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王之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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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議事會的大廳。

瓊恩，第一長老阿芒多，第一防長大林，新任白塔之主伊耶塔，迎面而來。

在他們身後，是大主祭梅根，裁決總長盧西恩，守夜者軍團的軍團長里奧，城防軍團的軍團長克羅斯，征戰軍團的軍團長洛哈特，調查軍團的軍團團長李斯特，禁忌武裝首領萊恩比克，首席執政官曼德勒，以及金沃斯學會的大學者們。

青羽向伊芙拉和波西瓦爾一一引見，羅德充當權威翻譯。

許多天不見，瓊恩看上去意氣風發。

在王封閉聖火祭祀場的這段時間，他的功績著實不小，雖然青羽完成了偉大的聖雷爾之行，但他自認為貢獻比她更大，得到了更多人的稱讚和認同，未來成為王的機率比她更高。

“伊芙拉，波西瓦爾，很高興能見到你們。”

瓊恩莊重而嚴肅的說道。

“我代表特羅裡安，代表王，歡迎你們來到特羅裡安。”

伊芙拉和波西瓦爾又是激動又是感概，他們熱情地和每一個人擁抱，波西瓦爾甚至激動到當場檢查每一個人的靈魂。

瓊恩很遺憾地告訴他，由於擴張戰爭十分緊急，戰鬥人員大多都不在王城，但他會盡量安排，讓波西瓦爾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每一位特羅裡安的最高階的戰鬥人員。

波西瓦爾連連點頭，笑得合不攏嘴。

之後，雙方正式開始交談，瓊恩帶著每一位高層人物，詳細介紹特羅裡安的組織形式，體制模式，戰鬥體系和排程風格。

其中夾雜著大量過去的歷史，所遇到的災難，所掌握的關鍵資訊等等。

伊芙拉和波西瓦爾也是毫無保留，將聖雷爾的一切和盤托出，將他們掌握的所有隱秘資訊全部說出。

尤其是關於無光之海，深淵和古神的資訊。

所有的大學者們都瞪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一個文明從誕生到毀滅，它其中可以借鑑的經驗和歷史實在太多，他們的學生瘋狂地記載他們的話，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點。

聖雷爾的一切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撼，這個強大的文明掌握了太多的知識，在過去的歷史和關於古神的隱秘這個領域中，特羅裡安就像一個幼兒，他們所知道的東西太過淺薄，太過零散，其中還夾雜著很多謬誤。

比如，他們從來不知道古神還分正神和從神。

強大的正神才是古神的正統體系，才是神之紀元時代的主導。

每一位正神，所擁有的靈魂武器，就是他們目前所見到的神器，而從神的靈魂武器，都是由正神打造。

研究神之紀元的歷史，必須研究正神的體系。

波西瓦爾告訴他們，神之紀元是一段極為漫長和神秘的歷史，在這段歷史中，出現了神，舊日主宰，傳奇生物，誕生了黑霧和初火，一切又一切的源頭，都可以追溯到神之紀元。

研究和探索神之紀元，是貫穿人類歷史的重要行為，在名為“黃昏之劫”的大災難中，所有的神全部殞落，舊日主宰發狂肢解退化或粉碎，傳奇生物紛紛墮入黑暗，初火熄滅，一切的一切，都沉入了歷史的深淵之中。

但它們並沒有消散，而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持續影響著人類的命運，影響著世界的走向。

在火之紀元中，幾乎每個火之王城，都在竭力探尋神之紀元的真相，找到任何神之紀元遺產的王國，都將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

所以，探索火之紀元，找到他們所記載的神之紀元的歷史，也是一種方向。

而且，火之紀元中的人類也曾有過鼎盛的輝煌，在他們的全盛時期，主大陸已經被火光籠罩，強烈的聖火光芒直衝天際，甚至影響到了高層靈界，黑霧退避三舍，火之戰士在整個大陸上獵殺怪物，並以此為榮耀，黑霧只能佔據遙遠偏遠的地域以及一小片大陸。

所以，火之紀元也被稱為人類的紀元。

而這一小片大陸和遙遠地域，就是他們目前所在的灰土之地、死土之地、燼土之地和凍土之地。

所有人都被這個資訊驚呆了，特羅裡安一直認為另外三片大地就是火之紀元中的主大陸，沒想到它們全部都是偏遠之地。

波西瓦爾告訴他們：“主大陸是一片極為廣袤的大地，這四片大地是環繞它的極遠之地。”

羅德不由問道：“極遠之地的更遠處是什麼？”

“籠罩著永恆迷霧的無盡之海，那是物質界的盡頭，空間的折斷，事實上，我們不可能越過無盡之海。”

“為什麼？”

“因為越往無盡之海深處走，位勢越高，極高的位勢使得空間都失去了連續性，會壓迫我們返回低位勢，想要對抗這種壓迫，必須要有超強的靈能和超強的靈魂源力。”

羅德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你們去過嗎？”

波西瓦爾搖頭：“在黑暗紀元中，已經沒有人能走到那裡，但在火之紀元，有強大的真王試圖探索位面的極限，但最終，他迷失在無盡之海，在永恆迷霧中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回來，是當時的人類的一大慘痛損失，我們找到了那個人類王國的記載，它相當詳細地記錄下了這一切，以警示後人。”

“那個火之王國叫什麼？”

波西瓦爾思索了片刻，答道：“它的名字是。”

在安靜的沙沙聲中，羅德只感到悚然一驚。

腦海中，知識之書也說道：“咦？這不是上一任夢境之主的名字嗎？我記得這個名字，它曾經出現過。”

羅德點點頭，他清楚的記得，黑格奧爾的靈魂全稱是。

顯然，黑格奧爾就是被稱為“北方要塞”的人類王國貝爾格利爾的王子。

看來，這座北方要塞相當強大啊，只是不知道怎麼覆滅的。

這時，賓斯教授又問道：“你們知道多少火之紀元中的人類王國？”

波西瓦爾答道：“我們只知道四個，主大陸距離我們太過遙遠，我們無法抵達那裡，所有的資訊，都來自我們在深淵中獲得的殘片……這是另外一個重要的資訊，深淵會吞噬我們，我們在深淵中發現了很多人類的遺蹟，包括殘破的城鎮，聚居地，人類的屍骨，它們主要存在於深淵的外層。”

伊芙拉說：“顯然，深淵中的居民是不可能存在的，他們是原本生活於地上的人類，只是被深淵吞噬了。”

這個資訊特羅裡安已經掌握了，他們已經見識過了深淵吞噬世界的景象。

對此，伊芙拉和波西瓦爾都感到非常驚訝，對他們進入深淵，擊破深淵碎片的行為，更加驚訝。

“這……怎麼可能？我無法想象，只有王者才能踏入深淵，否則靈魂很快就會被腐蝕。”

瓊恩答道：“是阿蘭，他擁有一個名叫深淵之刃的火種，可以創造出使我們自由行走在深淵中的物品。”

伊芙拉和波西瓦爾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真是不可思議，阿蘭閣下的存在簡直顛覆的常理，除了羅德閣下，我從未見過這樣特殊的白金之子。”

更讓他們震驚的事情是，羅德告訴他們，特羅裡安王城之下，就是真正的深淵。

“天啊，建造在深淵之上的王城，我簡直不敢想象！”

“你們能存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蹟中的奇蹟！”

荷魯斯簡單地向他們介紹了白銀誓約的存在，這是王城用來鎮壓深淵的超大型封印物，如果沒有它，特羅裡安王城早就毀滅了。

波西瓦爾道：“聽上是和無光之海一樣的超級封印，請你們一定要小心，這種關鍵的節點，是末日教徒最重視的突破口。”

裁決總長盧西恩陰沉著臉說：“我會揪出所有末日教徒，還有那些所謂的遠古惡念，這些蛆蟲唯一的下場就是被碾成碎片。”

伊芙拉將聖雷爾中所有已知的叛徒和他們所做的事情都告訴了盧西恩，特別是關於加拉哈德，也就是恐懼之鬼阿赫的一切。

“在他的惡念之魂覺醒之前，我們根本無法意識到他是遠古惡念，他在過去的一切都無暇可擊，他是如此的可靠，因此我們讓他鎮守最重要的無光之海，在災難發生之時，他破壞了黎明地平線，導致災難規模迅速失控。”

羅德將知識之書告訴他的話說了出來：“遠古惡念的本質是無數構成靈魂的原素，它們飄蕩在靈界之中，直到異常的擾動出現，就會逐漸形成一個靈魂，寄託在一個生靈之上，這個靈魂沒有任何異樣，但組成它的原素是惡念，當惡念受到無上意志激發時，它就會從靈魂深處覺醒，取代原本的靈魂，目前，我們沒有辦法從本質上分別惡念，但並不是無跡可尋的。”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最重要的是，只要我們的制度足夠規範，惡念是不能造成巨大破壞的，有我和梅菲斯存在，他們只是一次性的爆炸物，根本不足為懼！”

熱烈的掌聲中，盧西恩感概道：“幸虧有羅德閣下，否則我很難想象，這麼多末日教徒，這麼多遠古惡念，究竟什麼樣的人類能撐住？”

這句話點醒了羅德，迄今為止，他所遇到的惡念數量多到有些不正常，以前的人類中，也有這麼多惡念嗎？

但他沒有深想，目前，王城中的末日教徒，只剩下原教旨的毀滅教派，和隱藏極深的倖存者教派。

只要小心防備從聖雷爾難民中偷渡過來的惡念，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眾人就這個問題談論了許久，商討出了一系列方案，來防止惡念的滲透。

之後，羅德再一次講訴了關於聖雷爾教皇的一切，告訴了他們教皇殞落的真相，星空之上的大汙染，以及即將到來的大災難。

“教皇告訴我，只有初火能抵擋這次災難。”

“我們要找到火之時代的十大人類王國，集合所有聖火之種，重燃初火。”

“另外，教皇還說，如果有可能的話，進入真正的深淵，那裡藏有黑霧的秘密，在神之紀元的末期，消失的正神正是去往了深淵。”

即便已是第二次聽到，所有人心中依然掀起了滔天駭浪。

瓊恩沉聲說：“我知道了，但目前，我們首要任務，還是建立‘永恆避難所’的防禦體系，抵禦汙穢之血神的入侵。”

關於這個話題，他們又討論了很久。

但是，不論他們想出多少種防禦辦法，組織多少種防禦叢集，最根本的問題依然是——對抗神的，必須是神。

特羅裡安中，必須出現一位真王，才能抵禦汙穢之血神的入侵，否則，所有的一切手段辦法，都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

所有人又一次都集中在了伊芙拉和波西瓦爾身上。

晉升真王的道路，是特羅裡安完全的空白，沒有一絲知識。

王已經在君王級的極限，停留很久很久了，在聖火強大之後，他甚至在極限之中，又往前走了一步。

現在，沒有人知道王到底是什麼程度，就像沒有人知道阿蘭戰力的極限一樣。

波西瓦爾感嘆道：“我真的想見一見你們的王，可惜他還在封閉之中，希望他能平安處理這次危機。”

羅德笑道：“請放心，我的直覺告訴我，王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波西瓦爾笑了笑，神色變得嚴肅。

“成為真王的道路，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隱秘之一。”

——

——

靈界。

一道金色的火光之中，王睜開了眼睛。

“唔……來了嗎？”

灰沉沉的靈界陡然黑了下來，一道數千碼長的巨大黑影從天而降，無窮的扭曲氣息撕開了空間，恐怖的汙染放射開來，將這一片靈界全都染成了漆黑。

王卻沒有任何畏懼。

“來吧，詭異之影，不可避免的王之劫難，無窮偉大的詭異始祖的詭異造物！”

他長身而起，金色的火焰如同太陽燃起。

但卻沒有注意到，沖天的火焰之中，一塊陰影逐漸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