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真王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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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在震驚之餘，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為什麼會有神性。

而波西瓦爾已經焦急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王，即便有真王晉升儀式，晉升也是有極大風險的，真王是人類的神，登神儀式自古以來都是有巨大風險的。”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與源的有量化，強源的升格不同，奪取根本源的控制權，整個源之海都會與您為敵，更何況現在源之海中也有腐蝕，黑霧對一切活的生靈都有極大惡意，我相信，一個有序者的靈魂，在爭奪根本源的過程中，必然會受到極大的針對，這也是為什麼我堅持要用最完整的真王儀式的原因，沒有萬全準備，我們是會失敗的，現在的人類，經受不起這樣的失敗了。”

荷魯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王，不用擔心，我們還有時間，奧麗薇亞和阿蘭依然在聖雷爾的大地上，牽制血神的氣息，我們在劍鋒山脈上的前哨，除了少量的血肉傀儡外，還沒有觀察到任何異動，就算是最壞的情況，血神的氣息蔓延到大龍城外，至少還要一個大月份的時間。”

大月份就是六個星期以上的月期。

自從源之預言完成以來，月期就在逐漸加長，在聖雷爾毀滅之後，變得尤為明顯。

以前最短還有三個星期的月，但現在已沒有六個星期以下的月份了，這個月已經持續了八個星期，白塔還沒有觀測到月之軌跡的迴歸。

如果下個星期開始前，月期還未滿溢，就意味著這個月打破了數千年以來的最長記錄，成為了有記錄以來最長的一個月。

眾人對這個訊息也感到十分驚訝。

“我們還有這麼長時間？”

“血神怎麼會這麼慢？”

荷魯斯沉聲道：“這是奧麗薇亞和阿蘭的功勞，他們在聖雷爾大地上長期的作戰過程中，發現受血神氣息侵染的土地有一個非常特殊的規律，如果以低於令律者的靈能等級踏入其中，就不會觸動血神，只有血肉怪物會來圍剿他們，只要持續擊殺血肉怪物，血神氣息就會停止蔓延，這個時候他們就可以逃離，血神氣息就會轉向他們的方向追擊，只要不離開太遠，就可以持續拖延其向特羅裡安蔓延的速度。”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沉重。

“當然，這樣做也是極大危險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襲擊他們的血肉怪物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甚至整個大地上的血肉怪物都會蜂擁而來，而只要他們展露超過14級的靈能，或者源律的威力，就將直面血神的打擊。”

“儘管如此困難，但阿蘭做到了，他的火種不受任何限制，他的作戰能力無與倫比，再加上奧麗薇亞的外部支援，血神的氣息在最近的兩個星期內，沒有向外挪動一分。”

聖火祭祀場中，人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大的好訊息。

特羅裡安正在急速的成長中，過去的積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噴薄而出，血神來得越晚，他們的勝算越高。

荷魯斯話鋒一轉，隨即說道：“王，所以您不用著急，完全可以在做好完全的準備後，以百分之百的機率，進行真王晉升儀式。”

這一刻，就連一向激進的羅德，也贊同他的話了。

但王只是淡淡一笑，說道：“不，我堅持我的意見。”

聖火祭祀場中安靜下來。

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王從王座上站起身，來到他們面前。

金色的火焰在他眼眸中燃燒，龐大的靈能在他身上升起，那如同無邊海洋般浩瀚的力量，淹沒了在場所有人的靈能波動。

夢境中，知識之書驚歎道：“多麼強大的靈能啊，特羅裡安的王真是特殊的存在。”

阿薩陷入了沉思：“王究竟是那個人類之生，為什麼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這靈能強度，不只是17級，應該到17級的極限了……幸好我之前沒有用命定之書那個蠢貨去算計王，否然說不定當場就會灰飛煙滅。”

人偶站在方尖碑的旁邊，基座上那羅德靈魂所倒映的畫面在它眼眸中燃燒，它定定地看著，一言不發。

未來之書則是一陣後怕：“我居然會去預測這玩意的未來，是嫌命不夠長嗎？”

聖火祭祀場中，羅德所受到的衝擊更大，那排山倒海般的靈能，和王的靈魂有緊密的聯絡，一定是他的絕對靈能，沒有使用任何手段增幅。

要知道，增幅的相對靈能只能作為臨時力量使用，由於只受到靈魂的間接控制，它的強度比絕對靈能要弱，正因為如此，增幅靈能只能是最虛弱的靈能，強靈能和源初靈能都是不可能增幅的，因為靈魂的強度決定了它只能控制多少靈能。

當然，增幅畢竟是額外的力量，能增還是得增，臨時的力量多了，還是能頂住敵人的。

但論真正的硬實力，核心還是絕對靈能強度。

金色的聖火劇烈的燃燒著，將無窮的力量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注入王的靈魂中，讓他的靈能進一步膨脹，空間都開始震動，彷彿承受不住這麼強大的靈能。

王的全身都被熾烈的金光籠罩，讓人無法直視，就如同神一樣。

“我不需要任何準備。”

在這樣強大的靈能下，王的聲音如同地震一般，從空間的深處傳來。

“只要有真王儀式，我就能成功，只要在聖火的範圍內，我以本體作戰，我就是無敵的，神來了也不行，不論是黑霧，是源之海，是古神，還是遠古惡念，都不能阻止我，我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感覺。

天亮了。

一切陰霾和阻礙都不復存在。

荷魯斯捂著眼睛，不願意任何看到他淚流滿臉。

凱的眼神中滿是感概，昔日的毛頭小子，如今也成為了可靠的王。

王微一抬手，霎時間，所有的力量煙消雲散，金色的光芒倒捲回聖火之中，他在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普通的模樣。

羅德注意到，許多人眼中都充滿了濃濃的不捨和失望。

王淡淡一笑：“但是，只有我是不行的，這一次靈界之戰中，我感受到了太多太多，我需要有人能和我並肩作戰，我需要越來越多的戰友，在靈界石板中，我認識到，即便是更加偉大的遠古時代，令律者也是直面黑暗的戰士，君王也是活躍在黑暗戰場上的強者，更何況，我有很大一部分力量來自聖火，我無法離開聖火，若以靈魂作戰，我的力量又會削弱很多，空間是不可逾越的障礙，就是小羅德的傳送門，也無法完整地傳遞出我的力量，在跨越空間之後，它消散了太多。”

“所以，我們需要儘可能地利用每一分力量，真正的王者就是古代的神靈，而神的遺蛻，可以製作神之靈藥，它能幫助因為服食了太多純粹星源藥劑而變得靈魂強大肉體虛弱的人，在過去，許多真王利用這樣的方式製作神之藥劑。”

“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儘快成就真王，只有真王，才能打碎桎梏在我們頭頂上的枷鎖，我們才能得到了真正的解放。”

波西瓦爾突然大喊一聲：“是這樣嗎？王，您確定了嗎？”

王微微頜首：“確定了，在瀰漫宇宙的靈霧之中，我看到了制約我們的力量，它被稱作靈之枷鎖，會壓制我們所有人的力量成長，只有在我成為真王之後，才能撕開這個枷鎖，這一次靈界之行這麼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聖火祭祀場中，所有人神色都十分複雜，他們一直以為，制約他們成長，只有資源匱乏和修行方法缺失的因素，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虛無縹緲的“靈之枷鎖”在壓制他們。

羅德突然間想起了黑格奧爾所說的“靈之禁制”，難道就是王所說的“靈之枷鎖”？

他將他的猜想告訴了知識之書，

知識之書十分贊同，但又有些疑問：“如果王一個人就能打破，黑格奧爾為什麼說需要更多的真王？由此還讓主人找更多的成長途徑，更多的同伴和戰友。”

羅德想了半天，答道：“大概就是人多力量大的意思吧。”

知識之書勉強接受了羅德的解釋：

“主人，星辰廣場上顯示，和王有關的神性都很多，就看您能拿到多少了。”

羅德撓了撓頭，王這麼厲害，他想從王的手中搞到神性，只怕有些難了。

正思索間，又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正是新白塔之主伊耶塔，他鋥亮的光頭在聖火下顯得尤為耀眼。

他接著王的話說道：“不只如此，聖火與王深度共鳴，更強大的聖火會帶來更強大的王，反過來也一樣，更強大的王也會增強聖火的力量，而聖火的強大，會使特羅裡安的一切都變得強大，我們的力量提升速度還將更快。”

荷魯斯微微皺眉：“伊耶塔，你想說什麼？”

伊耶塔轉過身，光頭反射出耀眼的金光，照得他的面貌模糊不清。

“白塔完成了預測，王的晉升，沒有危險。”

聖火祭祀場中安靜了一刻，緊接著震天的歡呼聲傳來，白塔是真正的古代神器，擁有難以想象的威能，一旦預測完成，就基本代表了事實。

伊耶塔作為大預言者和白塔之主，敢用這樣的語言陳述，就表明白塔的預言沒有失敗，沒有模糊不清的畫面。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浸在難以想象的狂喜之中，特羅裡安中將誕生真王，這意味著什麼，誰都無比清楚。

特羅裡安真的要崛起了，人類就將迎來自火之紀元結束後的第一次復興。

但是，在這樣狂喜的氛圍中，羅德卻注意到了伊耶塔和王之間的眼神，那是相當普通的眼神，一晃而過，沒有任何意外，但他總覺得他們似乎藏了一些話沒有說。

——

在所有人都走後，連一直磨蹭著想留下來的羅德也被王找藉口趕走之後，伊耶塔才來到王的身邊，他臉色一瞬間從喜悅變得陰沉。

王倒是神色平靜，淡淡地問：“確定嗎？”

伊耶塔點點頭：“這是僅次於老師的源之預言的強大預言，白塔為此準備了很久，不會錯的。”

“能描述下你看到了什麼嗎？”

伊耶塔沉思了片刻，答道：“可以，我在預言大廳中看到，時光的長河下閃爍出金色的光，命運的旋律中奏響輝煌的樂曲，那擁有無盡可能的未來中，站起一位強者的身影，但他的身軀上，依然有黑色的光在閃爍，濃重的迷霧籠罩在遙遠的未來，沒有一絲光芒透入。”

王眨了眨眼睛。

“這就是說，之前預言到的王之危機，依然沒有過去，我們的未來依然迷霧重重，不能確定。”

伊耶塔沉重地點了點頭。

王撓了撓頭：“如果不是上次的陰謀暗害和詭異之影的襲擊，那又是什麼？”

伊耶塔沉聲說：“總之，您一定要小心，在找到危機的源頭前，千萬不要涉險。”

“真王晉升儀式，可能會有危險嗎？”

伊耶塔微微搖頭：“我不能確定，但從預言中推斷，您應當會成功，過程和代價就無法預知。”

王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你說危機嘛，我看有很大機率是汙穢之血神，祂是古老的神靈，在千萬年的腐化中已經變成了難以想象的扭曲之物，而我不過是剛剛誕生的真王，實力有差距也很正常，但你說打不過，我不信，特羅裡安已經邁入新的階段了，小羅德踏入了強大君王的行列，荷魯斯都成了君王，青羽和瓊恩也即將晉升君王，我們未來的君王多了，很快就能超越聖雷爾，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且我們有聖雷爾的經驗，不會重蹈覆轍，即便我死了，新的王也很快就會誕生，說不定幹得比我更好呢？”

伊耶塔也露出了笑容：“有可能。”

王轉過身，望向熊熊燃燒的聖火，那是一切人類賴以生存的基礎，一切靈魂力量的源頭。

“那就來吧，新的風暴已經來臨，但我相信，陽光終會穿過黑夜，未來的路就在我們腳下。”

——

波西瓦爾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到來得如此之快，幸虧他已經多次加固強化真王儀式了。

就儀式本身而言，已經無可挑剔了，甚至比聖雷爾的真王儀式，更加豪華。

十三個灰燼之座的所有主人全部來了，儘管其中很多人都還不是君王級，但他們身上的積累的人類運勢，是必不可少的。

這是真王晉升的核心關鍵，如果它不夠的話，波西瓦爾打死都不會進行儀式。

他抬起頭，看到搖曳的聖白樹，在聖雷爾中，它被稱作生命之樹，是非常珍貴的聖樹，傳說源自遠古紀元的精靈聖樹，那是連線天地的創世之樹，擁有難以想象的威能，可惜毀滅在聖樹之戰中，精靈們背靠聖樹，依然被未知的存在打得神魂俱滅，連一粒灰都沒有留下。

所以，怪物中很少遇到腐化墮落的精靈，相比遍地的腐化巨龍和腐化巨人，這也許更好的結局。

現在的聖白樹，其實只是精靈聖樹的種子，相比傳說中的聖樹，威能是一個天一個地，但在他們眼中，已經是無與倫比的存在。

在真王儀式完成的那一刻，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生長的聖白樹，突然又一次開始了生長，那如同雲蓋般繁茂的枝椏中，抽出了無數新的嫩芽，濃郁的生命氣息，飄蕩在整個植物園，生命祭司在艾肯的帶領下，每天都向聖白樹提供足量的養料。

而真王儀式就在聖白樹的正下方，這濃霧的生命能量，也許能使得王的晉升更加順利。

波西瓦爾轉過頭，植物園中站滿了人，特羅裡安中幾乎所有的強者，都聚集在這裡，這樣盛大的場面，以前從未有過，以後大概也不會再有。

忽然，眾人抬起頭，看到天空中閃過一道月光，落在眾人面前，一個身材高挑、身穿藍色鎧甲的女人邁出了月光。

荷魯斯不滿道：“奧麗薇亞，我不是讓你在午時三刻之前回來嗎？怎麼晚了五十秒鐘？”

奧麗薇亞瞥了他一眼，不滿道：“大主教，我在破碎山脈區域戰鬥啊，接到你的急信時，我正在聖雷爾西面，配合阿蘭斬斷追擊，你不知道那些血肉怪物有多瘋狂，都快把我逼到無光之海里面去了，你突然給我來信，我還要繞一大圈路。”

荷魯斯質問道：“為什麼不走近路？”

奧麗薇亞瞪著他：“我又不敢靠近血神的氣息，萬一古神給我抓住了，那我不香消玉殞了？”

波西瓦爾突然插嘴道：“奧麗薇亞閣下，你們在干擾的過程中，沒有遇到遠古惡念嗎？”

奧麗薇亞突然一下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才回答道：“好像沒有。”

“不太對。”

波西瓦爾皺起了眉頭。

“遠古惡念阿赫，在聖雷爾中埋伏了那麼久，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就這樣看著你們拖延時間。”

第一火之子阿雷漢沉聲道：“他們也許是在策劃什麼陰謀，你一定要讓阿蘭小心。”

火法師羅維亞在外面大聲道：“不好說，瘋狂的怪物可不管你是不是遠古惡念，說不定汙穢之血神已經把那群沒X眼的東西吃了呢？”

奧麗薇亞厭惡地看著他：“你這人能不能文明一點？”

羅維亞翻了個白眼：“幹嘛？你沒有X眼？你不拉屎？”

奧麗薇亞的臉肉眼可見地變紅了，她的拳頭一下子就握緊了，正要上前利用她君王級的實力好好教訓一下還沒有踏入君王領域的羅維亞時，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一瞬間，所有的火祭司，護火人，長老，全都跪了下來。

“王！”

半空中，王的身影漸漸落下。

這是他的本體。

植物園就在聖火祭祀場的後方，距離不遠，在他可以活動的範圍之內。

“諸位，真王晉升儀式即將開始，特羅裡安即將迎來新的時代，我與你們同在，黑夜終將散去，黎明必將到來！”

眾人齊聲答道：“黑夜終將散去，黎明必將到來！”

王一步踏進了真王儀式的中心，淡淡地說。

“波西瓦爾，準備開始吧。”

這一瞬間，波西瓦爾感到所有的血都湧上了他的脖子，儘管他見證過兩次聖雷爾的真王晉升儀式，但依然感到無比激動。

真王理論上的壽命極限超過一千年，但若沒有黑霧，也許有一萬年甚至更久，而聖雷爾的教皇通常只有幾十年，強烈的汙染讓他們的靈魂腐朽得太快，而下一任教皇通常會使用秘法，繼承上一任教皇的一部分力量，不這樣做，聖雷爾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誕生一位合格的教皇，但汙染也因此繼承了一部分，從而導致了惡性迴圈。

特羅裡安就完全不一樣，王是全新的。

許久未見的伊芙拉也從新城趕了回來，小聲說：“波西瓦爾閣下，開始吧。”

波西瓦爾大聲喊道：“阿雷漢，傑拉巴，佩貝拉，紅後，羅維亞，米沙，暗月公主，奧麗薇亞，羅德，瓊恩，青羽，星歌，伊芙拉，依次到運勢角位。”

這是十三位灰燼之座的主人。

“羅德，奧麗薇亞，凱，荷魯斯，伊芙拉，還有我，來到護衛角位。”

這是六位君王。

“名字重合的，站兩個位。”

波西瓦爾一步踏在兩個橢圓圖案之間。

“王，請站在儀式的正中間，一切的力量和運勢將導向您，一切的壓力和阻力，將傳向我們。”

王平靜地站在了儀式的正中央。

那一剎間，整個儀式都亮了起來，一道純白的光芒從最邊緣升起，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

“晉升儀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