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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天總是不會眷顧努力的酒。
剛祈禱完,伏特加就順利沿著史考兵的行蹤,找到了她和江夏的去向。
——新調出來的監控畫面當中,史考兵放跑了一艘救生艇。然後她在運屍袋上面捆緊重物,把袋子和裡面的烏佐一起丟進了河裡。過程無比順利,全程沒有任何烏佐方面的援軍出現。
伏特加:“……”
他默默回放著一路上的所有監控,對比了一下時間。然後發現,在這一段全覆蓋式的監控當中,烏佐確實沒有進行過任何跑路行為——他居然真的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待在運屍袋裡,被沉了河,當然,沉河之前,可能已經中毒身亡。
“……”如果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監管的時段,伏特加簡直想開瓶香檳,慶祝這個惡魔的徹底消失。
然而事情沒有如果。
——沒在發現異常的第一時間提醒烏佐,也沒上報,總之就是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伏特加想著自己剛才的表現,冷汗又冒了出來。
恰好這時,房間另一邊,琴酒的手機響了一聲,像是收到了新郵件。
原本還在補覺的琴酒睜開眼,取過手機,開始處理檔案。
按了兩下手機,他忽然感覺不太對,一轉頭,就見伏特加僵硬地盯著電腦螢幕,一副出了什麼大事的樣子。
想起伏特加目前在做的事,又想想烏佐捅婁子的能力,琴酒竟然也跟著警覺起來。
他站起身,走了過去:“怎麼了?”
伏特加:“……”完了完了完了……大哥怎麼正好這個時候醒!他“模糊時間假裝自己剛剛發現異常、沒有延報”的大膽計劃還沒來得及執行,就已經胎死腹中。
事到如今,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伏特加深吸一口氣,打算把剛才在船上發生的事和盤托出,順便渲染一下自己拯救烏佐未遂的艱難和努力。
然而在措好辭之前,琴酒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電腦螢幕上。
他看了兩眼,蹙起了眉,眼底逐漸多了幾分疑惑,像是不明白畫面上的人在幹什麼。
伏特加常年跟隨琴酒,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情似乎有變。
他悄悄轉頭去看螢幕,然後一臉錯愕,騰地站起了身——十幾秒前被捆成粽子沉河的中毒烏佐,此時居然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了監控畫面當中!
史考兵看著烏佐沉入河底之後,似乎在惦記著別的事,為趕時間,她匆忙離開。
因此現在,畫面裡只有江夏自己。
就見他從角落嘩啦爬了回來,甩甩身上和頭上的水,伸手進旁邊的雜物箱裡扒了扒,很快取出一件連體雨衣和雨靴。
然後他穿好行頭,紮緊褲腳防止滴水,推開通往船艙的門,很快消失在了畫面當中。
“……”只看這單獨的一段,畫面確實令人費解。
琴酒思索了一會兒,也沒能想出前因後果。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他轉向表情奇怪的伏特加,蹙眉詢問:“他又在幹什麼?”
伏特加看著左下角的監控時間,表情有點呆滯:“……大型真人逃生魔術秀?”
琴酒:“?”
他瞥了伏特加一眼:這人是不是熬夜太久,頭腦熬出了一點問題。
不過轉念一想,伏特加的頭腦出不出問題,其實也都差不多。
總之結合各種情況來看,無非就是烏佐又用某種新玩法跟史考兵玩上了,而且看上去他心情還不錯,事情應該還在掌控當中。
……
推測出了現在的狀況後,琴酒很快對這些事失去了興趣,他丟下一句“繼續盯著。”,然後轉身去忙自己的事。
伏特加看看琴酒、看看螢幕上正在執行的監控畫面,又切過去看看回放,腦中一團亂麻。
——逃脫魔術都沒這麼快吧。
除非烏佐和史考兵合夥演他?
可是不對,史考兵的殺意不像演出來的,她是真的想殺掉烏佐。只是卻不知為何失敗了……
伏特加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史考兵這個廢物。
雖然很高興自己不用擔責,但一想到烏佐居然還活得很好,他就不禁有點遺憾。
伏特加:“……”說起來,烏佐這傢伙也太難殺了吧。他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也沒想出這人到底是怎麼從那種環境裡逃出來的。
思索片刻,伏特加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只能儘量從裡面吸取經驗教訓。
——比如處理烏佐屍體的話,絕不能沉河。
不,不對,應該是沉河之前一定要補兩槍,確認死亡。
不不,也不對,在處理屍體之前,首先烏佐得是一具屍體。所以究竟怎麼才能殺掉烏佐?……或者說,怎麼才能讓別人殺掉烏佐,自己撇清干係?
想到這,伏特加面色忽然一變:“……”等等,這不正是烏佐擅長的領域麼!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沒準又是烏佐種下了什麼暗示,然後打算在他擅長的領域抹殺自己。
資訊量太大,伏特加思索片刻,腦中短暫卡死。
片刻後,他憂愁地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以前不是總結過嗎,越主動,就越容易掉入烏佐的陷井。
現在這個階段,還是先專心給史考兵祈禱,祝她成功吧……
另外,自己得仔細盯著點烏佐,下次一出問題就直接彙報。這樣就算烏佐死了,責任也算不到他頭上。
伏特加吸了一口旁邊的可樂,憋屈地確定了今後的行動方案。
……
鈴木家的遊艇當中。
浦思青蘭對來自組織的注視一無所知——她今晚很忙,還得去滅口另外一個人。
回到船艙後,她先是仔細清理了自己房間的地板和杯子,然後帶上槍,悄無聲息地重新出門,走向一處房間。
……
另一個房間當中。
攝影師剛忙完自己的計劃。
回到屋裡,他想起即將發生的事,笑了幾聲,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算我不是什麼君子,但這種復仇的快樂,還真是讓人沉迷。”
他心情顯然很好,一邊哼著歌,一邊取過自己的攝像機,檢視著今天有沒有抓拍到能看的東西。
正看著,房間門口,忽然響起一陣禮貌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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