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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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是把屋裡人嚇得不輕，別看現在建國這麼多年了，但渾人依舊是不少，幾乎每個月都能聽見誰誰誰又進了局子的訊息。

林俊和林偉皓兩人剛從臥室出來，自然也聽到了劉嬸子的話，驚恐的瞪大了眼。

尤其是才十三歲年少衝動的林偉皓。別看他平時一直跟林佳慧這個姐姐吵吵鬧鬧，為了誰吃最後一口肉都要鬧的雞飛狗跳。但真到了這種關鍵時候，血緣親情還是蓋住了平時的小打小鬧。

“誰敢欺負我姐，信不信我弄死他。”

不愧是把男主幹殘廢的無腦反派。

紀秋雲心中感嘆，但還是扭頭瞪了一眼說這話的老三，轉問劉嬸子女兒，“你在哪看到的佳慧。”

小姑娘怯怯道：“就在東頭那條衚衕。”

幾乎是她話剛說完，紀秋雲就以飛快的速度衝出了家門。

林偉皓著急的也要出門，卻被劉嬸子攔住了。

她實在害怕這個沒大沒小的愣頭青幹出蹲局子的事來。

“偉皓，你就別去了，留在這看家。老大，你力氣大，你快跟著你媽過去幫忙，要是真出了啥事，就去派出所報警。”

存在感一直很弱的林俊這才點點頭，忙跟著跑了出去，卻早已看不見紀秋雲的影子。無奈，他只能一邊摸黑，一邊朝東頭衚衕趕去。

那邊紀秋雲已經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到了東頭衚衕。

畢竟上輩子是搞運動的，剛剛還吃飽喝足了，身體一點也不發虛。抄起路邊石頭掂在手裡也是格外有安全感。

東頭衚衕是黑市所在地，大部分都是荒廢了的宅子，許多街溜子最愛在這裡聚集。紀秋雲心裡罵娘，林佳慧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大晚上來這裡瞎逛什麼。

她倒是想撂挑子不管，卻害怕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林佳慧的黑化程序加快，導致她任務失敗。

多虧了劉嬸子女兒一回家就找上了紀秋雲，也多虧紀秋雲跑的夠快。在她往衚衕裡走的時候，正聽見林佳慧熟悉的尖叫聲。

“啊！你們一直跟著我幹什麼。快滾開，滾開！”林佳慧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不然我喊人了。待會警察來了，把你們都抓進去。”

“小爺我剛從局子裡蹲了三年出來，你當我怕你？”

“瞧瞧這哭的梨花帶雨的，我們哥幾個也沒想幹啥呀。這樣吧，你給我們哥幾個唱個曲，我們就放你走，怎麼樣。”

“要不跳個舞也行，你看看這腰細的，扭起來肯定帶勁。”

林佳慧背抵著牆，看著距離自己只有兩三米遠的混混們，忍不住捂著腦袋尖叫起來。

她真的好害怕，為什麼自己會遇到這種事，為什麼。

如果這時候翰辰哥能來就好了，他身材這麼高大，一定會把這幾個小混混打的頭破血流。

她的叫聲越來越高，幾個混混明顯被她的尖叫刺激到了，惱怒靠前的將她圍住。一個捂著她的嘴，另一個直接上手扯起了衣裳。

“媽的臭婊子，本來想放你一馬，既然喊這麼大聲，就別怪老子一不做二不休了。”

心下絕望，林佳慧唯一發洩恐懼的聲音都被堵住，只能任憑淚水浸溼自己的眼眶，一切都變得模糊。

只是淚眼朦朧之際，她卻隱約見到一個矮瘦的身影出現，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幾個混混打倒，耳邊瞬間哀嚎聲一片。

有人來救我了！

林佳慧欣喜萬分，緊繃的身體一下癱軟在地上。伸出袖子來抹了兩把眼淚，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來救她的英雄不是別人，而是她今天剛吵了一架說要斷絕母女關係的親媽。

林佳慧愣了一下，豆大的淚珠更為洶湧的落下。

果然是世上只有媽媽好，要不是媽，她今天就完了。

沒了清白，她以後還怎麼嫁給翰辰同學。

林佳慧忍不住撲到她懷裡抽泣個不停，心下愧疚與慶幸只化作一句話。

“媽！對不起媽，我以後再也不和你頂嘴了。”

紀秋雲感受到了懷裡人渾身都是在顫抖著，看得出的確是被嚇得不輕。

她不知道一個正常的母親面對這樣的情況該是什麼反應，但作為一個任務者，她的腦子已經飛速運轉起來。

她語氣有些硬邦邦的說：“今天這事，我可算是見義勇為，你得去工廠裡送錦旗感謝我。”

“啊？”

“媽你說什麼呢？”林佳慧有些蒙圈。

紀秋雲語氣平淡，“咱們兩個都斷絕母女關係了，當然就是陌生人，我救陌生人，還不算見義勇為？”

林佳慧聽了這話後頓時如遭雷劈。

她今天晚上都這麼慘了，媽不應該是安慰她嗎，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冷酷的話。

她承認自己說要斷絕母女關係的話是過了點，但那都是為了達成目的才說的，並不是她的本意啊。

“媽，你還生我的氣是不是……我知道我錯了，你就當我沒說過這話行嗎。”

林佳慧攬著紀秋雲的胳膊撒嬌，心裡還止不住嘟囔著，這次媽的氣性怎麼這麼大。她可是媽唯一的女兒，媽怎麼捨得和她斷絕母女關係。

紀秋雲扶著腿軟走不動路的林佳慧往巷子外走，語氣輕柔中帶著些許剛烈。

“媽這一輩子，就沒為自己活過。從前你小姨總勸著讓我再嫁，都被我拒絕了。現在想想，真是後悔呀。要是我再生一個孩子，一定把她養的又孝順又懂事。”

林佳慧徹底慌了神。

她是知道小姨一直給媽介紹物件的，只是媽一直拒絕了。

但她以為媽永遠都不會離開她的，從前小姨勸了那麼多次，媽不是都沒答應嗎？怎麼今天突然就後悔了？

“媽，你別走好不好，我不想讓你改嫁，我想當你永遠的女兒。”

走到巷口，林佳慧直接跪了下來，抱住了紀秋雲的大腿。

她根本離不開媽的照顧。

紀秋雲盯著她的眼睛問，“那你以後，還聽不聽媽的話了。”

林佳慧猛地點頭，“我以後只聽媽的話，我保證。”

“那你還下鄉去當知青嗎。”

“我……”

林佳慧一下子哽住了。

她是不想離開媽沒錯，但她也不想放棄翰辰同學。

紀秋雲輕哼一聲，“沒事，去吧，反正我也不會再管你。”

林佳慧立刻改了話茬，“不去了不去了，什麼我都聽媽的。”

紀秋雲這才滿意點點頭，“走吧，回家。”

林佳慧走著，心卻亂的不行。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一個選擇。

在下鄉前，讓司翰辰許下承諾娶她。

司翰辰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