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小丑和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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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時間過的總是很快，不經意間偷偷溜走讓人毫無察覺。

地點：吉春。

周蓉一臉愁容回到家，大三線工人的老爸周志剛疑惑的看了過來。

“丫頭，怎麼不開心啊，是不是小蔡欺負你了。”

“沒事兒爸，他才不敢欺負我。”

“那你是怎麼了？”

“我沒事兒爸，先回屋歇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繞過周志剛，周蓉回到自己的屋裡鞋都沒脫就躺在了炕上。

周志剛跟李素華兩人對視一眼，接著一起搖了搖頭，都沒猜到周蓉為什麼不開心。

自家就這麼一個女兒，也是附近有名的美人坯子，有文化長的還漂亮，不少好小夥子都盯著呢，可週蓉一直都沒有什麼滿意的物件。

唯獨一個蔡曉光還算合得來，可怎麼看兩人都不像是在處物件。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蔡曉光喜歡周蓉，可週蓉對蔡曉光始終都不怎麼來電。

“爸！媽！我回來啦！”

隨著周蓉回來，又一個大小夥子跑了進來。

李素華笑罵道：“臭小子又跑哪野去了，看你身上埋汰的。”

後進來的是周家的小兒子周秉昆，從小就淘，跟著光字片裡的一幫同齡人混在一起追狗攆雞。

除了周秉昆和周蓉外，家裡還有個大兒子周秉義。

老大是屬於別人家孩子那種，為人穩重獨立上進學習好，人見人誇，跟小兒子周秉昆屬於兩個極端。

一個學霸一個學渣。

俗話講老兒子大孫子，別看老大周秉義樣樣都好，可李素華就是喜歡這個小兒子。

“媽，我去換個衣服，等會出來幫你生火。”

“好好好，快去吧。”

周秉昆進到裡屋，看到周蓉躺在炕上疑惑的問道：“姐，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聽到弟弟的聲音，周蓉睜開眼睛從炕上坐起來，搖頭嘆氣道：“已經一個半月沒給我回信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是他？”

周秉昆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周蓉點點頭。

早在很久之前，周蓉與葉浩然的書信來往就被周秉昆發現了，只不過沒跟家裡人說，算是兩人之間的一個小秘密。

以往從來都沒聽周蓉提起過那個人，沒想到今天周蓉竟然主動提起來。

“姐，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長的咋樣，有沒有我好看。”

好奇心上來的周秉昆衣服都不換了，直接蹲到炕邊跟周蓉聊了起來。

提起那個人，周蓉的眼角都帶起了笑意。

“你能跟他比麼，他比你帥氣一萬倍，個子高高的，五官精緻英氣十足，還特別有男人味，哪像你一樣整天吊兒郎當的。”

“我不信，我從來就沒見過像你說的那種男人。”

周秉昆撇撇嘴，一臉不服的樣子。

周蓉笑道：“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在見到他之前我也不信，可我就是見到了。”

“嘁，有本事你讓他來啊！”

不管周蓉怎麼說，周秉昆就是不信，周蓉失笑道：“你嘚瑟什麼啊，他要是真來了你又能怎麼樣，他可是抓過敵特打死過人的，人家有槍，信不信他揍你啊！”

那一晚的經歷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後怕，葉浩然英勇的模樣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甚至因為崇拜，把自己都.....

現在她也不敢確定葉浩然變成了什麼模樣，只能透過書信的來往在自己的腦海中描繪著葉浩然的樣子。

可現在已經好久沒有收到回信了，以前都是準時收到葉浩然的信件，忽然沒了信兒，周蓉心裡有些擔心，又有些害怕。

周秉昆雖然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卻從來都沒聽周蓉提起過，聽到周蓉的描述，周秉昆驚訝了。

“姐，真的假的啊，他真有槍嗎！”

“嗯，他非常厲害，同事都欽佩他，領導也非常賞識他，一個非常接近完美的人。”

不管周蓉怎麼誇，周秉昆始終認為只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那個人絕對沒有周蓉口中說的那麼好。

.........

事實上，葉浩然沒回信是有原因的。

從給秦京茹安排好工作已經小半年的時間過去了，這其中發生了很多事，其中一件事的發生導致葉浩然沒有時間給周蓉回信。

老總被抓走了！

沒錯，沒有理由沒有藉口，就那樣直接被帶走了，而且帶走老總的人是誰葉浩然都不知道，為了查清這件事，葉浩然動用了很多關係都沒查到。

就在他準備利用自身職務的便利去追查的時候，老總給他來了一封信。

只是叮囑葉浩然不要在找他，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並要求葉浩然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當葉浩然看到送信的人之後，就明白了帶走老總的人是誰。

老總這個特殊部門分為兩個部分，一個主外一個主內，職權基本是一樣的，只是作用的方向不同，老總就是被主內的部門帶走的。

在知道老總沒有危險後，葉浩然便放棄了追查。

還有一個更急的人就是王隊了，一天往葉浩然這邊跑三遍，可見其對老總關心到了什麼程度。

“王哥，回去吧，老總現在沒事兒，只是出去避避風頭，你什麼都不要做，安穩的過好自己的日子，不然就是在給我添麻煩。”

“唉~”王隊嘆口氣：“我也知道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可我....”

“王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心意到了就好，老總有自己的算計。”

“行吧，我先回去了，有什麼情況你隨時通知我。”

能看出王隊心裡的擔憂又伸不上手的無助，可葉浩然也沒有辦法，這都是老總的意思。

王隊走後，葉浩然繼續處理手中的檔案。

沒過多久，廠裡的鈴聲響起，又到了吃飯的時間。

揉了揉眉心緩解疲勞，隨後拿起飯盒向著食堂走去。

有些不富裕的工人都會選擇帶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在食堂打飯吃，畢竟食堂飯菜相對來講要貴一點。

葉浩然走在隊伍裡排著隊，忽感身後有人掐了自己一把，扭頭看去笑了起來。

“秦姐工作還適應不，有什麼困難隨時到辦公室來找我。”

沒錯，掐葉浩然的正是秦淮茹。

秦淮茹是一個月前進的廠，孩子斷奶後立馬來了軋鋼廠報道，能賺錢當然是越早越好。

勞資部想安排秦淮茹接替賈東旭的鉗工位置，因為工作量有些大，加上出力又熬時間的，於是葉浩然運作了一下，把秦淮茹調到了檢驗車間。

主要工作就是檢驗產品是否合格，工作量小了很多還不累，只要負責檢查和記錄就行。

“還行，工友們對我都挺好的，要是有人欺負我，不用你說我也會去找你。”

其實秦淮茹這個位置有很多人眼紅，不累只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話語權，哪個車間要是得罪了檢驗車間的人，說返工就返工，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淮茹心裡也很感激葉浩然，來了之後才知道自己的工作有多香，不過她並不會對葉浩然表達什麼謝意。

孩子也生了，姐倆也委身了，還想怎麼樣！

很快隊伍就排到了葉浩然這裡，打好飯菜後直接回了辦公室。

在廠裡還是要跟秦淮茹保持距離的，基本都知道秦淮茹是個寡婦，鬧出什麼傳言對葉浩然一點好處都沒有。

秦淮茹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廠裡並不在乎葉浩然對她的態度如何。

吃完飯繼續忙工作，還要抽出時間去會議室參加思想學習。

轉眼間便到了下班的時間。

葉浩然推著腳踏車走出軋鋼廠，正好遇見秦淮茹。

有可能秦淮茹就是在等他。

“小葉也下班了，一起走？”

“好啊！”

葉浩然推著腳踏車走在秦淮茹身邊，走出一段距離後秦淮茹忽然低聲問道：“浩然，二大爺總去車間找我，讓我給他們段出的料過一過，他什麼意思？”

葉浩然稍微一尋思，就明白了劉海中的用意。

上一次競爭段長沒成功，現在看到秦淮茹成為了質檢員，應該是想從秦淮茹這裡走走關係。

只要說通秦淮茹幫忙放個口子，劉海中在車間裡能增加不少威信。

段長和主任都辦不了的事他能辦，這不就突出他的能力了嗎。

葉浩然不屑一笑，就以劉海中這種處事手段來講，他就永遠都當不了領導。

走後門搞鑽營，不想著怎麼提升工作質量，就想這些歪門邪道。

葉浩然雖然也有公器私用的時候，可葉浩然卻不會拿工作做文章，幾次危險任務那一次他不是衝在最前面。

反觀劉海中，純純小丑。

扭頭對秦淮茹叮囑道：“不用理他，平時工作低調一些，什麼事都不要去爭去搶，工資低一點沒什麼，反正你剛來也漲不了工資，幹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沒解釋什麼，秦淮茹要的也不是解釋，只是葉浩然的一個態度。

沒一會兒兩人便回到了四合院。

秦淮茹回到家轉了一圈，發現只有賈張氏一個人在家裡。

“媽，孩子們呢？”

“我哪知道，可能在院子裡吧。”

“我看了，沒再啊！”

“哎呀，你不用擔心，棒梗不小了，走不丟。”

秦淮茹對賈張氏簡直無語，整天沒事兒做還不給看孩子，除了納鞋底就是吃止疼片，一無是處。

正要出門去找，秦京茹推門走了進來。

“咋了姐？”

“我出去找找孩子。”

“我剛才看在門口呢，一會兒就進來了。”

聽到秦京茹這麼說，秦淮茹瞬間放心，扭頭去了廚房準備做飯。

秦京茹一直住在賈家，也是沒辦法的事，除了這裡她也沒地方去，正好還能幫秦淮茹照看一下家裡。

沒一會兒三個孩子便跑了進來。

棒梗夏天剛上一年級，巧合的是棒梗的班主任正是冉秋葉。

小當也長大了不少，比棒梗懂事多了，去哪都要帶著最小的妹妹。

老三小槐花長的實在是太精緻了，不管是誰看了都會一眼喜歡上這個剛會跑的小丫頭，就是沒有一點賈家的面相。

忙活了半天，終於把飯做好，給葉浩然把飯菜送了過去，回來後招呼所有人過來一起吃飯。

一無是處賈張氏吃的那叫一個香。

可三個孩子卻沒怎麼動筷子。

秦淮茹催促道：“吃啊，怎麼不吃？”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吵鬧了起來，秦淮茹和秦京茹對視了一眼，一起走出去想要看看怎麼回事兒。

“傻柱，就是你偷的我們家雞！”

“你有證據嗎你就胡說，信不信我揍你！”

“那你說，不是你偷的，你鍋裡的雞哪來的！”

“我的雞哪來的你管得著麼你！”

一對冤家吵鬧了起來，不少人出來看熱鬧，包括院裡的三位大爺。

眼見人多了起來，許大茂忽然拉著劉海中湊近道：“二大爺您瞧瞧，我從鄉下弄了兩隻雞回來，現在就剩一隻了，他鍋裡還燉了一隻雞，您說怎麼辦吧。”

四合院裡本來一隻都是風平浪靜的，壓抑了許久的二大爺都忘了當官是個什麼滋味了，這下終於有理由站出來了。

走上前問道：“傻柱我問你，你這雞哪來的？”

傻柱剛要開口說話，站在門口遙望了秦淮茹和秦京茹一眼，想說的話瞬間憋了回去，張口就喊道：“我偷的，怎麼著吧！”

“好啊，傻柱你敢偷東西，不行，必須開全院大會！”

許久沒開全院大會了，不少人都忘了還有全院大會這一說，二大爺劉海中好像又找回了當年的雄風。

秦淮茹注意到了傻柱看自己的那一眼，再想起剛才自家孩子不吃飯的樣子，好像立馬明白了什麼。

顧不上許大茂和傻柱吵架，拉著秦京茹就回了屋裡。

坐到飯桌前，除了棒梗裝模作樣的吃著飯，剩下兩個都沒動筷子。

秦淮茹定聲問道：“棒梗，你實話實說，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我不知道。”

棒梗嘴硬的把頭扭到一邊，雖然沒承認，可在秦淮茹眼中已經表明了一切。

但是賈張氏卻護起了犢子。

“你怎麼說話呢，棒梗是那樣的孩子嗎。”

自從被秦淮茹和秦京茹擺了一道，賈張氏處處都跟秦家姐妹倆作對，不管秦淮茹說什麼，賈張氏都跟著唱反調。

可這一次秦淮茹沒慣著她，扭頭冷眼道：“媽，我教育孩子您別插嘴，平時怎麼不見你看孩子呢，這時候來能耐了，這三個孩子要是沒教育好，您有很大的責任！”

賈張氏老臉瞬間掉在了地上，她這麼大歲數了，還被秦淮茹呵斥了一頓，臉上能好看就怪了。

不等她反駁什麼，秦淮茹繼續問著孩子：“我告訴你們，饞了想吃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們買，但你們要是敢偷東西，以後什麼都別想要。”

一通恫嚇，只有棒梗面色糾結，老三還小什麼都不懂，小當卻臉色大變，甚至都要哭了。

秦淮茹繼續道：“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說，到底是不是你們偷的！

“媽....”

小當扛不住了，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後便低下了頭。

秦淮茹沒看小當，而是盯著棒梗喝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偷雞摸狗算什麼男子漢，一點當哥哥的樣都沒有！”

秦淮茹說兩個丫頭到是沒什麼，可每一次說棒梗，賈張氏都不樂意，在她看來，棒梗是她們賈家的根。

眼見秦淮茹越說越過分，賈張氏開口阻止道：“不就是一隻雞嘛，吃了就吃.....”

“媽！”秦淮茹不客氣的怒喝一聲，打斷了賈張氏要說完的話。

賈張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嚥到自己。

“我管孩子您別插嘴，您要是能管好，他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都學會偷東西了你還維護，小時偷針長大偷金，是不是想以後去北監看孩子？”

“怎麼會...”

秦淮茹懶得搭理賈張氏，扭頭繼續看著棒梗問道：“你要是承認，一會兒就去給許大茂道個歉，賠人家錢，你要是不承認，一會兒人家查出來是你偷的，我也不管你，你自己想吧。”

如果換做是以前，秦淮茹說不定還會維護一下，更不會賠償許大茂，畢竟以前窮啊。

可現在不同了，秦淮茹和秦京茹都上班，雖然沒幹幾個月，可也能攢下不少錢。

而且還有老三可是葉浩然的孩子，葉浩然時常叮囑秦淮茹一定要教育好孩子，生怕孩子從小就長歪。

別人的話秦淮茹可能會不聽，但葉浩然的話秦淮茹百分之百記在心裡。

“媽....我...我不敢...”棒梗磕磕巴巴的說道，完全沒有了剛才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面對秦淮茹的威脅，棒梗還真不敢怎麼樣。

“沒出息！你是老大，必須給兩個妹妹做個榜樣，一會兒當著所有人的面給許大茂賠禮道歉，聽見沒有！”

“聽見了...”

秦淮茹哪還有心思吃飯，扔下筷子便出了家門，直奔葉浩然家裡而去。

葉浩然剛吃完飯，正抽著煙喝著茶。

見秦淮茹過來，還以為是收拾碗筷呢，也沒動彈，結果秦淮茹直接坐了下來。

“浩然，剛才正院吵了起來你聽見沒。”

“聽見了，說什麼小雞小鴨的，怎麼了？”

秦淮茹臉色難看道：“許大茂家丟了一隻雞，是棒梗偷的，帶著倆丫頭給偷摸吃了。”

葉浩然：“.....”

他就覺得棒梗一身反骨什麼事都敢做，沒想到這麼點的小小年紀膽子就這麼肥了。

“你過來找我是什麼意思？”葉浩然沉聲問道。

如果秦淮茹是想找他擺平這件事，葉浩然只能告訴她不可能。

自己身為保衛科的科長，怎麼可能會去維護一個小偷，不管這個小偷是什麼身份，都不行。

“我沒什麼意思。”秦淮茹看出葉浩然誤會了，連忙說道：“我就是想在院子裡解決算了，也算給棒梗一個教訓，你配合我嚇唬他一下就行。”

聽到秦淮茹這麼說，葉浩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