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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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話題，自然是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莫霄煜看了一眼林菲粵，林菲粵若無其事的給蘇暖暖加了一塊肉。

飯畢，蘇望山送莫霄煜時，誰知莫霄煜再次提起剛才的事情。

“這是我娘為我整理的，我就是全靠了這個！”

蘇望山一聽莫霄煜提起，不疑有他，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個手抄本。

上面娟秀的字型，格外醒目！

“這是……！”

莫霄煜接過後一一翻看，裡面雖然有很多錯別字，可裡面詳細且濃縮的記錄了四書五經的知識點。

蘇望山見一向雲淡風輕的莫霄煜一臉震驚之色，不免有些小得意。

“這是我娘給我整理的。”

看著手抄本中娟秀的字型，莫霄煜忍不住愣神，那上面，彷彿閃現林菲粵時不時少女的笑顏。

“你娘她，識字？”

一個鄉野婦人，居然識字？

這不得不讓莫霄煜不多想，若是林菲粵與自己所找之人有關聯的話……

莫霄煜不忍細想，若真是這樣，他到時候又該如何自處！

蘇望山呵呵一笑。

“那是，在整個會村，乃至整個譚鎮，像我娘這般會讀書寫字的，獨一份！”

蘇望山正得意開心中，絲毫沒察覺到莫霄煜的臉色難看。

把手中的手抄本塞到蘇望山懷中後，莫霄煜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公子……”

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跟在莫霄煜身後的小維，害怕的喚了一聲。

此時的公子全身散發著黑氣，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以前都是在戰場結束後，才會有這般猶如實質一般的殺氣環身。

今兒個是怎麼了？

莫霄煜不發一言，就那樣一直走到城外，才停下。

“讓人查查望山孃的事情，事無鉅細！”

小維一愣，隨即應道：“是！”

林菲粵這邊卻絲毫不知道城外發生的事情，她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這要是被莫霄煜看到了那本手抄本，肯定又要生事端。

暗想：找個機會一定要把那本手抄本從蘇望山那要回來。

第二天一早，蘇望山換了考場，到了城西一家書院那繼續接下來的兩場考試。

林菲粵讓趙雨嵐先陪著蘇望山進考場，自己則在後面，又推了一車滿滿的吃食。

城西的書院，自然是不能與文淵書院相比的，小了一半，在這考試的人，自然也就少了不少。

這一次，他們那一車小吃，花了一些時間才賣完。

就這樣，接下來的六天，他們繼續如之前在文淵書院那般，一早就來賣吃的，一直到中午才回店裡。

這一場秋闈，整整考了九天六夜。

待蘇望山走出考場時，整個人都狼狽了不少，但好在精神頭不錯。

這一次，林菲粵學聰明瞭，也沒問蘇望山考得好不好，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回了店裡。

秋闈考完後，要三天才能出結果。

算是完成一件大事的蘇望山，等待結果的這三天，天天在店裡幫忙，已然沒了之前林菲粵來之前的那副手無縛雞之力之態。

不僅如此，夫妻二人之間，也總是冒著粉紅泡泡，可以看出夫妻之間的感情很好。

林菲粵對此很滿意。

可惜，有讓不想讓她這麼如意。

這天，兩三點鐘，正好不忙的時候，朱蘭兒走了進來。

她臉上的氣色比起之前在蘇家更好了一些，不僅如此，身邊還跟著四個丫鬟。

這與林菲粵一個多月前見到她時，又貴氣了不少。

“你來做什麼！”蘇望山見到朱蘭兒，眼中的厭惡之情毫不掩飾。

朱蘭兒絲毫不在意，她輕輕用錦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副嫌惡的樣子看了一圈這個巴掌大的小吃店。

“我一直聽我娘說，你們在鎮上開了一家店，我還以為多大的店呢！”

一開口，就是嫌棄。

林菲粵微眯了眯眼，眼尖的看到朱蘭兒有意無意的把手放在腰間。

再加上她那高調的姿態，便一下子就猜出了朱蘭兒來這裡的用意。

炫耀！

“不知朱姨娘，來我們這巴掌大的小店做什麼呢？”

林菲粵在說‘朱姨娘’三個字的時候，特意一字一頓的說。

朱蘭兒臉色變了變，隨即冷哼一聲。

“來這裡當然是來吃東西的了！”

話落，她一旁的一個丫鬟，就上前丟了一兩銀子在桌子上。

“把你們這的東西，每樣上一份！”

態度別提有多囂張了，朱蘭兒卻讚賞的看了那丫鬟一眼。

顯然，這個丫鬟很得朱蘭兒的心。

倒是另外一個丫鬟一臉的不讚賞，但，那又如何，她只是一個下人。

林菲粵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兩銀子，又看了一眼朱蘭兒的頭頂，赫然寫著10兩。

她還以為朱蘭兒是得了多大的好處，敢來她這裡充大頭。

勾唇一笑，林菲粵心中有了主意。

就在蘇望山準備把銀錢丟回給朱蘭兒的時候，林菲粵拿起桌上的銀子。

朱蘭兒見狀，輕蔑一笑，只是，林菲粵的話，讓她那笑瞬間凝固。

“這一兩銀子，可買不到我家所有的東西，起碼也要再加十兩！”

“十兩！你不就是一個破店嗎？哪裡值這個價！”

丫鬟指著林菲粵破口大罵。

林菲粵無辜的眨巴了下眼睛，看向朱蘭兒的時候，臉上卻滿是慈祥。

“蘭兒，怎麼說咱們也婆媳一場，你不會也覺得咱們之間的感情加上那些吃食不止區區十兩吧！”

這話，說的朱蘭兒臉色一白，林菲粵這明顯是在說：不會是十兩銀子都拿不出吧。

本來她就是來這裡找優越感的，現在卻反被對方看不起。

為了找回面子，朱蘭兒強忍著肉痛，咬牙道：“不過是十兩而已，我給就是。”

林菲粵更加笑眯了眼睛，就連趙雨嵐都沒想到婆婆居然會真的要朱蘭兒的錢。

待林菲粵接過朱蘭兒的錢時，她故意仔細的掂量了下，用牙咬了咬。

“雨嵐，趕緊的，給咱們的貴客準備吃食！”

林菲粵招呼著趙雨嵐，蘇望山見狀氣呼呼的看了自己阿孃一眼後，轉身回了休息室。

眼不見為淨！

林菲粵也不在意，熱情的招呼著朱蘭兒還有她的兩個丫鬟。

平白身上的錢都沒了，朱蘭兒此刻哪裡還有心情找茬，尤其是當趙雨嵐把吃的東西端上來時。

“你們就這點東西，要了我們十兩！你們怕不是黑店吧！”

丫鬟氣急敗壞的衝著林菲粵吼道。

林菲粵此刻臉上沒了笑容，臉一板，很有威勢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我怎麼亂說了，你們，你們分明就是！”

丫鬟一時被林菲粵身上那股比李家主母還要強勢的氣勢，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依舊不甘示弱道。

“剛才，就說了，那十兩，買的不是這些吃食，而是我與你家主子的婆媳之情，怎的！你還能替你主子做主不成？”

林菲粵陰陽怪氣的幾句話，成功讓朱蘭兒看向丫鬟的眼神，變成了不懷好意。

李員外可是個風流至極的人，再加上有副好皮囊，這李家的丫鬟，哪個沒有點小心思？

“夠了！”朱蘭兒衝著丫鬟吼了一聲。

丫鬟委屈的不得了，卻不再敢說什麼了，只恨恨的瞪了林菲粵一眼。

林菲粵滿臉不在乎，被瞪幾眼而已，又不會少塊肉，少錠銀子！

朱蘭兒這段時間開始孕吐，愣是沒好好吃上幾口飯，聞著香味的時候，就已經餓了。

對趙雨嵐的手藝，朱蘭兒是非常有信心的，毫不猶豫的動勺子吃了起來。

最後更是三下五除二的，把所有的吃食都吃完了，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吐。

走的時候，朱蘭兒眼神有些奇怪的看向林菲粵。

林菲粵只說了一句：“大家宅院，不比小門小戶，可是要多小心些。”

朱蘭兒雖不知道林菲粵指的是什麼，但她點了點頭，便走了。

“娘，這錢……”

趙雨嵐見婆婆還送朱蘭兒出門，覺得婆婆對朱蘭兒還是有感情的，便拿著錢遞給林菲粵。

“這錢，是咱們今天的營收，你給我做什麼？”

林菲粵說的理所應當，倒是讓趙雨嵐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娘，朱蘭兒那種趨炎附勢的女人，你理她做什麼？”

蘇望山聽到人走了，這才從休息室裡出來，有些不滿的對林菲粵道。

林菲粵嚴肅的看著蘇望山說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將來為官了，也一定要記住這點。”

以蘇望山在家這段時間絲毫不焦慮的模樣來看，林菲粵覺得他肯定是十分自信，考得好。

過了秋闈後，就要去都城——卞城參加春闈考試。

春闈考試就算考得一般，也能得個舉人，也是可以弄個小官噹噹的。

蘇望山未來可期！

蘇望山一愣，沒想到母親想的這般多，認真思索一番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趙雨嵐雖不是很懂兩人之間的談話，但她明白，婆婆對朱蘭兒已然沒了所謂的婆媳之間的感情，神態輕鬆的把那十兩銀子，放回了錢箱子裡。

朱蘭兒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小插曲，沒在林菲粵他們的生活裡，留下絲毫的影響。

他們迎來了秋闈公佈的那天。

那天，天還沒有亮，趙雨嵐就在灶房裡忙活，看她緊張的心神不寧的，林菲粵也就隨她去了。

之後一家人簡單用了早飯後，早早的就候在了書院門口，等著公佈這次鄉試的結果。

氣氛太過壓抑，尤其是趙雨嵐，緊張的整個人臉色都不好。

“望山啊，這次鄉試過了以後，那你就是秀才了，到時候咱們回村裡好好的辦個酒。”

林菲粵沒話找話的說道。

只是她這話一出，蘇望山夫妻二人一愣。

“娘，望山現在就已經是秀才了啊。”趙雨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