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是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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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漫,汽車的前引擎蓋掀起,冒著零星的白煙。
打著雙閃的汽車在路邊格外引人注目,幾個路過的車輛放緩了車速落下車窗看熱鬧。
但沒有人上前來幫忙,因為路千寧已經從車上下來,把章瑩穎也弄出來了。
章瑩穎只是被嚇壞了,沒受傷,這讓路千寧鬆一口氣。
「哎呦——」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傳來。
路千寧抬頭看去,柳芳菲雙手抱臂緩步走過來,是從剛才故意別她的車上下來的。
「真慘,這要是把你的學生碰傷了,你怎麼跟人家家長交代呀?」
她離路千寧有一段距離,不肯在上前,像是被路千寧冰冷的目光嚇到了。
不等路千寧說什麼,她攏了攏頭髮再度開口,「嘖嘖嘖——怎麼辦?報警嗎?我們可以拿點兒錢的,但我表姐的情況你也知道,她不受法律責任的!」
且不說這件事情會不會涉及到法律,就算真的涉及,花云然是個「神經病」,不用承擔任何的法律責任。Z.br>
初夏的夜風帶著些許燥熱,路千寧胸腔裡蓄滿了怒火,但她很理智的壓制住了。
用手機拍下了花云然的車牌號,然後選擇了報警。
見狀,柳芳菲轉身就回到車上,花云然開著車一溜煙就跑了。
警察很快就來了,看了行車記錄儀的畫面判定花云然需要負責。
但警方聯絡上花云然,瞭解到花云然是個重度抑鬱症患者,誠如柳芳菲說的,只賠了錢了事。
路千寧似乎不受影響,賠錢就行。
她打車送章瑩穎回家,再三跟章家夫婦道歉之後,加班給章瑩穎補了課。
下課的時候是十點半,她有些猶豫該怎麼回家,也不知這會兒周北競的宴會結束了沒有。
從樓上下來,沒等走到一樓就聽見了章環寧和周北競寒暄的聲音。
她快走兩步,便看到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領口開著幾顆釦子,精壯的胸膛若隱若現。
跟章環寧談雲吐霧的聊著什麼,手裡除了煙,手邊還有一杯沒喝完的紅酒。
「不管怎麼說,先恭喜周總,搶先一步,拿下了莊總和喬總這兩個銷售龍頭,你的產品未出先火了。」
章環寧端起紅酒杯,輕輕碰了下週北競的酒杯。
周北競將菸灰撣了撣,把煙換了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末了吸完最後一口煙,掐滅了菸蒂丟進垃圾桶裡起身。
「這麼晚打擾了,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雖然他頭也沒回,但已經看到了愣在樓梯口的路千寧。
轉過身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她這才回過神,攏了攏長髮疾步走過去,衝章環寧笑了笑,「章先生,這麼晚確實不太好意思。」
章環寧揮手笑道,「不晚,我老婆去打牌還沒回來呢,倒是辛苦二位一個剛參加完晚宴,一個剛補完課,我就不多留你們了。」
「再會。」周北競將沙發上的外套拿起搭在臂彎,另一隻手扣著路千寧的手指離開章家。
車廂裡光線昏暗,章家公寓的燈倒影進來,依稀可見周北競側臉的線條緊繃。
性感的下巴到喉結,隨著他跟章環寧道別上下滑動著。
兩旁的車窗半落,威風吹進來將他身上淡淡的菸酒味散開。
「車報廢了?」車輛剛駛出章家的視線範圍,周北競就發問。
所以他已經知道了。
路千寧應聲,「我沒打算瞞著你,只是還沒來得及說。」
周北競揮動著方向盤,姿勢肆意慵懶透著矜貴,歪了下頭朝她
看過來,「知道。」
「你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路千寧看他心情不錯,忍不住笑了下,還沒來得及問更多,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是關於車禍案件警局發來的判定通知,她匆忙掃了一眼,目光愕然。
原本定案是給她賠錢,可現在又多了兩條,一是吊銷花云然的駕駛證,二是以後花云然出門務必有監護人的陪伴才行。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出車禍的事情的?」
路千寧好奇極了,他能一邊參加宴會一邊關注到她發生的事情,並且做出了相關的處理,實在讓她吃驚。
「我在你車上裝了警報系統,是新專案的一個小附贈品,一旦車子出現任何問題或者損傷會立刻把具體訊息傳送到我手機上。」
上次她被綁架那事兒至今他都耿耿於懷。
他雖然人在宴會上,但立刻讓律師去警局處理,能多判定什麼就據理力爭的多判定什麼。
只不過路千寧著急帶章瑩穎走,沒跟律師碰上。
沉默了一會兒,路千寧小聲問了句,「你該不會在家裡也裝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系統監視我呢吧?」
「我沒你想的那麼變態。」周北競臉色一黑,他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才裝的又不是為了偷窺她。
何況,那只是定位和檢測車子效能的產品,不是攝像頭!
路千寧只是開個玩笑,見他臉色黑黑忍不住低頭笑了,晚風將她長髮吹到周北競潔白的襯衫,又從他指縫裡劃過。
他眸光深了幾分,嗓音低沉沙啞,「但願你回家還能笑得出來。」
霎時間,路千寧的笑聲戛然而止,但她為時已晚。
回到家裡她開門時,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已經抵上來。
微涼的薄唇落在她頸肩,鼻翼間噴灑出的灼熱呼吸穿透了頭髮溫熱襲遍全身。
進了家門,她轉身勾住他脖子,仰著頭附和他落下來的吻。
儘管這種事情兩人已經十分熟稔,但次次都讓路千寧沉淪。
他寸寸分明的小臂,筋脈清晰的手背,健壯的胸膛刺激著她的感官。
她幾乎是從無厭倦,甚至開始被他帶動的想要看到他在外一成不變的面容因她而變得無法控制。
她只要稍稍動點兒小心思,他就把持不住——
「千寧,你是想要我的命!」他嘶啞的嗓音在她耳畔一遍遍的響起。
——
周北競的危機解決了,但路千寧聽說那晚宴會上花御封也去了。
雖沒有明目張膽的做什麼,但背地裡搞了不少小動作。
但結果顯而易見,不論手筆還是計策,花御封在周北競面前都要甘拜下風。
似乎,花家兄妹也只能搞這種小動作了,路千寧這邊也接二連三的出狀況。
教育機構的落地窗被砸壞了,是花云然乾的,砸完了也不跑,等著警察來了批評教育兩句,甩出來一張抑鬱症診斷報告,柳芳菲說兩句好話賠點兒錢就了事。
又砸了周北競給路千寧買的新車,原價賠償。
還在路千寧去給章瑩穎補課的時候,故意製造小車禍拖延時間。
一樁又一樁的小事兒,終於把路千寧的耐心耗盡了。
警察都忍不住勸她,「到底什麼仇什麼怨私下談談看能不能解決吧,對方明擺著錢多故意搞你,長期這麼下去會影響你的生活。」
解決?路千寧想,她現在把周北競綁起來送給花云然,這事兒絕對解決了。
估計花云然還得感恩戴德的謝謝她,情緒不穩定指不定還會激動的給她磕兩個頭呢。
「我有——」周北競知
道花云然乾的那些事兒,稜角分明的面容沉的能滴出水。
他薄唇輕啟,正打算幫她擺平,她微涼的指尖忽然抬起壓在他薄唇上。
「你有沒有都憋回去,這事兒我自己不解決我出不了這口氣。」
路千寧是正生氣,前兩天抽空把告網紅老師的官司解決了,成功勝訴。
現在教育機構的門檻都快被踏平了,網課軟體接單到手軟。
一堆事情等著她處理呢,她必須想個辦法一下子讓花云然消停下來。
也不知想到什麼,她眉尾輕挑了下,說道,「你這段時間去找找盛闕行吧,他補補課了,我覺得太可惜了。」
「他補不補是他的事情,盛央央都不關心,你還是先考慮你自己。」周北競向來以她的事情為第一。
路千寧抿了抿唇,手指順著他下巴下滑至喉嚨,在喉結上輕輕劃過。
他喉結上下滑動,扭頭避開了她的手,「別鬧。」
「我沒鬧,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晚上我去我媽那兒看看,很晚才回來,你要累了就先睡。」
她從他身上爬起來,整理一下亂了的襯衫,這兒不是家裡,是她辦公室的休息室。
很小一間,遠不如北周他的休息室大又舒服。
但成了他常來的地方,每天中午都要趁著午休拉著她在這兒「廝混」。
她整理好襯衫和裙子,將長髮梳成丸子頭,眉眼間透著妖冶,是遇上他時才會不自覺透露出的姿態。
她出去忙了,樓下有工人在換玻璃,環境亂糟糟的,可她注意力集中。
傍晚,她跟周北競一起回湖璽御墅,在張月亮和張欣蘭住的別墅前停下,她下了車,隔著半落的車窗跟周北競揮手。
待汽車駛離原地,她才轉身往別墅走,一回頭就看到張欣蘭在落地窗前站著。
雙手扶著助行器,一雙明亮漆黑的眼眸直直看著她。
她笑了下,快步飛奔進屋,換了鞋繞過客廳走到張欣蘭身邊。
「媽。」
張欣蘭艱難的衝她點了下頭,扯了扯唇角,吐出兩個字,「千……寧。」
這段時間她忙裡抽閒偶爾會過來,陪張欣蘭出去走走,吃頓飯。
張欣蘭的恢復她看在眼裡,說實話並沒有醫生說的恢復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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