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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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衣少女寢居宮殿離開後，唐寧回到城內議事殿，派人將相空和辛乙喚了來。

很快，相空便自外而入，高傲著頭顱沒有行禮，目中光芒閃爍傳話道：“尊敬的使者，你找我來不知所為何事？”

相空因沒有擔任北域領主，又被他如同軟禁般的下令呆在風華城，因此心中頗有怨氣，對他並沒有那麼恭敬，只是礙於白衣少女存在，不得不聽候他調遣。

唐寧也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他心下知曉北域並不只相空一個人不服他，誰叫他修為低實力弱呢！

無論是在天元界還是死靈界，修為實力都是硬道理，他們之所以對白衣少女畢恭畢敬，不敢怠慢一絲，並不是因為白衣少女死亡神明身份。

北域這些人也未必真的相信它是死亡神明，而依然表現的唯唯諾諾，只因它自身強大的讓人無法生起反抗之心的實力。

唐寧完全是倚仗著白衣少女之勢才能指揮調遣這些復息境死靈強者，他不要求每個人都對他心服口服，只要能服從他的話語就好了。

“你坐吧！等人到齊了再說。”相空徑直在左側落座，一言不發。

沒一會兒，辛乙也自外而入，朝著唐寧行禮：“尊敬的使者，您喚我來，有何事吩咐？”

一旁的相空見其竟如此恭敬，眼角肌肉微微跳動。

他早就知曉了辛乙的存在，死靈界達到復息境的修行者總共就那麼多人，他自然都識得，根本沒有這個人。

和別人一樣，對於這個不知從哪突然冒出的死靈中期強者，他感到十分驚奇，曾旁敲側擊的向唐寧打聽過其來歷，唐寧自不可能告訴他遺棄之地的隱秘，只說這是死亡神明新收的奴僕。

為查清此人來歷，他當然也有私下接近辛乙，想要從其口中得到蛛絲馬跡。

可辛乙卻對他有些不屑一顧，這讓他十分惱火，卻又不可奈何。

此刻眼見修為比他還要高上一籌的辛乙竟對唐寧一副畢恭畢敬模樣，相空目光微閃，思緒飛舞。

雖然辛乙到風華城已有數年光景，但這卻是三人第一次會面，辛乙在風華城一直用的是化名，叫做甲乙。

這是唐寧取得名字，為的是避免有人順藤摸瓜猜到其來歷，辛乙也曾是死靈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作為曾經死靈界王者級的人物，關於其記載，在如今一些古老典籍中仍有找到蛛絲馬跡。

未免暴露遺棄之地的秘密，真名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和相空不一樣，辛乙是完全相信白衣少女死亡神明身份的，尤其是到風華城的這幾年，他明裡暗裡打聽了不少事情，包括從星元處得知不少幽冥王的隱秘以及其先祖留下的畫像，還有從阿骨打那裡也探知了些許白衣少女的事蹟。

阿骨打雖不能直接和死靈生物交流，但這些年也習得了死靈界文字，辛乙正是透過文字方式和他交談，得知了想要的資訊。

當然了，這些事情唐寧都是知曉的，阿骨打有請示過他。

對於辛乙的身份，阿骨打同樣是一頭霧水，還以為是新降服的死靈界強者。唐寧並沒有告訴他辛乙的真實身份，遺蹟之地的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果說辛乙之前還有一絲絲懷疑，如今已是深信不疑了。

既然已經確定白衣少女就是仙界高高在上的死亡神明，唐寧身份在他心裡自然也就水漲船高，自此之後，他對唐寧便恭敬起來，至少表面顯得畢恭畢敬。

辛乙之志自非相空可比，死靈界爭名奪利的瑣事於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他的目標一直是飛昇仙界。

唐寧不僅是他將來飛昇仙界的關鍵，更深得死亡神明的器重和信任。

他所考慮的不僅僅是飛昇仙界，而是更長遠的，在仙界如何立足。

眼前就有一顆蒼天大樹能庇護他，而要攀上這可蒼天大樹，首要的便是贏得唐寧的信任。

風搖之死便是前車之鑑，在他眼裡，風搖之所以連臣服機會都沒有就被死亡神明毫不留情的抹殺，絕大部分因素源自於其對唐寧的不敬。

死亡神明給了所有人機會，唯獨對風搖下殺手，之所以如此，原因不外乎殺雞儆猴以及給唐寧出氣。

由此可見，唐寧在死亡神明心中的地位。

有風搖的前車之鑑，他當然不會再犯這等愚蠢錯誤，是以無論在外在內，都對唐寧顯得極其恭敬。

“坐吧！今日找你們來，是有件事商議。”

“使者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了，我等皆是至高無上的死亡神明奴僕，而偉大神明又面喻過我等，聽從您的吩咐差遣。換言之，我等皆屬您的部屬，您有什麼吩咐，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咱們都是為偉大神明效力，就不必分誰高誰低了，只要是忠於偉大神明就行。”唐寧表面不動聲色，心下對辛乙這番表態很是滿意。

“據悉，南域領主無天聯合西域、東域集結大軍，兵分三路進軍北域，其先頭隊伍已抵達北域交界，並且還偷偷派人前往北域城意圖說服蒙元背反偉大神明，和他裡應外合，效當年幽冥王故事。此人用心險惡，其心可誅。”

“以偉大神明之力，要碾死他們當然很容易，不過我等既是偉大神明的虔誠奴僕，也應主動為偉大神明分憂效勞，不能什麼事都指望著偉大神明親自出手解決。”

“正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若事事都要靠偉大神明解決，那還要我們何用？你們說是嗎？”

唐寧操控的鬼將話音方落，辛乙便起身應道：“尊敬的使者，請您轉告偉大神明，如蒙不棄，我願效綿薄之力，替偉大神明將敵軍主帥無天抓來。”

“很好，你既有此心，足見對偉大神明的忠心。”

“為偉大神明效力，是我的榮幸。”辛乙回應道。

他之所以表現的如此殷勤，無非是想贏得死亡神明的信任，在確認白衣少女就是死亡神明之後，他就一直想著找機會接近死亡神明，得到其青睞和信任，可惜未得良機。

如今北域領主無天率部來襲，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大好機會，焉能輕易放過。

因此唐寧話一出口，他便立馬毫不遲疑的接上，他如今修為雖只有復息二境，但神魂力遠超修為，配合掌握的功法神通，即使是死靈界最強的復息三境的無天，也沒太將其放在眼裡。

空相自不知他的想法，見他如此殷勤，想都沒想就立馬應聲而出，還揚言要擒拿北域領主無天，心下也是一驚。

這傢伙究竟是個什麼來頭，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把無天當回事，他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和那神秘的白衣少女又是什麼關係？

空相腦海思緒電轉，也跟著起身附和道：“願為偉大神明效力。”

辛乙修為在他之上，且如此恭順，他當然也不能一點表示沒有。

“你們都坐吧！”唐寧擺手道。

兩人依言落座。

“無天此來是自取死路，他若敢踏進風華城一步，就是他的死期。我也不瞞你們說，偉大神明壓根沒把無天放在眼裡，於它老人家而言，無天不過是路過的螻蟻，隨手一捏就死了。”

“雖則如此，但我們不能過於輕視此事，作為偉大神明忠實的奴僕，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替偉大神明處理這些瑣碎雜事，儘量不讓這些瑣事打擾到偉大神明。”

“若放任南域、東域、西域的敵人長驅直入，直到風華城迫使偉大神明出手才解決，那我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因此我決定召集北域所有忠於偉大神明的人員共同保衛北域，給與敵人沉重打擊……”

唐寧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冠冕堂皇話語，最後說道：“待蒙元等人到達後，我們便立刻展開自衛反擊。在此期間，風華城的防衛由空相全權負責。”

“甲乙，你負責指揮排程北域各部人員。”

兩人皆應聲道是，議事結束後，唐寧回到居所，派人喚來阿骨打。

沒一會兒，阿骨打便來到此間，向他恭敬行禮：“使者大人，您喚我來有何吩咐？”

“阿骨打，咱們來死靈界也有好幾個年頭了，你就沒想過淵幻山嗎？”

阿骨打微微一愣，不知唐寧為何突然問起此事：“使者大人何意？還請明示。”

“沒什麼，就是同你談談心，自從來了這裡，連一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有些閒悶的慌，所以找你來閒聊幾句。誒！你別站著了，隨便坐吧！”唐寧扯下頭上遮戴的斗笠。

阿骨打應聲在他跟前落座：“使者大人這是怎麼了？莫非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

“託偉大神明的福，我在此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別人見到我都是唯唯諾諾，還能有什麼不順心。我就是擔心你不大習慣，你在這裡既不能像我一樣隨心所欲的和死靈生物交流，又耽擱修行。說實話，阿骨打，你有沒有覺得枯燥煩悶無聊。”

阿骨打沉聲道：“能夠追隨在至高無上的死亡神明身旁是我夢寐以求之事，為此我願付出一切代價。”

“誒！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偉大神明有著無盡的壽命，你能活多少年？你若真是想畢生追隨在偉大神明左右，也需擁有無盡壽命才行。”

“無盡的壽命，只有使者大人和偉大神明才有資格擁有，我恐怕是沒那個福分。”

“這和福分無關，你必須努力提高修為，經過層層考驗飛昇神界，才能得到無盡壽命。你若一直呆在死靈界，這裡不適合你修行，修為不能提高，又如何能飛昇神界？”

“使者大人是想讓我回淵幻山嗎？”阿骨打沉默一會兒道，他雖然實誠，卻不是傻，唐寧這麼明顯的意圖當然領會得。

“你老實說，想不想回去？”

“使者大人，請您如實告訴我，是不是偉大神明覺得我留在這裡礙事？”阿骨頭垂頭問道，看上去有些沮喪。

“沒有的事，你別想多了，偉大神明從沒提起過這事，是我個人想了解一下你的意願。”

“如果使者大人需要我回淵華山辦什麼事情的話，我願意回去。”

話說到這裡，唐寧也不再拐彎抹角了，說出了自己意圖：“我想在前往淵幻山和天元界的空間通道處各建一座大型法陣，方便往來兩界，這樣一來，你可以隨時回淵幻山。令祖地宮的法陣是你負責修繕的，你有這方面經驗，我意由你全權負責此事。”