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牛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百八十九章 憑什麼!憑什麼!,大乾憨婿,皖南牛二,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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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慌!”
柴紹摁住秦墨的手。
“嶽,岳父,你,你以前一直跟那些人有聯絡?”秦墨是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柴紹嘆了口氣,他本來是想把這個秘密藏一輩子的,可現在,他不打算在藏了。
“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接濟他們!”
柴紹沉聲道:“但,他們不是反賊,他們......只是一些不願意歸乾,又不願意造反的遺民。
他們不過是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罷了。
而我,只不過是給這些孤魂野鬼,提供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岳父大人,你真行!”
秦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原來候羹年沒有懷疑錯。
當初,若是讓候羹年找到了證據,那他不就完犢子了?
他連忙喝了一杯酒,壓壓驚。
柴紹嘆了口氣,“當年開城門,我保全了柴家老小,也保全了這些人,原本我是打算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裡的。
可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打著大周遺民的旗號,為非作歹。
若他們真的有良心,就不會再西北搞風搞雨!
我收養的那些孤魂野鬼,也知道現在國泰民安,又怎麼會願意看到天下再次陷入戰爭?”
“岳父大人,你這個秘密,我有點兜不住啊!”秦墨苦著臉,還不如不說呢。
“不,你兜得住!”
柴紹道:“你可以給他們一個身份,讓他們重新站在太陽下,我會說服他們,讓他們站出來,為大乾正名。
那位最需要的就是這個,這件事也只有你才能做到!”
“我不能再立功了。”秦墨嘆了口氣。
“如果他們是被越王感化的呢?”
柴紹笑了笑,“他們之中很多人,很有分量,那位可是一直在找的。”
“萬一他懷疑到你頭上怎麼辦?”秦墨糾結道。
“你真以為那位對我放鬆警惕了?”柴紹搖搖頭,“他想殺我,很早就想殺了。
十年前,進兒被侯永推入冰水之中,差點沒救活過來,後面救過來了,卻也落下了難以根治的病症。
可憐我兒,年紀輕輕,就離開了人世!”
說到這裡,柴紹已是老淚縱橫,“那時候他剛登基,需要人來為他證明,若是讓那些孤魂野鬼站出來,為他證明,能夠洗刷他身上的罪孽。
當時,我心裡瞧不上他,一個殺兄,囚父之人,焉能克承大統?
於是,第二日,侯永便上門找事......
都怪我啊,當初我心高氣傲,害了我兒啊!”
柴紹滿臉悔恨,抓住秦墨的手,青筋暴起。
秦墨嘆了口氣,原來,這裡面還有這樣的隱情。
“五年前,他將三公主下嫁,本以為我會感恩戴德,可我心裡一直憋著氣,沒有低頭。
他對我失去了耐心,進兒走了之後,我柴家本該被清算,三公主剛烈,硬是為進兒守節兩年。
這才讓他沒有動手。
三公主何其無辜也,我柴家欠她太多,實在不願意牽連她。
所以我上奏,請那位為三公主另擇良婿。”
柴紹頓了頓,繼續道:“候羹年,鷹視狼顧,腦生反骨,那位拿他當刀子,一直防備著他。
他一心鑽研,在得知我上奏後,就請恩典,懇請尚三公主。
三公主恨極了侯家,又怎麼會答應?”
聽到這裡,秦墨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那您又怎麼想通了?”秦墨問道。
“我已經死了一個兒子,難道還要再死一兒一女?”
柴紹眼底滿是悔恨,看著秦墨,“那一日,小榮興高采烈的回家,說你要拉他做生意,我忽然醒悟了過來。
當時你在京城名聲鵲起,深得那位一家的喜愛,所以......”
說到這裡,柴紹說不下去了,臉上滿是羞愧之色,“賢婿,我,我......”
秦墨連忙道:“無需多說,我都明白!”
說白了,他就是想讓柴榮抱大腿,也許老六會看在他的面子上,饒過柴榮。
後面,他認錯了人,誤把柴思甜當成了三姐,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當初他就奇怪,柴紹為什麼毫不猶豫就把柴思甜嫁給自己,還是當妾。
現在,他全都明白了。
被他忽略掉的細節裡,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殺機。
說恨,倒也狠不起來。
只是有些後怕。
“所以,您明知去西北會死,還是義無反顧去了,您......服軟了,又沒有完全服軟,對嗎?”
“賢婿啊,那口氣,我吞不下去,那可是殺子之仇!”柴紹雙眼滿是血絲,他是個父親啊!
他吞到一半,如鯁在喉。
每逢天黑,他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中尤有一團火在灼燒。
“萬一他不饒您怎麼辦?”
秦墨以前不明白為人父母的感受。
現在,他也是當爹的人了,完全能體會到他的心情。
強權,壓得跨貪生怕死之輩,但是壓不垮一個父親。
就跟老秦一樣,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老秦估計會拉著所有人陪葬。
“我回來了,沒有任何的封賞,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我幫他解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就算有天大的不滿,也該平息了。
我已經沒了一子,有跪了下去,服軟了,嚥下了這口氣她還想讓我怎麼做?
我還要替他開啟盛世的門,為他的李乾補全最後一塊短板。
他該謝我啊!”
柴紹身子不住的顫抖著,“他是大乾的皇帝啊,當皇帝的人,怎麼可以心胸這麼狹隘。
他們家從表親手裡搶來了天下,卻要讓所有人都承認他,何其霸道也。
就是上古聖皇,都有人不滿意。
他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秦墨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起身為他拍背,順氣,“所以他也遭了報應,你看看李新,李智,高陽。
貶的貶,瘋的瘋,唸佛的唸佛!”
“是啊,他不是神,他也是人,他做不到萬歲,也不可能讓所有人如他的意!”
柴紹笑了,笑聲裡是壓抑了十餘年的悲憤。
他從來沒有在小輩面前如此失態,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今天,他失態了。
但他相信,秦墨是可以信任的,也是可以依靠的人。
正如他所言,他這輩子最正確的事,就是把柴思甜嫁給了秦墨。
秦墨沒有說話,只是幫他順氣。
門外的柴榮死死咬著嘴唇,淚流滿面。
他跪在地上,一拳一拳的砸在地上,砸的血肉模糊,甚至隱隱可見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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