男輕嗤一聲,「你打發叫花子呢?五百五千的,至於讓我們大費周章的找上門來?」
「五萬?」路千寧心頭一沉,這高利貸太黑了,翻一百倍?
紋身男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拍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
「看清楚了,這兒有盛闕行籤的字!」
路千寧瞥了眼,當即呼吸一滯,五十萬!
而借款的錢數是五萬塊。
「這不可能。」
紋身男狠狠拍了下桌子,滿臉的橫肉顫抖兩下,「怎麼?想不認賬?」
「我要跟盛闕行確定一下才行。」路千寧用手機把欠條拍下來,但盛闕行的手機收不到圖片,這會兒沒辦法驗證,「你們先離開,我跟盛闕行核對好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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