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備用了個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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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路千寧開車直奔他們吃飯的地方,到了以後就從車裡等著。
正值中午,頭頂烈日炎炎,車廂裡的溫度飆升,她坐了沒一會兒就下車去了餐廳裡面。
門口有個二加一的沙發供客人休息,她便從那裡坐下來,抱著手機研究最新的課件內容。
半個小時後,服務員走過來詢問,「小姐,您是找人還是就餐?」
「我等人。」她看了眼腕錶驚覺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趕忙又給張文博打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起,傳來些許的車鳴聲。
「您好,請問你的上司結束應酬了嗎?」路千寧目光落在餐廳外,一輛黑色大g正在駛入車流。
幾天前盛闕行去教育機構坐的便是那輛!
她起身推開門走出去,手機裡傳來張文博的聲音,「抱歉,我們這邊臨時有點兒急事,剛離開餐廳。」
路千寧抿著唇,清眸看著緩緩遠去的車輛,半晌沉一口氣,「沒事,請問怎麼稱呼你?」
「叫我張助理就行。」張文博言簡意賅的自我介紹,餘光從後視鏡瞥了眼後座的男人。
他側目看著窗外,薄唇勾著若有若無的弧度,似乎覺得這樣吊著很有趣。
掛了電話,路千寧將張文博的手機號備註成「張助理」,然後上車回了教育機構。
想來想去,晚上她還是準時去了水鋼琴,並且帶了初三的全部書籍。
當她搬著放書的箱子走到門口時,發現門是虛掩著的,但出於禮貌她還是費力的抬手摁了門鈴。
門裡傳出盛闕行不耐煩的聲音,「門不是開著呢?自己進來!」
她側著身體將門推開,頭頂傳來一聲異響,抬頭就看到一隻裝滿水的桶砸下來。
冰冷的水從她頭頂灌下,順著下巴灌入裙子裡。
「咚」一聲,桶扣在她頭上,砸的她腦袋嗡嗡作響。
「哈哈哈!」盛闕行爆笑聲四起,「活該!」
說完他轉身跑上樓,絲毫不管滿身狼狽的路千寧。
路千寧僵在原地幾秒,手一鬆書箱被丟在地上,將頭上的桶拿下來,精緻的臉掛著怒意。
捲翹的睫毛粘連在一起,眸子輕顫幾下看著三樓拐角處停下來的盛闕行。
「我告訴你,我是不可能補課的,你要想來送「死」我不攔著,只要你有耐心就行!」
「我沒什麼耐心。」路千寧仰頭看著他說,「你浪費的是你的青春和你的時間,人生只有一次你想一輩子都站在最低端仰視別人活著嗎?」
顯然,她的大道理完全沒用,盛闕行兩隻手搭在欄杆上,吊兒郎當的衝她挑挑眉,「關你什麼事兒?」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路千寧沉了沉呼吸,將貼在臉頰的長髮整理到腦後,蹲下把箱子裡被打溼的書都拿出來。
大部分的書都溼了邊緣,除了影響美觀沒什麼大礙,她把箱子裡的水倒出來。
然後就把書搬回車上了。
但她沒走,上了三樓推開盛闕行臥室的門,盛闕行正窩在懶人沙發上打遊戲。
看到她上去有些吃驚。
她不為所動,用腳踢了踢擋路的東西,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機就開始玩兒。
盛闕行冷嘁一聲,低頭繼續玩兒遊戲。
一坐就是兩個小時,九點鐘路千寧準時起身離開。
到了門口,她詫異的發現地上的水漬都不見了。
難道是盛闕行臨時的監護人回來了?路千寧遲疑著,可院門口沒車。
半晌,她還是從別墅裡出來,瘦小的身子抱著書箱往
小區外面走。
二樓房間裡,一抹微眯的長眸落在她身上,她長髮半乾,髮梢黏在白皙的脖頸上。
走了沒幾步路就打了一個噴嚏,卻因為雙手抱著書箱不能抽張紙,顯得狼狽不已。
她消失在小區門口,周北競折身上樓。
用腳踢開盛闕行的房門,盛闕行皺著眉正要說什麼,見是他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
「你要是來勸我好好補課的,我勸你別費心思了。」
周北競目光從他房間裡掃了一圈,落在唯一一張乾淨的椅子上,走過去坐下。
空氣中殘留著熟悉的清香,他皮鞋旁有一小片水漬,倒映著房間裡的燈光。
他從兜裡掏了煙,點燃以後就抽起來,很快煙味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盛闕行有些慌,打完這局遊戲就把平板電腦放下了,侷促不安的兩隻手搓在衣服上。
誰知,周北競抽完這支菸起身就走了。
——
不出意外,路千寧感冒了,她後來仔細琢磨那桶水裡肯定加了冰,不然不可能那麼涼。
第二天一早上她就又流鼻涕又咳嗽,張月亮給她熬了一大碗薑湯也沒管用,最後還是跑去醫院拿了些藥。
「醫生都說了要打點滴,你只拿藥怎麼能行?」張月亮拿著醫生開的處方藥,跟在她後面碎碎念。
路千寧頭也不回的上了車,待張月亮心不甘情不願的上車後她才說了句,「白天還有幾個課件要做,下午還有一個試聽課,晚上還要去章環寧家給他女兒輔導,我哪裡來的時間打點滴?」
她抽了張紙擦了擦鼻子,發動引擎往教育機構開去。
「那明天呢?」張月亮側著身體問,「你還要去給那個盛闕行上課嗎?今天是水沒準明天就是火呢,你得找他家長好好談談才行!」
提起盛闕行,路千寧的頭就發脹,但真正讓她覺得難的不是盛闕行的問題。
而是見不到他的監護人,沒辦法坐下來好好談談。
「我記得他繳費時填的資料上留了一個備用緊急聯絡人,回去你給我找找發過來。」
張月亮應聲,到了工作室後立刻開了電腦查盛闕行的資料,把當時留的兩個手機號都發給路千寧了。
其中一個是張文博的。
她毫不猶豫的撥了第二個電話,響了五六聲就被接起,異常熟悉的聲音傳來。
「喂,您好。」
「張助理?」路千寧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路老師?」那端,張文博聽起來也有幾分驚訝。
尷尬了幾秒,路千寧再度開口,「我從盛闕行的資料上找到的這個手機號,我還以為這個會是他姐姐或者你上司的。」
張文博頓了下說,「這確實是我老闆的號碼,不過這是工作號,一般情況下都是我來管理。」
所以備用了個寂寞。
「那我跟你預約一下,什麼時候跟你上司見面談談盛闕行的事情,這兩次上課都是很不愉快的結束了,我想這已經不能當做一件小事了。」
路千寧不想再拖了,「在沒有坐下來好好談談之前,盛闕行的課就暫時停止吧。」
辦公室裡,開著擴音的手機裡,她的聲音十分清晰。
張文博打量著周北競的臉色,他看著眼前一份檔案似乎很忙。
但半天都沒翻頁了,張文博只敢從心裡吐槽。Z.br>
直到周北競抬起頭,衝他挑了下眉,他才敢回應路千寧,「好,那我安排一下,到時候通知您。」
「好,謝謝張助理。」
結束通話電話,路千寧瞭解了一樁
心事,忙碌起其他事情來。
正兒八經的預約,似乎比抽個時間更正式,週五上午路千寧就接到了張文博的電話。
下午兩點鐘到他們公司去一趟。
於是路千寧推掉了下午的工作,一點四十分準時抵達張文博所說的地方。
大廈高聳入雲,門口人來人往,她提前報了張助理的名字,卻依舊被保安攔下。
只能給張文博打了個電話,才被允許通行。
卻沒有人帶著她去會客室,她只能靠著問路,「千辛萬苦」才找到地方。
落座時剛好兩點鐘,她耐心的等了幾分鐘卻不見有人來。
依舊是等,一下子過去半個小時,她再給張文博打電話卻被告知,他的上司臨時有事兒去開會了。
因為太著急,把她給忘了。
「那麻煩您安排他哪天有時間去一趟教育機構找我談吧。」
路千寧耐心被殆盡,丟下這句話拿著包就走了。
她又不是沒做過助理,一般提前預約好的行程沒什麼重大意外都不會被取消。
而她並沒有在這家公司感覺到任何的慌亂和緊張感,足以證明沒什麼迫在眉睫的事情。
所以對方是沒把她放在心上,她也沒必要總是來熱臉貼冷屁股。
電話被結束通話,張文博看著坐在電腦前,正在跟父母視訊通話的周北競。
這確實不是什麼迫在眉睫的事情,因為周北競父母談的是私事。
「你別以為跑到溫城去,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周北競的父親周啟山語氣很不好。
「別說那麼多了,溫城的專案穩定了以後,你就趕緊回來,北周這麼忙,央央一個人哪裡忙的過來?」
周夫人語氣帶著一股發號施令的感覺。
周北競不以為意,面色淡漠的看著影片中端正坐在攝像頭前的兩人。
見他這樣,周啟山脾氣上頭,「我說話你聽見沒有?我告訴你,專案穩定了你要是不回來,我——」
「什麼時候回去,我自己說了算,你們有這個時間在這兒浪費口舌不如去穩住北周。」周北競打斷了他。
一句話周啟山就上頭了,「你一走北周方寸大亂,股市都受到影響了,你留下的爛攤子誰幫你收拾?要沒有央央……」
不想在聽他們嘮叨,周北競直接掛了影片,將筆記本合上,長眸掃向張文博,「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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